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胡子老人
最一超市虽然是民办的，规模也不是很大，但每天来这里买东西的人还是很多的。因此，超市外边空地上经常会停满各种车辆。
即使像今天这样的风雪天，停在这片空地的车子也没有减少过。
而停在隐晦处的一辆崭新的红色电动车旁，一个国字方脸留着花白长胡子的佝偻老人正伸手进挂在车子手柄上的挡风披里摸索着什么，时不时的还谨慎着张望四周。
突然的，白胡子老人伸出去的手臂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悦之情，随后把伸进去摸索的手掌拿了出来。此时在他手上正有三个热乎乎的圆饼装在袋子里，圆饼里边看起来还夹着些东西。
看着袋子里那写满美味的食物，白胡子老人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那忍耐了许久的饥肠辘辘的肚子也跟着有节奏的咕咕叫了起来。
听着叫声，白胡子老人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开塑料袋，却不想一道惊讶中带着略显愤怒的吼叫声在白胡子老人的身后响了起来：“臭老头，快把东西给我放下。”伴随着怒吼声落下，那声音的主人一把抢过白胡子老人手中的袋子。
白胡子老人听到怒吼声后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等察觉到手上的东西被抢走后，他才有些迟疑的撇头看向了身旁多出来的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形笔直而立、有些俊俏的青年，他的手上正分别拿着一袋糖果和刚抢回来装有圆饼的塑料袋，便是那刚刚从超市走出来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站稳身子，恶狠狠的盯着看向自己的白胡子老人，语气中带着愤懑的开口说道：“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手咋这么不干净，还学起偷东西来了，丢不丢人啊你。”
声音一出，虽然不是很响亮，却也引的周围人群纷纷看向了这边，其中也包括了刚从超市走出来的邋遢男子。
白胡子老人不语，感受到四周目光聚集了过来，才赶紧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诉苦道：“小伙子，老头子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实在是饿得慌，所以闻到肉的味道就没能忍住。小伙子你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让我吃上一口吧。”
这一表现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看进眼里，纷纷投去了同情的眼神，并开始对着青年男子各种指指点点。
青年男子察觉到了四周的情况，算是明白了，这老头是想博同情让自己变成恶人啊。
承受不了这舆论的压力，青年男子慌忙对着四周人群咆哮了起来：“喂，你们不要听他的片面之词啊，保不准他就是靠这样来骗吃骗喝的。”
但是周围围观的人显然对他的话不买账，一个老人，真的只会来哄骗你这么点吃的？
而看到周围人群投来的怀疑目光，青年男子内心犹如寒风刺骨，当即脸颊变得红彤彤的。
到了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对着白胡子老人直接撂下一句狠话：“算你狠，不过劳资可没那么傻被你个骗子骗。”
说完，青年男子着急忙慌的骑上电车逃离了这里。
围观的人群并没有阻拦，他们见热闹没了，又继续走动了起来，却是并没有打算上去帮那老人一把的。
邋遢男子也懒得招惹麻烦，随着人流慢慢走向了自己的车子旁，却见得刚刚的白胡子老人已经摸索到了这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白胡子老人扭头看去，他对着邋遢男子尴尬一笑，双手却没有停下来，很快就碰到了挂在车子上的两袋肉包子。
见邋遢男子没有上前阻止的意图，白胡子老人迅速抓下一袋包子直接吃了起来。
或许是真的很久没有吃东西了，白胡子老人也不顾那热气腾腾的样子，犹如饥饿的豺狼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很快一袋的十个包子便见了袋底。
他吃完一袋之后又扭头看向了邋遢男子，然后可怜巴巴的指着电摩上的挂披示意道：“那个……”。
邋遢男子见状对着白胡子老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懒得去费口舌。
白胡子老人也没有客气，直接抓起另一袋包子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和邋遢男子唠起了嗑：“小伙子，看你年纪应该不算大吧。”
沉默了一会，邋遢男子才有些失神的低声回道：“嗯，今年…25了吧。”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摇摆不定，似乎是并不在意自己到底有多大。
听到那不确信的回答，白胡子老人却是直接认同的指着邋遢男子的脸，带着疑惑的问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邋遢男子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神情也跟着变的落寞了起来。
白胡子老人见此并不着急，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盯着邋遢男子，等待他慢慢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感受到白胡子老人那来回审视的目光，邋遢男子也回过了神，他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却很难看的笑容，撇过头不再和白胡子老人目光对视，似乎很怕被白胡子老人看穿那脆弱的内心。
白胡子老人看此情形，明白了他还没有勇气去揭露自己那脆弱的一面，只好收回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无言一个吃着包子的寂静过了好一会。
待到白胡子老人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才像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如果这儿有两个选择，其一是给你可以悠闲度日的财力让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其二是给你一次可以重生重新来过的的机会……”说到这，白胡子老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了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似乎是想把那股自卑感抹去，竟然很认真的听了老头这有些荒诞却很有诱惑力的选择题。
当听到重生的时候，不得不说，邋遢男子心动了，眼睛里的兴奋之色也是隐晦的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白胡子老人敏锐的捕捉到。
白胡子老人装作不知情，眼带笑意的捋了捋花白长须，开口问道：“你会怎么选呢？”
邋遢男子竟真的没有犹豫的脱口说了出来：“二～吧？”到了最后却是刹住车的变成了疑问句。
“为什么不选一呢？”白胡子老人没有在意这些的开口问道。
邋遢男子只是摇了摇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或许是觉得离谱，也或许是想要得到解脱吧。
白胡子老人不依不饶，开始诱导起邋遢男子：“选二的话你很有可能再次变成现在这样，甚至更糟，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谁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变化呢；而选一的话可是百分百的。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邋遢男子依旧摇着头，然后遵循本意的说道：“选一或许会让我在一段时间内过得很好，但这也只是一时的，最后并不会改变什么。虽然现在的我这么说有些可笑，但是我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找到存在的意义。”
白胡子老人听着笑了笑，继续劝诱道：“哦？那你也可以得了这笔钱再继续努力变得更好不是吗？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确实很重要，但有时候也不得不借助外力。”
又是一阵沉默无声，这次，邋遢男子似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渴望什么，又或是自己内心之中真正渴望的就是这种短暂自在的生活。
因为内心的慌乱，他的唇瓣开始变的干涩，他想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却是被这动作和那在熟悉不过的苦涩给惊呆住了。
回忆着往事种种，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眼神坚定的说道：“如果真要选我还是会选二。不管最后变成什么样，我都想去尝试一下，过一次不一样的人生，做一次不一样的自己。”
听着邋遢男子认真思考出的答案，白胡子老人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上去就像是对他的肯定，那带着复杂意味的声音跟着脱口而出：
“那，你真的想回去吗？”
即使像今天这样的风雪天，停在这片空地的车子也没有减少过。
而停在隐晦处的一辆崭新的红色电动车旁，一个国字方脸留着花白长胡子的佝偻老人正伸手进挂在车子手柄上的挡风披里摸索着什么，时不时的还谨慎着张望四周。
突然的，白胡子老人伸出去的手臂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悦之情，随后把伸进去摸索的手掌拿了出来。此时在他手上正有三个热乎乎的圆饼装在袋子里，圆饼里边看起来还夹着些东西。
看着袋子里那写满美味的食物，白胡子老人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那忍耐了许久的饥肠辘辘的肚子也跟着有节奏的咕咕叫了起来。
听着叫声，白胡子老人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开塑料袋，却不想一道惊讶中带着略显愤怒的吼叫声在白胡子老人的身后响了起来：“臭老头，快把东西给我放下。”伴随着怒吼声落下，那声音的主人一把抢过白胡子老人手中的袋子。
白胡子老人听到怒吼声后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等察觉到手上的东西被抢走后，他才有些迟疑的撇头看向了身旁多出来的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形笔直而立、有些俊俏的青年，他的手上正分别拿着一袋糖果和刚抢回来装有圆饼的塑料袋，便是那刚刚从超市走出来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站稳身子，恶狠狠的盯着看向自己的白胡子老人，语气中带着愤懑的开口说道：“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手咋这么不干净，还学起偷东西来了，丢不丢人啊你。”
声音一出，虽然不是很响亮，却也引的周围人群纷纷看向了这边，其中也包括了刚从超市走出来的邋遢男子。
白胡子老人不语，感受到四周目光聚集了过来，才赶紧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诉苦道：“小伙子，老头子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实在是饿得慌，所以闻到肉的味道就没能忍住。小伙子你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让我吃上一口吧。”
这一表现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看进眼里，纷纷投去了同情的眼神，并开始对着青年男子各种指指点点。
青年男子察觉到了四周的情况，算是明白了，这老头是想博同情让自己变成恶人啊。
承受不了这舆论的压力，青年男子慌忙对着四周人群咆哮了起来：“喂，你们不要听他的片面之词啊，保不准他就是靠这样来骗吃骗喝的。”
但是周围围观的人显然对他的话不买账，一个老人，真的只会来哄骗你这么点吃的？
而看到周围人群投来的怀疑目光，青年男子内心犹如寒风刺骨，当即脸颊变得红彤彤的。
到了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对着白胡子老人直接撂下一句狠话：“算你狠，不过劳资可没那么傻被你个骗子骗。”
说完，青年男子着急忙慌的骑上电车逃离了这里。
围观的人群并没有阻拦，他们见热闹没了，又继续走动了起来，却是并没有打算上去帮那老人一把的。
邋遢男子也懒得招惹麻烦，随着人流慢慢走向了自己的车子旁，却见得刚刚的白胡子老人已经摸索到了这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白胡子老人扭头看去，他对着邋遢男子尴尬一笑，双手却没有停下来，很快就碰到了挂在车子上的两袋肉包子。
见邋遢男子没有上前阻止的意图，白胡子老人迅速抓下一袋包子直接吃了起来。
或许是真的很久没有吃东西了，白胡子老人也不顾那热气腾腾的样子，犹如饥饿的豺狼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很快一袋的十个包子便见了袋底。
他吃完一袋之后又扭头看向了邋遢男子，然后可怜巴巴的指着电摩上的挂披示意道：“那个……”。
邋遢男子见状对着白胡子老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懒得去费口舌。
白胡子老人也没有客气，直接抓起另一袋包子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和邋遢男子唠起了嗑：“小伙子，看你年纪应该不算大吧。”
沉默了一会，邋遢男子才有些失神的低声回道：“嗯，今年…25了吧。”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摇摆不定，似乎是并不在意自己到底有多大。
听到那不确信的回答，白胡子老人却是直接认同的指着邋遢男子的脸，带着疑惑的问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邋遢男子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神情也跟着变的落寞了起来。
白胡子老人见此并不着急，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盯着邋遢男子，等待他慢慢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感受到白胡子老人那来回审视的目光，邋遢男子也回过了神，他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却很难看的笑容，撇过头不再和白胡子老人目光对视，似乎很怕被白胡子老人看穿那脆弱的内心。
白胡子老人看此情形，明白了他还没有勇气去揭露自己那脆弱的一面，只好收回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无言一个吃着包子的寂静过了好一会。
待到白胡子老人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才像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如果这儿有两个选择，其一是给你可以悠闲度日的财力让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其二是给你一次可以重生重新来过的的机会……”说到这，白胡子老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了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似乎是想把那股自卑感抹去，竟然很认真的听了老头这有些荒诞却很有诱惑力的选择题。
当听到重生的时候，不得不说，邋遢男子心动了，眼睛里的兴奋之色也是隐晦的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白胡子老人敏锐的捕捉到。
白胡子老人装作不知情，眼带笑意的捋了捋花白长须，开口问道：“你会怎么选呢？”
邋遢男子竟真的没有犹豫的脱口说了出来：“二～吧？”到了最后却是刹住车的变成了疑问句。
“为什么不选一呢？”白胡子老人没有在意这些的开口问道。
邋遢男子只是摇了摇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或许是觉得离谱，也或许是想要得到解脱吧。
白胡子老人不依不饶，开始诱导起邋遢男子：“选二的话你很有可能再次变成现在这样，甚至更糟，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谁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变化呢；而选一的话可是百分百的。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邋遢男子依旧摇着头，然后遵循本意的说道：“选一或许会让我在一段时间内过得很好，但这也只是一时的，最后并不会改变什么。虽然现在的我这么说有些可笑，但是我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找到存在的意义。”
白胡子老人听着笑了笑，继续劝诱道：“哦？那你也可以得了这笔钱再继续努力变得更好不是吗？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确实很重要，但有时候也不得不借助外力。”
又是一阵沉默无声，这次，邋遢男子似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渴望什么，又或是自己内心之中真正渴望的就是这种短暂自在的生活。
因为内心的慌乱，他的唇瓣开始变的干涩，他想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却是被这动作和那在熟悉不过的苦涩给惊呆住了。
回忆着往事种种，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眼神坚定的说道：“如果真要选我还是会选二。不管最后变成什么样，我都想去尝试一下，过一次不一样的人生，做一次不一样的自己。”
听着邋遢男子认真思考出的答案，白胡子老人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上去就像是对他的肯定，那带着复杂意味的声音跟着脱口而出：
“那，你真的想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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