第十七章 所谓命运

    “兄长，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可否满足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好。”

    “我要一纸无字婚书。”

    “好。”

    “兄长，我走了。”

    一顶轿子自这偌大的城市中心出发，穿越一路上的山川河流，来到另一个国家。

    纵是方圆千米之大的都市，也不见得有几缕烟火气，只是远方，几缕烟火不时落入这空城。

    积满落叶的街道，父老乡亲们沿街相送，送别这一位王室的公主。

    “妹妹，我知道你的。”

    “兄长，我们很快就能相聚的。”

    无声的呢喃许下了真情的誓言。

    ……

    告公输家全体居民，自先帝至今436年，十六位家主兢兢业业，终得民心。事到如今，吾不忍叛离黔首，遂有迁都之举。今命数已定，告天下！吾公输家忠于九黎大帝，欲解封印于此时此地，遂除吾以外一切族人之公输姓，以吾身告罪于天下，染于此正告。

    ……

    吾乃公输染胞妹公输柒，以此婚书，告天地曰己为公输柒正妻。今公输柒已死，吾当继承大统，遂为第十七世家主，吾亦以此身告罪于天下，柒于此正告。

    ……

    “十四世孙（十六代），你姓氏没了，看看这个好小子，不愧是十六世家主啊，哈哈哈。”

    “给我闭嘴，你个十三世孙（十五代），在絮絮叨叨的，我当斩你于马下。”

    “哟哟哟，也就你们几兄弟去争着送死了。”

    “是又如何？”

    “您请，我不拦着。”

    一个中年油腻大叔让开了路，让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纵马而去。

    远方，是一把贯穿天地的巨剑，剑上还绕着一根若隐若现的白色丝线。

    “十三世孙，将进酒，杯莫停。马夫，牵马出来。”

    “哟哟哟，这是哪个老不死啊，就说这地怎么一个两个愣头青全是不要命的，感情是让你骗了。”

    “张常，门客，备马需要多少钱？”

    “免费。”

    “我也要！”

    “给我来一匹。”

    “牵多点，我后面还有好多兄弟呢！”

    ……

    “十三世孙，江湖路远，你多珍重，他日再见，一醉方休。兄弟们，冲锋！”

    浩浩荡荡的人群和马匹消失在一路的尘埃里面，血在火的衬托下，越发艳丽。

    ……

    “军士们，国破家亡！除服，从此不为公输门徒。”

    一个身着重甲的大将军，三下五除二脱剩了一件便衣。手底下的军士，围绕了这座新城一圈的，也都整齐划一的脱剩了便衣。

    “旗给我，你们可以各回各家了。”

    大将军扛起大旗，纵身上马，向着火红的半边天飞奔而去。

    忽然一个号令兵拿起了一面小鼓，一边敲着，一边追着大将军而去。后头是一片吞噬天地的尘土。

    ……

    “兄长，所谓命运，就是指，重要到可以影响未来，和过去有着深深联系的人。但仅仅是这样，不足以掌控命运。此事既成，公输实为千古之罪人，所以，公输家的命运足以撼动三界。兄长，你既如此，何不再多一笔罪行，娶被休的妹妹为妻，这样也算善终了。”

    一个女子，几个驿站，几批快马，一次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