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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树怎么秃了

    过了良久,他们二人才起床。

    李恪本想自己穿衣服,之前每天早上有侍女要来服侍他穿衣服都被他赶出去,不过今天拗不过杨秀颖,由她侍奉着穿衣,好好过了把瘾。

    穿好衣服,杨秀颖指挥着侍婢上早饭。。虽然现在只是贞观初期,物产并不丰富,不过作为皇子,他的早饭很是丰盛,不是后世油条包子能比的,但在味道上,只能说见仁见智了。

    今天是远行的一天,要出发去齐州上任,蜀王府里忙作一团,李恪悠哉游哉准备坐轿子。

    一切准备妥当,看着眼前声势浩大的蜀王府车队,身着铁甲的蜀王府侍卫,还有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神,李恪突然热血沸腾,想起电影中的一句台词:

    “弟兄们,上任鹅城!”

    “殿下,是齐州、齐州。”一旁的权万纪紧忙提醒。

    权万纪,出身名门,隋朝匡州刺史权琢玠之子,此次担任蜀王府长史。可惜只会刷嘴皮子,若是有智谋,后来也不会被李恪同父异母的废物弟弟齐王李佑所杀。

    蜀王府长史,从四品上,可以统领府僚,算是很高的职位,给权万纪担任算是浪费了。不过李恪手下根本没有可用之人,幸亏他不去争帝位,这拿啥争,总不能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李恪撇了权万纪一眼,从善如流改道:“弟兄们,上任齐州!”

    常常的队伍在蜀王府出发时摆出亲王仪仗,虽然别人很眼红这些仪仗之类代表身份地位的事物,但李恪觉得这些碍眼。

    所谓仪仗,有立瓜、卧瓜、骨朵、曲柄盖、各式各样的花扇等等,稀稀拉拉一大堆东西。

    也就是人多,乌泱泱全是人,别的没什么看头,一出长安城,李恪就命人将这些仪仗全都收起来。

    走到长安城外十里长亭,那有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正在等着为李恪送行。

    那群人为首的叫程怀亮,是后来的卢国公、现在的宿国公程咬金的次子。他继承了他爹混世魔王的作风,这偌大的长安城,基本没有他不敢闹的。

    恰巧李恪前身也是这个性子,李恪前身能武不能文,加之皇子出身、权力极大,基本没人敢惹,慢慢也养成了一副混账性子,和程怀亮臭味相投,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算起来程怀亮还是李恪妹夫,就在前段时间,程怀亮被赐婚与李世民十一女清河公主李敬成亲,他这算是皇亲国戚了。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这时候清河公主李敬才十岁啊。

    程怀亮看起来和李恪一般大,都是十四岁左右,他怎么能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下手?

    李恪见过那个清河公主李敬,长得很可爱,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公主,可是她还没到“豆蔻年华”就出嫁,有点离谱了吧。

    这么小的小女孩,程家娶回去干嘛。

    李恪前身也疑惑这个问题,曾偷偷问过程怀亮,程怀亮回答说在府里养大了再行房。

    这还算正常,他们这个年纪都是身体还在发育的年纪,要想长命百岁,就不能在这个时候损坏身体根基,不然以后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李恪昨晚就想到了这个问题,面对十五岁的半大少女,李恪将石楠花味的液体置于体外,没敢放于体内,就怕她过怀孕。

    一来是对杨秀颖身体不好,二来李恪还没想这么早就当父亲。

    这会让杨秀颖承受来自娘家的压力,但是没办法,李恪只能尽量帮忙顶着。

    李恪心里胡思乱想了许多,那群无法无天的混账小子已经一人折一根柳条朝他走来,蜀王府侍卫都认识这些二世祖,一时间也没人阻拦。

    李恪从轿子上下来,朝他们走去。

    “殿下,我等来为你送行了。”程怀亮兴冲冲将手中的柳条递到李恪手中。

    李恪嘴角抽抽:“你们为我送行,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高兴?”

    离近了才发现,他们大部分脸上都有掩盖不住的兴奋。

    “难道你们这么高兴我离开长安?”

    “咳咳,”程怀亮干咳两声将脸上的兴奋压下去,换上一副悲痛的表情:“非也非也,殿下有所不知,自从上次我等城外游猎回来,便各自被家父禁足,直到今日,为了给殿下送行,我等才得以出门。”

    李恪明白了,这事他也有份。

    城外游猎到没什么,主要是损坏了大片庄稼,更糟糕的是有御史把这件事拿到朝堂上说,李世民很愤怒,责令各位家长要对自己家孩子严加管教,于是他们倒霉了。

    这是李恪没法说什么,毕竟他被关在家,惩罚比别人轻多了,只好拍拍程怀亮的肩膀以示安慰。

    “此去齐州,我会想念大家的。”李恪收了满满一手杨柳枝,听着他们诉说不舍离别之意:“待到来年重回长安时,便是王府宴请大家欢快日。”

    “大家回吧,莫要再送了。”

    李恪挥挥手,转身骑上侍卫牵的马,这次没有回轿子,就是为了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挥挥手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带走一手杨柳枝。

    握着手中的杨柳枝,李恪没忍住看了看亭子旁的杨柳树。

    可怜百年老杨树,快被送行的人薅秃了。

    李恪目光看向路边其他杨树,这些人怎么都怼着一棵杨树猛薅啊。

    骑马的感觉对现在的李恪来说很新鲜。

    前身善骑射,骑马的本领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就像现代人,一旦学会骑自行车,每次骑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保持平衡,不用人特意控制,身体自然就会调整重心,使自行车动态平衡。

    据说骑马久了很磨大腿内侧,可能是前身骑马习惯了,李恪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一个骑马的俊朗少年,李恪觉得如果现在给自己拍一张照片,肯定比后世那个骑马少年的纯真笑容好看。

    可惜没有了,这里没有照相机,没有网络,一切一切李恪所熟悉的东西都没有。

    他只有自己的记忆,现在这些记忆还算清晰,说不定若干年后,时间模糊了记忆,自己会觉得这些只是大梦一场呢。

    比起离开长安去齐州,这才是真正的离乡啊。

    李恪将手中的柳枝举到眼前,喃喃自语道:“这些就当是现代的一切给穿越李恪的离别礼吧。”

    他无声笑了,将柳枝随手仍在路边,送别之情他受到了,就让这些柳枝慢慢化作泥,滋润来年的柳枝吧。

    世间万物总会腐朽,唯有长存于心间。

    长安到齐州将近上千公里,他们这支队伍有大量的侍女,每天行进的路程都不会太多,要走完这上千公里,少说也要一个月。

    李恪自从那天第一次骑马后,越来越喜欢骑马,如果不骑马,就去杨秀颖的轿子里和杨秀颖一起坐着,这些天下来,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

    倒不是说那种惊天动地的爱情,只是杨秀颖想要李恪对她好,李恪也愿意对她好,这种在情感上有相互付出,并且反馈很明显,这才导致他俩感情迅速加深。

    李恪在现代不是一个成功的人,特别是在感情上,他常常被称为直男,他很困苦于这一点,只是做出改变太困难,因为付出不代表就会有所收获,所以他沉迷游戏去了……

    但在唐代不一样,李恪处于绝对的强势地位。

    有时候李恪会对杨秀颖说上几句土味情话,

    什么“你知道你和星河有什么区别吗?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还有“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神吗?你的眼神~”。

    每次都能逗得杨秀颖害羞地乐上半天。

    李恪这样的放在唐朝简直就是超级大暖男,其次就是那些惧内的,房玄龄自不比说,“醋坛子”这个称号就是出自房玄龄和他老婆的故事。

    房玄龄的儿子最惨,历史上又名的绿帽男。再过一百年,还有个因为怕老婆丢官的。这些算是挺奇葩的。

    其实还好,不像一千四百年后,一百句土味情话都没用。

    古代万般不好,就空气特别清新,每天呼吸新鲜空气,李恪都快忘记雾霾是什么味了。

    李恪每天都给杨秀颖讲故事,讲现代社会的一切,杨秀颖每天都特别期待。

    什么隔着千里还能看见彼此,什么人既能在天上飞、又能在海里游,什么长安去齐州一天便可到达,杨秀颖听的两眼放光。

    “夫君,这都是真的吗?”杨秀颖依偎在李恪怀里。

    李恪轻笑:“你说呢?”

    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你说天上有神仙李恪都信。

    唯一不信的就是吃孙思邈炼的丹能成仙。

    “夫君,”杨秀颖甜甜地叫道:“你说的那个能让女子身上变香的水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李恪大致记得香水的做法,不过没把话说太死:“等到齐州安顿下来我就试试。”

    杨秀颖撒娇道:“那夫君一定要先让妾身试试。”

    “好好好,有好东西当然要想着夫人。”李恪摸着杨秀颖的秀发,承诺道。

    李恪转身出去,已经快到齐州境内,齐州刺史府的大小官员都出来迎接,他得去交际。

    杨秀颖在李恪出去后,脸上甜甜的表情渐渐被疑惑所代替。

    她不是年方十五的少女,她是不知缘何重生的蜀王妃。

    上一世,李恪在永徽四年被以谋反罪处死,全家流放岭南,长子李千里才七岁,她也只好活下来主持一大家子,不能自缢随夫君而去。

    这些年来,好不容易看着儿子长大成人,自己却多年劳累,满身伤病。每天夜里,想起当年往事,想起长孙无忌,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虽然当时长孙无忌已被许敬宗诬陷,被流放时自缢而死,但这丝毫没有减轻杨秀颖的恨意,她已经不知道为谁而活。

    可是苍天有眼,她竟能重活一世。

    但上一世李恪没发明出香水,那这是怎么回事?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佛啊,难道不是花又重开,而是我在另一朵花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