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明永乐

    大明永乐十八年腊月初一，辽东宋瓦江和稳秃河交汇处南岸一军营内的木制房间内，二大一小三人围着一个铜盆，正在大吃不喝（刘清治军严谨，常常以身作则）。他们身后站着六名手端木制方盘的男子，方盘内有熊、鹿、狍、山羊、黄羊、野猪肉片。绝对天然。兀也里组织了一次火锅，他很遗憾，没有海鲜，没有青菜，蘸料中缺少辣椒，只能用茱萸（越辣子、中药一种）代替，少了豆腐乳。但是肉好啊，纯野生的，而且肉片也是人工制作（木匠刨出来的）。食不语、只有刘鹰一人在“吧唧”嘴。

    “兀夜里，吃饭时，嘴不要发出声音！”刘清说，

    “食不言、寝不语。圣王圣言，也不一定照做。”亦失哈说，

    “你们谁是我亲爹呀？”刘鹰说。

    “哈、哈、哈、哈”二人大笑。

    三人准备移驾都指挥使大帐议事，兀也里把余下肉，交给阿哼、阿哈（兵营中亦失哈护卫）。让他们吃掉，允许二人找他人帮忙吃，不能剩下。二人磕头谢恩。刘鹰表示，以后，如果再下跪磕头，就不再赐食物给他俩。二人连连摇头说不，亦失哈：

    “他二人是我永乐五年去兀里溪山招抚佟住头领时，为给皇帝寻找新鲜熊胆，在一树洞内发现的，当时还不会走路。圆溜溜两胖小子，我这才收养。”

    “二人年龄小，身体不错，有高人指点一下，上阵杀敌，必有好前途！”刘清说，

    “二人反应迟钝，一根筋，但听话，就是能吃，这样也好控制。”亦失哈道，

    “武不及文，就是文官掌控钱粮。不是好事？”刘清道，

    “干爹，把阿哼、阿哈，送给我吧？三年之内让他们给您做真正的女真儿子？！”刘鹰说。

    三人说话间，走进指挥使帅帐，大帐很宽敞，最里边是一条案，一尺（明尺约31、4厘米）宽，一丈长。上面有诸多令旗（三角形，五种颜色）、令箭。刘清是辽东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司设指挥使一人，正二品。指挥同知二人，从二品。指挥佥事四人，正三品。下属经吏司、断事司、司狱司，主官正六品，副官正七品。此外还有仓库、草场等大使，九品）都指挥使，下辖二十五个卫指挥使司，每卫5600人。‘卫’下辖前、后、左、右、中五个千户所，每个千户所辖十个百户所，百户所112人、百户下两总旗，总旗下五小旗，小旗辖10人。总旗为七品。平时屯守地方，战时奉命集结。刘清因是奉密旨行事，他带了两卫的战兵，计11200人（士兵人数，不包括军官），这些人是他由四地兵组成，一、皖省和州刘姓子弟为军官（十名千户、一百名百户）骨干；二、富峪卫老兵（三百总旗，八百名小旗）为基层军官；三、晋省边兵；四，陕省边兵。表面上是在辽东都司二十五卫抽调，实际上是刘清从军三十年的班底，其中总旗和小旗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兵士中有军匠三千人都是军匠（船匠、铁匠、木匠、绳匠、帆匠），是从陈友谅（鄱阳湖六十万败给朱元璋二十万）、张士诚（手下大多盐丁渔民出身）水师战俘中征用为军匠的后代。

    三人经过简单研究和之前早有的交流，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在不影响正常造船情况下，除去军事行动，整个造船厂范围内，由兀也里负总管。官名为辽东都司造船试大使。如能让在二人去奴儿干都司前满意，就上报朝廷把“试”字去掉，成为名正其实的大明公务员，级别九品。亦失哈和刘清通报给军营和匠户营。

    大明永乐十八年十二月初二，兀也里（刘鹰）开始在阿哼、阿哈的押送下巡视造船厂（军营和匠户营）。兀也里感到十分别扭，太熟了，当了二十年司法JC，执行死刑一百一十一人次。对这样的行为，心上总感到不舒服：

    “阿哼、阿哈，你俩听我的不？”

    “老主子说，一切全凭小主子做主!只要你不下水”二人异口同声。

    “咱们换个方式走路。”刘鹰说，

    “全凭主子作主。”又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