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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从那天开始……

    从那天开始,在别人眼中的邢旭云行为上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那一天开始,他央求二表哥为他制作了一把竹片榆木弓,开始练习射箭。他一次次的搭箭、拉弦、发射,从最初的脱靶,渐渐的稳定到了8环以内、9环以内、直至时常出现的10环,相应的,他的左手指一次次地被箭羽划伤、右手指一次次地被弓弦勒伤,他也只是用纱布包扎,用胶带粘好,然后继续练习。

    逐渐地,竹制的弓片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臂力,他向二表哥学习制弓,将竹片换成了枫木弓片,弓弦也从麻绳换成了干牛皮弓弦,不过,所需的力量又增加了不少,这期间,他还将箭杆装了几次箭头试射,不但精准度更加提高了,威力也增加了不少,惹得邢旭云欢欣雀跃。

    除了射箭,他还央求四表哥为他制作一把木剑,样式仿照欧洲的巨剑模样,四表哥用闲暇时间将两人挑选的一个巨大桃树枝干剥皮、雕刻、打磨、上油,在拿到成品的时候,邢旭云差点激动的哭了出来。

    那是一把巨大的双手剑,剑长几乎与他比肩,整把剑的剑身、护手、剑柄、柄头是一体雕刻而成的,因为桃木太重,为了减轻重量,还在剑身的每一侧都有模有样的刻出两道血槽。邢旭云艰难地将双手剑举起,尽量回忆着漫画中骑士的样子,挥舞、劈砍着院内双人可抱的苹果树。

    但是不久后,邢旭云开始不满足木剑,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钢剑,哪怕是一把铁剑也可以啊,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武器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可能随时佩戴着走在大街上,于是他让二表哥给他讲述铸剑的理论。

    那天开始,每天都会有一点固定的时间,是二表哥给邢旭云讲述铸剑术的时间,从金属材料的属性、硬度、熔炼方法,到剑类武器的常见样式、特殊样式、特殊用途,再到熔炼、锻造、淬火等制造工艺,总之,二表哥因为好奇这个表弟的好奇,所以教得很认真,表的也学习得很认真。

    从那天起,邢旭云开始了艰苦的修行生活,除了练习骑术和剑术,他还时常前往圣痕前的平台(坟头)上学着漫画中的模样向着圣痕的方向做着祈福仪式。如果远处的农民认真地看向邢旭云的话,他的样子很像是在一个欧式建筑的圆顶上修理十字架的工人。

    一个月的时间,邢旭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从外表上看,他的身高依旧矮小,只是皮肤黑了些许,如果脱下他的衣服,却可以看到他渐渐结实的肌肉。

    这一个月里,他的大姨夫从笑着看他那一次次的从马背上跌下,又一次次地爬上马背,直到遇到莫日根后开始受到正统的骑术训练,开始在他有意无意的注视下,那个被夕阳染红的矮小身体一次次的绝尘而来,已然是一位老骑手一般。

    这一个月里,邢旭云的大姨夫看着他每天毫无章法地挥舞木剑,看着他每天重复着“在练习后失败、在失败后冥想、在冥想后练习”的循环,直到他的剑术越来越有章法,直到他在冥想中渐渐的领悟了“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的真谛,去除了一些好看的花架子套路,从攻击的方式、防御的方式练习,到攻击中防御、防御中攻击的攻守一体的境界。

    这一个月里,邢旭云从讨厌射箭,开始一次次的练习,手破了包扎,弓破了修理,从那个连怎么弯弓搭箭、每一次射击都不知道飞哪儿去的外行,变成了一个较为稳定的弓手。

    这一个月里,邢旭云除了这些技能和身体素质的成长,还学习了制弓、铸剑(跟二表哥学习了理论知识,并没有真的去熔炼、铸造),使得他至少能在野外生存的时候,快速的制作一把弓箭,用来狩猎。

    一个月很快地过去,邢旭云不得不最后一次来到圣痕前与它分别。邢旭云见四顾无人,便又爬到了坟头之上,这一个月,他早已知道了这是一座无后之坟,但是他也知道,站在别人家的坟头上会被骂,所以每次进行仪式的时候,他都会如神秘组织一般趁着四下无人时爬上坟头进行。

    这一次,他决定在离别前,在此宣誓。

    邢旭云从背上摘下四表哥给他做的木剑,学着漫画中的骑士模样,将木制的双手剑尖朝下,猛地插进了坟头,然后单膝跪了下来,口中默默地说:以圣天使之名,在此起誓,我,邢旭云,今后将以圣痕守护者之名于世,以性命守护圣痕的秘密,并以寻找全部圣痕的存在为己任,以守护人类的福祉。

    在邢旭云说完这段誓言之时,遮蔽阳光的乌云正好被风吹散,透过树冠的空缺处,洒下一束阳光,铺满了邢旭云及他所在的坟头。邢旭云非常惊喜,心中想到:看啊,天界的圣光正在为我洗礼,树上的鸟儿正在我歌唱,我是被圣天使认可的圣痕守护者。虽然这只是一束极其自然普通的阳光,却仿佛为邢旭云幼小的身心注入了极其坚毅的灵魂。

    扑啦啦~~一群白鸽不知从何处飞来,飞过这束光,飞过邢旭云的头顶。邢旭云抬头望向飞驰而过的白鸽群,在翅膀的震动声中,他仿佛听到了风琴的声音,和很多少年的吟唱声,那声音是那么的和谐动听,仿佛天使的歌声,在一次次的清洗着邢旭云的心灵,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翌日,邢旭云背起四表哥为他做的双手木剑,背上书包,从小村落坐着马车向着县城出发,去乘坐前往更远处自家小镇的火车。

    回到小镇后,邢旭云一头钻进浴室,冲洗掉这一个月的辛劳和一路的风尘。在浴室中,邢旭云望着镜中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都有了结实的肌肉,与以往孱弱的自己已经大不相同,他坚信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战士,一个骑士,一个守护者。

    这份成熟与自信给他带来的还不只是身体上坚实和灵魂上的坚毅,更让他在看着平日里一起弹玻璃球、扇啪唧的邻家伙伴时,会觉得他们无比的幼稚,也无比的幸福,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什么,这个世界又有着怎样的秘密,而随便哪个秘密一旦暴露出来都可能为人来带来无限的灾难。

    那一年,距离邢旭云被足球集运昏倒已经过去了七年。那一年,邢旭云十五岁,就读于镇实验中学初中二年级。在随后的几天里,邢旭云在父母的压力下,不得不写完暑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