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逃离悖论（六）
“轰隆隆隆隆……”
一阵引擎运转的咆哮急速逼近，几架庞大的装甲运兵车疾驰而来，在城市不甚合格的硬化道路上碾出几道深沟，引起行人们的惊呼和骚动。
装甲车停下后，后舱门砰地一声打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庇护者士兵迅速跳下，散开在街道两旁。
士兵们所采用的义体外形相近，个个高大威猛，头颅上的机械复眼发出猩红的电光。他们的动作极迅速，片刻间便将整个街区围了个水泄不通。
“全部就位！”
小队指挥官低沉地吼道，“封锁这条街区，严禁任何一人出逃！”
庇护者士兵们喝骂着、挥舞着武器驱散人群。行人们慌乱地四处逃窜，拿着的东西甩洒一地。有人被推搡得摔倒在地，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体型庞大的工人被一辆载具擦了一下，摔倒在地，高喊道：“啊——老爷，请明察，我们都是良民啊！”
“滚回封锁线后面去！”
队长立即上前，恶狠狠地吼道：“谁让你说话的？”
那名摔倒的工人急忙跪坐起来，对着这个体型远比他小的士兵哀求：“老爷饶命啊，我只是路过这里，并没有任何违反戴森原则的事情……”
“我说了闭嘴！”
士兵队长举起手中的电击器就朝工人的腰间捅去。电火花激射，强大的电流击穿这个工人的义体外壳，碾过电路与神经。他当即痛苦的抽搐起来，倒在地上直打滚，附近的行人见状都吓得不敢出声。
这种伤害行为并不算违反戴森原则。文明庇护者拥有比平民更高的序列，他们可以仅凭主观去裁定一个人是否具备威胁，而追剿过程中“偶尔产生”的一些误伤，自然是可以被原谅的——再说了，那人的生物脑都没有受伤，就更犯不着计较了。
队长一脚将还在翻滚抽搐的工人踹回人群中，高举起电击器，暗蓝色电弧在他指尖跳跃，仿佛执掌雷霆的神使。人群迅速后退，生怕被老爷们的枪口再度误伤。
“领主大人有令，缉捕刚才袭击大厦的暴徒侠客！”他大喊，“各位平民请配合并服从！”
他的身后，一些士兵利落地卸下路障并架起，搭建临时的防线。另一些士兵则对着街道举起枪支，警惕地扫视每一个角落。
队长继续大喊道：“谁要是敢违抗或妨碍我们的行动，一律视作暴徒的同伙，都是违反戴森原则的恶徒！此外，如果有人能举报今日袭击大厦的犯人信息，我们将会给予丰厚奖赏！”
然后，他沉声下令：“开始搜查！看清每一个狗娘养的角落！让那些人排队过来挨个检查！”
士兵们迈开步伐冲向街区的建筑，一扇扇破门而入，用恐怖的劲道翻找每一个房间和角落。金属义体在灯光下闪着弧光，仿佛一条条钢铁之蛇随时准备捕获猎物。整个街区都充满了他们急促的脚步声、撞开房门的巨响以及嘈杂的人声。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仿佛要将这片区域彻底摧毁。
高文混在人堆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场面让他立刻意识到，庇护者的力量远非他所能对抗。要想揭开这个虚假世界的真相，首先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根本不具备与庇护者直接对抗的力量。任何贸然行动，都只会送命。
他沉住气，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然后借着人群的掩护，慢慢、慢慢地朝某条小巷移动。
然而高文刚将半个身子挪进巷子口，身后突然爆发出一片骚动。
“那里！就是那个人！他刚才指着大厦问我这是不是和侠客有关！我举报！”
一个人大声喊道
高文心头一惊，忙转过头去看，发现那正是他先前试探过的路人。此刻路人正指着他的方向跳着脚喊，立即引起了几名士兵的注意。
“淦！”
高文骂了一声，甩开腿往巷子里狂奔。
“停下！”庇护者士兵中的一名大喊，“放下武器，解除对义体的控制，弹出体内所有芯片！”
见他没停下，一串子弹立即甩了过来，从高文身旁的墙壁飞过并留下一串火花。
这队庇护者士兵中有一些使用的是应对城市环境的速度型轻型义体，纤细瘦高，有一个改变重心兼作为武器的尾巴，修长的反关节腿部末端嵌着一对轮胎，看着就像某种怪模怪样的蜥蜴人。他们立即架起轮胎，向溜冰一样朝着高文追去。
高文拼命的跑着，全身义体关节都在叫嚣，魁梧的身躯如一辆战车在冲锋。他不敢停下，士兵们的脚步声不断逼近，他知道一旦被抓住就是个死。
这可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次逃亡，关乎着他能否找到真相，能否除掉这场荒谬的噩梦……他必须逃出去！
巷道狭窄而复杂，但对于那些士兵的特化义体来说却是最适宜的跑道，在这种情况下高文根本跑不掉。
他一边奔跑，一边拼命回忆附近的地形，寻找可以摆脱追捕的路径。
就在这时，前方又出现岔道，高文随便选了一条道转入。然而就在转角的一刹那，一个庇护者士兵竟然从另一条道里追了出来，狠狠撞上高文。
“给老子滚开——”
高文被这一撞撞的险些摔倒。他用机械义手护住头胸，借助歪倒的趋势朝侧面一堵墙撞去，沉重的机体轻易撞塌了半面墙体。然后他伏低身躯，埋头冲入那间建筑物。
重型机体受限于大质量带来的惯性，加减速和变向都远不如轻型机体灵活，但是重型机体在复杂城市环境中也有好处，可以用这种“抄近路”的方式开辟新的突破口。
那个撞上高文的庇护者士兵直起腰来，只看见高文消失在乱石与瓦砾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被稍稍拉开，这至少给高文争取了一点时间——尽管只有几秒钟。
“该死……该死……”
高文能感觉到，自己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的工业义体本来就沉重，更不要说以如此快的速度狂奔。伺服电机逐渐过热，运动也开始变得迟缓。
“砰——”
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枪响，一个士兵狙击了他的腿部机械关节，将其打得粉碎，高文立刻跌倒在地。士兵们见状，立即围上来准备抓捕高文。
就在这个时候，强而有力的引擎咆哮从附近传出，一辆破旧的卡车突然撞破墙壁，直直地朝士兵们冲去！
那辆卡车——或者被称为是战车更加合适。它卸下了车斗，在车身上加装一堆重型装甲钢板，车头还给焊上了一个巨大的撞角；战车装有数个自动武器枪塔，轮胎上也安上了尖刺。当这辆车接近庇护者士兵们之后，车顶盖板翻起，推出一门强劲的机炮开火。
“散开，躲避！”
庇护者士兵们训练有素，立即放弃对高文的追捕，躲避战车掀起的火网。那几条弹道就像毒蛇紧咬着士兵们不放。
但单纯的弹幕并不能对士兵造成很好的压制，基准人远非智人那般孱弱，义体也能抗下一些流弹与破片。他们利用周围的复杂地形环境，交替着前进，只要摸近了那辆车，有的是办法击毁它。
“嘿——尝尝这个！”
身处最末端的庇护者士兵来不及抬头，头颅便被一只抡圆的铁拳砸碎。一个高大的义体人从天而降跳到士兵们正中，抡起双拳就开始横扫，一下子放倒好几名来不到躲闪的士兵。
“b21小队与f409区发现疑似侠客的武者，与其交战，请求支援……”
队长边在通讯频道中发送信息，边与这个神秘武者缠斗，身边的士兵们也随之结成战阵试图压制。然而，他们这下碰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军武道”本身强调的是驾驭特种机体、控制大量的单位排兵布阵。面对单枪匹马的武者，军武士兵们会结成专用于围杀的战阵，进退一体，发挥强大的战斗力——而这阵型就必须变得密集，否则在单位空间中就无法压制住对方。
很不巧的是，“密集阵型”正是被“火药”所克制的。义体能防御一些枪弹不代表就能顶着穿甲弹，过于密集的阵型更是能将热武器的伤害最大化。
现在一辆装满武器的战车在疯狂输出火力，与那武者的拳脚相互配合，一时间居然将庇护者士兵们死死压制住。
不得已，士兵们丢下了几具尸体后只能选择撤退。这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能轻易对抗的对手，很快就会有专门的武者赶来对付他。
“哈？这就跑了？”
神秘武者嗤笑一声，转过身看向高文。
“这位……呃，大侠，你是……”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先上车再说！”
神秘武者抓起高文的胳膊，把他甩到车上，然后战车倒退几步，调转方向疾驰。神秘武者以不逊于车辆的速度跟在后面跑。
他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安排的路线极为复杂，但每一步都在避开庇护者的监控，甚至有时会刻意引着监控摄像头的视线，然后借由死角瞬间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车停到贫民窟中的一处空地。高文听到那人说：“不行，飞行器估计过来了，咱们得换条路！”
换条路？往哪走？
高文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神秘武者扛在肩膀上，弃了战车，扭头就跑。
那人跑得极快，高文只觉四周景色飞速倒退，很快来到一处下水道入口。神秘武者先将高文头冲下丢了进去，自己跟着跳下，然后将下水道盖封死。
然后，上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那台战车显然已经被庇护者发现摧毁。
爆炸产生的震动几乎掀起下水道的盖板，无数灰尘与瓦砾飞扬在空中。所幸他们向隔甚远，爆炸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
“幸好及时换路。”神秘武者说，“要不然咱们就完了。”
高文猛地从下水道里抬起头，脸上的淤泥差不多可以结块儿了。他用力擦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看向那个拯救了他的神秘武者。
他壮起胆子，开口发问：“这位大侠，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援救，那么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阿坤。”
那人说道，点点头又加上一句：“一介出道时长不过两年半的个人广播客而已，还算不上什么大侠。”
一阵引擎运转的咆哮急速逼近，几架庞大的装甲运兵车疾驰而来，在城市不甚合格的硬化道路上碾出几道深沟，引起行人们的惊呼和骚动。
装甲车停下后，后舱门砰地一声打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庇护者士兵迅速跳下，散开在街道两旁。
士兵们所采用的义体外形相近，个个高大威猛，头颅上的机械复眼发出猩红的电光。他们的动作极迅速，片刻间便将整个街区围了个水泄不通。
“全部就位！”
小队指挥官低沉地吼道，“封锁这条街区，严禁任何一人出逃！”
庇护者士兵们喝骂着、挥舞着武器驱散人群。行人们慌乱地四处逃窜，拿着的东西甩洒一地。有人被推搡得摔倒在地，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体型庞大的工人被一辆载具擦了一下，摔倒在地，高喊道：“啊——老爷，请明察，我们都是良民啊！”
“滚回封锁线后面去！”
队长立即上前，恶狠狠地吼道：“谁让你说话的？”
那名摔倒的工人急忙跪坐起来，对着这个体型远比他小的士兵哀求：“老爷饶命啊，我只是路过这里，并没有任何违反戴森原则的事情……”
“我说了闭嘴！”
士兵队长举起手中的电击器就朝工人的腰间捅去。电火花激射，强大的电流击穿这个工人的义体外壳，碾过电路与神经。他当即痛苦的抽搐起来，倒在地上直打滚，附近的行人见状都吓得不敢出声。
这种伤害行为并不算违反戴森原则。文明庇护者拥有比平民更高的序列，他们可以仅凭主观去裁定一个人是否具备威胁，而追剿过程中“偶尔产生”的一些误伤，自然是可以被原谅的——再说了，那人的生物脑都没有受伤，就更犯不着计较了。
队长一脚将还在翻滚抽搐的工人踹回人群中，高举起电击器，暗蓝色电弧在他指尖跳跃，仿佛执掌雷霆的神使。人群迅速后退，生怕被老爷们的枪口再度误伤。
“领主大人有令，缉捕刚才袭击大厦的暴徒侠客！”他大喊，“各位平民请配合并服从！”
他的身后，一些士兵利落地卸下路障并架起，搭建临时的防线。另一些士兵则对着街道举起枪支，警惕地扫视每一个角落。
队长继续大喊道：“谁要是敢违抗或妨碍我们的行动，一律视作暴徒的同伙，都是违反戴森原则的恶徒！此外，如果有人能举报今日袭击大厦的犯人信息，我们将会给予丰厚奖赏！”
然后，他沉声下令：“开始搜查！看清每一个狗娘养的角落！让那些人排队过来挨个检查！”
士兵们迈开步伐冲向街区的建筑，一扇扇破门而入，用恐怖的劲道翻找每一个房间和角落。金属义体在灯光下闪着弧光，仿佛一条条钢铁之蛇随时准备捕获猎物。整个街区都充满了他们急促的脚步声、撞开房门的巨响以及嘈杂的人声。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仿佛要将这片区域彻底摧毁。
高文混在人堆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场面让他立刻意识到，庇护者的力量远非他所能对抗。要想揭开这个虚假世界的真相，首先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根本不具备与庇护者直接对抗的力量。任何贸然行动，都只会送命。
他沉住气，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然后借着人群的掩护，慢慢、慢慢地朝某条小巷移动。
然而高文刚将半个身子挪进巷子口，身后突然爆发出一片骚动。
“那里！就是那个人！他刚才指着大厦问我这是不是和侠客有关！我举报！”
一个人大声喊道
高文心头一惊，忙转过头去看，发现那正是他先前试探过的路人。此刻路人正指着他的方向跳着脚喊，立即引起了几名士兵的注意。
“淦！”
高文骂了一声，甩开腿往巷子里狂奔。
“停下！”庇护者士兵中的一名大喊，“放下武器，解除对义体的控制，弹出体内所有芯片！”
见他没停下，一串子弹立即甩了过来，从高文身旁的墙壁飞过并留下一串火花。
这队庇护者士兵中有一些使用的是应对城市环境的速度型轻型义体，纤细瘦高，有一个改变重心兼作为武器的尾巴，修长的反关节腿部末端嵌着一对轮胎，看着就像某种怪模怪样的蜥蜴人。他们立即架起轮胎，向溜冰一样朝着高文追去。
高文拼命的跑着，全身义体关节都在叫嚣，魁梧的身躯如一辆战车在冲锋。他不敢停下，士兵们的脚步声不断逼近，他知道一旦被抓住就是个死。
这可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次逃亡，关乎着他能否找到真相，能否除掉这场荒谬的噩梦……他必须逃出去！
巷道狭窄而复杂，但对于那些士兵的特化义体来说却是最适宜的跑道，在这种情况下高文根本跑不掉。
他一边奔跑，一边拼命回忆附近的地形，寻找可以摆脱追捕的路径。
就在这时，前方又出现岔道，高文随便选了一条道转入。然而就在转角的一刹那，一个庇护者士兵竟然从另一条道里追了出来，狠狠撞上高文。
“给老子滚开——”
高文被这一撞撞的险些摔倒。他用机械义手护住头胸，借助歪倒的趋势朝侧面一堵墙撞去，沉重的机体轻易撞塌了半面墙体。然后他伏低身躯，埋头冲入那间建筑物。
重型机体受限于大质量带来的惯性，加减速和变向都远不如轻型机体灵活，但是重型机体在复杂城市环境中也有好处，可以用这种“抄近路”的方式开辟新的突破口。
那个撞上高文的庇护者士兵直起腰来，只看见高文消失在乱石与瓦砾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被稍稍拉开，这至少给高文争取了一点时间——尽管只有几秒钟。
“该死……该死……”
高文能感觉到，自己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的工业义体本来就沉重，更不要说以如此快的速度狂奔。伺服电机逐渐过热，运动也开始变得迟缓。
“砰——”
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枪响，一个士兵狙击了他的腿部机械关节，将其打得粉碎，高文立刻跌倒在地。士兵们见状，立即围上来准备抓捕高文。
就在这个时候，强而有力的引擎咆哮从附近传出，一辆破旧的卡车突然撞破墙壁，直直地朝士兵们冲去！
那辆卡车——或者被称为是战车更加合适。它卸下了车斗，在车身上加装一堆重型装甲钢板，车头还给焊上了一个巨大的撞角；战车装有数个自动武器枪塔，轮胎上也安上了尖刺。当这辆车接近庇护者士兵们之后，车顶盖板翻起，推出一门强劲的机炮开火。
“散开，躲避！”
庇护者士兵们训练有素，立即放弃对高文的追捕，躲避战车掀起的火网。那几条弹道就像毒蛇紧咬着士兵们不放。
但单纯的弹幕并不能对士兵造成很好的压制，基准人远非智人那般孱弱，义体也能抗下一些流弹与破片。他们利用周围的复杂地形环境，交替着前进，只要摸近了那辆车，有的是办法击毁它。
“嘿——尝尝这个！”
身处最末端的庇护者士兵来不及抬头，头颅便被一只抡圆的铁拳砸碎。一个高大的义体人从天而降跳到士兵们正中，抡起双拳就开始横扫，一下子放倒好几名来不到躲闪的士兵。
“b21小队与f409区发现疑似侠客的武者，与其交战，请求支援……”
队长边在通讯频道中发送信息，边与这个神秘武者缠斗，身边的士兵们也随之结成战阵试图压制。然而，他们这下碰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军武道”本身强调的是驾驭特种机体、控制大量的单位排兵布阵。面对单枪匹马的武者，军武士兵们会结成专用于围杀的战阵，进退一体，发挥强大的战斗力——而这阵型就必须变得密集，否则在单位空间中就无法压制住对方。
很不巧的是，“密集阵型”正是被“火药”所克制的。义体能防御一些枪弹不代表就能顶着穿甲弹，过于密集的阵型更是能将热武器的伤害最大化。
现在一辆装满武器的战车在疯狂输出火力，与那武者的拳脚相互配合，一时间居然将庇护者士兵们死死压制住。
不得已，士兵们丢下了几具尸体后只能选择撤退。这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能轻易对抗的对手，很快就会有专门的武者赶来对付他。
“哈？这就跑了？”
神秘武者嗤笑一声，转过身看向高文。
“这位……呃，大侠，你是……”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先上车再说！”
神秘武者抓起高文的胳膊，把他甩到车上，然后战车倒退几步，调转方向疾驰。神秘武者以不逊于车辆的速度跟在后面跑。
他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安排的路线极为复杂，但每一步都在避开庇护者的监控，甚至有时会刻意引着监控摄像头的视线，然后借由死角瞬间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车停到贫民窟中的一处空地。高文听到那人说：“不行，飞行器估计过来了，咱们得换条路！”
换条路？往哪走？
高文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神秘武者扛在肩膀上，弃了战车，扭头就跑。
那人跑得极快，高文只觉四周景色飞速倒退，很快来到一处下水道入口。神秘武者先将高文头冲下丢了进去，自己跟着跳下，然后将下水道盖封死。
然后，上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那台战车显然已经被庇护者发现摧毁。
爆炸产生的震动几乎掀起下水道的盖板，无数灰尘与瓦砾飞扬在空中。所幸他们向隔甚远，爆炸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
“幸好及时换路。”神秘武者说，“要不然咱们就完了。”
高文猛地从下水道里抬起头，脸上的淤泥差不多可以结块儿了。他用力擦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看向那个拯救了他的神秘武者。
他壮起胆子，开口发问：“这位大侠，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援救，那么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阿坤。”
那人说道，点点头又加上一句：“一介出道时长不过两年半的个人广播客而已，还算不上什么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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