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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掀翻首相,公开处刑,正义的迟到

    国王是不会错的,错的只能是首相。

    人们早已厌倦了这位不择手段的首相了。这些年来大错化小,小错化了,各种攻讦,弹劾不断。但再怎么惹人非议,都只是非议罢了,丝毫动摇不了他的位置。

    谁让首相是国王的首相呢?

    首相尼科洛·马基雅维利在位10年,他的不择手段早就被看透了。加洛林帝国时代的精神早已落寞了,以骑士精神为立国之本的传统,为一代一代人所不断的摒弃,礼乐崩坏,直到这样一个人都能当上首相,公正,怜悯,诚实,荣誉,通通在这个首相身上都是看不到的,不到你看不到,而且还恰恰相反,哪怕他也是一名爵士贵族。

    他强调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权术政治、残暴狡诈、伪善谎言和背信弃义等,只要有助于君主统治就都是正当的。在首相的位置上的10年,他不仅是这么强调,也是这么做的。

    但此次他栽在了他自己的后面的半句话——只要有助于君主统治就都是正当的。

    现在,他的下马,他的倒台,他的背锅便是有助于君主统治。

    肮脏的交易挽回了王国的财政,当这一份肮脏曝光于世,举世不容之下,世间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哪怕他只是国王的黑手套,真正的决策者并非是他,哪怕他在君主心目中的位置依然没有变,忠实的走狗就应该既能为国王做事又能为国王背锅,真正该抛弃时,真的就当是一条狗。

    宴无好宴,无事不宴,在拉丁提商业家族的宅院内经过半夜的密谋,以及后半夜的秘密行动。一场看不见风暴在悄然席卷。

    有强者翻墙连夜出城,奔走相告于王领数百农庄。有派系军官连夜进入军营,开展深夜特训。

    流言如同闪电,在人与人的关系网中火速传遍。

    在首相尼科洛·马基雅维利还有一个钟便要起床的黎明之前,这个消息才被王宫中赶来强行叫醒他急召他进宫的使臣所告知。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炸得首相大人身体瘫痪行动不便,还是被随行的王宫侍卫扛进宫的。脑袋中混乱地想着如何保卫住自己的权力与地位,拿在手中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有10年了,真正可能要失去他的时候才知道无比眷恋,真正要倒台清算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畏惧之前做过的事情。

    易安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命运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还有一个钟就要天亮了,天亮了,也许一切就结束了。

    若时间能够重来,昨夜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劫杀易安,动用可以他动用的王国的所有力量,哪怕是国王陛下都可能亲自前往。

    火焰终究烧破了纸,肮脏的政治脏水终究已经泼了出去。敌人太狠了,太毒了,自己甚至比那些曾与亡灵作战的士兵知道的还晚,甚至比城外的农夫知道的还晚。如今王都军营里已经沸腾,城外的农夫们已经点着火把浩浩荡荡的排队前往王都请愿,要向首相讨一个说法,要向首相讨一个真相。

    真相,什么是真相?只要是国王所需要的,那就是真相。之前的恶首伏诛,亡语·斯内普斯被公开处刑是“真相”。如今的,一切都是首相一手操办的,首相是罪人也是“真相”。

    没有绝对的真相,只有层层不断的忽悠。

    洛林王宫,国王密室。

    “我们小看那个小子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就是一条伪装的毒蛇,一击致命。”国王古德利安并没有恼怒,反而还带着反向的夸奖。

    “陛下,我要离开你了吗?陛下……”首相尼科洛显然没有这个心情。

    古德利安连忙打断他的情绪:“不不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仍然需要你,我的老朋友,我仍然需要你做我的首相,不过形式可能要变一变,狱中首相如何?没有首相之名,但是你得继续帮我干事情,10年了,自从上位以来,我早已离不开你。”

    “太好了,陛下,微臣愿为继续效劳。”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尼科洛显然已经十分满足了。

    “我会为王国添置一位新的名义首相,但真正的首相永远是你,我只有一位首相,我的老朋友,你不必担心。”古德利安继续安抚道:“但接下来你肯定要受些委屈了,毕竟外面的那些口伐笔诛,我能帮你挡得了狂风暴雨,可惜却不能帮你挡得住山洪海啸。”

    古德利安:“这位名义首相,我心中已经有了最佳人选。”

    尼科洛:“谁?”

    古德利安:“我的老朋友,你为何不猜一猜呢?”

    尼科洛想了一下,排除了所有可能的有资格的人,选择了那个在别人看来最不可能的人,然后慢悠悠的笑着说到:“那条毒蛇。”

    古德利安:“谁把你推下来,我就把谁推上去。他让你下了台,我就让他下不了台。”

    天亮了。

    军官和大臣以及贵族在王宫集体请愿弹劾,城外的人进来高举着木棍在街上声讨,一向维持城市治安的士兵今日默许了声讨,但对于趁乱打砸抢烧的盗贼一律不曾放过,城内的人成了吃瓜群众。

    国王的诏书很快宣布:“查明正身,易安·蓝兴莱克男爵擒获的主犯亡语·斯内普斯身份属实,首相尼科洛·马基雅维利即刻解职,关押入王国黑狱,待查明任上以往所有罪证,再行定罪。即刻判处亡语·斯内普斯死刑,于上午九时,将在断头台广场公开处刑,国王陛下将亲自砍下他的头颅,还世间公正。剥夺尼科洛·马基雅维利的爵士爵位与所有财产,所有没收财产将用于在亡灵之灾中沦为孤儿的孩子的抚养。”

    “国王万岁!古德利安陛下万岁!”路人甲。

    “国王陛下公正……国王陛下嫉恨如仇,要手刃魔头。”农夫乙。

    “国王陛下慈悲,孩子们有福了,那首相听说可是个大贪……”市民丙。

    “好一个丢车保帅,好一个替罪羊,好一个假正义,好一个假慈悲,好好好好。”政客丁。

    在抗议远未形成骚乱的时候,国王的一纸诏书传遍,很快就平息了,毕竟这10年来,在民众的印象里,国王一直是个好国王,首相一直是个坏首相。今天就是坏首相的末日大快人心。听说嫉恶如仇的国王要亲自砍下那个魔头的脑袋,得赶紧先跑去断头台广场,占一个好位置,以好亲眼目睹国王陛下的真容英姿。

    在易安没有看到这纸迅速出台迅速平息抗议的诏书之前,他以为真正厉害的只是首相,而国王只是一个沉迷修炼的武夫。

    但在易安看完了这纸诏书之后,他觉得真正厉害的是这个深藏不露的国王,而非这个首相。在易安的游戏世界生涯中,这个国王极少露面既不亲政,也不接待外人,他就像蛰伏于王宫中的一条卧龙,一直在不声不响的壮大,当他真正不得不出面的时候,人们哑然发现,他已经是十阶传奇的大巨龙。用实力碾碎所有的不臣野心,一统王国所有的力量,武夫的极致,同样可以维护无上的统治。武夫未必就是不懂治国,弯弯要要的是治国,直来直往的也是治国。兴在一人,亡在一人,人亡政息,分崩离析。乱世在武,盛世在文。难怪尼科洛·马基雅维利是他的死忠粉,他,确实适应这个时代。

    接近九时的断头台广场,刑场早已不像是刑场,而像是狂热的粉丝现场,一切都是因为国王古德利安的出现,身为三十岁的九阶战士肆意释放着他的实力波动,金色的国王盔甲,两米多高的魁梧身材,英气帅气高贵成熟的面容,略显粗犷与豪迈的金色卷发,总之,宛若天神下凡。

    在场的人无非是男人与女人,他活成了男人们想成为的人,他活成了女人们想要的人。他的颜值代表了正义,而他今天的行为也将代表“正义”。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了,上一次可能还是在他正式上位在王都全民欢庆的时候,那已经是10年前的事了。

    国王在他们面前虔诚的忏悔,忏悔自己的失职,忏悔自己的失察,忏悔自己选了这么一个首相,痛心疾首,但他越归罪于自己,民众越不归罪于他。一个如同天神下凡般的人物,一个本该高高在上的君王,却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谦卑,民众爱了,民众爱他爱疯了。连本该不可磨灭的仇恨,甚至都被放到了一边。

    大忽悠家易安也在旁边看着,他也抢到了一个好的看位,看着古德利安国王陛下的忽悠,心中在权衡着自己和他到底谁厉害。

    真正的忽悠,能使风云变色,能使恶魔不管会不会被洗白成佛都愿放下屠刀,能把仇变成爱。

    时间已到,被验明正身的亡语·斯内普斯,被禁锢了全身,被封住了嘴,在命运的忽悠面前,无法发出自己最后的呐喊,当初真正放他的是古德利安,现在要杀他的是古德利安。当初的赎金其实用的就是斯内普斯法师家族数百年的家产,家产赔光了,弯弯绕绕又被抓回来了,忽悠了一圈,赔了家产又赔命。

    天神一般的国王,走向断头台的亡语·斯内普斯,亡语·斯内普斯想挣扎,想死前的呐喊,但面前的死神离他越来越近,被封住魔力的他,哪怕连自曝都无能为力。

    古德利安高高举起神圣与正义的黄金大剑,邪恶终将落幕。

    饱含愤怒与庄严的宣告响彻断头台广场,响彻整个王都:“为不得安息的亡魂,为牺牲的王国战士,为失去亲人的子民,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一定不会迟来。我,洛林之王,加洛林帝国皇室的最后血脉,古德利安·洛萨,宣布,你,亡语·斯内普斯,死。”

    人头落地,邪恶的死亡之力,从法师的身上溢出,消散上午的阳光之中。

    灿烂的阳光,正笼罩着身穿黄金铠甲的古德利安国王,金光灿烂,宛若神辉,天神,正义的天神。

    人群在欢呼,人群在呐喊,人群在尖叫。发泄各种各样的情绪。“国王万岁!”“正义的天神万岁!”

    古德利安为他们执行了正义,古德利安为他们复了仇,至于那个叫做易安什么的人,光芒早就在那一刻被其彻底盖过了。

    行刑结束了。

    易安一直在看着古德利安,而这个时候,古德利安才开始看着易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带微笑,你有你的深意,我有我的深意。

    易安被看得有些发毛,但作为大忽悠家,绝对不能输阵。

    前一刻被易安搅得风云变色的王都政坛,后一秒便被古德利安用个人的天秀给烟消云散。

    人生若能遇知己,肯定是你看得穿我的忽悠,我看得出来你的忽悠,谁都忽悠不了谁,谁都彻底明白谁,知己知己,忽悠不了自己。

    古德利安离去了,但不是往王宫的方向,而是往城外的方向,往城外王领平原农庄的方向,他跟随着农民们或者说带领着农民们,一起回家,不带卫队,不带侍从,只带农民,一起去田地里看看损失的庄稼,一起……国王陛下今天的戏还没演完呢,要么不演,要演就得演全套,十年都没演,一演胜十年。

    易安决定放下面子,决定上前蹭热度,挤到了古德利安国王身边,跟随学习。对国王抱着迷之亲善的微笑,古德利安国王回之以笑,向身边的农民们介绍,这就是这次的大功臣,易安男爵,一堆赞美的话巴拉巴拉,做戏做全套,赞美易安亦是赞美自己。易安就是奔着这个去的,给自己加戏,同样也是给国王加戏。

    看这易安的行为,西部公爵一派和东部公爵一派的政客们皆是满头雾水,你怎么突然跟国王跑一块套近乎去了?我们才是同党呀!境界不够就是境界不够(忽悠的境界),雷布斯对此满头问号,绮娅对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福尔泰对此微微一下暗暗竖起大拇指,心中表示又学到了,跟着易安果然能学到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