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降绿林
这个世界并未成为乌托邦，而是一口气进入了未曾设想的道路。
国家与政府的概念已经彻底消亡，现在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是一套被称为“戴森原则”的绝对法律。
这套律法并不多么复杂，简单到只有短短几条：
第一条：所有人类都有义务维持人类基因多样性。拒绝此项义务，将自动失去文明庇护
第二条：禁止损害他人生物脑。
第三条：禁止制造、使用、销售成瘾类药剂。
第四条：私有财产存在且被保护。
第五条：允许且仅允许任何人以“个体向另一个体宣示效忠”的形式建立组织。
还有第零条：所有没有明确拒绝遵守戴森原则、或没有明确违反原则行为的个体，均默认遵守戴森原则，接受文明庇护。戴森原则为人类文明唯一普世原则，任何不违反戴森原则的行为都应被许可。
戴森原则仅仅是框出了一些不可逾越的红线，无穷无尽的疯狂与离奇就在红线之外野蛮生长。
没有具体的法律条文，不存在判例作为援引与补充，司法水准一口气倒车回到十二铜表法与汉谟拉比法典成文之前的水准；看似自由至极的规定，实际上是在放纵暴政者的权与力为所欲为。
从意识形态与造成的结果来看，这个世界的魔幻水准甚至比安壬和波指导都要激进，直接将文明、社会、国家与一切积累的文化都撕得稀碎。
统治绝大多数普通人、行使政府职能的是被称为“文明庇护者”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架构甚至直接让政治发展倒退一千年——他们采用的是类似中世纪的“领主与封邑”制度，每个被封为领主的管理者统治一片地区，以个人的名义向上级效忠。
既然是“庇护”，那么便有所需要对抗的敌人。敌人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被称为“侠客”的大敌，另一种则是被称为“绿林”的暴徒。
所谓绿林，其实就是一种不容于文明社会的暴力犯罪者，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被庇护者认定为“违反戴森原则、有害于人类文明”，撤销了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庇护权”。
这相当于对世人宣称：这个个体已经不再属于社会关系所认定的“人”，你们对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被默许的，无论是杀死他还是实行种种折磨，都不会失去文明的庇护。
然而则不意味着庇护者就会主动来处决你，这只是意味着，世界第一的暴力团体已经不会阻止其他人来杀你了。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你再做了任何与“戴森原则”相悖的事情，领主才会对你发布通缉令。
“绿林”这个概念远远不止“被裁定为不受法律保护的非法之人”。他们已经不被文明社会允许，为了躲避庇护者，绿林大寨通常建立在荒野地带。而那些同样矗立于荒野之中，不属于城市的小型定居点，就成了被绿林所劫掠的最合适目标。
对普通民众来说，掌握着暴力的绿林，就是活生生的恶魔。
……
“waaaaagh！”
克里斯与皮特，两名暴徒正带着刚刚劫掠而来的战利品，骑着摩托飞驰过荒野。他们将油门拧到最大，尽情享受着风驰电掣的刺激感，同时疯狂地叫嚷着。
他们的身份，便是传说中的“绿林”。
绿林的生活相当快意与“潇洒”，唯一约束人的法律在他们身上已经不复存在，他们本身更是根本没有所谓“底线”的东西。
杀戮，劫掠，破坏，宣泄自己的暴力欲望。
或者是开头换面混进城市里，在某些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黑店里享受一把城里人才能享受的服务，又或者把上面的几件事情换个地方再做一遍。
占山为王，拦路打劫。
克里斯与皮特在绿林里并不是什么身份高的头目，他们入绿林道的时间并不算太久，暂时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
他们主要的日常，就是像旧时代的“掠食者”一样在连接定居点的几条道路上游荡，等待适合的猎物出现。
绿林向来是不挑食的，更何况是在缺乏物资的荒野上了。这两个杀戮成性的暴徒并不会只讨要一点过路费就放人离开，无论是零件、电池还是最基础的原材料他们统统都要。
甚至于，人类本身在这个时代同样算得上是一笔比较客观的财富。不管是带回去作为劳动工具、作为玩具、甚至是作为“原材料”来说都大有可为。
普通的器官与组织虽然根本不值钱，但脊柱与大脑这两样东西，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极具价值的硬通货。
而且，鲜活的人，总是好玩的。
克里斯与皮特没什么门路，不能像高级绿林那样进城里挥霍玩乐，因此对任何一种有意思的娱乐方式都非常珍惜。对他们来说，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完成一场成功的劫掠，摩托满载战利品，在荒野之中飙车的时候。
他们两个正在赶回山寨的路上，这是眼尖的克里斯忽然伸出手遥遥一指：“父亲你看，那里好像有个人！”
没错，这对暴徒搭档乃是绿林中相当罕见的父子二人组，一同落草为寇。
“嗯？”
皮特眯起眼睛看过去，发现远处确实有一个……应该是两个人在那里，其中一人站着，另一个人则躺倒在地，不知死活。
“什么情况？是高手吗？”
克里斯思考了一会儿，摇头：“不太像，义体化程度不算很高，但也不像是平民……难道是山寨里的其他弟兄？那也不对啊，这人我面生，看着不像。”
在荒野中，没车几乎就和没腿差不多，就算是基准人也不想平白地步行十几个小时赶到另一个地方。
皮特想了想，又提出一个可能：“难道是绑了个投名状入伙的？”
“有可能！”
这种情况相当常见，比如说城里某些人触犯了戴森原则，为了活命只能选择落草当绿林。而当绿林必须得有投名状，一穷二白地过去，对方看不上的话那就是送货上门了。
因此，许多人就绑了个路人、邻居甚至是亲友当做投名状和见面礼入伙。
投名状的另一重作用则是作为改造手术的备用原料。绿林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全员改造，不会出现没有任何义体的自然人。而改造手术是有风险的，有时候山寨还会把入伙者丢给随便找来的医师学徒练手。
这种情况下，自带一个实验体和器官库就很有必要了。
两辆摩托行驶到近处停下，克里斯双脚一蹬站在车头上，用改造过的义眼认真地看了看。而发现两名绿林的卡特也很兴奋地挥手示意，展现自己绑来的俘虏和义肢。
“嗯——看上去似乎是个不错的苗子啊。“克里斯故意拉长了语调，对卡特评头论足，“改造率看着还行，年纪也不大，用的是常见的训练对抗义肢体，大概是从武馆里偷溜出来的小子？”
“别小子小子的叫人家，你现在也没比他大多少！”
皮特很是“慈爱”地拍了拍克里斯的后脑勺，说：“要把这个家伙赚上山寨吗？”
“哈哈！这么好的苗子，一定……”克里斯咧开嘴狞笑，“一定能爆出很多好货吧？”
“那么，乖儿子，咱们父子两个就干这最后一票！”
“干！”
“waaaagh！”
两个绿林猖狂的笑了起来。克里斯重新坐回摩托上，一踩油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音；皮特则从车架后拿起一把用车辆传动轴改造而成的金属长枪，举起来挥舞着，枪头安装的特殊汽笛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两辆摩托开始绕着卡特与高文转圈，卡特似乎感到一阵不对劲的气氛，那张兴奋的脸立即被惊恐填满。
不是说只要带个肉票过去就能被绿林吸纳的吗？现在这是闹那样？
自己是想要成为绿林，不是成为绿林的战利品啊！
“等等，别这样！我是来入伙的！”
回应他的只有两句嘲笑。
“蠢货！”
“哈哈哈哈，绿林的话你也信？”
卡特只剩半张脸的脸色旋即变得惨白，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坑了。
但他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决定赌上一把。
卡特卸下自己的背包，从中取出一件物品出来。
“这是……”
一直躺在地上干看着的高文瞪大了双眼，这居然是一件他比较熟悉的武器——一款造型复古、颜色黝黑，有着工程塑料枪托和经典皮卡汀尼导轨的……
AK-47步枪。
好像就是这个玩意一直在硌着自己的屁股来着。
高文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款名枪，这可能是某种变体、也可能只是做成这个模样以致敬历史的黑科技枪械。毕竟他对于这方面的了解非常少，能叫出名来的步枪不到十种，起码不会见到一把栓动就叫98k、见到狙击枪就喊巴雷特。
不过，这款突击步枪实在是过于出名了。
直到二十一世纪的四十年代，这款上个世纪研发，造成杀伤人数仅次于割胶刀的武器依然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活跃，以其惊人的廉价与结实耐操而武装了几千万乃至上亿的人群。
卡特深深吸了一口气，生疏地举起枪械，打开保险，装填弹匣。与人手结构不同的义手并不能很好地握住这把枪，他只能用一个别扭的姿势进行瞄准。
这是卡特离开师门之前偷窃来的武器，是一款以现代科技手段复刻古代结构的武器。
在这个时代，远程武器早已花样百出，单纯以火药作为动力的动能枪械根本不出彩，甚至称得上是落后——对于能扛着装甲飞天遁地的赛博武者来说，这种简单的枪根本无法破甲，威胁程度还真不比板砖要高上多少。
不过，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火药动力枪相对于其他枪械更小的危险性，意味着这种武器的管控非常松，其材料和配件都是可以轻易从市面上购买得到的，就连子弹都可以通过稍微偏僻点的渠道大量入手。
卡特只是临时起意顺走了这把武器用来防身，并不指望这种古董货能对付什么厉害的敌人——但这不意味他手里的这把枪就杀不了人。
“那两个绿林采用的都是与武者义体设计思路一致，但标准差上很多的义体……我依然有可能击伤甚至杀死他们的。”
“绿林果然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凶狠残忍，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要么我杀死他们，要么让他们看到我的战斗力，从而退去或者邀请我入山门。”
“那么……”
“开战吧。”
国家与政府的概念已经彻底消亡，现在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是一套被称为“戴森原则”的绝对法律。
这套律法并不多么复杂，简单到只有短短几条：
第一条：所有人类都有义务维持人类基因多样性。拒绝此项义务，将自动失去文明庇护
第二条：禁止损害他人生物脑。
第三条：禁止制造、使用、销售成瘾类药剂。
第四条：私有财产存在且被保护。
第五条：允许且仅允许任何人以“个体向另一个体宣示效忠”的形式建立组织。
还有第零条：所有没有明确拒绝遵守戴森原则、或没有明确违反原则行为的个体，均默认遵守戴森原则，接受文明庇护。戴森原则为人类文明唯一普世原则，任何不违反戴森原则的行为都应被许可。
戴森原则仅仅是框出了一些不可逾越的红线，无穷无尽的疯狂与离奇就在红线之外野蛮生长。
没有具体的法律条文，不存在判例作为援引与补充，司法水准一口气倒车回到十二铜表法与汉谟拉比法典成文之前的水准；看似自由至极的规定，实际上是在放纵暴政者的权与力为所欲为。
从意识形态与造成的结果来看，这个世界的魔幻水准甚至比安壬和波指导都要激进，直接将文明、社会、国家与一切积累的文化都撕得稀碎。
统治绝大多数普通人、行使政府职能的是被称为“文明庇护者”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架构甚至直接让政治发展倒退一千年——他们采用的是类似中世纪的“领主与封邑”制度，每个被封为领主的管理者统治一片地区，以个人的名义向上级效忠。
既然是“庇护”，那么便有所需要对抗的敌人。敌人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被称为“侠客”的大敌，另一种则是被称为“绿林”的暴徒。
所谓绿林，其实就是一种不容于文明社会的暴力犯罪者，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被庇护者认定为“违反戴森原则、有害于人类文明”，撤销了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庇护权”。
这相当于对世人宣称：这个个体已经不再属于社会关系所认定的“人”，你们对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被默许的，无论是杀死他还是实行种种折磨，都不会失去文明的庇护。
然而则不意味着庇护者就会主动来处决你，这只是意味着，世界第一的暴力团体已经不会阻止其他人来杀你了。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你再做了任何与“戴森原则”相悖的事情，领主才会对你发布通缉令。
“绿林”这个概念远远不止“被裁定为不受法律保护的非法之人”。他们已经不被文明社会允许，为了躲避庇护者，绿林大寨通常建立在荒野地带。而那些同样矗立于荒野之中，不属于城市的小型定居点，就成了被绿林所劫掠的最合适目标。
对普通民众来说，掌握着暴力的绿林，就是活生生的恶魔。
……
“waaaaagh！”
克里斯与皮特，两名暴徒正带着刚刚劫掠而来的战利品，骑着摩托飞驰过荒野。他们将油门拧到最大，尽情享受着风驰电掣的刺激感，同时疯狂地叫嚷着。
他们的身份，便是传说中的“绿林”。
绿林的生活相当快意与“潇洒”，唯一约束人的法律在他们身上已经不复存在，他们本身更是根本没有所谓“底线”的东西。
杀戮，劫掠，破坏，宣泄自己的暴力欲望。
或者是开头换面混进城市里，在某些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黑店里享受一把城里人才能享受的服务，又或者把上面的几件事情换个地方再做一遍。
占山为王，拦路打劫。
克里斯与皮特在绿林里并不是什么身份高的头目，他们入绿林道的时间并不算太久，暂时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
他们主要的日常，就是像旧时代的“掠食者”一样在连接定居点的几条道路上游荡，等待适合的猎物出现。
绿林向来是不挑食的，更何况是在缺乏物资的荒野上了。这两个杀戮成性的暴徒并不会只讨要一点过路费就放人离开，无论是零件、电池还是最基础的原材料他们统统都要。
甚至于，人类本身在这个时代同样算得上是一笔比较客观的财富。不管是带回去作为劳动工具、作为玩具、甚至是作为“原材料”来说都大有可为。
普通的器官与组织虽然根本不值钱，但脊柱与大脑这两样东西，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极具价值的硬通货。
而且，鲜活的人，总是好玩的。
克里斯与皮特没什么门路，不能像高级绿林那样进城里挥霍玩乐，因此对任何一种有意思的娱乐方式都非常珍惜。对他们来说，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完成一场成功的劫掠，摩托满载战利品，在荒野之中飙车的时候。
他们两个正在赶回山寨的路上，这是眼尖的克里斯忽然伸出手遥遥一指：“父亲你看，那里好像有个人！”
没错，这对暴徒搭档乃是绿林中相当罕见的父子二人组，一同落草为寇。
“嗯？”
皮特眯起眼睛看过去，发现远处确实有一个……应该是两个人在那里，其中一人站着，另一个人则躺倒在地，不知死活。
“什么情况？是高手吗？”
克里斯思考了一会儿，摇头：“不太像，义体化程度不算很高，但也不像是平民……难道是山寨里的其他弟兄？那也不对啊，这人我面生，看着不像。”
在荒野中，没车几乎就和没腿差不多，就算是基准人也不想平白地步行十几个小时赶到另一个地方。
皮特想了想，又提出一个可能：“难道是绑了个投名状入伙的？”
“有可能！”
这种情况相当常见，比如说城里某些人触犯了戴森原则，为了活命只能选择落草当绿林。而当绿林必须得有投名状，一穷二白地过去，对方看不上的话那就是送货上门了。
因此，许多人就绑了个路人、邻居甚至是亲友当做投名状和见面礼入伙。
投名状的另一重作用则是作为改造手术的备用原料。绿林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全员改造，不会出现没有任何义体的自然人。而改造手术是有风险的，有时候山寨还会把入伙者丢给随便找来的医师学徒练手。
这种情况下，自带一个实验体和器官库就很有必要了。
两辆摩托行驶到近处停下，克里斯双脚一蹬站在车头上，用改造过的义眼认真地看了看。而发现两名绿林的卡特也很兴奋地挥手示意，展现自己绑来的俘虏和义肢。
“嗯——看上去似乎是个不错的苗子啊。“克里斯故意拉长了语调，对卡特评头论足，“改造率看着还行，年纪也不大，用的是常见的训练对抗义肢体，大概是从武馆里偷溜出来的小子？”
“别小子小子的叫人家，你现在也没比他大多少！”
皮特很是“慈爱”地拍了拍克里斯的后脑勺，说：“要把这个家伙赚上山寨吗？”
“哈哈！这么好的苗子，一定……”克里斯咧开嘴狞笑，“一定能爆出很多好货吧？”
“那么，乖儿子，咱们父子两个就干这最后一票！”
“干！”
“waaaagh！”
两个绿林猖狂的笑了起来。克里斯重新坐回摩托上，一踩油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音；皮特则从车架后拿起一把用车辆传动轴改造而成的金属长枪，举起来挥舞着，枪头安装的特殊汽笛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两辆摩托开始绕着卡特与高文转圈，卡特似乎感到一阵不对劲的气氛，那张兴奋的脸立即被惊恐填满。
不是说只要带个肉票过去就能被绿林吸纳的吗？现在这是闹那样？
自己是想要成为绿林，不是成为绿林的战利品啊！
“等等，别这样！我是来入伙的！”
回应他的只有两句嘲笑。
“蠢货！”
“哈哈哈哈，绿林的话你也信？”
卡特只剩半张脸的脸色旋即变得惨白，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坑了。
但他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决定赌上一把。
卡特卸下自己的背包，从中取出一件物品出来。
“这是……”
一直躺在地上干看着的高文瞪大了双眼，这居然是一件他比较熟悉的武器——一款造型复古、颜色黝黑，有着工程塑料枪托和经典皮卡汀尼导轨的……
AK-47步枪。
好像就是这个玩意一直在硌着自己的屁股来着。
高文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款名枪，这可能是某种变体、也可能只是做成这个模样以致敬历史的黑科技枪械。毕竟他对于这方面的了解非常少，能叫出名来的步枪不到十种，起码不会见到一把栓动就叫98k、见到狙击枪就喊巴雷特。
不过，这款突击步枪实在是过于出名了。
直到二十一世纪的四十年代，这款上个世纪研发，造成杀伤人数仅次于割胶刀的武器依然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活跃，以其惊人的廉价与结实耐操而武装了几千万乃至上亿的人群。
卡特深深吸了一口气，生疏地举起枪械，打开保险，装填弹匣。与人手结构不同的义手并不能很好地握住这把枪，他只能用一个别扭的姿势进行瞄准。
这是卡特离开师门之前偷窃来的武器，是一款以现代科技手段复刻古代结构的武器。
在这个时代，远程武器早已花样百出，单纯以火药作为动力的动能枪械根本不出彩，甚至称得上是落后——对于能扛着装甲飞天遁地的赛博武者来说，这种简单的枪根本无法破甲，威胁程度还真不比板砖要高上多少。
不过，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火药动力枪相对于其他枪械更小的危险性，意味着这种武器的管控非常松，其材料和配件都是可以轻易从市面上购买得到的，就连子弹都可以通过稍微偏僻点的渠道大量入手。
卡特只是临时起意顺走了这把武器用来防身，并不指望这种古董货能对付什么厉害的敌人——但这不意味他手里的这把枪就杀不了人。
“那两个绿林采用的都是与武者义体设计思路一致，但标准差上很多的义体……我依然有可能击伤甚至杀死他们的。”
“绿林果然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凶狠残忍，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要么我杀死他们，要么让他们看到我的战斗力，从而退去或者邀请我入山门。”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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