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见灵
这时候，墙上、房顶上的众人，因为八个人的下场，没有再移动，被分成了三三两两的小群。
喜欢凑热闹的就近结合，四五个七八个的一堆，开启了叽叽喳喳模式。
高志方左右手都有人，只听一个老年男音慢悠悠开口：“这家的院子里有车，吴老头你怎么不去啊？”
“我倒是想去，不过这是杨老二孙子家，我可不想做他重孙，我等下一个。”吴老头比较在意面子。
“你这家伙，我要不是等我儿子，我就去了，管那辈分干嘛，现在可是鬼多投胎的机会少。”又一个老者声音可惜的说道。
这时一个老年女声插话：“老吴去了也不一定投成，八九个老鬼争一个胎，就算是双胞胎也悬得很，你看杨老二，在那边瞪眼看着呢，等一会被撵回来的老家伙，他一准去人家跟前叫重孙，哈哈。”
“哈哈哈哈，杨老二那老鬼可不要脸了，投胎不成天天给他喊孙子，可遭老罪喽。”
话题一开，几个人七嘴八舌逗开心，高志方跟他们不熟，索性看下边的几位选手怎么整活。
就见八个人商量了好一会，四散开，两两一组。
其中一组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玩剪刀包袱锤，左手握着交流，右手出。
就这样四组人轮流玩过，筛选出了四人之后分两组重复来过，最后两人对决。
出手完毕，就看见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到院墙边跳了上来。
高志方正纳闷呢，就听有人说：“宋老头真笨，上次也是早早叫人给撵出来了。”
“脑子不好使怪谁，这样的，再投八次也不一定轮到他。”
“这不是脑子笨，是心眼少，叫情商......”
那么麻烦的一轮，就淘汰一个？下边怎么玩？
高志方很是好奇这群时间大把的老年人怎么玩。
就见先前胜的四个，也开始剪刀包袱锤，最后似乎是胜出的一个，就站在旁边看其他人两两一组。
听大爷大妈的积极发言，说这个老头真能，轮空吧啦吧啦，高志方才明白这群人的玩法，够慎重。
看得出来，这群老年人对这个投胎机会是真的重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八个人终于淘汰了五个，剩下了三个，然后他们就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高志方忍不住问道：“他们咋不继续了？”
“小伙子，你才来的吧，咱这个村每回都这样，剩下两三个，等到天亮他们准爸妈开门，各凭运气，谁抢到就是谁的。”
“对，这样才好玩，最后就剩一个，没啥悬念，就没意思了。”
“那咱们就陪他们到天亮？”高志方寻思着，大家就这样看着，怪无聊的，图啥？
“要是现在这家的门打开，让他仨钻进去，咱们现在就撤，但要是明天晚上这个胎还在，咱们就不陪他们了，谁想投胎谁去抢就行了。”
“咱们都是监督员，谁不守规矩就揍谁，除非他跑的快跑胎里了，不然这个村容不下他！”
“就是......”
长见识了
无聊的看着听着，高志方突然想到个问题，等老前辈们暂时没话的时候抛了出来。
“这个胎位哪个先发现的？他咋不偷偷的自己投胎啊？”
问题一出，马上有经验丰富的接话：“都是乡里乡亲的，串门的可不少，一个人发现了，第二个人也就发现了，想瞒住很难。”
又有人接话：“这玩意儿可不能偷，有点动静就抢，抢到个狗胎当了狗的也不稀罕。”
“当狗还算好的，前十几二十年的，都得等个把月的才敢上，现在这能吸五六米魂雾的，那时候也不保险，
巴拉巴拉......
又是一阵争抢发言，高志方才明白，投胎有风险，入宫需谨慎！
听他们的意思，这个地至少前天就发现动静了，但不是什么富家豪宅，大家都比较理性。
有个想开的人还说，要是城里那些大别墅，猫猫狗狗的他都不嫌弃，当人又苦又累的。
这种容易被杠的论调，很快就被盖了，说你可以当女人啊，嫌累，往床上一躺，衣服都不用自己扒，钱还多。
那位懒大爷狡辩，说要是还是男的呢？结果几个人七嘴八舌给他出主意：当鸭子啊卖腰子啊去戴银手镯啊......
最后把人给怼的气急败坏飚粗口。
就这么热闹一阵稳一阵，天地之间渐渐白了，原本目之所及，除了阴灵魂雾皆是黑漆漆，现在，这黑开始褪色了，成灰、变白，就是没有一丝丝别的颜色。
阴灵都是色盲！
就在这时候，这家人终于有早起的开始活动了，顶着一头被照白了的淡淡魂雾，有些苍老的男性面容若隐若现，看着就像黑白电视里的人物。
再过一会，作为目标的胎位房也终于开了门，三位早等在一旁的候选者立马躲闪着生人挤了进去。
唔，出来的是个年轻男人，应该是刚才三位的准爸爸。
这时候，或许是见有了结果，并且马上天就要大亮了，有观众开始回家，高志方旁边的几位也说着明天再来瞧瞧，纷纷离去。
热闹看了，场子散了，高志方也奔跑着回家，这一晚见识了不少，是有意义的一天。
接下来两天，高志方每天都去咨询老何关于投胎的事情，把自己听到的想到的问题搞清楚。
比如，怎么样分辨人胎和非人胎，在看不见的白天乱走，会不会误投牲畜野兽鱼鸟胎，要是怀孕的非人动物乱走，如何预防......
总之，对于下辈子的事情，一定不能马虎。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志方再次宅了起来。
他问老何，自己什么时候会有下一步的变化，老何说，视野得达到30米的时候。
盘算了一下，做鬼已经两个月，视野现在18米多，还差12米。
这个阶段最后的12米，好多阴灵几十年也跨越不了，问老何为什么，老何也说不清楚。
高志方只能假设，这就像生人的身高，营养跟不上不行，先天条件不足也不行，而且都是开始发育的快，后来就不行了，甚至会萎缩。
没错，有些做鬼很久的阴灵，甚至会越来越虚弱，传说，有的鬼不愿投胎或者找不到机会，就这么虚死了，是真的死了，再也没人见过他。
原本，高志方计划等自己再也无法进步的时候，就去另辟蹊径，只是这一天，出现了一点点意外。
还是白天，高志方躺平躺的无聊，就把自己拧成各种麻花，反正也没人看得到。
正玩的开心，忽觉头部有异样感觉，似麻似懵，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不太妙！
高志方动作立马定格，注意力集中，抽出一只手去摸脑袋。
平常的时候，高志方绝对不想去摸头的，因为根据阴灵界的自然规律，阴灵的形象，是定格的死亡前一刻，死者自己的样子，包括衣物。
还包括...头盔！
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是顶着个大头见人见鬼。
高志方不觉得自己审美有问题，所以在他看来，没在电动车上，而戴着一顶头盔的自己，简直是搞笑！
尴尬的他只想宅起来，前段时间外出找吃的，也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摸着自己的大脑壳，没有触碰到异物，那大概不是外物影响。
这样...情况倒是更麻烦。
如果是掉落的枯枝戳进了脑袋，或者什么动物部分撞进了大脑，那自己挪个地方就好了。
可是现在，摸遍全身也没异物，自己这可能是病了，虽然鬼会生病老何都没听说过。
慢慢把麻花状的自己恢复人形，躺平，一动不动，准备等天黑去找何医生。
坎特不安的等待中，天终于是黑了，只是慢慢呈现在高志方眼前的景象，也让他越发的懵了。
等到光线强度彻底吻合阴灵的视觉，高志方确信，自己眼前已经不是阴灵界。
虽然是同样的青色魂雾氤氲，但是能见度很高，能看到正前方的远处有两个巨大的空洞。
唔，以高志方贫乏的词汇量，简直无法形容这一对以相距中心为中线，左右对称造物的完美。
它们由上下两条优美平滑的外凸曲线组成轮廓，内阔外狭，一层淡淡魂雾在洞口流转，洞外遥远处，是青色的天空。
洞的周边是目光不可穿的深青混蓝魂雾，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还有序漂浮着很多半人高近乎透明的椭圆球，其内一点蓝光微亮，底部白色物质或多或少。
高志方转动身形半圈的时候，他看见原本自己的右后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颗球，竟然有一多半的白色物质。
看起来像竖着的皮蛋，下半部分装了很多面粉。
好新奇的玩意，看来接下来几天又要去老何那里学习知识了。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自己两腿之间传来的异样感。
低头看去，略过自己半身的蓝色魂雾，在自己腿弯往上的大腿间，一只鸡头正夹在那里，是个公鸡头。
这是啥玩意？
高志方很奇怪，小心的弯腰，顶着一点点轻微的排斥，伸手抓住鸡脖，张腿，把整只鸡掏了出来。
而在它尾巴的后面，还吊着一个乒乓球大的椭圆球，一点蓝光，没有白色。
这是鸡灵吧？！
喜欢凑热闹的就近结合，四五个七八个的一堆，开启了叽叽喳喳模式。
高志方左右手都有人，只听一个老年男音慢悠悠开口：“这家的院子里有车，吴老头你怎么不去啊？”
“我倒是想去，不过这是杨老二孙子家，我可不想做他重孙，我等下一个。”吴老头比较在意面子。
“你这家伙，我要不是等我儿子，我就去了，管那辈分干嘛，现在可是鬼多投胎的机会少。”又一个老者声音可惜的说道。
这时一个老年女声插话：“老吴去了也不一定投成，八九个老鬼争一个胎，就算是双胞胎也悬得很，你看杨老二，在那边瞪眼看着呢，等一会被撵回来的老家伙，他一准去人家跟前叫重孙，哈哈。”
“哈哈哈哈，杨老二那老鬼可不要脸了，投胎不成天天给他喊孙子，可遭老罪喽。”
话题一开，几个人七嘴八舌逗开心，高志方跟他们不熟，索性看下边的几位选手怎么整活。
就见八个人商量了好一会，四散开，两两一组。
其中一组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玩剪刀包袱锤，左手握着交流，右手出。
就这样四组人轮流玩过，筛选出了四人之后分两组重复来过，最后两人对决。
出手完毕，就看见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到院墙边跳了上来。
高志方正纳闷呢，就听有人说：“宋老头真笨，上次也是早早叫人给撵出来了。”
“脑子不好使怪谁，这样的，再投八次也不一定轮到他。”
“这不是脑子笨，是心眼少，叫情商......”
那么麻烦的一轮，就淘汰一个？下边怎么玩？
高志方很是好奇这群时间大把的老年人怎么玩。
就见先前胜的四个，也开始剪刀包袱锤，最后似乎是胜出的一个，就站在旁边看其他人两两一组。
听大爷大妈的积极发言，说这个老头真能，轮空吧啦吧啦，高志方才明白这群人的玩法，够慎重。
看得出来，这群老年人对这个投胎机会是真的重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八个人终于淘汰了五个，剩下了三个，然后他们就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高志方忍不住问道：“他们咋不继续了？”
“小伙子，你才来的吧，咱这个村每回都这样，剩下两三个，等到天亮他们准爸妈开门，各凭运气，谁抢到就是谁的。”
“对，这样才好玩，最后就剩一个，没啥悬念，就没意思了。”
“那咱们就陪他们到天亮？”高志方寻思着，大家就这样看着，怪无聊的，图啥？
“要是现在这家的门打开，让他仨钻进去，咱们现在就撤，但要是明天晚上这个胎还在，咱们就不陪他们了，谁想投胎谁去抢就行了。”
“咱们都是监督员，谁不守规矩就揍谁，除非他跑的快跑胎里了，不然这个村容不下他！”
“就是......”
长见识了
无聊的看着听着，高志方突然想到个问题，等老前辈们暂时没话的时候抛了出来。
“这个胎位哪个先发现的？他咋不偷偷的自己投胎啊？”
问题一出，马上有经验丰富的接话：“都是乡里乡亲的，串门的可不少，一个人发现了，第二个人也就发现了，想瞒住很难。”
又有人接话：“这玩意儿可不能偷，有点动静就抢，抢到个狗胎当了狗的也不稀罕。”
“当狗还算好的，前十几二十年的，都得等个把月的才敢上，现在这能吸五六米魂雾的，那时候也不保险，
巴拉巴拉......
又是一阵争抢发言，高志方才明白，投胎有风险，入宫需谨慎！
听他们的意思，这个地至少前天就发现动静了，但不是什么富家豪宅，大家都比较理性。
有个想开的人还说，要是城里那些大别墅，猫猫狗狗的他都不嫌弃，当人又苦又累的。
这种容易被杠的论调，很快就被盖了，说你可以当女人啊，嫌累，往床上一躺，衣服都不用自己扒，钱还多。
那位懒大爷狡辩，说要是还是男的呢？结果几个人七嘴八舌给他出主意：当鸭子啊卖腰子啊去戴银手镯啊......
最后把人给怼的气急败坏飚粗口。
就这么热闹一阵稳一阵，天地之间渐渐白了，原本目之所及，除了阴灵魂雾皆是黑漆漆，现在，这黑开始褪色了，成灰、变白，就是没有一丝丝别的颜色。
阴灵都是色盲！
就在这时候，这家人终于有早起的开始活动了，顶着一头被照白了的淡淡魂雾，有些苍老的男性面容若隐若现，看着就像黑白电视里的人物。
再过一会，作为目标的胎位房也终于开了门，三位早等在一旁的候选者立马躲闪着生人挤了进去。
唔，出来的是个年轻男人，应该是刚才三位的准爸爸。
这时候，或许是见有了结果，并且马上天就要大亮了，有观众开始回家，高志方旁边的几位也说着明天再来瞧瞧，纷纷离去。
热闹看了，场子散了，高志方也奔跑着回家，这一晚见识了不少，是有意义的一天。
接下来两天，高志方每天都去咨询老何关于投胎的事情，把自己听到的想到的问题搞清楚。
比如，怎么样分辨人胎和非人胎，在看不见的白天乱走，会不会误投牲畜野兽鱼鸟胎，要是怀孕的非人动物乱走，如何预防......
总之，对于下辈子的事情，一定不能马虎。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志方再次宅了起来。
他问老何，自己什么时候会有下一步的变化，老何说，视野得达到30米的时候。
盘算了一下，做鬼已经两个月，视野现在18米多，还差12米。
这个阶段最后的12米，好多阴灵几十年也跨越不了，问老何为什么，老何也说不清楚。
高志方只能假设，这就像生人的身高，营养跟不上不行，先天条件不足也不行，而且都是开始发育的快，后来就不行了，甚至会萎缩。
没错，有些做鬼很久的阴灵，甚至会越来越虚弱，传说，有的鬼不愿投胎或者找不到机会，就这么虚死了，是真的死了，再也没人见过他。
原本，高志方计划等自己再也无法进步的时候，就去另辟蹊径，只是这一天，出现了一点点意外。
还是白天，高志方躺平躺的无聊，就把自己拧成各种麻花，反正也没人看得到。
正玩的开心，忽觉头部有异样感觉，似麻似懵，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不太妙！
高志方动作立马定格，注意力集中，抽出一只手去摸脑袋。
平常的时候，高志方绝对不想去摸头的，因为根据阴灵界的自然规律，阴灵的形象，是定格的死亡前一刻，死者自己的样子，包括衣物。
还包括...头盔！
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是顶着个大头见人见鬼。
高志方不觉得自己审美有问题，所以在他看来，没在电动车上，而戴着一顶头盔的自己，简直是搞笑！
尴尬的他只想宅起来，前段时间外出找吃的，也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摸着自己的大脑壳，没有触碰到异物，那大概不是外物影响。
这样...情况倒是更麻烦。
如果是掉落的枯枝戳进了脑袋，或者什么动物部分撞进了大脑，那自己挪个地方就好了。
可是现在，摸遍全身也没异物，自己这可能是病了，虽然鬼会生病老何都没听说过。
慢慢把麻花状的自己恢复人形，躺平，一动不动，准备等天黑去找何医生。
坎特不安的等待中，天终于是黑了，只是慢慢呈现在高志方眼前的景象，也让他越发的懵了。
等到光线强度彻底吻合阴灵的视觉，高志方确信，自己眼前已经不是阴灵界。
虽然是同样的青色魂雾氤氲，但是能见度很高，能看到正前方的远处有两个巨大的空洞。
唔，以高志方贫乏的词汇量，简直无法形容这一对以相距中心为中线，左右对称造物的完美。
它们由上下两条优美平滑的外凸曲线组成轮廓，内阔外狭，一层淡淡魂雾在洞口流转，洞外遥远处，是青色的天空。
洞的周边是目光不可穿的深青混蓝魂雾，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还有序漂浮着很多半人高近乎透明的椭圆球，其内一点蓝光微亮，底部白色物质或多或少。
高志方转动身形半圈的时候，他看见原本自己的右后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颗球，竟然有一多半的白色物质。
看起来像竖着的皮蛋，下半部分装了很多面粉。
好新奇的玩意，看来接下来几天又要去老何那里学习知识了。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自己两腿之间传来的异样感。
低头看去，略过自己半身的蓝色魂雾，在自己腿弯往上的大腿间，一只鸡头正夹在那里，是个公鸡头。
这是啥玩意？
高志方很奇怪，小心的弯腰，顶着一点点轻微的排斥，伸手抓住鸡脖，张腿，把整只鸡掏了出来。
而在它尾巴的后面，还吊着一个乒乓球大的椭圆球，一点蓝光，没有白色。
这是鸡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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