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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编织伟大愿景,易安论忽悠

    纷争大陆的水系,被称之为圣河水系,以神恩湖为核心,发源自提法伦斯王国的雪山和冰川的北圣河,将融水源源不断的汇入到神恩湖,神恩湖又有着大量的地下涌泉,成为大陆第一大湖。又从神恩湖出发从西南方向各分出支流,神恩湖向西流出一条中等河流西圣河,直通提瑞斯王国,流入西海。向南流出一条大型河流南圣河,穿过洛林王国,灌溉着洛林王国给河湾地平原的富饶,加洛林正是建立在大河南圣河的入海口的东面,帝国时期更是耗时半个世纪修建了一条横跨南圣河同往大陆西部的巨桥,帝国桥。如今帝国桥仍在,帝国早已成为旧日之辉。

    作为旧日的帝国之光,这里依旧是纷争大陆最大的城市,城防体系最为完备的城市,引南圣河的水作为巨大的护城河,平均二十多米高的几十公里周长的砖石城墙,甚至还有的带有标识权限的区别对待的禁空法阵的存在。

    对这座大型城市的一切,易安已经熟视无睹,在曾经的游戏生涯中,别说哪个密室房间,别说那皇宫,就算是城市地底下的下水道都不知道钻了多少次。

    易安一行人是来见人的。雷布斯隐藏了起来,英灵圣光骑士的事实并没有选择在此时公之于众,他会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情况,点燃一场关乎于信仰与辩证的风暴,但易安一行人现在显然无暇卷入这样的漩涡。在知情人统统保密的情况下,雷布斯在郊外等待易安一行人。

    洛林王国国王,古德利安,很少以公开面目示人,很少亲自亲政。

    几乎一切事物都交给了他意志的执行者,洛林王国首相,尼科洛·马基雅维利。

    这位与众不同的首相主张结束在政治上的分裂状态,建立强大的君主专制国家,只有建立拥有无限权力的君主政体,才能使臣民服从,力量凝聚,抵御深渊强敌入侵本位面。谁也不知道他真正是为了政治抱负,还是真正为了抵抗深渊危机,总之作为王领一派的政治首领,主张削藩,主张收回各地领主的绝对统治权,削军权,削财权,建立更强大的王国中央。力主贵族的有名无实,认为实权贵族是统治的障碍,而不是统治的基石。认为贵族不应该靠祖上的庇佑福利混吃等死,啥事情也不做,不干正事,不利于国家的贵族都是饭桶贵族,统统应该权利收归。王都的名誉贵族们被他统合改造,作为精英公务员参与各行各业各种国家事务,焕然一新,王领少了一批混吃等死的上等人,多了一份欣欣向荣。

    他强调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权术政治、残暴狡诈、伪善谎言和背信弃义等,只要有助于君主统治就都是正当的。他不仅是这么强调的,也是这么做的,这是个极具争议性的人物,同时又极具才能,洛林王国现任国王三十岁的野心勃勃古德利安任用他为王国首相,与王国内部的西部公爵一派和东部公爵一派在王国政治上争来斗去。

    尼科洛·马基雅维利公然宣称,一位君主,如果他的做法符合时代的特性,他就会得心应手,同样的,如果他的行径同时代不协调,他就会不顺利。不符合时代的君主,终将让位给符合时代的君主,时代选择君主,君主顺应时代。并且他称现任君主古德利安是当今时代的雄主,真正顺应时代之人,谁也不知道他是发自于真心的认可,还是说为了权利的获取而拍的马屁,总之,古德利安国王十分喜欢。

    首相不是贵族的首相,首相是国王的首相。

    作为真正的孤臣,谁知道哪天会被国王抛弃出来背锅,承担下一切的过错呢。

    经过一夜的休息。

    虽说是作为英雄,但易安一行人,并没有得到国王古德利安的亲自接见,甚至连任何欢庆胜利凯旋的仪仗队都没有,接见他们的是国王意志的执行者,首相尼科洛·马基雅维利。

    一切都显得如此冷淡,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冷淡,易安心知肚明,当然是因为利益。

    本来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的首相,为此事的画上句号是无比开心的,在王国财政没有枯竭崩溃之前,解决了这件事情是不幸中的万幸。

    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实权贵族的诞生,而这次一诞生就诞生了俩,得放出了两个实权男爵的封赏。这不得不说,这让极力痛恨实权贵族的首相像吃个苍蝇一般。即使利益冲突,但国王和首相都不得不履行王国的承诺。

    好就好在,并不算真正割王国的肉,一个没钱没势得去王国之外开拓蛮荒,一个不知死活不知轻重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选择了雷霆堡这个铁核桃。既然没有触犯到王国真正的核心利益,拿去就拿去吧,马上就可以签署通过,国王陛下更是答应的十分爽快。

    国王不会接见他们,只会在受封仪式上短暂的出现,完成一个过场。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冷淡,王领的名誉贵族们,实则内心羡慕嫉妒,表面上得装作冷淡无事高冷不屑一顾,只有西部公爵和东部公爵的人显得极为热情,大力拉拢。

    易安觉得他们很不政客,政客所应具有的耐烦,所应具有的伪装,所应具有的表面工程,他们连装都不想装。

    王领一派连争取都不争取,就认为易安肯定会投身于西部公爵和东部公爵一派,似乎他们认为作为实权贵族,跟王领的名誉贵族们,天然就是另一个阶级。名义贵族们得吃国王的饭,实权贵族们吃自己的饭。

    不过这些都是插曲罢了,人以冷面对我,又何必热脸相迎,热脸又感化不了利益的冰冷。

    即使易安身具大自然光辉,但在绝对的利益冲突面前,友善当不了饭吃,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割取血肉如同吸血蛆虫,偏见既然已经存在,再怎么忽悠也是无益,不存在信任的基础,忽悠不可能变成现实。

    大忽悠易安第一次感觉到了忽悠之力无从使力,强行忽悠也只是徒增笑话。

    在受封仪式上,该念的宣誓忠诚还是要宣誓的,该对国王笑脸还是得对国王笑脸的,没办法,谁让这是三十岁就已经是九阶初期的存在,百年来最有天赋的洛林国王,古德利安呢,实力支撑野心,享有王国最顶端最齐全的资源,再配上罕有的天赋,无数人都断言他将会是下一个十阶传奇,下一个盖亚大帝。也许是九阶有九阶的野心和时间,便会有十阶的野心,谁知道他的下一届的野心是什么呢?也许就可以撕破脸皮了吧。沉迷于修炼的国王被打断修炼,被迫出来搞一个什么封爵仪式,脸起码戴着假笑。

    假笑对假笑,和谐乐融融。

    仪式结束了,也就没有然后了。

    高弗里和易安选择接受了东部公爵一派的热情,西部公爵一派冷着脸离去了,起码没有放下狠话,日后依然好相见。

    受地缘因素的影响,加入东部公爵一派,哪怕只是假意加入,也是必由的选择,雷霆堡就是处于东部公爵一派的实权贵族的领地的包围之中。哪怕是原先的战死的雷霆堡男爵,同样是属于东部公爵一派的。

    高弗里和易安·蓝兴莱克同时受封为男爵,易安是有男爵之名,已经有名下的土地,但是没有真正拿到,需要自己去争取。哪里有什么既富有又无主的王国土地?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雷霆堡就是现在洛林王国所有的贵族都不想去啃下来的一个铁核桃。

    一支强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建成的,更不是零基础上凭空速成的,易安不是什么练兵大师。

    高弗里同样是有了男爵之名,但是没有名下的土地,完全需要自行去王国之外的蛮荒开拓,前往蛮荒开拓需要综合的实力,财力,军力,源源不断的物资供给输血,对经济政策的极大优惠,吸引无数困难的人前往落户扎根,对贫瘠土地的开拓,也许十年后才能真正的产出才能达到收支平衡,开拓蛮荒的前十年都是一个巨大投入的天文数字。

    几乎是从零开始,高弗里自己是难以做到的,高弗里没有这样的财力,就算是去借高利贷都远远不够,投资周期太长了,回报率太低了,根本也不够利滚利还利息。没有财力,如何去养一只强军,手底下的弟兄们在怎么信仰老大那也得是老大能够给他们一口饭吃,发不起军饷,哪来的一只强军,没有一只强军,如何前往蛮荒开拓一片新领地,如何保卫这一片新领地。蛮荒并不是指没有生物生存,而是指人不愿意生存,人难以在其中生存,各种大型的野兽各种异族族才是这里生存的主角,可以生存的土地在纷争大陆没有一片是被浪费的。

    守望相助,至死方休!

    这个时候就尤为重要了。

    守望相助先期阶段,易安这一方(主要是雷布斯)为高弗里提供财力,支持高弗里养一只强军,以高弗里自己的威信和比王国职业军翻倍的待遇下,加洛林第一骑兵团一半以上的骑兵,都会随着高弗里一同出走加入到高弗里的男爵私军当中。五百铁骑,在高弗里的率领下,成为易安收复雷霆堡的主力部队。同时身为练兵高手的高弗里,同样可以为易安训练大规模的新军,使他们尽快形成战斗力。

    以绮娅和雷布斯在冒险者中的声望,聚拢一大批三阶以上的冒险者,组成雇佣军,易安有望组建一支上千人的临时雇佣军。

    在洛林王国内部的存在着大量因为五年前第一次兽人战争的战火,而逃离家乡失去土地的难民游民,他们生活得十分艰苦,靠收容地的接济和打苦工度日,尤其是全面沦陷的雷霆堡地区,能逃难的全都逃难了,没能逃难的全部都死光了,沦为兽人的口粮。当初从雷霆堡地区逃难出来的人,足有七万之多,除却一些有资产的,大多数都是平民,变成一贫如洗的贫民,过着如受到乞丐一般的接济,和奴隶生活一般的苦工。

    他们渴望回到家乡,渴望摆脱这种寄人篱下,但王国内部并没有人愿意理会这一股需求,在难啃铁核桃面前,贵族的高义仅仅是嘴上的高义,那些难民安置地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还巴不得难民继续在这里,吃得又少干的又多的难民青壮,让他们当地成为人上人的存在。

    这七万从雷霆堡地区逃难出来的人们,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家乡,回到他们曾经自己的土地上。这才是易安能够整合的最大的一股力量。他们中间的青壮不仅是收复雷霆堡的重要兵源,他们所有人都是未来雷霆堡重建和繁荣的基础。

    在雷霆堡的难民中择取青壮,从零开始建立易安的嫡系部队,历经苦难的人们,在共同的目标之下,吃苦耐劳的品质上乘,凝聚力上乘,战意上乘,忠诚上乘。

    这也是为什么易安选择了雷霆堡,别人不敢啃的铁核桃易安敢啃,没有哪块土地更合的预期了。拥有海岸线,拥有铁矿,拥有不规模的树林,拥有开发成熟的农地,还拥有被占领但没有被摧毁的城堡,还拥有七万朝思暮想回到这片土地生活的民众,只要驱逐了现在上面的战争铁核桃,兽人大战遗留下来的暴食部落,就是最完美的男爵领。

    或许最怕的不是兽人的战斗,而是来自洛林王国内部贵族的制擎,吃的又少干的又多的难民那些贪心的贵族真的会愿意放手吗?那些争权斗利的贵族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胜利吗?他们吃不到嘴里的会让你轻轻松松吃到嘴里吗?自己吃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吃到,这才是他们。所以东部公爵一派不值得真正信任,那帮家伙只是想放高利贷的罢了,若易安有实力,那就是他们的成员,若是没有实力,就是他们扶起来的傀儡,瓜分其名下的利益,这个铁核桃本就是他们没有能够啃下去,啃崩了牙的铁核桃。

    守望相助后期阶段,也就是高弗里协助易安练兵军收复雷霆堡之后,新兴重建起来后的雷霆堡将会成为高弗里开拓蛮荒的坚实后盾,兵源,财力,物资,开拓蛮荒所需要的一切都不再是虚无缥缈。

    你成就我,我成就你,守望相助,至死方休。

    如何证明雷霆堡新领主的力量,让曾经的雷霆堡难民们愿意聚拢到易安旗下,愿意相信易安,相信跟着易安一定能带来他们回到家乡,过上更好的生活,力量与未来,可以凝聚人心。

    屠龙便是最好的传闻证明,军队便是最好的亲眼证明。

    人类所有伟大工程和事物,都是先有愿景,然后才有了成果,不管你相不相信,人类的历史就是这样一个现实:所谓伟人一直都是先编一个想象的东西,然后那些相信这个想象的人拿出资源去开工,说不定就成功了,编织伟大愿景的人,做成了被奉若神灵,是伟人,搞黄了就是超级大忽悠,是伪人。伟伪同音,不得不赞美造字者的智慧。

    什么是易安?那个编织伟大愿景的人就是易安。

    世界意志赋予的大自然光环,善良和中立的智慧魔兽对易安拥有尊敬的亲和度,他们受到了某种意志的引导。善良的人形智慧生物对易安有天然的友善的亲和度,易安显然很有魅力,看起来善良正义,如果易安很会忽悠,那将是绝配的天赋。

    为什么事件意志选择了蓝星来客的他,或许真的就是因为易安就是绝配。

    编制了伟大梦想,一起来为梦想窒息吧。

    接下来就是让人们相信,让伙伴们相信,让雷霆堡的七万难民们相信,让虚与伪蛇的东部公爵一派的实权贵族们相信,易安有这个资格,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未来,值得他们拿出资源去开工。

    没有过多的停留,婉拒了所有的宴会邀请,傍晚时分,易安一行人匆匆离开了王都加洛林,王都加洛林似乎从来未记得英雄有曾归来,民众似乎也未知道英雄已经离去,英雄之名在没有官方报道的情况下,也才刚刚慢慢传开,人们只是暂时知道了亡灵之灾的阴霾已经解除,但还没有清楚是谁干的,怎么的干的。也许总是会慢一步的游吟诗人们,会告诉他们的,但也许当他们下次出现的时候,就会带回来另一个故事了,另一个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