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游行（下）
这必然是一个辉煌的日子，大马路上都是涌动的人头，绚丽的服饰。人海沸腾，在城市的街道上流动着。受人崇拜与爱戴的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坐在黑色的防弹轿车里，他透过墨镜凝视着道路上他的那些疯狂的追随者。他时不时地抬起手向他的粉丝们挥手致意，看到这个盛大的景象他很满意。
节日从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乘车驶出官邸时便步入高潮，这个高潮没有断过，久久的保持着。人们呼喊的分贝已经超过了鸟类所能承受的范围。在这个盛大的日子里，所有鸟儿都不敢飞入城市的上空。所有的声音都夹杂在一起，不管是尖锐还是沙哑，全都掺和在一起响彻天际，它们仿佛就像一曲高分贝的多重奏，惊得所有的鸟儿都不敢在城市的上空中盘旋，那些声音还传入了下水道，震动着大地，惊得下水道的老鼠们四散而逃。疯狂的人们用着他们歇斯底里的嗓音给城市消除了鼠害，某些新闻工作者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利好的消息，于是他们又可以添油加醋地报道——“伟大的老大哥，借助'老大哥诞辰日'这个契机将城市的老鼠们赶走了。”
其中城市日报的某位记者还在现场采访了几位老大哥狂热支持者，其中一位男子用着他嘶哑的嗓音这样说道：“老大哥实在是太英明太伟大了，他让我们的城市杜绝了鼠害！老大哥万岁！”
一旁的女人拉住那名记者激动地补充道：“老大哥就是我们的上帝！我的家里经常进老鼠，给我带来了诸多的苦恼。但是现在好了，我没想到老大哥会借此机会驱赶老鼠！老大哥曾经发表过讲话，他说：‘老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听了这句话之后我很是感动！我备受鼓舞！老大哥的讲话深深地激励着我！”
这似乎成了一个固定的模板：先歌颂一下老大哥，再加一句老大哥某某时候说的一句话，紧接着套路一般地接一句“听了老大哥的话之后我备受鼓舞”，最后再升华一下，要么说一句“老大哥万岁”，要么说一句“紧密围绕在老大哥的身边”。这是清一色的回答样式，像极了一次考试的答题，而每一个人都将模板背得十分的熟练。他们并没有强行去记忆，这是一种耳濡目染，如同广告一样通过新闻海报传单等方式无意地将这个套路植入于每一个人的潜意识中。
对于这一点，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并没有这样要求他们。但是那些人总能不自觉地形成一种气候，形成一种固定的套路。阿瑟-浮士德曾经研究过这种现象，他从众多案例中提炼出来一种普遍的共性，他将这种人们虚伪的现象归根为每个人身上的奴性——问题的根本并不是上面那个人，而是下面这群人。一个巴掌拍不响，正是因为这种奴性的存在，人们才会将身上最虚伪的一面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那像是一种讨好，一种对权势的讨好，也像是一种本能地自我保护，毕竟没人敢说错话，所有的监视者都是虎视眈眈地凝视每个人。这种奴性也体现在每一次老大哥发言完毕后每个在场的人的那种持续不停的鼓掌。掌声永远处在一个频率上，久久不曾断绝，就如同他们心中的那一股狂热的对老大哥的崇拜之情。
老大哥并没有要求他们这样做，但是他们依旧干着这种被阿瑟-浮士德斥责为虚伪做戏的勾当。或许这就是人们心中的那种奴性吧，至少博学的阿瑟-浮士德是这样分析的。
轿车路过了阿瑟与玛甘泪所居住的那座房子，他们此时此刻本应该在家中享受着“老大哥诞辰日”给他们带来的假期的，但是，现实却是那般的残酷，无情地将他们分离开去。而我们伟大的受人爱戴的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此时此刻在路易十二大街上降下了车窗，车子慢下了车速缓缓而动。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将手臂伸出了窗外向着人们招手。人们在那一瞬间都沸腾了，他们接近于疯狂，开始推挤挤压开始更为激烈地碰撞，他们向着老大哥所在的一侧车窗涌去。镇乱者与护卫者们筑起了人墙，只给牢牢地保护着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那只探出车窗外的手臂。
人们嚎叫着，每个人都将手臂高高举起，他们尽力地想要靠近老大哥，只为摸一下老大哥的手臂。成千上万只手在一时间汇成一道河流，假若你从城市的上空向下俯瞰，你会发现满地的手掌。他们如同僵尸一般相互推挤着，叫喊声将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的耳膜震得十分难受。但是他必须忍着，这些狂热的人就是他的财富。
当然混乱之中有两个幸运儿短暂地碰到了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的手。他们只是短暂的碰到，因为大批的镇乱者护卫者在那里用着生命保护着老大哥的安危。狂热者只是短暂地触碰到老大哥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住，他们便被暴躁的镇乱者拉开。
摸到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手的一共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由于太激动在碰到的瞬间当场晕去，她大叫了一声，随之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镇乱者急忙将她抬了出去。另外那个男的在碰到老大哥手臂的时候被镇乱者猛地踹回了人海之中，崇拜者们纷纷抓住了男人的那只触碰过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手的手臂，人们陷入了扭曲的癫狂之中，疯了似的舔着这只触碰过最高领袖的手。男人身边的人就像一群饥饿至极的狼，他们贪婪地争夺着这只手臂，并张开血口不停地舔着。——奴性可以将人扭曲成什么样子。阿瑟-浮士德曾抛下这个疑问，而如今这一幕便是对阿瑟-浮士德这一问题的最好的解答。
而那些记者们又会敏锐地闻讯而来，他们事后一定会采访那两位摸到老大哥手的人，那一男一女出名了，人们会奉他们为瑰宝，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会不停地受邀接受采访，问感受问启发。新闻报纸会铺天盖地地报道他们的事迹，接着他们会被神话，他们的事迹会被拍成电影，出成书籍，久而久之他们会成为人生导师，他们办讲座，就被“宠幸”的事件发表自己的启发与感受，他们会被请去各类的学校向孩子们传递某些积极的能量。他们接下来的人生将会是无比精彩的，而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他们冲到了老大哥车子的一侧，趁镇乱者与护卫者不注意，摸了一下老大哥的手。他们几乎在那之后的一年里都没有洗手，他们舍不得洗去老大哥在他们手上残留下来的痕迹。
多么荒唐！倘若这件事被阿瑟-浮士德知道了，那么他一定会这样评价。
可惜，此时的阿瑟-浮士德依旧在那昏暗的屋子里接受着人们呼喊口号声的洗礼。那些疯狂的人儿几乎要将整栋楼都吼塌了。可是阿尔巴干依旧没有出现，阿瑟-浮士德身后的那扇门依旧没被打开。他不知道，这栋楼里所有查拉斯图拉兄弟的成员正在会议室里开着密会，他们正为着当晚的行刺行动而谋划部署着......
节日从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乘车驶出官邸时便步入高潮，这个高潮没有断过，久久的保持着。人们呼喊的分贝已经超过了鸟类所能承受的范围。在这个盛大的日子里，所有鸟儿都不敢飞入城市的上空。所有的声音都夹杂在一起，不管是尖锐还是沙哑，全都掺和在一起响彻天际，它们仿佛就像一曲高分贝的多重奏，惊得所有的鸟儿都不敢在城市的上空中盘旋，那些声音还传入了下水道，震动着大地，惊得下水道的老鼠们四散而逃。疯狂的人们用着他们歇斯底里的嗓音给城市消除了鼠害，某些新闻工作者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利好的消息，于是他们又可以添油加醋地报道——“伟大的老大哥，借助'老大哥诞辰日'这个契机将城市的老鼠们赶走了。”
其中城市日报的某位记者还在现场采访了几位老大哥狂热支持者，其中一位男子用着他嘶哑的嗓音这样说道：“老大哥实在是太英明太伟大了，他让我们的城市杜绝了鼠害！老大哥万岁！”
一旁的女人拉住那名记者激动地补充道：“老大哥就是我们的上帝！我的家里经常进老鼠，给我带来了诸多的苦恼。但是现在好了，我没想到老大哥会借此机会驱赶老鼠！老大哥曾经发表过讲话，他说：‘老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听了这句话之后我很是感动！我备受鼓舞！老大哥的讲话深深地激励着我！”
这似乎成了一个固定的模板：先歌颂一下老大哥，再加一句老大哥某某时候说的一句话，紧接着套路一般地接一句“听了老大哥的话之后我备受鼓舞”，最后再升华一下，要么说一句“老大哥万岁”，要么说一句“紧密围绕在老大哥的身边”。这是清一色的回答样式，像极了一次考试的答题，而每一个人都将模板背得十分的熟练。他们并没有强行去记忆，这是一种耳濡目染，如同广告一样通过新闻海报传单等方式无意地将这个套路植入于每一个人的潜意识中。
对于这一点，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并没有这样要求他们。但是那些人总能不自觉地形成一种气候，形成一种固定的套路。阿瑟-浮士德曾经研究过这种现象，他从众多案例中提炼出来一种普遍的共性，他将这种人们虚伪的现象归根为每个人身上的奴性——问题的根本并不是上面那个人，而是下面这群人。一个巴掌拍不响，正是因为这种奴性的存在，人们才会将身上最虚伪的一面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那像是一种讨好，一种对权势的讨好，也像是一种本能地自我保护，毕竟没人敢说错话，所有的监视者都是虎视眈眈地凝视每个人。这种奴性也体现在每一次老大哥发言完毕后每个在场的人的那种持续不停的鼓掌。掌声永远处在一个频率上，久久不曾断绝，就如同他们心中的那一股狂热的对老大哥的崇拜之情。
老大哥并没有要求他们这样做，但是他们依旧干着这种被阿瑟-浮士德斥责为虚伪做戏的勾当。或许这就是人们心中的那种奴性吧，至少博学的阿瑟-浮士德是这样分析的。
轿车路过了阿瑟与玛甘泪所居住的那座房子，他们此时此刻本应该在家中享受着“老大哥诞辰日”给他们带来的假期的，但是，现实却是那般的残酷，无情地将他们分离开去。而我们伟大的受人爱戴的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此时此刻在路易十二大街上降下了车窗，车子慢下了车速缓缓而动。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将手臂伸出了窗外向着人们招手。人们在那一瞬间都沸腾了，他们接近于疯狂，开始推挤挤压开始更为激烈地碰撞，他们向着老大哥所在的一侧车窗涌去。镇乱者与护卫者们筑起了人墙，只给牢牢地保护着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那只探出车窗外的手臂。
人们嚎叫着，每个人都将手臂高高举起，他们尽力地想要靠近老大哥，只为摸一下老大哥的手臂。成千上万只手在一时间汇成一道河流，假若你从城市的上空向下俯瞰，你会发现满地的手掌。他们如同僵尸一般相互推挤着，叫喊声将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的耳膜震得十分难受。但是他必须忍着，这些狂热的人就是他的财富。
当然混乱之中有两个幸运儿短暂地碰到了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的手。他们只是短暂的碰到，因为大批的镇乱者护卫者在那里用着生命保护着老大哥的安危。狂热者只是短暂地触碰到老大哥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住，他们便被暴躁的镇乱者拉开。
摸到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手的一共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由于太激动在碰到的瞬间当场晕去，她大叫了一声，随之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镇乱者急忙将她抬了出去。另外那个男的在碰到老大哥手臂的时候被镇乱者猛地踹回了人海之中，崇拜者们纷纷抓住了男人的那只触碰过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手的手臂，人们陷入了扭曲的癫狂之中，疯了似的舔着这只触碰过最高领袖的手。男人身边的人就像一群饥饿至极的狼，他们贪婪地争夺着这只手臂，并张开血口不停地舔着。——奴性可以将人扭曲成什么样子。阿瑟-浮士德曾抛下这个疑问，而如今这一幕便是对阿瑟-浮士德这一问题的最好的解答。
而那些记者们又会敏锐地闻讯而来，他们事后一定会采访那两位摸到老大哥手的人，那一男一女出名了，人们会奉他们为瑰宝，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会不停地受邀接受采访，问感受问启发。新闻报纸会铺天盖地地报道他们的事迹，接着他们会被神话，他们的事迹会被拍成电影，出成书籍，久而久之他们会成为人生导师，他们办讲座，就被“宠幸”的事件发表自己的启发与感受，他们会被请去各类的学校向孩子们传递某些积极的能量。他们接下来的人生将会是无比精彩的，而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他们冲到了老大哥车子的一侧，趁镇乱者与护卫者不注意，摸了一下老大哥的手。他们几乎在那之后的一年里都没有洗手，他们舍不得洗去老大哥在他们手上残留下来的痕迹。
多么荒唐！倘若这件事被阿瑟-浮士德知道了，那么他一定会这样评价。
可惜，此时的阿瑟-浮士德依旧在那昏暗的屋子里接受着人们呼喊口号声的洗礼。那些疯狂的人儿几乎要将整栋楼都吼塌了。可是阿尔巴干依旧没有出现，阿瑟-浮士德身后的那扇门依旧没被打开。他不知道，这栋楼里所有查拉斯图拉兄弟的成员正在会议室里开着密会，他们正为着当晚的行刺行动而谋划部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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