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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暗流涌动

    会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天赋测试,不过每一个学生进入测试仪器之中消耗的时间并不长。

    也就大概也就只有一两秒后就走了出来。而此刻已经排队测试到了第十班。

    四级机甲师、在十二区内地位显赫的韩老以及军方的年轻天鸣和众位校方领导。

    此刻站在靠近集会场的校长室窗户前。

    低头俯视着下方正心中不安的围在测试机器旁,等待测试的学生们。

    “哈哈,我们当年也都就是这样过来的。”

    与年轻天鸣中校站在人群最前面韩老哈哈笑道,眼中尽是回忆和唏嘘。追忆曾经。

    “是啊是啊!”

    一旁的天鸣中校点头之后,又突然叹了口气,说道:

    “我还记得我们全班的30多位同学们竟然都没有一个通过原力天赋测试。

    而测试通过的人只有我一个。

    哎,转眼之际,七年的时光已悄然而逝。

    也不知道此刻和我同班的那些同学们去了哪里,现在又身在何处……”

    天鸣中校目光注视着下面那些的学生们,眼中浮现了一抹哀愁,像是对曾经同学的离别而感到悲痛与哀伤……

    站在两人后面低着头的吴校长看见天鸣中校不停嘚瑟抖腿的动作。

    嘴角不禁抽了抽。

    哪怕他年龄已经步入中年,职场上干倒了一个又一个和自己竞争上级领导位置的其他老师。

    心境之上绝对是“狐狸祖宗”级别的人物,。

    但面对这种即使拍人马屁还要自夸显摆的无耻男儿,绝对是他人生仅见……

    韩老面不改色的继续看着下面测试之中的学生们,手指往后微微一招。

    原本在人群最后面的那只机械猴像是拥有与生灵之间一样的智慧,竟然冲开周围挡路的校方领导,三下两下就来到了韩老旁边。

    机械猴简单的纵身一跃,直接到了窗台,两只腿紧紧的抓住窗沿之上的凸起,吱吱叫着。

    一双由玻璃珠做成的水晶晶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韩老,小尾巴在空中摇啊摇的。

    韩老宠溺的用手摸轻轻的摸着机械猴的脑袋上,机械猴的两双眼睛柔和的眯起,像是非常享受。

    这看的校方高层们心中啧啧称奇,甚至他们都觉得这猴子其实就是一只披着金属外壳的真猴子。

    韩老并没有接一旁年轻的天鸣中校话,而是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时在机器里面我看见自己测试没有通过的成绩后,心情不知是多么坎坷和惶恐。

    我的父亲是一位从十三区那边走来的普通人。

    他当年测试的时候,原力天赋不通过,精神力结果连一般都算不上。

    后来被分配到了十三区里讨生活。

    幸好我的父亲爱好读书,对于历史方面有着很敏感的天赋。

    在几十年的时间之后,躲过了一次次生死的局面,最终混到了一个比较受官方关注的职业——历史学家!

    后来在一次研究之中,我的父亲与他们小队获得了一个不小的突破。

    这样才获得了联合首席颁布的白银公民徽章,提升到了十二区生活。

    那时我虽然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并没有机会接触十三区,但在我父亲的叙述之中,我脑海之中已经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十三区的混乱格局。

    我记忆最深的就是父亲曾说过的一个关于十三区的故事。

    一位刚从十二区到十三区长相还算可以的女学生,因为晚上在人口颇为繁华的大街上喝醉了酒,勿入一个黑帮领地。

    结果到了第二天的后,警署部门在某个偏僻的垃圾拐角处找到了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身上没有一点衣服遮蔽,赤裸裸的。

    就那么光溜溜的躺在垃圾上面,身上沾满了乳白色的粘液,双眼被人挖掉,只剩下两个空洞,里面也有着白色污秽……”

    韩老的眼中满是唏嘘和追忆,仿佛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一旁听完故事的天鸣中校,依旧看着楼下的学生,并没有半点波澜。

    不过后面站着的南溪学校高层领导们却吓得面容有了几分色变。

    他们只是一直生存在十二区中,并没有看见过十三区的混乱,除了知道了那里是一个秩序管理很差的地方后,其它什么也不知道。

    但只有孙雨城的眸子里翻涌出一股仇恨,但这股子仇恨很快被影藏了下来。

    韩老继续追忆:“一想到自己天赋测试不通过将会进入那种环境脏乱恶劣,黑帮横行,治安只靠普通人组织的警署部门,还要时常面对形兽入侵危机的十三区。

    当时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家就我一个独苗,如是我离开了十二区,我的父母步入老年后就无人看管照顾。

    后果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住。

    那时十八岁的我如坠冰窟。

    走出测试仪器后,一颗颗眼泪啪啪的落着。

    不过后来我在精神力测试上面完美通过了!获得了进入了机甲师大学的名额,父母也有了官方的照顾,得以幸福美满的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

    韩老漠然而立,久久不再出声,此刻没有人猜的出他在想什么。

    室内的气氛顿时间安静了下来。

    身后的吴校长忽然眼睛雪亮,连忙接口:

    “韩老真是一波三折啊,果然一位强者的背后的确是拥有难以言喻的痛苦!

    韩老,小弟敬你!”

    说着吴校长竟然真的双手抬起,向着面对着他的韩老深深的鞠下了大大的一弓。

    吴校长这牌打的真的好。

    只要他这一弯腰低头,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以后就可以当着其他人面上,放出话说自己是韩老的小弟,也可以以此推论,说韩老是自己的大哥!

    不愧是职场之上的老江湖。

    这一弓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并没有人来得及阻拦吴校长的鞠躬,吴校长表面一脸的敬佩之意,但其实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

    能和一位四级机甲师,十二区机甲师行业顶尖的人才攀上关系,他在学校的校长地位绝对没有人敢来觊觎半分,这样有些让自己不舒服的工作时也可以直接霸道的甩还给教育处里的那群家伙。

    甚至还会带了其它意想不到的无形利益。

    这简直就是凭空掉下个巨大馅饼,还只有他一人接着,想来吴校长的脚下就有一种像是踩在云朵之上,一股轻飘飘的感觉。

    看着校长鞠躬,身边的几位副校长脑恨不已,这么好的一个攀关系机会,自己竟然不好好把握。

    不但如此,刚才也至少因该将鞠躬的校长拦住才是呀!

    窗前的韩老头连头没回,摸了摸机械猴的脑袋,淡漠的说道:

    “腰直起来,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你不觉着这样做很恶心吗?”

    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一两秒,吴校长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

    刚才他也算到过韩老拒绝的结果,顶多也不过是婉言推测,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人脉是非常重要的。

    但却被人当场毫不留余地的点破,他的心脏忽然跳动的个不停,老脸刷一下红了。

    脸丢了无所谓,但当着这么多同事,下属的面。以后怕是校长这个位置要坐不稳了。

    “四级机甲师……”

    一旁政教处的孙雨城心中喃喃,一位强者和军十三部的一名中校会突然降临在一座普通的学校之中,这本来就是很反常的一面了。

    他心中一个咯噔,就像是一只猎狗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虽然不知道这气味为什么来源,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选择撤退才是上策!

    “校长,我先去上个厕所。”

    孙雨城对着吴校长说道。

    而吴校长此刻也正找不到方法下台,听到了孙雨城的话后,大喜,一个劲的连忙同意。

    孙雨城急匆匆的打开校长室的门,脚步有些急促的走了出去。

    房间内,平日在工作上常和孙主任相处的领导们都有些惊诧。

    本来一丝不苟,做事并不慌张的政教处主任如今竟然会因为方便问题而如此匆忙。

    或许的确是憋的太急了吧。

    想到后,对于孙雨城反常的举动也不再关注。

    韩老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果然是这只小狗,看来没有错,你看跟紧点,别让鱼儿脱了勾。”

    “韩老,没问题,请你相信我们军十三部的能力和实力,以及……”

    一旁的天鸣中校不失风度的优雅微笑道。

    语气却是一停,韩老有兴趣的转头看向天鸣中校,天鸣中校露出了一抹妖邪的笑容:

    “以及,我天鸣中校,D级8锻原力者的实力!”

    随后天鸣中校转身离开校长室。

    看着离开的天鸣中校背影,韩老的嘴角浮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很多。

    像是自言自语:

    “后生可畏啊!没想到军十三部那群家伙竟然派出了自己最年轻的D级强者,老了,真的是老了啊。

    就是这性子还是太傲了,还需要磨砺一番才是,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为自大而腰折了。”

    韩老回头默默的看着剩下的校方领导们,背手而立,眼神之中有着星星点点的寒光若有若无。

    窗上的机械猴一个跳跃来到了他的肩头上。

    八面玲珑的吴校长,心思一转忽然明白韩老和天鸣中校来学校的原因是为了政教处的孙主任。

    但对他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是灭顶之灾!

    “韩老……”

    他刚想先下手为强。

    韩老冷哼一声,眉毛竖起,厉声说道:“吴校长,南溪学校在你手上以及有三十年了吧?

    一个潜伏者潜伏了这么久,若果这次将孙雨城抓住,你顶多犯了包庇之罪。

    辞去职位做几年的监牢之灾,如果没有抓住,哼!等着掉脑袋吧。”

    “不不!韩老,韩老你听我解释!”

    吴校长双眼瞪大,好处没有捞到不说,反而还来了个灭顶之灾!慌忙想要解释。

    但韩老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漠然的走向了校长室外面,关门的时候说了一句:

    “看着他们,一个也不许出来。”

    不知何时,两名持枪军人已经站在了门前。

    聚会场上,测试已经到了隔壁的第11班了。

    担忧之中,班主任来到了苏鸣身前,看着这个背着书包的少年,不禁微笑的说道:

    “小鸣,把作业拿出来我看看吧。”

    “嗯嗯,好。”

    苏鸣自信的对着班主任点头,表面上充满阳光,仿佛就是一位自信,热爱老师的好学生。

    但内心却上下不安,作业……关键是他没写啊!

    强撑着,苏鸣将书包从肩头拿下,感慨的对着班主任说道:

    “老师,你教了我们三年书,亦师亦友。

    没想到今天竟然就要分别,唉,我舍不得高三12班和老师你呀。我、我……呜呜~”

    说着,苏鸣低头双手在眼睛处揉搓,像是在哭泣,这让一旁等待何林作业的班主任心中也是一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看着自己三年带大的学生,看着一位从15岁成长到18岁的少年人,她也不禁被带动了心中的伤痛。

    三年里,每一个她所教的学生,早已经被她看成了自己孩子,如今孩子即将远离,她的眼睛之中也不禁有着泪水打转。

    孩子们都要进行天赋测试了,自己却要检查他们的作业,这只过是她想见自己带大的学生们最后一眼罢了。

    “好孩子,好孩子。”

    心中情感被一触即发,班主任将双手假装抹眼泪的苏鸣揽入怀中,伤感的说道:

    “苏鸣,你是个好孩子,老师也舍不得你们离开。”

    在班主任怀中的何林被惊呆了,以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已经习惯了和其他人一样伪装,假装以此保护自己。

    别人也是客套的用伪装回应。

    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世界上真的因为他而感动的人。

    他忽然发现自己像是一只渺小的肮脏虫子,在垃圾里面寻找食物的臭虫,可现在却被太阳紧紧的抱在怀中。

    苏鸣敞开怀抱双手伸出,紧紧的抱着班主任。眼泪竟真的滚落了下来。

    “老师……”

    他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

    许久收住眼泪的老师放开了何林,用手擦去自己的脸颊上尚存的几滴泪水,随着同样伤感的苏鸣笑着说道:

    “苏鸣,把作业拿出来给老师检查吧,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靠!

    何林泪水戛然而止,带着泪珠的脸颊抬头惊愕的看着班主任。

    这什么操作?不是因该敞开心扉谈谈彼此这三年来各自对各自的回忆吗?

    这反转只不是太快了?!

    “哦哦,好的老师。”

    看见老师有些疑惑的眼神,何林立刻点头,同时他余光顺但撇了一下检查的队伍,现在已经开始他们12班了。

    此时队伍领头的是一名军人。

    由军人领头,其速度会更加的快。

    苏鸣把背后的书包即将拿下,忽然他又一次把书包背着,随后一把紧紧的抱住老师,哽咽的说道:

    “老师我舍不得离开你啊!呜呜~”

    老师:“……”

    看着感性的苏鸣,班主任也是叹气,这样的孩子会很吃亏的。

    “苏鸣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的话可以回来找我……”

    一边说着,班主任一边轻轻的拍打苏鸣的背。

    刚想要从苏鸣怀中挣脱而出,但身体却被苏鸣抱的紧紧的,挣脱不开。

    ‘哼哼,想检查我作业,门都没有。’

    很快,在前面同学对苏鸣说:“测试要开始了,快跟上,别落队了。”

    随后何林不舍得离开了班主任的怀抱,在班主任伤感的眼神之中,跟着军方带领的整个12班,离开了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