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回学校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从镇上到市里差不多要40分钟，冬天路滑风大，又赶上开学季，路上车多人多，会更久。
即便是冬天，这塞得满满一车的学生，车上的味道也不好闻，外面又刮着风，开窗是会引起公愤的。
杨小平本来就晕车，这会儿更是蔫儿了，绷住嘴不敢张嘴，怕中午吃的饺子和汤圆会吐出来。
偏偏旁边的杨怡还在叽叽喳喳地没完。
“哎，小平，你跟媛媛还有联系吗？我听说她上职高了，你小学的时候不就跟她玩得最好吗？”
“其实上职高也还好吧，一毕业就能找到工作了”
“我怎么听说上学期你们学校有人跳楼，好像是没考好被老师骂了，对吧？”
看到杨小平一直绷着嘴不答话，杨怡可能觉得没意思，默默闭嘴了。
终于到站了，这一站正好到市里的教育区，开学赶来的学生几乎都在这一站下车。
杨小平等车上的人都下得差不多了才拿起行李下车，草草告别杨怡就走了。两个学校的方向正好相反，市一高在西面，市三高在东面，一点都不顺路。
手里的行李袋里放着杨小平一个月的换洗衣服，还有妈妈刘枝塞的水果、零食，还有过年剩下的炸丸子、炸鱼、卤蛋，着实有点沉。
走到市一高差不多要20分钟的路程，会路过市一中。
在经过市一中旁边的胡同时，杨小平的眼睛一下亮了，这个摆摊卖煎饼的阿姨竟然在出摊。
毕竟是元宵节，整个胡同里就只有这个小推车，旁边门面房商户有开门的，也是在慢悠悠地打扫卫生，完全没有以往市一中平常上学时的拥挤。
杨小平提着行李走到摊前：“阿姨，要一个加鸡蛋、面筋和海带丝的煎饼，辣椒多放点，韭菜、香菜不要。”
记得第一次来市一中上课的时候，就在大冷天的早晨，天还没亮，黑雾雾的天气，杨小平急着早点到教室早读，好给第一次见面的班主任和同学留个好印象，没顾得上吃早餐，就顺手在路边买了一个煎饼。
第一次吃的时候，吃不惯煎饼里放的胡椒、韭菜碎等调料。对于吃惯了馒头的杨小平而言，煎饼的味道太重了，所以她只吃了一半就贡献给了垃圾桶，还狠狠心疼了一下自己的2块钱。
但是第二次再吃的时候就爱上了。在市一中待的两年半里，杨小平几乎每天都要吃这个阿姨做的煎饼，怎么吃都吃不厌。
到市一高以后，杨小平也会在星期天休息半天的时候跑到这里来买煎饼吃。
而梦里的杨芜，无论是在大学的四年，还是工作之后，每次看到煎饼摊都会买一个，但每一次都只吃几口就扔了，因为不是想要的味道。
拿到阿姨递来的热乎乎的煎饼，杨小平一边忍着烫就大口啃起来，一边提起行李继续赶路。“是老味道，也算是弥补了一点你的遗憾吧。”
自从做了一整个寒假的梦，杨小平总觉得自己和梦里的杨芜在慢慢融合，也更能体会到梦里杨芜的情绪，对手里这个3块5的煎饼也更加喜欢。煎饼一到嘴里，晕车引起的反胃就被喜欢又熟悉的味道压下去了。
等煎饼啃完了，杨小平也总算到学校了。
市一高不仅仅名气大，门口也是大气得很，高高的大铁门前面还有一排威风凛凛的自动折叠门，暗红色的瓷砖门柱，再配上金光闪闪的“汤虞市第一高级中学”几个大字，简直要闪瞎了人眼。
还没进门就看见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不过现在是冬季，都光秃秃的，夏天的时候可是很茂盛的。
杨小平穿过一排排教学楼，再经过种着芍药的花坛和宿舍门前的一排合欢树，终于到了宿舍。老宿舍很挤，没有市一中的豪华，但是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宿舍的水是热的。
学校专门挖了深水井，对外宣称是温泉。不管是什么吧，但是记忆中的杨芜是真真实实地享受了三年的热水，直到复读的时候搬到新校区，才没有热水。
每天早上都能对着水龙头洗头，其实，现在的杨小平也是这么干的，标志性的学生头也不长，洗完一擦就干的差不多了。
每天都洗头这个习惯，是在市一中时，从一个同宿舍女生身上学到的。这个女生是从京都转学回来的，满身的不一样气质，与土生土长的杨小平就是两个极端。
杨小平满心满眼的羡慕呀，每天都要多看几眼她，就是觉得她好看，然后也跟着她的某些习惯去做，比如每天洗头，最后这个习惯就真的养成了，一天不洗就觉得怪怪的。
虽然模仿人这个事情有点无耻和掉价吧，但是不得不说，为了试图改掉发小杨怡所说的土气，杨小平真的很努力了。
市一高的每间宿舍要住八个人，上下铺，门口有小柜子。
这个时候宿舍里并没有人，应该是都跑去班里等着分班信息了。
从行李里翻出自己从大姐、二姐那里继承下来的衣服，再把用塑料袋装好的水果和零食放进自己的小柜子里后，杨小平也要去班里了，毕竟还要跟班主任说自己改选理科的决定。
高一9班，有60多人，是由地理老师方通带领的班级。
据说刚分班的时候，杨小平的中考成绩在班内排第二，但是一个学期的自我放逐，杨小平最后的分班考试只在中上了，这个分数在竞争激烈的理科队伍里根本排不上号。
为了给自己贪玩不想学习找借口，也为了能够圆刘枝的“女儿上尖子班”的梦想，杨小平以自己没有化学学习天赋为由，向老师递交了自己的文科选科意向书。然后根据梦里的场景分析，应该是成功分到了文科尖子班。
走进班级，找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自己的位置坐下，杨小平默默想着怎么跟方通说自己要转到理科班的事，毕竟，这个时候，每个班主任手里都应该有一份分班花名册了。
正想得入神，胳膊被拍了一下，原来是现任同桌刘惟来了，她要进去自己的座位。
“你怎么来这么早呀？分班表出来了吗？”刘惟一边从杨小平挪开的空间里挤进自己的座位，一边问道。
“还没有吧，老班还没有来。”
在梦里，刘惟是杨芜整个高中以及大学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但是却称不上是多要好的朋友，因为杨芜把自己得双相的事告知刘惟后，她就很少再跟杨芜联系了。
偶尔联系的时候都是教训、不客气甚至嘲讽的语气，好像每次杨芜聊天都是专门挑她自己不高兴的时候，又或许在她看来，杨芜得了精神类的疾病就不是正常人了，内心太过于脆弱了，不能与她平等了。
其实，不管是梦中的杨芜，还是现在的杨小平，都没有怨怼过刘惟。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可以决定自己跟谁走到一起、玩到一起，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能种瓜得瓜、求仁得仁，强求不来的。
即便是冬天，这塞得满满一车的学生，车上的味道也不好闻，外面又刮着风，开窗是会引起公愤的。
杨小平本来就晕车，这会儿更是蔫儿了，绷住嘴不敢张嘴，怕中午吃的饺子和汤圆会吐出来。
偏偏旁边的杨怡还在叽叽喳喳地没完。
“哎，小平，你跟媛媛还有联系吗？我听说她上职高了，你小学的时候不就跟她玩得最好吗？”
“其实上职高也还好吧，一毕业就能找到工作了”
“我怎么听说上学期你们学校有人跳楼，好像是没考好被老师骂了，对吧？”
看到杨小平一直绷着嘴不答话，杨怡可能觉得没意思，默默闭嘴了。
终于到站了，这一站正好到市里的教育区，开学赶来的学生几乎都在这一站下车。
杨小平等车上的人都下得差不多了才拿起行李下车，草草告别杨怡就走了。两个学校的方向正好相反，市一高在西面，市三高在东面，一点都不顺路。
手里的行李袋里放着杨小平一个月的换洗衣服，还有妈妈刘枝塞的水果、零食，还有过年剩下的炸丸子、炸鱼、卤蛋，着实有点沉。
走到市一高差不多要20分钟的路程，会路过市一中。
在经过市一中旁边的胡同时，杨小平的眼睛一下亮了，这个摆摊卖煎饼的阿姨竟然在出摊。
毕竟是元宵节，整个胡同里就只有这个小推车，旁边门面房商户有开门的，也是在慢悠悠地打扫卫生，完全没有以往市一中平常上学时的拥挤。
杨小平提着行李走到摊前：“阿姨，要一个加鸡蛋、面筋和海带丝的煎饼，辣椒多放点，韭菜、香菜不要。”
记得第一次来市一中上课的时候，就在大冷天的早晨，天还没亮，黑雾雾的天气，杨小平急着早点到教室早读，好给第一次见面的班主任和同学留个好印象，没顾得上吃早餐，就顺手在路边买了一个煎饼。
第一次吃的时候，吃不惯煎饼里放的胡椒、韭菜碎等调料。对于吃惯了馒头的杨小平而言，煎饼的味道太重了，所以她只吃了一半就贡献给了垃圾桶，还狠狠心疼了一下自己的2块钱。
但是第二次再吃的时候就爱上了。在市一中待的两年半里，杨小平几乎每天都要吃这个阿姨做的煎饼，怎么吃都吃不厌。
到市一高以后，杨小平也会在星期天休息半天的时候跑到这里来买煎饼吃。
而梦里的杨芜，无论是在大学的四年，还是工作之后，每次看到煎饼摊都会买一个，但每一次都只吃几口就扔了，因为不是想要的味道。
拿到阿姨递来的热乎乎的煎饼，杨小平一边忍着烫就大口啃起来，一边提起行李继续赶路。“是老味道，也算是弥补了一点你的遗憾吧。”
自从做了一整个寒假的梦，杨小平总觉得自己和梦里的杨芜在慢慢融合，也更能体会到梦里杨芜的情绪，对手里这个3块5的煎饼也更加喜欢。煎饼一到嘴里，晕车引起的反胃就被喜欢又熟悉的味道压下去了。
等煎饼啃完了，杨小平也总算到学校了。
市一高不仅仅名气大，门口也是大气得很，高高的大铁门前面还有一排威风凛凛的自动折叠门，暗红色的瓷砖门柱，再配上金光闪闪的“汤虞市第一高级中学”几个大字，简直要闪瞎了人眼。
还没进门就看见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不过现在是冬季，都光秃秃的，夏天的时候可是很茂盛的。
杨小平穿过一排排教学楼，再经过种着芍药的花坛和宿舍门前的一排合欢树，终于到了宿舍。老宿舍很挤，没有市一中的豪华，但是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宿舍的水是热的。
学校专门挖了深水井，对外宣称是温泉。不管是什么吧，但是记忆中的杨芜是真真实实地享受了三年的热水，直到复读的时候搬到新校区，才没有热水。
每天早上都能对着水龙头洗头，其实，现在的杨小平也是这么干的，标志性的学生头也不长，洗完一擦就干的差不多了。
每天都洗头这个习惯，是在市一中时，从一个同宿舍女生身上学到的。这个女生是从京都转学回来的，满身的不一样气质，与土生土长的杨小平就是两个极端。
杨小平满心满眼的羡慕呀，每天都要多看几眼她，就是觉得她好看，然后也跟着她的某些习惯去做，比如每天洗头，最后这个习惯就真的养成了，一天不洗就觉得怪怪的。
虽然模仿人这个事情有点无耻和掉价吧，但是不得不说，为了试图改掉发小杨怡所说的土气，杨小平真的很努力了。
市一高的每间宿舍要住八个人，上下铺，门口有小柜子。
这个时候宿舍里并没有人，应该是都跑去班里等着分班信息了。
从行李里翻出自己从大姐、二姐那里继承下来的衣服，再把用塑料袋装好的水果和零食放进自己的小柜子里后，杨小平也要去班里了，毕竟还要跟班主任说自己改选理科的决定。
高一9班，有60多人，是由地理老师方通带领的班级。
据说刚分班的时候，杨小平的中考成绩在班内排第二，但是一个学期的自我放逐，杨小平最后的分班考试只在中上了，这个分数在竞争激烈的理科队伍里根本排不上号。
为了给自己贪玩不想学习找借口，也为了能够圆刘枝的“女儿上尖子班”的梦想，杨小平以自己没有化学学习天赋为由，向老师递交了自己的文科选科意向书。然后根据梦里的场景分析，应该是成功分到了文科尖子班。
走进班级，找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自己的位置坐下，杨小平默默想着怎么跟方通说自己要转到理科班的事，毕竟，这个时候，每个班主任手里都应该有一份分班花名册了。
正想得入神，胳膊被拍了一下，原来是现任同桌刘惟来了，她要进去自己的座位。
“你怎么来这么早呀？分班表出来了吗？”刘惟一边从杨小平挪开的空间里挤进自己的座位，一边问道。
“还没有吧，老班还没有来。”
在梦里，刘惟是杨芜整个高中以及大学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但是却称不上是多要好的朋友，因为杨芜把自己得双相的事告知刘惟后，她就很少再跟杨芜联系了。
偶尔联系的时候都是教训、不客气甚至嘲讽的语气，好像每次杨芜聊天都是专门挑她自己不高兴的时候，又或许在她看来，杨芜得了精神类的疾病就不是正常人了，内心太过于脆弱了，不能与她平等了。
其实，不管是梦中的杨芜，还是现在的杨小平，都没有怨怼过刘惟。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可以决定自己跟谁走到一起、玩到一起，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能种瓜得瓜、求仁得仁，强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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