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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不相信

    跪在供桌前的江明昭,现在应该说是胡明昭,因为他跪下了就代表接受了这个身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跪下来的,到现在还是浑浑鄂鄂,迷迷糊糊,好像听到父亲还在说着什么,但听不清,只感觉自己耳朵还嗡嗡作响,反正低着头,任有他说去吧,从今往后就藏着掖着过,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满腔抱负,曾经的一切的一切,都显的那么不真实和荒唐。

    只到下一个晴天霹雳在他耳边响起

    “你妹妹不是你亲妹妹~”

    胡明昭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的抬起头,望向自己父亲,感觉怎么都看不清,好像一直在晃动,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你妹妹不是你亲妹妹”又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

    胡明昭用力的甩动脑袋,想把在耳边回响的那句话甩得远远的,永远听不到,可是越甩听得越清楚,不经意间,双眼已赤红欲泣血般。

    内心已近崩溃的胡明昭突然抬起头,满脸疯狂几狰狞的瞪着他父亲。

    “不可能~~~,你到底要干吗~~~~”,脖子上青经暴露,冲着胡得雪几乎是嘶吼,用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明儿,如果是亲生的,我干吗去说这种谎,我去挑拨我自己儿女的关系吗”?好像是没意料到胡明昭反应这么激烈和疯狂,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轻声解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的~~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对,这不是真的”胡明昭开始只是边摇头轻轻的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到最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肯定。到最后又是直直的瞪着自己你们父亲。

    “我姓胡也好,姓江也罢,其它的我不会相信的,”说完夺门而出,只听到衣梢撕风一响,人已出地下室远遁而去。

    被嘶吼声引来的胡管家刚到柴房外就差点被冲出来的胡明昭撞上,胡明昭却是不管不顾,脚尖一点地面,人已跃过院墙,身影消失在外面夜色中,连后面林管家的连声呼唤都没有理会。此刻他心里一遍遍给于自己肯定,自己从小当宝一样的妹妹绝对是自己亲妹妹,不只是因为从小宠着,那是打小他们彼此间的那份血脉相连的感觉,但是现在心里又乱成一团麻,想不通自己的爹为什么要这样,或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想要我去做什么,或者其它,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也不知道怎么去述说,只想跑的远远的,越远越好,脚下也越来越快,一会就出了黄合镇,消失在路边的尽头拐弯处。

    胡得雪刚冲出地下室只到了已在墙外的糢糊背影,阴沉着脸举手制至了林管家的呼喊。另一边江晓晓也听到了动静往这边而来。

    “爹,林叔,怎么了?”已到两人跟前的江晓晓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你哥有事出门,钱都不多带些就急匆匆而去,我喊他都没理会,直径就走了”没得胡得雪开口,林管家先回答道。

    “没什么事,早点休息吧”胡得雪朝女儿点点头示意不用担心。

    “上午才回来晚上又走了”江晓晓低声嘀咕着转身回房而去,她倒是没多想,以前也经常这样。

    直到她进入房间关上了房门,还在院中站着的两人才起步往书房走去。

    “看明昭绪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林管有压着声音低低问道,这会语气中没有半点对家主的尊敬,胡得雪好像也没觉得不正常,看样两人不是第一次这种状态对话,更像是平级交谈。

    “我告诉了明昭我们是胡惟庸之后,我告诉他晓晓不是他亲妹妹!”

    “什么??”林管家听着前面半句还没什么反应,好像知道这事迟早要发生,但听到后面半句着实像受惊吓不小。

    “胡大哥你这为什么,为什么要编这种谎言?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妹”林管家侧过身子从半列走着成面对面,盯着胡得雪满脸不解的问道,林管家开口直接就叫江得雪胡大哥,显然他是早知道江得雪的身世。

    “有些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和事出现了,没办法,很多虽然还没安排妥当也不得不先安排下去,先不要和晓晓说,今天的事在她那当没发生,另外你哥那边我一会写封信通下气,京都的那位可能有其它想法,很多事发生了他可能知道,但对我们半点没透露”似乎想到好些麻烦的事,胡得雪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对了,你们自己的事怎么样,这么多年,就一点消息没有”江得雪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无非是还存个念想罢了,这么多年因为你这来往武林人士众多,我也一直留在此处,半点音讯全无,全国各处也跑了不少,同样没有任何收获,其实当年我和大哥都觉得大公子早已不在人间了,只是你们都劝,后来你就还~~~”

    “行了,再努力便是,去忙吧”江得雪却是打断了林管家后面要说的话。

    “那我去安排一下”林管家说完就转身离去,待经过江晓晓房间外时脚下稍一停顿,满眼担扰的看着她的房门一声轻叹才重新起步离去。

    这边胡得雪待林管家走后,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刚胡明昭离开的地方,一脸纠结又夹杂着些其它的神情,有些怨怒又好像有些烦燥还夹杂着失望,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往自己书房而去。

    此时黄合镇外的胡明昭已停下了脚步,疯狂的情绪似乎也已消散,这会他静静的站在路边树下,望着头顶的半轮月亮呆呆的站着,虽然现在他已不再疯狂,但内心依然烦燥非常。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父亲说的一些事,每句都让他额外惊咜,都已应接不睱。

    他真的想不通自己的父亲今天的所说所做是为了什么?想报仇吗,对这个事自己心里虽不能接受但事实是那样也没办法,可说晓晓不是自己亲妹妹这事让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说什么不是亲的他半点不信,那种发自血脉的亲近不是言语否定的了的,说句叛逆的话,觉得自己反而和父亲都没那么亲近的血脉相连的感觉。

    说父亲不好吧,好像真说不得,打从自己母亲生下自己和晓晓离世而去后,父亲对自己俩从来都是宠爱有加,甚至怕自己兄妹俩受委屈都没再续弦,凭他的地位多少媒婆上门给撮合,想要的话要什么样的没有

    越想心神越乱,越是烦燥,只有先躲避一段时日了,有了决定的胡明昭借着天上的月光向远处大步向前,没有明确目标地也没有明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