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河东城的由来
河东城，宋府
宋理叹了口气，朝身边的侍女们摆摆手，等人都走后，这才对着叶落开口道：“小友，你知道这河东城为什么叫河东城么？”
叶落皱了皱眉，他认为这老头还在跟他绕，不过总算没再说什么，摇摇头等他下文。
老头也终于开始了他的讲诉。
河东城之所以叫河东城，就是因为河东城以西七十里的乞活河，河东城也是乞活河以东的唯一大城，除此之外就只有离乞活河三十里的乞活镇了。
乞活河从前也不叫乞活河，但叫什么宋理也没说。
乞活河以东的望安平原，纵深一千多里地，一马平川且土地肥沃，但为何无人耕种？又只有一座小小的河东城？只因为望安平原再往东就是茫茫的莽荡群山。
莽荡群山，东接大周西连玉青门，山脉连绵起伏数万里，群山之中层峦叠嶂，山中连山洞中有洞，其间妖精鬼怪更是不计其数，更有无数的天材地宝生长其间。
那时候的望安平原，人烟稠密人口众多，叫的出叫不出名字的城市更有数十座。一直绵延至莽荡群山脚下。上空更是常有修士路过，两两相遇，遥相避让往来不绝。
但是这人多了，物资要的也就多了。望安平原左近又只有莽荡群山，人就只能往那去。凡人进山，砍柴伐木猎兽采药，修士进山则是妖也杀，丹也取，药也采。
那时候不论凡人修士，都把莽荡群山当成了可以予取予求，随意取用的存在。
终于是惹得莽荡山内，数十位妖王大怒联合，他们歃血为盟遥相呼应，率领上百万妖族联军，攻入望安平原。那时候的望安平原还是太一门、玉清门、上清道三家所有，自然也是联合回击。
一场大战下来正道仙门却是惨败，元婴大修陨落十多位，金丹近百名，至于之下的筑基练气小修那更是不计其数。修士大军仓惶逃窜，妖族联军则趁势夺下望安平原。
说到这宋理已经是满面哀容，凄然道：“修士联军会飞，可凡人不会啊！妖族攻下望安平原后，凡人们被杀的杀，逃的逃，最终数千万的凡人，也只逃出来一千多万。然而就是这一千多万人，最终还是被堵在这乞活河东岸，一千多万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齐声哀怮苍天落泪。”
“后来人群走出数十名望老者，向妖王祈求乞活一命，妖王们不允，千万人又再度跪地乞求，齐声悲鸣声如泣血。可妖王们依旧不允，最终千万凡人多数被杀，仅靠装死躲在尸堆里才逃了数千人。”
“那一天乞活河两岸尽皆百姓尸体，那乞活河更是以尸做河，连绵数百里！那全都是我大周百姓的尸体啊！”
宋理说到这时已经是泣不成声，几近瘫倒，话也只能说的断断续续。
之后妖族联军浩浩荡荡跨过乞活河，继续向内陆进发，企图一举荡平三大仙门，终于惹得仙门底蕴尽发，更有化神老祖直接参战，七十多名妖王被当场斩杀三十多位，妖族联军仓惶而退，被一路追杀又战死十多位，最终大军追到莽荡山脚下，妖族老祖出山，双方罢战签订盟约。
约定以乞活河为界，河以东归正道太一门，以西则归莽荡山妖族，双方互不侵犯，东岸只留河东一城，以示和平罢战之念，但不得驻扎修士。
“从此以后这河便改名为乞活河，乞我大周百姓一活！”
叶落听的良久怔怔无言，虽然他是土生土长的河东人，但他就是个街头混混，父母在世时自然送他去学堂念过几年，但他那个性格哪是什么读书的料，也就勉强认字而已，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叶落终于开口道。
“有四百年了吧。”
宋理满脸的沧桑，接着说道：“我也是想告诉你，我们和莽荡山妖族有尸山血海之仇，有朝一日你能得证大道，这血债别忘了讨回来。”
叶落不置可否，即没答应也没拒绝，在他看来这事谈不上对错。人要生存，妖也要生存。人家没惹你，你跑别人家里又拿又杀的，那别人反抗也是正常的。妖族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屠杀了乞活河东岸的千万百姓，虽然饶恕与否的权利在胜利者手中，但叶落好歹是人族，屁股决定脑袋，所以他不介意有机会的话给莽荡山妖怪们一些教训，但是他不打算接宋理的话茬，这老东西还在跟他绕！
宋理见他还是不接话茬，终于是把老底掏出来了。
“我想你帮我去一趟莽荡群山，采一株仙灵紫草”！
“哐当”
叶落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急声道：“老头，你女儿跟人跑的那事可不是我撺掇的，你可不能憋着坏弄死我！”
宋理满脑门的黑线，他最讨厌别人和他提这事，当然他也没法提，因为这事是他女儿先主动的，虽然拐跑他女儿的是这小子的好友，但严格来讲属于他女儿拐跑别人家小伙，不是别人拐跑他女儿。
“和妍妍那事没关系，只是老夫自身所请，你也知道我十八岁时与人斗法破了丹田，这些年一直在找办法恢复，二十年前年得了一个药方，有很大概率可以重铸丹田，这些年我就一直在凑这药方上的配药，现在就差一株仙灵紫草了，但这草只在莽荡山深处才有，那地方凡人进去就是个死，所以我只能求到小友这里了，你上午看到我在西城门，那会老夫就是要去坛州找昔日同门相助，结果因为黄彬还没走成。”
听着宋理细细把原委道来，叶落这才知道自己误会这老头了，立刻坐好，沉吟了一会才问道：“那你怎么不继续去找同门师兄弟，找我干什么？”
“一是因为老夫好歹是河东府推官，如今黄彬身死，这河东府却不能没个主事的，再一者么……你也知道老夫当年十七岁便练气七层了，因此略微的有些年少轻狂，和同门的关系就有那么一点不是太友善，他们………或许可能不会帮我。”
宋理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嘴里含含糊糊，跟塞了破袜子似的。
“略微？”
“一点？”
宋理看着叶落那满脸怀疑的神情，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老夫当年是对他们略微有些苛待，可也是为了鼓励他们努力修炼，不至于虚度光阴，哪知他们如今恩将仇报毫不念旧情！”
后来叶落才知道，这老头当年何止是略微苛待他的师弟师妹们，简直就是虐待！师妹们被他打发洗衣做饭敲腿捏肩，练气女修被当丫鬟一样使唤，师弟们则是被敲诈勒索，稍有不顺就动辄打骂。他那会走在街上狗见到都得夹着尾巴，后来他与人斗法被破了丹田，也是被人故意使了手段，很多人都知道，但只道他是活该，连个抬他下去的都没有，叶落在河东城和他相比，如同皓月莹光，不是一个档次。
想了想最终叶落还是拒绝道：“宋推官，多谢你的盛情款待，但我有自知之明，莽荡群山不是我能去的地方，告辞。”
说罢也不顾对方的挽留，转身就走。宋理无法只能把他送到门口，看着叶落上马，貌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河东城上空的魔息，小友可有法化解？”
“宋推官无需担心，流上道长已经去靖州拿法器去了，不过一两日就会回来把这魔息收走。”
“哦，那就好，这魔息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对凡人造成伤害，但日子一长百姓生气就会大大减少，轻则重病一场，重则当场去世，唉，人老了就絮絮叨叨的，小友慢行，再会。”
叶落骑马走在路上，对宋理的最后一番话还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跟他说了一两天流上老道就会来解决么，怎么还啰哩啰嗦的？
宋理叹了口气，朝身边的侍女们摆摆手，等人都走后，这才对着叶落开口道：“小友，你知道这河东城为什么叫河东城么？”
叶落皱了皱眉，他认为这老头还在跟他绕，不过总算没再说什么，摇摇头等他下文。
老头也终于开始了他的讲诉。
河东城之所以叫河东城，就是因为河东城以西七十里的乞活河，河东城也是乞活河以东的唯一大城，除此之外就只有离乞活河三十里的乞活镇了。
乞活河从前也不叫乞活河，但叫什么宋理也没说。
乞活河以东的望安平原，纵深一千多里地，一马平川且土地肥沃，但为何无人耕种？又只有一座小小的河东城？只因为望安平原再往东就是茫茫的莽荡群山。
莽荡群山，东接大周西连玉青门，山脉连绵起伏数万里，群山之中层峦叠嶂，山中连山洞中有洞，其间妖精鬼怪更是不计其数，更有无数的天材地宝生长其间。
那时候的望安平原，人烟稠密人口众多，叫的出叫不出名字的城市更有数十座。一直绵延至莽荡群山脚下。上空更是常有修士路过，两两相遇，遥相避让往来不绝。
但是这人多了，物资要的也就多了。望安平原左近又只有莽荡群山，人就只能往那去。凡人进山，砍柴伐木猎兽采药，修士进山则是妖也杀，丹也取，药也采。
那时候不论凡人修士，都把莽荡群山当成了可以予取予求，随意取用的存在。
终于是惹得莽荡山内，数十位妖王大怒联合，他们歃血为盟遥相呼应，率领上百万妖族联军，攻入望安平原。那时候的望安平原还是太一门、玉清门、上清道三家所有，自然也是联合回击。
一场大战下来正道仙门却是惨败，元婴大修陨落十多位，金丹近百名，至于之下的筑基练气小修那更是不计其数。修士大军仓惶逃窜，妖族联军则趁势夺下望安平原。
说到这宋理已经是满面哀容，凄然道：“修士联军会飞，可凡人不会啊！妖族攻下望安平原后，凡人们被杀的杀，逃的逃，最终数千万的凡人，也只逃出来一千多万。然而就是这一千多万人，最终还是被堵在这乞活河东岸，一千多万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齐声哀怮苍天落泪。”
“后来人群走出数十名望老者，向妖王祈求乞活一命，妖王们不允，千万人又再度跪地乞求，齐声悲鸣声如泣血。可妖王们依旧不允，最终千万凡人多数被杀，仅靠装死躲在尸堆里才逃了数千人。”
“那一天乞活河两岸尽皆百姓尸体，那乞活河更是以尸做河，连绵数百里！那全都是我大周百姓的尸体啊！”
宋理说到这时已经是泣不成声，几近瘫倒，话也只能说的断断续续。
之后妖族联军浩浩荡荡跨过乞活河，继续向内陆进发，企图一举荡平三大仙门，终于惹得仙门底蕴尽发，更有化神老祖直接参战，七十多名妖王被当场斩杀三十多位，妖族联军仓惶而退，被一路追杀又战死十多位，最终大军追到莽荡山脚下，妖族老祖出山，双方罢战签订盟约。
约定以乞活河为界，河以东归正道太一门，以西则归莽荡山妖族，双方互不侵犯，东岸只留河东一城，以示和平罢战之念，但不得驻扎修士。
“从此以后这河便改名为乞活河，乞我大周百姓一活！”
叶落听的良久怔怔无言，虽然他是土生土长的河东人，但他就是个街头混混，父母在世时自然送他去学堂念过几年，但他那个性格哪是什么读书的料，也就勉强认字而已，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叶落终于开口道。
“有四百年了吧。”
宋理满脸的沧桑，接着说道：“我也是想告诉你，我们和莽荡山妖族有尸山血海之仇，有朝一日你能得证大道，这血债别忘了讨回来。”
叶落不置可否，即没答应也没拒绝，在他看来这事谈不上对错。人要生存，妖也要生存。人家没惹你，你跑别人家里又拿又杀的，那别人反抗也是正常的。妖族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屠杀了乞活河东岸的千万百姓，虽然饶恕与否的权利在胜利者手中，但叶落好歹是人族，屁股决定脑袋，所以他不介意有机会的话给莽荡山妖怪们一些教训，但是他不打算接宋理的话茬，这老东西还在跟他绕！
宋理见他还是不接话茬，终于是把老底掏出来了。
“我想你帮我去一趟莽荡群山，采一株仙灵紫草”！
“哐当”
叶落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急声道：“老头，你女儿跟人跑的那事可不是我撺掇的，你可不能憋着坏弄死我！”
宋理满脑门的黑线，他最讨厌别人和他提这事，当然他也没法提，因为这事是他女儿先主动的，虽然拐跑他女儿的是这小子的好友，但严格来讲属于他女儿拐跑别人家小伙，不是别人拐跑他女儿。
“和妍妍那事没关系，只是老夫自身所请，你也知道我十八岁时与人斗法破了丹田，这些年一直在找办法恢复，二十年前年得了一个药方，有很大概率可以重铸丹田，这些年我就一直在凑这药方上的配药，现在就差一株仙灵紫草了，但这草只在莽荡山深处才有，那地方凡人进去就是个死，所以我只能求到小友这里了，你上午看到我在西城门，那会老夫就是要去坛州找昔日同门相助，结果因为黄彬还没走成。”
听着宋理细细把原委道来，叶落这才知道自己误会这老头了，立刻坐好，沉吟了一会才问道：“那你怎么不继续去找同门师兄弟，找我干什么？”
“一是因为老夫好歹是河东府推官，如今黄彬身死，这河东府却不能没个主事的，再一者么……你也知道老夫当年十七岁便练气七层了，因此略微的有些年少轻狂，和同门的关系就有那么一点不是太友善，他们………或许可能不会帮我。”
宋理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嘴里含含糊糊，跟塞了破袜子似的。
“略微？”
“一点？”
宋理看着叶落那满脸怀疑的神情，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老夫当年是对他们略微有些苛待，可也是为了鼓励他们努力修炼，不至于虚度光阴，哪知他们如今恩将仇报毫不念旧情！”
后来叶落才知道，这老头当年何止是略微苛待他的师弟师妹们，简直就是虐待！师妹们被他打发洗衣做饭敲腿捏肩，练气女修被当丫鬟一样使唤，师弟们则是被敲诈勒索，稍有不顺就动辄打骂。他那会走在街上狗见到都得夹着尾巴，后来他与人斗法被破了丹田，也是被人故意使了手段，很多人都知道，但只道他是活该，连个抬他下去的都没有，叶落在河东城和他相比，如同皓月莹光，不是一个档次。
想了想最终叶落还是拒绝道：“宋推官，多谢你的盛情款待，但我有自知之明，莽荡群山不是我能去的地方，告辞。”
说罢也不顾对方的挽留，转身就走。宋理无法只能把他送到门口，看着叶落上马，貌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河东城上空的魔息，小友可有法化解？”
“宋推官无需担心，流上道长已经去靖州拿法器去了，不过一两日就会回来把这魔息收走。”
“哦，那就好，这魔息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对凡人造成伤害，但日子一长百姓生气就会大大减少，轻则重病一场，重则当场去世，唉，人老了就絮絮叨叨的，小友慢行，再会。”
叶落骑马走在路上，对宋理的最后一番话还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跟他说了一两天流上老道就会来解决么，怎么还啰哩啰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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