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手术结束
“这是……什么情况？”
高文趴在烂泥里，屏住了呼吸。这个位置很好，刚好能居高临下将下面正在发生的一切收入眼中。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场屠杀。
一群狂笑不止，快活的好像过节一样的绿林匪徒挥动各种武器，向一座村子发起进攻。
这村子规模不大，村里的房屋都是用废旧的金属板和零件焊接而成，甚至找不出一座像样点的建筑。其中的村民则大都经过简单的机械改造，远远看上去就像一群废旧的机器人。
面对来袭的绿林，这些村民虽感到恐惧却没有放弃抵抗。
高文看到他们已经在村子外围挖掘了一圈壕沟、修筑了看着极为简陋的碉堡与障碍物，甚至还拉上了铁丝网。
村民中的一些青壮也被召集起来，拥有麦克斯那样工业义体的工人们手持粗制滥造的塔盾和棍棒，排列成战线顶在最前面；一些行动迅捷的人则端着枪械、刀剑与爆炸物跟在后面。
甚至还有几辆庞大的重型载具，他们在车身上加装了一堆钢板与撞角之类的玩意，把自己打扮的就像个废土大篷车。
这些村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试图从匪徒手中保护自己和家园。
然而他们这番“努力”产生的唯一效果，仅仅是给自己带来一些虚假的“安全感”。
在会武功的绿林面前，什么也不是。
带队的绿林小头目——正是布沙克山寨的皮特——骑在一辆爆改摩托上，手中尺寸惊人的大枪一甩矛头指向前方。“杀！”
跟在身后的绿林们发出震天喊声，狂笑着发起冲锋。
村民们按照旧时代方法草草修建的防线根本拦不住这些杀痞，数米宽的反坦克壕沟轻轻一跳就能过去，堆起来的龙牙和障碍物也无法迟滞他们的脚步。只用了一瞬间，这些绿林就杀了过来。
“开火！快射击！”村长通过无线频道呵斥道，那些摸枪才没多久的射手慌忙举起枪械扣动扳机，射出稀稀拉拉的弹幕——被绿林们集体无视了。
射出去的子弹大部分都落了空，仅有几个准头好一点的射手击中目标。子弹打在匪徒们的身躯与身下的摩托车上，却只能溅起一道火花。
普通枪械对无防护的自然人威胁极大，但对于用钢铁替代孱弱血肉的绿林而言，那感觉跟飙车时砸到脸上的飞沙走石压根没什么不同。
他们用手抠出卡在装甲板里的变形弹头，提着弯刀与大枪，宛如蒙古游牧骑兵那样杀入村民的阵型当中。
数米高的工业巨人看着吓人，实际上除了出力之外一无是处，连摔倒了都很难爬起来。他们一看到绿林冲过来就慌了神，只知道举起盾牌硬抗，或是抡起棍棒笨拙的砸下来。
于是他们就成了第一批死在绿林手里的人。
冲到他们身边的绿林站在高速行驶的摩托上，于交错的一瞬间高高跃起，对准肢体连接脆弱处挥动弯刀。
“咔嚓”“滋啦”战场传来利器切入血肉的撕裂声音，蓝色血液顺着被割开的血管像水枪一样喷出，此起彼伏。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这些打头阵的赛博工人就全军覆没。
跟在“重装步兵”背后的枪手见状，心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熄灭了，尖叫着转身想逃跑。他们还没跑出几步便被飙过身侧的匪徒劈砍成碎片。在摩托车带来的高速之下，绿林杀人甚至都不需要挥手，只要将刀剑横着挂在手上就能把撞上来的家伙统统切成两半。
那骑在摩托上的皮特用大枪从地上挑起一个垂死的家伙，嘲笑道：“你们这些笨蛋都是从垃圾堆里找书看的吗？净是些过时几百年的玩意儿！求求你们了去雇一个正经学过武的武者吧，不然的话……”
“不然我就要被你们无聊死了！哈哈哈哈！”
说罢他手一甩，把贯在枪尖上的那个村民抛向半空中，其他匪徒们纷纷拔枪齐射，将其一枪接着一枪打成一团爆裂的血花，再哄笑着争抢掉下来的人体碎块。
一座矗立在村庄边缘的碉堡成了唯一能对绿林们造成麻烦的地方，守在碉堡里的人从内部彻底堵死了门，用一架拼凑出来的气动机枪疯狂倾泻着火力。比起步枪，机枪的火力已经不是可以随便无视的了，如果被击穿要害部位也会带来一些危险。
绿林们此次出来劫掠并未携带什么重武器，也没有能一下炸开这么大碉堡的爆炸物。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拿这玩意没办法。
小头目打了个呼哨，从摩托后座拿出几支射叉枪分给车最好的几个弟兄，转头向刚才的屠场驶去。
“砰”带着坚韧缆绳的钢叉被射出，刺中地上已经没了生息的工业义体。绿林骑手把这些重量有好几吨的尸体拖在车后面，从机枪打不到的死角位置冲向那座碉堡。
眼看着要撞上碉堡时，骑手轻轻一拧把手甩出一个潇洒的弧线，借着摩托高速冲击的力量，让沉重的工业义体如同攻城锤一样撞击墙壁。
好几具这样的“攻城锤”同时撞在碉堡外墙上，这面墙很快就塌了，躲在墙后面还在持续输出的射手也被压成肉泥。
“皮特大哥牛批啊！”
“开荤了，兄弟们！”
绿林匪徒嚎叫着冲破阵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他们发泄暴力欲望了。
他们完全不顾及任何一条生命。
因为这座村子已经被宣布撤销庇护，其中的居民已经不再被老爷们当成人来看，无论怎么对待怎么蹂躏都不会招致打击报复——这正是庇护者所期望的，借绿林之手给予这些刁民惩戒。
“那就更不能辜负老爷们的这番好意了！”皮特大笑着说。
在绿林打破防线，杀光所有敢于上阵的民兵之后，村民们终于支撑不住了。他们在村长的带领下跪到在地上，乞求这些疯子可以暂时饶过他们的性命，甚至愿意成为绿林的附庸。
这很正常。一些聚居地被撤销庇护，意味着他们已经不再属于戴森原则管辖范围的人，只能生死自灭。
任何人都可以对他们做任何事而不必承担责任，同样的，他们也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包括向绿林缴纳物资上供来换取活命机会。
庇护者不会再来治他们“勾结绿林”的罪，要是那样做的话，就是在打老爷自己的脸了。
前提是能碰到这样的绿林。
“哈哈哈，你说你们要投降，给我们上供？”皮特笑嘻嘻地制止手下准备杀光他们的举动。“你看你们，要是早一点说出来也就不会死这么多人。现在去把你们所有人都集合过来，一个都别少了。”
很快村里还活着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来到村口广场上，一些躲起来的人也被搜出来，包括还在吃营养液的孩子在内一个都没跑掉。
村民们瑟瑟发抖，看着浑身沾满血浆形如恶鬼的绿林匪徒，看着刚刚死在外面的亲人和熟人，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现在，我们需要一些有力气的人上山给我们干活，自觉点走出来。”
村里大部分壮劳力都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杀了，留下来的净是一些老弱。皮特在这些人当中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满意，于是拔出大枪指着村长。
“好汉，好汉饶命啊！您现在还需要什么？我，我们一定给您办成……”村长脑门顶着枪尖，强装镇定地说道。
皮特笑着点点头。“你们这啥都没有，缺的东西我们只能自己来讨。那就是——你们的命。
“砰”地一下，村长的头颅被大枪抽爆了，银色和蓝色的液体在半空中泼洒出一副色泽怪异的画作。
“剩下的没什么用处了，全杀了吧。”
“哦哦哦哦！“回应的是绿林们的欢呼声。他们迫不及待举起屠刀，开始痛痛快快地杀人。
地狱降临。
绿林将不适合改造也没有武学天赋的男人、看不上的女人、无法干活的老人和完全无用的幼儿押到坍塌的围墙旁边，用密集的枪弹将其成批成批打碎，让血肉涂满整个墙面。
很快他们就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杀法，进行自由猎杀。有的人被活生生扯断四肢，目的是观赏挣扎的姿态并打赌哪个活的最久；有的人起身反抗，却被挂在摩托后面拖成一片烂泥。
这就是被高文看到的东西。
绿林们杀完人之后放了一把火，血腥味被热气推向四面八方，压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接着，一阵极为剧烈的眩晕伴随着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袭来，脑子如同被硬生生敲进了一枚钉子那样疼！
高文痛苦地抱着头低吼出声。“啊啊啊啊！”
疼。
很疼。
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他本能地举起断臂，在自己的脑袋上一下一下地敲打，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这没由来的痛苦。
接着不知是怎么回事，高文感觉疼痛的部位忽然从头颅变成了脊椎。
那并不是具体的某一个区域在产生疼痛，是整条脊椎都开始发了疯一样，向大脑传递出幻觉一样的痛苦的信号。
那滋味就仿佛无数的嘴无数的手在来回撕咬脊椎，一点一点挖出神经纤维，然后是一阵冰冷而尖锐的触感，宛如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
仰头看向天空。
黑暗中仿佛滋生出无数双眼睛，惊恐的愤怒的哭泣的憎恨的……这分明是他刚才看到的的死在绿林刀下之人的眼睛。
那些眼睛活了过来，绕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心飞舞，似乎已经连成一片饥渴的嘴巴撕咬着他的脑子。
“滚开……”
这是高文最后看到听到感觉到的东西——下一刻，周围的空气猛地冻结，一切都在剧烈地旋转，破碎。
当环境重新稳定下来，一张惨白却带着几分欣喜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呵，总算醒了，没白费那么大的功夫！”
高文趴在烂泥里，屏住了呼吸。这个位置很好，刚好能居高临下将下面正在发生的一切收入眼中。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场屠杀。
一群狂笑不止，快活的好像过节一样的绿林匪徒挥动各种武器，向一座村子发起进攻。
这村子规模不大，村里的房屋都是用废旧的金属板和零件焊接而成，甚至找不出一座像样点的建筑。其中的村民则大都经过简单的机械改造，远远看上去就像一群废旧的机器人。
面对来袭的绿林，这些村民虽感到恐惧却没有放弃抵抗。
高文看到他们已经在村子外围挖掘了一圈壕沟、修筑了看着极为简陋的碉堡与障碍物，甚至还拉上了铁丝网。
村民中的一些青壮也被召集起来，拥有麦克斯那样工业义体的工人们手持粗制滥造的塔盾和棍棒，排列成战线顶在最前面；一些行动迅捷的人则端着枪械、刀剑与爆炸物跟在后面。
甚至还有几辆庞大的重型载具，他们在车身上加装了一堆钢板与撞角之类的玩意，把自己打扮的就像个废土大篷车。
这些村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试图从匪徒手中保护自己和家园。
然而他们这番“努力”产生的唯一效果，仅仅是给自己带来一些虚假的“安全感”。
在会武功的绿林面前，什么也不是。
带队的绿林小头目——正是布沙克山寨的皮特——骑在一辆爆改摩托上，手中尺寸惊人的大枪一甩矛头指向前方。“杀！”
跟在身后的绿林们发出震天喊声，狂笑着发起冲锋。
村民们按照旧时代方法草草修建的防线根本拦不住这些杀痞，数米宽的反坦克壕沟轻轻一跳就能过去，堆起来的龙牙和障碍物也无法迟滞他们的脚步。只用了一瞬间，这些绿林就杀了过来。
“开火！快射击！”村长通过无线频道呵斥道，那些摸枪才没多久的射手慌忙举起枪械扣动扳机，射出稀稀拉拉的弹幕——被绿林们集体无视了。
射出去的子弹大部分都落了空，仅有几个准头好一点的射手击中目标。子弹打在匪徒们的身躯与身下的摩托车上，却只能溅起一道火花。
普通枪械对无防护的自然人威胁极大，但对于用钢铁替代孱弱血肉的绿林而言，那感觉跟飙车时砸到脸上的飞沙走石压根没什么不同。
他们用手抠出卡在装甲板里的变形弹头，提着弯刀与大枪，宛如蒙古游牧骑兵那样杀入村民的阵型当中。
数米高的工业巨人看着吓人，实际上除了出力之外一无是处，连摔倒了都很难爬起来。他们一看到绿林冲过来就慌了神，只知道举起盾牌硬抗，或是抡起棍棒笨拙的砸下来。
于是他们就成了第一批死在绿林手里的人。
冲到他们身边的绿林站在高速行驶的摩托上，于交错的一瞬间高高跃起，对准肢体连接脆弱处挥动弯刀。
“咔嚓”“滋啦”战场传来利器切入血肉的撕裂声音，蓝色血液顺着被割开的血管像水枪一样喷出，此起彼伏。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这些打头阵的赛博工人就全军覆没。
跟在“重装步兵”背后的枪手见状，心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熄灭了，尖叫着转身想逃跑。他们还没跑出几步便被飙过身侧的匪徒劈砍成碎片。在摩托车带来的高速之下，绿林杀人甚至都不需要挥手，只要将刀剑横着挂在手上就能把撞上来的家伙统统切成两半。
那骑在摩托上的皮特用大枪从地上挑起一个垂死的家伙，嘲笑道：“你们这些笨蛋都是从垃圾堆里找书看的吗？净是些过时几百年的玩意儿！求求你们了去雇一个正经学过武的武者吧，不然的话……”
“不然我就要被你们无聊死了！哈哈哈哈！”
说罢他手一甩，把贯在枪尖上的那个村民抛向半空中，其他匪徒们纷纷拔枪齐射，将其一枪接着一枪打成一团爆裂的血花，再哄笑着争抢掉下来的人体碎块。
一座矗立在村庄边缘的碉堡成了唯一能对绿林们造成麻烦的地方，守在碉堡里的人从内部彻底堵死了门，用一架拼凑出来的气动机枪疯狂倾泻着火力。比起步枪，机枪的火力已经不是可以随便无视的了，如果被击穿要害部位也会带来一些危险。
绿林们此次出来劫掠并未携带什么重武器，也没有能一下炸开这么大碉堡的爆炸物。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拿这玩意没办法。
小头目打了个呼哨，从摩托后座拿出几支射叉枪分给车最好的几个弟兄，转头向刚才的屠场驶去。
“砰”带着坚韧缆绳的钢叉被射出，刺中地上已经没了生息的工业义体。绿林骑手把这些重量有好几吨的尸体拖在车后面，从机枪打不到的死角位置冲向那座碉堡。
眼看着要撞上碉堡时，骑手轻轻一拧把手甩出一个潇洒的弧线，借着摩托高速冲击的力量，让沉重的工业义体如同攻城锤一样撞击墙壁。
好几具这样的“攻城锤”同时撞在碉堡外墙上，这面墙很快就塌了，躲在墙后面还在持续输出的射手也被压成肉泥。
“皮特大哥牛批啊！”
“开荤了，兄弟们！”
绿林匪徒嚎叫着冲破阵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他们发泄暴力欲望了。
他们完全不顾及任何一条生命。
因为这座村子已经被宣布撤销庇护，其中的居民已经不再被老爷们当成人来看，无论怎么对待怎么蹂躏都不会招致打击报复——这正是庇护者所期望的，借绿林之手给予这些刁民惩戒。
“那就更不能辜负老爷们的这番好意了！”皮特大笑着说。
在绿林打破防线，杀光所有敢于上阵的民兵之后，村民们终于支撑不住了。他们在村长的带领下跪到在地上，乞求这些疯子可以暂时饶过他们的性命，甚至愿意成为绿林的附庸。
这很正常。一些聚居地被撤销庇护，意味着他们已经不再属于戴森原则管辖范围的人，只能生死自灭。
任何人都可以对他们做任何事而不必承担责任，同样的，他们也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包括向绿林缴纳物资上供来换取活命机会。
庇护者不会再来治他们“勾结绿林”的罪，要是那样做的话，就是在打老爷自己的脸了。
前提是能碰到这样的绿林。
“哈哈哈，你说你们要投降，给我们上供？”皮特笑嘻嘻地制止手下准备杀光他们的举动。“你看你们，要是早一点说出来也就不会死这么多人。现在去把你们所有人都集合过来，一个都别少了。”
很快村里还活着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来到村口广场上，一些躲起来的人也被搜出来，包括还在吃营养液的孩子在内一个都没跑掉。
村民们瑟瑟发抖，看着浑身沾满血浆形如恶鬼的绿林匪徒，看着刚刚死在外面的亲人和熟人，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现在，我们需要一些有力气的人上山给我们干活，自觉点走出来。”
村里大部分壮劳力都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杀了，留下来的净是一些老弱。皮特在这些人当中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满意，于是拔出大枪指着村长。
“好汉，好汉饶命啊！您现在还需要什么？我，我们一定给您办成……”村长脑门顶着枪尖，强装镇定地说道。
皮特笑着点点头。“你们这啥都没有，缺的东西我们只能自己来讨。那就是——你们的命。
“砰”地一下，村长的头颅被大枪抽爆了，银色和蓝色的液体在半空中泼洒出一副色泽怪异的画作。
“剩下的没什么用处了，全杀了吧。”
“哦哦哦哦！“回应的是绿林们的欢呼声。他们迫不及待举起屠刀，开始痛痛快快地杀人。
地狱降临。
绿林将不适合改造也没有武学天赋的男人、看不上的女人、无法干活的老人和完全无用的幼儿押到坍塌的围墙旁边，用密集的枪弹将其成批成批打碎，让血肉涂满整个墙面。
很快他们就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杀法，进行自由猎杀。有的人被活生生扯断四肢，目的是观赏挣扎的姿态并打赌哪个活的最久；有的人起身反抗，却被挂在摩托后面拖成一片烂泥。
这就是被高文看到的东西。
绿林们杀完人之后放了一把火，血腥味被热气推向四面八方，压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接着，一阵极为剧烈的眩晕伴随着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袭来，脑子如同被硬生生敲进了一枚钉子那样疼！
高文痛苦地抱着头低吼出声。“啊啊啊啊！”
疼。
很疼。
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他本能地举起断臂，在自己的脑袋上一下一下地敲打，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这没由来的痛苦。
接着不知是怎么回事，高文感觉疼痛的部位忽然从头颅变成了脊椎。
那并不是具体的某一个区域在产生疼痛，是整条脊椎都开始发了疯一样，向大脑传递出幻觉一样的痛苦的信号。
那滋味就仿佛无数的嘴无数的手在来回撕咬脊椎，一点一点挖出神经纤维，然后是一阵冰冷而尖锐的触感，宛如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
仰头看向天空。
黑暗中仿佛滋生出无数双眼睛，惊恐的愤怒的哭泣的憎恨的……这分明是他刚才看到的的死在绿林刀下之人的眼睛。
那些眼睛活了过来，绕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心飞舞，似乎已经连成一片饥渴的嘴巴撕咬着他的脑子。
“滚开……”
这是高文最后看到听到感觉到的东西——下一刻，周围的空气猛地冻结，一切都在剧烈地旋转，破碎。
当环境重新稳定下来，一张惨白却带着几分欣喜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呵，总算醒了，没白费那么大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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