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经（七）
下午，市语文教研室在一中安排了两场教学示范课。
示范课在一中的多媒体教室进行，教室不大，学生们已经早早入场，各个学校赶来观摩学习的老师们也基本就位。刘宇来的晚，实在找不到座位，只能搬了把椅子坐在教室走道里。刚坐下没几分钟，张洁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前面。
“这是语文示范课，你怎么也来了？”刘宇有些意外。
“我下午没课就来学习学习，反正教学也是相通的。”张洁小声说。
刘宇叹了口气，“大小姐，您老人家都这么优秀了，还这么努力，让我们以后咋混啊。”
“切！你混你的日子，还不许别人成长进步了。”张洁白了他一眼。
“老师，您坐这吧。”走道边上，一个女孩招呼身边的同学往中间挤挤，空出一个位置，让给了张洁。
“谢谢你啊。”张洁一面向女孩道谢，一面傲娇的瞥了刘宇一眼，“看到没有，这就是人品。”
听张洁和刘宇斗嘴，让座的女孩一旁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这种级别的示范课简直就是神仙打架，无论内容，节奏还是课堂气氛都几乎挑不出毛病。上学的时候感觉不出来，教了书才明白一节课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句话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示范课后紧跟着是老师们的评课，刘宇张洁这种年青老师自然不敢妄加评论，不过认认真真的听下来，也是收获良多。
“今天收获真挺大的，虽然科目不一样，但很多想法还有教学设计都如出一辙。”从一中出来，张洁感慨的说。
“确实挺大的。”刘宇也点头，“比我们教研组的示范课要高出一个档次，也不是说我们教研组的不好，只不过在准备方面人家更用心。”
“学校的公开课能和这一样吗！”张洁不满的哼了声，“要是真正赛课，我们学校的老师不比一中差。”
刘宇：“知道你是三中大小姐，也不用这么护短吧。”
张洁：“不是护短，是实话。我们学校也有不少老师拿过优质课的奖项，崔老师还拿了两次一等奖呢，姜艳老师也拿过一次。而且你师父还拿过国家级优质课一等奖呢。”
“我师傅这么牛？”刘宇吓了一跳，国家级优质课，那可真是万里挑一。
张洁：“咱市高中语文科有’一叶一穆’的说法，穆是实验中学的穆晓霞，叶就是你师傅。他们都拿过国家级优质课一等奖，也都发表过不止一篇国家级论文，论知识水平，文学素养比不少大学教授都强。”
“没想到我这个便宜师傅居然还是扫地僧，绝顶高手啊。”刘宇惊讶之余有些嘚瑟，“看来我真的是天赋异禀，要不然他也不会收我做关门弟子。”
张洁白了他一眼，“高手也有眼瞎的时候，再说这两年也就来了你一个语文老师，他倒想挑呢。”
“人要乐观一点，生活才会美好。”刘宇说着，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张晓磊？”刘宇轻咦了一声。
张洁顺着刘宇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穿着三中校服的张晓磊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身边还站着一个穿一中校服的女孩儿。
张晓磊还没发现他们，只顾着和女孩说笑，举止亲昵。
刘宇：“不愧是学霸，追女孩都追到一中来了。不过那个女孩怎么有点像给你让座的那个。”
“满脑子的龌龊！你不知道张晓磊的双胞胎妹妹在一中吗？”张洁瞪了他一眼。
“张晓磊妹妹？不是双胞胎吗，怎么感觉长得不太像啊？”
正说着，张晓磊也看到了他们，牵着女孩的手，大方的走过来
“老师好！”
女孩大半个身子藏在张晓磊的身后，有些羞涩的跟着喊了声‘老师好’。
“刚才看到你课本上的名字是张晓燕，我就猜你应该是晓磊的妹妹。”张洁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笑着说。
“嗯。”张晓燕也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特地跑来给妹妹送东西？”刘宇看到张晓磊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忍不住问。
从三中到一中坐车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算算时间，张晓磊应该是一放学就往这赶。
“今天是我们生日，我是来陪她过生日的，顺便给她带些日用品。”张晓磊笑着说。
“让我猜猜，你哥是不是送了一部手机给你做生日礼物？”张洁笑着问张晓燕。
张晓燕愣了下，转头看向张晓磊。张晓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哥哥送你的生日礼物是手机，那你送哥哥的是什么？”刘宇一旁有些好奇的问。
“这呢！”没等张晓燕开口，张晓磊就从书包里掏出一条围巾，“她自己织的，一米六，代表我们十六岁了。”
“你们爹妈到底是怎么生出你们两只小怪物的，怎么什么都会？”张洁把围巾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
“我跟妈妈学的，不过这是第一次织，织的不好。”张晓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哥天天骑车，等天冷的时候用的着。”
“跟你们比我都成废人了。”张洁不由感叹，“对了，你们过生日，爸爸妈妈怎么没来？。”
“我爸是传说中的外卖小哥，很忙。我妈身体不好，而且奶奶身边也离不开人。”张晓磊说：“不过我妈说了，等周末晓燕回家，我们再补过一次，这样就可以过两次了。”
张晓磊是笑着说的，不过眼神里还是有一丝失落。
一中校园内，铃声突然响起。
“我要回去上晚自习了。”张晓燕有些不舍的看着张晓磊。
“去吧。”张晓磊摆了摆手，“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张晓燕应了，转头又向刘宇张洁道了声‘再见’。
看着张晓燕三步一回头，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张晓磊脸上的笑容才被不舍取代。
“舍不得妹妹啊？”刘宇拍了拍张晓磊的肩膀，笑着说。
“才没有，有什么舍不得的，女孩都烦人。”张晓磊撇了撇嘴，“我就是怕人欺负她。我妹有点内向，有时候被人欺负也不敢说话。”
张洁：“你还真疼你妹妹。回头我给一中老师打个招呼，让他们多照顾一下晓燕。”
“谢谢张老师！”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刘宇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知道张晓磊顺路，便也顺带着送他回家。
“对了，我听佳佳说你周末的时候还要打工，会不会太辛苦了？”车里，张洁问。
“不辛苦。我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周末抽个一天半天的，全当放松了。”张晓磊笑着说：“其实打工的时候也能学习，今年暑假的时候我在咖啡馆打工，那里老外多，我天天和他们说英语，口语也进步很多呢。”
张洁感叹：“难怪你成绩好。”
“我也就剩成绩好了。”张晓磊说：“其实小时候不懂事，只知道如果每次都考第一，我们就不用像其他的小朋友那样上补习班，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钱。而且每次我爸参加完家长会回来都会特别高兴，还会喝上二两小酒。”
“那是骄傲！我要是将来有一对双胞胎，还这么懂事，我也骄傲，那多少钱都换不来的骄傲。”张洁拍了拍张晓磊的肩膀，又叹了口气，“不像我们家艾佳，懒得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一下。”
“其实我挺羡慕她的。”张晓磊认真的说：“她多才多艺，音乐美术舞蹈什么的都会。不止艾佳，刘景的计算机编程也很厉害，还有陈彦宇，他拍的小视频还拿过奖呢。就连高尧打游戏都很厉害。”
张洁有些不屑，“打游戏厉害算什么？”
“可确实很厉害啊。我看过他打游戏，电脑操作的很牛，手速快的我都看不清。我就不行了，什么都不会，想学那些东西也没那个条件学，平时上网也只会查资料什么的。”张晓磊神色有些黯然。
突然想起了什么，张晓磊伸头对坐在副驾驶上的刘宇说：“刘老师，我得承认错误，其实我才是班里第一个买盗版资料的，而且他们买资料那家网店也是我告诉他们的。”
“你告诉他们的？”
“嗯。”张晓磊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我其实就是图便宜，这么多资料都买盗版的话能省下一百多块钱。”
“行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别再提了。”刘宇打断张晓磊，盗版书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没必要再起什么波澜。
“对了，你有想过以后考哪所大学吗？清华，北大？”张洁岔开话题。
“我想当医生，晓燕说她想当老师。”说到未来，张晓磊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以我们的成绩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目标应该是能达成的。”
“那是，以你的成绩，如果这么保持下去，全国的医学院真是随你挑了。”张洁看着张晓磊自信满满的眼神笑着说：“可是你为什么打算当医生啊？”
“我奶奶和我妈妈的身体都不好，如果她们身体健康的话我们家的条件也不会这么差。”张晓磊顿了顿，说：“还有就是我爸，他这些年操劳的太厉害，我也担心他将来的身体。”
“这孩子可真懂事！”司机突然开口，满满的感叹。
“不但懂事，还有本事，他中考可是全市第三呢！他妹妹也厉害，一中实验班。”刘宇一旁说。
“第三，那不就是探花喽，厉害。”司机砸了咂嘴，“我家那小子，估计前三万都进不去，人比人气死人啊。”
车停在西关街路口，张晓磊下了车，冲张洁刘宇挥手道再见，然后转身朝黑乎乎的胡同里走去。坐在车内，远远的看着张晓磊的身影消失胡同里，张洁不由得叹了口气。
刘宇：“被感动了？”
“不止”张洁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突然在想，如果没有高考，像晓磊晓燕这样孩子，他们将来的人生轨迹又会是什么样呢？”
刘宇想了想，没吱声。
示范课在一中的多媒体教室进行，教室不大，学生们已经早早入场，各个学校赶来观摩学习的老师们也基本就位。刘宇来的晚，实在找不到座位，只能搬了把椅子坐在教室走道里。刚坐下没几分钟，张洁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前面。
“这是语文示范课，你怎么也来了？”刘宇有些意外。
“我下午没课就来学习学习，反正教学也是相通的。”张洁小声说。
刘宇叹了口气，“大小姐，您老人家都这么优秀了，还这么努力，让我们以后咋混啊。”
“切！你混你的日子，还不许别人成长进步了。”张洁白了他一眼。
“老师，您坐这吧。”走道边上，一个女孩招呼身边的同学往中间挤挤，空出一个位置，让给了张洁。
“谢谢你啊。”张洁一面向女孩道谢，一面傲娇的瞥了刘宇一眼，“看到没有，这就是人品。”
听张洁和刘宇斗嘴，让座的女孩一旁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这种级别的示范课简直就是神仙打架，无论内容，节奏还是课堂气氛都几乎挑不出毛病。上学的时候感觉不出来，教了书才明白一节课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句话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示范课后紧跟着是老师们的评课，刘宇张洁这种年青老师自然不敢妄加评论，不过认认真真的听下来，也是收获良多。
“今天收获真挺大的，虽然科目不一样，但很多想法还有教学设计都如出一辙。”从一中出来，张洁感慨的说。
“确实挺大的。”刘宇也点头，“比我们教研组的示范课要高出一个档次，也不是说我们教研组的不好，只不过在准备方面人家更用心。”
“学校的公开课能和这一样吗！”张洁不满的哼了声，“要是真正赛课，我们学校的老师不比一中差。”
刘宇：“知道你是三中大小姐，也不用这么护短吧。”
张洁：“不是护短，是实话。我们学校也有不少老师拿过优质课的奖项，崔老师还拿了两次一等奖呢，姜艳老师也拿过一次。而且你师父还拿过国家级优质课一等奖呢。”
“我师傅这么牛？”刘宇吓了一跳，国家级优质课，那可真是万里挑一。
张洁：“咱市高中语文科有’一叶一穆’的说法，穆是实验中学的穆晓霞，叶就是你师傅。他们都拿过国家级优质课一等奖，也都发表过不止一篇国家级论文，论知识水平，文学素养比不少大学教授都强。”
“没想到我这个便宜师傅居然还是扫地僧，绝顶高手啊。”刘宇惊讶之余有些嘚瑟，“看来我真的是天赋异禀，要不然他也不会收我做关门弟子。”
张洁白了他一眼，“高手也有眼瞎的时候，再说这两年也就来了你一个语文老师，他倒想挑呢。”
“人要乐观一点，生活才会美好。”刘宇说着，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张晓磊？”刘宇轻咦了一声。
张洁顺着刘宇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穿着三中校服的张晓磊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身边还站着一个穿一中校服的女孩儿。
张晓磊还没发现他们，只顾着和女孩说笑，举止亲昵。
刘宇：“不愧是学霸，追女孩都追到一中来了。不过那个女孩怎么有点像给你让座的那个。”
“满脑子的龌龊！你不知道张晓磊的双胞胎妹妹在一中吗？”张洁瞪了他一眼。
“张晓磊妹妹？不是双胞胎吗，怎么感觉长得不太像啊？”
正说着，张晓磊也看到了他们，牵着女孩的手，大方的走过来
“老师好！”
女孩大半个身子藏在张晓磊的身后，有些羞涩的跟着喊了声‘老师好’。
“刚才看到你课本上的名字是张晓燕，我就猜你应该是晓磊的妹妹。”张洁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笑着说。
“嗯。”张晓燕也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特地跑来给妹妹送东西？”刘宇看到张晓磊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忍不住问。
从三中到一中坐车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算算时间，张晓磊应该是一放学就往这赶。
“今天是我们生日，我是来陪她过生日的，顺便给她带些日用品。”张晓磊笑着说。
“让我猜猜，你哥是不是送了一部手机给你做生日礼物？”张洁笑着问张晓燕。
张晓燕愣了下，转头看向张晓磊。张晓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哥哥送你的生日礼物是手机，那你送哥哥的是什么？”刘宇一旁有些好奇的问。
“这呢！”没等张晓燕开口，张晓磊就从书包里掏出一条围巾，“她自己织的，一米六，代表我们十六岁了。”
“你们爹妈到底是怎么生出你们两只小怪物的，怎么什么都会？”张洁把围巾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
“我跟妈妈学的，不过这是第一次织，织的不好。”张晓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哥天天骑车，等天冷的时候用的着。”
“跟你们比我都成废人了。”张洁不由感叹，“对了，你们过生日，爸爸妈妈怎么没来？。”
“我爸是传说中的外卖小哥，很忙。我妈身体不好，而且奶奶身边也离不开人。”张晓磊说：“不过我妈说了，等周末晓燕回家，我们再补过一次，这样就可以过两次了。”
张晓磊是笑着说的，不过眼神里还是有一丝失落。
一中校园内，铃声突然响起。
“我要回去上晚自习了。”张晓燕有些不舍的看着张晓磊。
“去吧。”张晓磊摆了摆手，“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张晓燕应了，转头又向刘宇张洁道了声‘再见’。
看着张晓燕三步一回头，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张晓磊脸上的笑容才被不舍取代。
“舍不得妹妹啊？”刘宇拍了拍张晓磊的肩膀，笑着说。
“才没有，有什么舍不得的，女孩都烦人。”张晓磊撇了撇嘴，“我就是怕人欺负她。我妹有点内向，有时候被人欺负也不敢说话。”
张洁：“你还真疼你妹妹。回头我给一中老师打个招呼，让他们多照顾一下晓燕。”
“谢谢张老师！”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刘宇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知道张晓磊顺路，便也顺带着送他回家。
“对了，我听佳佳说你周末的时候还要打工，会不会太辛苦了？”车里，张洁问。
“不辛苦。我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周末抽个一天半天的，全当放松了。”张晓磊笑着说：“其实打工的时候也能学习，今年暑假的时候我在咖啡馆打工，那里老外多，我天天和他们说英语，口语也进步很多呢。”
张洁感叹：“难怪你成绩好。”
“我也就剩成绩好了。”张晓磊说：“其实小时候不懂事，只知道如果每次都考第一，我们就不用像其他的小朋友那样上补习班，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钱。而且每次我爸参加完家长会回来都会特别高兴，还会喝上二两小酒。”
“那是骄傲！我要是将来有一对双胞胎，还这么懂事，我也骄傲，那多少钱都换不来的骄傲。”张洁拍了拍张晓磊的肩膀，又叹了口气，“不像我们家艾佳，懒得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一下。”
“其实我挺羡慕她的。”张晓磊认真的说：“她多才多艺，音乐美术舞蹈什么的都会。不止艾佳，刘景的计算机编程也很厉害，还有陈彦宇，他拍的小视频还拿过奖呢。就连高尧打游戏都很厉害。”
张洁有些不屑，“打游戏厉害算什么？”
“可确实很厉害啊。我看过他打游戏，电脑操作的很牛，手速快的我都看不清。我就不行了，什么都不会，想学那些东西也没那个条件学，平时上网也只会查资料什么的。”张晓磊神色有些黯然。
突然想起了什么，张晓磊伸头对坐在副驾驶上的刘宇说：“刘老师，我得承认错误，其实我才是班里第一个买盗版资料的，而且他们买资料那家网店也是我告诉他们的。”
“你告诉他们的？”
“嗯。”张晓磊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我其实就是图便宜，这么多资料都买盗版的话能省下一百多块钱。”
“行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别再提了。”刘宇打断张晓磊，盗版书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没必要再起什么波澜。
“对了，你有想过以后考哪所大学吗？清华，北大？”张洁岔开话题。
“我想当医生，晓燕说她想当老师。”说到未来，张晓磊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以我们的成绩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目标应该是能达成的。”
“那是，以你的成绩，如果这么保持下去，全国的医学院真是随你挑了。”张洁看着张晓磊自信满满的眼神笑着说：“可是你为什么打算当医生啊？”
“我奶奶和我妈妈的身体都不好，如果她们身体健康的话我们家的条件也不会这么差。”张晓磊顿了顿，说：“还有就是我爸，他这些年操劳的太厉害，我也担心他将来的身体。”
“这孩子可真懂事！”司机突然开口，满满的感叹。
“不但懂事，还有本事，他中考可是全市第三呢！他妹妹也厉害，一中实验班。”刘宇一旁说。
“第三，那不就是探花喽，厉害。”司机砸了咂嘴，“我家那小子，估计前三万都进不去，人比人气死人啊。”
车停在西关街路口，张晓磊下了车，冲张洁刘宇挥手道再见，然后转身朝黑乎乎的胡同里走去。坐在车内，远远的看着张晓磊的身影消失胡同里，张洁不由得叹了口气。
刘宇：“被感动了？”
“不止”张洁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突然在想，如果没有高考，像晓磊晓燕这样孩子，他们将来的人生轨迹又会是什么样呢？”
刘宇想了想，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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