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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意料之外

    “那日爱屋及乌的点子,是你帮本王妃出的主意吧?”

    “啊?奴婢……不是,奴婢并没有帮王妃出主意啊,是王妃您自己……”

    蓉兰想要辩驳,却看见了杜妍娥从铜镜之中反射的目光,透着冷沉的杀意。蓉兰立刻住嘴,改口顺着杜妍娥的话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杜妍娥的身后。

    “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胡乱给王妃出主意,叫王妃平白无故地受了委屈。”

    “昨日我给瑶姬下跪,你们这些下人瞧着,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没有没有,奴婢万分没觉得可笑,只是心疼王妃……”

    “心疼?呵呵……连你们这些奴才都知道心疼我,可王爷却不会。昨日我受了委屈,王爷竟然还是去了满月楼过夜。怕是哄了瑶姬那个贱人一个晚上吧?”

    蓉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多言一句。杜妍娥如今仿若着了魔似的,不太正常。

    “本王妃为了王爷,什么都做了,法子都用尽了。可还是没能得到王爷的青睐,那我便不求了,从今往后,本王妃要自己如何心里痛快如何来。瑶姬……去死吧!”

    杜妍娥厉斥一声,满面狰狞地将手中的胭脂盒扔向了铜镜。瞬间那铜镜上沾满了殷红的胭脂,仿若血色一般。

    “阿嚏!”

    付娆安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浑身骤冷,没又来地打出一个喷嚏来。

    “瞧瞧!夫人你昨日饮那么多的酒,夜里回来,必然是着了凉了!快,多喝些热茶!”

    简茶递给付娆安一杯热茶,欢央今日也出了房门,照旧是一副冷脸毒舌的模样。

    “侧王妃不是说好这几日要好好练枪的吗?怎么还得空宿醉了?着凉了好办啊,与我练枪几个回合,保你药到病除!”

    “嘶……”

    付娆安朝着欢央嘶声撇嘴,一副不悦。

    “瞧你这样子,大概也是内伤无碍了!”

    三人正打趣,洛承君与乔书律走进了满月楼。简茶瞧见乔书律,下意识护住了自己昨夜被他攥过的手背,低头抿笑让在了一旁。

    付娆安瞧见洛承君,一脸没好气的样子。她不记得昨夜与洛承君同床共枕的事情,只记得昨日洛承君为了杜妍娥,扼痛了自己的手腕。如今还气恼着呢。

    “与我进宫。”

    洛承君上前就抓付娆安起身,付娆安甩手挣脱。

    “进宫做什么?”

    “今日皇上召我们相聚,设立家宴。”

    “家宴?家宴你应该带着你的正妃入宫,带我干嘛?你我本就没什么情谊,逢场作戏多累啊。”

    付娆安朝着洛承君翻了翻白眼,洛承君哭笑不得,忽然伸手指了指自己昨晚被付娆安咬过的耳朵。

    “本王必须带着你去,不然,皇上若是问起我这耳朵为何,我可要说是狗咬的了?”

    付娆安不太明白洛承君的话,她瞥眼看了洛承君被咬的耳朵。上面红彤彤的牙印还清晰可见。

    “难道不是狗咬的吗?除了狗,这天下还有人敢咬你佐政王的耳朵吗?”

    洛承君听了付娆安的反问,忍不住噗嗤一笑。付娆安看他这笑意诡异,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做过的梦。她迷迷糊糊记得,自己抱着一个卤猪头,啃咬了猪耳朵,莫不是……

    “简茶,昨晚我如何回来的?”

    “夫人你……是被王爷抱回来的啊。夫人不记得了?昨夜王爷陪你到丑时呢……”

    “丑时?”

    付娆安脸色骤变,想起自己刚才误骂了自己是狗,气的直跺脚。

    “呸呸呸!我说这一大早的,嘴巴里面酸涩的很,原来是咬了晦气。简茶,给我水,我要漱口!”

    付娆安气呼呼地说着,洛承君看时辰不早了,也不由着她继续胡闹,拉扯着她起身,强硬朝外走去。

    “不与你玩笑了,今日进宫,有大事。”

    去宫里的路上,洛承君简单与付娆安说明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但未说,林云庭与此事的关系。

    “这昭帝也真是够精明的,我上次都那般周旋于他了,竟然还是没打消了他对我的怀疑。不过,既然那季白翁已被灭口,还有什么可怕的。”

    “季白翁虽死,但也因此会让昭帝对你的怀疑加深。此次家宴上,昭帝一定会想方设法套出你的马脚。我与你提前招呼,想让你多一份心思应对。另外……这季白翁狡猾,因为时间紧迫,本王总觉得,所杀之人,不一定是他。”

    “啊?那他若是没死,指认了我,我当如何啊?”

    “若是如此……”

    洛承君蹙眉看着付娆安,迟疑着。他心中照旧徘徊在那两个选择之间,犹豫不定。

    “王爷,请下马车。”

    还未等到洛承君回复,马车便已经入了宫门,到了该下的地方。

    “侧王妃你可来了!”

    这付娆安还准备接着问洛承君呢,谁知道,一下马车。那皇后满脸热情地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付娆安的手。

    “可算把你给盼来了,上次你入宫,本宫还意犹未尽,今日,你我可要多呆一会儿。”

    付娆安尴尬地笑着,上次进宫?她与这皇后好像也未聊几句,也并不愉快。

    “佐政王,皇上和逍遥王在凤鵉殿等着你呢,本宫那里有件金钗想送给侧王妃,一会儿便去。”

    皇后这是要支开洛承君,洛承君与付娆安对视一眼,作揖离开。

    这洛承君前脚刚走,皇后立马变了脸,嫌弃地甩开了付娆安的手,冷目看着她。

    “你到底是不是瑶姬?”

    “啊?”

    付娆安微愣,没想到皇后能够如此直白地询问自己。不过到底是心虚,有些忐忑。

    “皇后娘娘此话何意?臣妾不是瑶姬还能是谁?”

    “本宫只是提前替皇上问问,也提前与你提个醒。今日家宴上,有你的旧相识。本宫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但今日,你若敢在宴席上胡言乱语,本宫定不会让你或者离开。”

    皇后说着,从头上随意拆下一根金钗来,一把塞进了付娆安的手里。

    付娆安看着手中的金钗,心中忐忑。皇后口中所说的旧相识,一定是瑶姬的旧相识。难道,那季白翁……真的没死?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皇后怒斥了一句,看着付娆安哪儿都是不放心的目光。付娆安强迫自己安下心来,只有洛承君在,她想着事情应该不会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凤鵉殿内,只设了一张宴席桌子。

    昭帝坐在主位上,洛承尧和洛承君两边各一,乔书律坐在临边的位置上。

    皇后与付娆安进入凤鵉殿,各自入座,心中各有心事。整个宴席桌子上,还剩下一个空位,在乔书律的身侧。

    “彭城县主来的会稍晚一些,我们先用膳吧。”

    皇上招呼了一句,抬眼看向元文公公。洛承君瞧着那元文冲着昭帝点头示意,挥手招来了一个端酒的太监。

    “去,给各位主子倒酒。”

    元文指示了那太监一句,洛承君看向那太监。面生的很,可若是能在御前服侍的,必定是老人儿才行。

    这太监靠近倒酒的时候,洛承君还发现他嘴边有若隐若现的胡茬。此人,根本不是太监。

    洛承君眼神示意乔书律,乔书律瞥眼看向那太监,不由地惊愣。而洛承君瞧见乔书律的表情,立马明白,这太监,就是季白翁!

    洛承君瞬间攥紧了酒杯,侧目朝着不明所以的付娆安看去。那太监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侧身倒酒。

    可付娆安,根本没看那太监一眼,自顾自不安地环视周围。以为那季白翁,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宴席上,来指证她。

    季白翁倒完了酒,退了下去。元文公公也跟着退了下去,不一会儿,走了回来,伏在昭帝的耳畔说了几句。

    洛承君此刻脸色微变,他努力想要自己平静下来,想出最好的应对之法。可那元文说完之后,昭帝的脸色,却显得意外了些。

    “这彭城县主已经入了宫门了,乔将军,你可准备好与这位佳人相见了?朕绝不唬你,这聂欢生的小家碧玉,惹人怜爱的很呢!”

    昭帝开口说出了与付娆安毫无关联的话来,洛承君很是意外。这乔书律也愣了片刻,才想起回应昭帝的话来。

    “哦,是……微臣谢皇上好意。只是这婚姻大事,还需你情我愿。臣担心,配不上这彭城县主。”

    “哎,配上配不上的,总要瞧瞧才知道。这聂欢本就喜欢大将军一类的男人,说是有男儿之气。我看,乔将军一定能入得了她的眼。”

    正说着,那彭城县主便现身而来。洛承君和乔书律都没有欣赏的心思,一心想着方才的季白翁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娆安也心情忐忑,还在不停环顾四周,不明所以。

    “臣女聂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彭城县主作揖参拜,声音细润温和,一听便是大家闺秀的声音。这才惹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

    这彭城县主身材娇小,倒也是玲珑有致。除了大大的杏眼,闪着灵动,五官皆是小翘的鼻子,樱桃小嘴,看起来的确小家碧玉,一副惹人爱怜的乖巧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