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尾声
“他们将罪恶的魔爪伸向最柔弱的女子，犯下人神共愤的罪行。这是对生命的漠视，对权威的挑战！”冯镌正在朗读演讲稿。
正在义愤填膺的时候。忽然，他听到门外有一阵骚动。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好每一个出口！”是雷天明指挥手下的声音。
“头儿，厨房反映有个通风口被打开了！”
“叫他们跟饭店经理说去，找警察局没用！”雷天明觉得可笑，“霍青通不过那洞口，除非他是个小矮子！”
“难道有事发生了？”冯镌不以为然，继续朗读，“我有罪，竟然放任一个杀人犯在身边而毫无察觉，让大家身处于危险边缘而不自知……”
“咚咚！”一阵花瓶摔碎在地毯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朗读，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
冯镌只好停下来，推开大门，只看到一个花瓶碎了一地，一支百合掉在地上。
“这谁放的花！阿嚏！阿嚏！”冯镌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起喷嚏，赶紧又吃了两粒药片。
一转头，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床边，一脸的天真无邪。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冯镌莫名觉得她的模样有些熟悉，可一下子又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心里愣是有些发毛。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那双绿色的眼睛。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孩微笑，露出一口獠牙。
“是你！”冯镌吃惊，连忙抽出匕首抵挡。
然而小艾不为所动，只是在那里呵呵笑，“一把破刀子可伤不了我。”
“胡说，这是墨……”
冯镌定睛一看，刀鞘里抽出来的竟是一柄普通匕首，顿时吓得大汗淋漓，刀子被人调换了！
他此刻脑海里只想起一个人，叶瑛！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冯镌吓得转身要逃，然而巨大的黑影向他袭来。
……
……
叶瑛在阳台下呆了一会儿，直到耳边的动静消失，这才离开。她穿过一条街道，来到一条长凳前坐下。
一个老头坐在那里，戴着一副方框眼镜，拄着拐杖。
“霍青？”叶瑛歪头试探。
老头斜眼看她，做出一个古怪的微笑，“被你看穿了。”
叶瑛笑了，“因为你的手背上没有皱纹，而且太白净了。”
霍青“哦哦”点头，下意识的拉拉长袖，遮住手背。
叶瑛说：“现在交易完成了，我的报酬呢？”
霍青从长衫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她。
“这是归元洞的地图，带在身边十多年了，于我无用，就送给你吧。”
叶瑛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霍青瞧了她一眼，似乎在猜测她的意图。
“我只是感兴趣罢了。”叶瑛莞尔一笑，“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遭遇捅出去，这对我没有好处。”
或许是多年不曾倾吐，霍青舒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曾经在一人手下当差，那人算得上是一个枭雄，赤手空拳硬是打出一片天地。可他纵然得到了这世上一切财富、声望，还是没有躲过命运的安排。”
回忆起当年的时候，霍青的神态还真是像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就算有行人过往，也只会以为是一个年轻女人带着老父亲晒太阳，其乐融融。
“他快死了？”叶瑛问。
“是肾功能衰竭。”霍青回答，“他还年轻，心有不甘，于是千方百计寻找延长寿命的办法。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东华族人的传说。传说他们有一至宝名为长生珠，能令人长生不老，并因此受到秦始皇手下铁兵的追杀。”
叶瑛想起仙人洞中黑甲兵的壁画，霍青说的就是这段渊源了。
黑匣之中会是长生珠吗？
这问题触及着叶瑛的好奇心。她有意无意的试探，“你们可有收获？比如宝箱之类的？”
东华族人在遭到黑甲兵入侵之时，曾受族长的嘱托要守护黑匣与明月，他们一支长居雪山只为守住一块月光石，黑匣却随着族长一脉的失踪而下落不明。
如今方知族长一脉在广西落脚，那黑匣自然是在……
霍青的答案却叫她失望了，“毫无头绪。”他跳过土匪盗墓一段，“除了找到一具被完全封死的石棺。”
“原来是误打误撞找到罗刹的。”叶瑛失落，“可是初见罗刹的人大都会被它吓到，接着打退堂鼓，你们怎么会想到把罗刹带走研究的？”
“那就要说到归元洞的起源。这段历史都被留在了当地东华族人绘制的壁画上了。”霍青说，“正如你所知道的，东华族人在楚人兵败后开始大规模迁徙，其中一支最终在广西开始了新的生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踏进的土地早有主人。新一任族长阿月当时还是个小娃，根本没有领导能力，不幸遭到当地部落的奴役，开始了数十年的奴隶生涯。”
听到自己族人的遭遇，叶瑛不禁叹了口气。
他们一支久居玉龙雪山下，想来祖辈们也经历了一段艰难历程才找到安定之所。可如今却被仇人杀害殆尽，不禁悲从中来，幽幽问道：“后来呢？”
霍青接着说：“有一天，奴隶们替主人放牧，中途遇到雪崩受阻，仅有一人存活了下来，其名为鹏。他自称因为神迹而获得强大的力量，扬言要反抗当地部落。一开始没有人相信他。然而，当族人们见识到他无与伦比的力量后，犹如见到了天神下凡，纷纷表示愿意和他共进退。鹏愈战愈勇，终于带领族人赶走强敌。”
霍青望着对面饭店因为发生命案而乱作一团的人群，脸上扬起微笑。
“鹏就是罗刹？”叶瑛疑问。
“不错。壁画上描述的是一个英雄推翻旧制的故事，要是在这里收尾的话似乎还挺励志的。只可惜故事还没有结束……”
叶瑛来了兴致，“你说下去啊。”
“鹏被身为族长的阿月任命为猛将，拥有自己的领地。他虽然骁勇善战，但有一个致命的爱好。”
“爱好？”
霍青瞧了她一眼，吐出一个词来，“嗜血。”
叶瑛恍然。
“强敌当前，他固然能用敌人的鲜血来壮大士气，但在赶走强敌之后，他把魔爪伸向了自己人。”
叶瑛苦笑。
“鹏的权力越来越大，手段也更加强势，阿月的力量已经控制不住他，甚至被一度反扑，反而被鹏凌驾于其上。”霍青忽然问，“你猜猜，这个怪物活了多少年？”
不等叶瑛回答，霍青已经说出答案，“壁画上说，他存世百年而容颜不老。直到族长阿月在百岁之时发现一颗奇石，正好能克制这怪物的弱点，才杀死了怪物，将它安置在石棺之中。”
霍青长叹口气，“这便是我在归元洞中见到的一切。”
叶瑛明白过来，“所以，你们是心生贪婪，对罗刹的长生感兴趣。”
霍青想到父亲留给他的包裹，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宿命，当初父亲为了挽救母亲的生命研究罗刹而弃家庭于不顾，如今他为了救小艾而将她变成怪物。
“不错，为了研究长生密码，我们带走了鹏的尸首。经过研究，我们发现鹏体内的细胞已经产生变异，拥有极强的再生能力且没有病变成癌细胞……”看到叶瑛困惑的表情，霍青咳嗽一声，“通俗点说，罗刹是另一种进化。”
当年自己还因此嘲笑父亲的疯狂，以为他走火入魔。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会说出和他相类似的话来，不觉动容。
叶瑛冷笑，“那枭雄该是长命百岁了。”
霍青选择了缄默。
他靠在长凳上，抬头看着指缝间太阳的光圈。忽然，他的眼前是一片火海，子弹和惨叫冲击耳畔的感觉仿佛还在昨天。
他浑身颤抖，猛地睁开眼睛，长凳边上空荡荡的，叶瑛已经走了。
“爸爸！”
他回过头，看到小艾抱着一束百合花，沐浴在阳光下，恍如当初他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初次见到黎嫒的情形。
“你好，我叫黎嫒。”
正在义愤填膺的时候。忽然，他听到门外有一阵骚动。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好每一个出口！”是雷天明指挥手下的声音。
“头儿，厨房反映有个通风口被打开了！”
“叫他们跟饭店经理说去，找警察局没用！”雷天明觉得可笑，“霍青通不过那洞口，除非他是个小矮子！”
“难道有事发生了？”冯镌不以为然，继续朗读，“我有罪，竟然放任一个杀人犯在身边而毫无察觉，让大家身处于危险边缘而不自知……”
“咚咚！”一阵花瓶摔碎在地毯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朗读，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
冯镌只好停下来，推开大门，只看到一个花瓶碎了一地，一支百合掉在地上。
“这谁放的花！阿嚏！阿嚏！”冯镌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起喷嚏，赶紧又吃了两粒药片。
一转头，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床边，一脸的天真无邪。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冯镌莫名觉得她的模样有些熟悉，可一下子又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心里愣是有些发毛。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那双绿色的眼睛。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孩微笑，露出一口獠牙。
“是你！”冯镌吃惊，连忙抽出匕首抵挡。
然而小艾不为所动，只是在那里呵呵笑，“一把破刀子可伤不了我。”
“胡说，这是墨……”
冯镌定睛一看，刀鞘里抽出来的竟是一柄普通匕首，顿时吓得大汗淋漓，刀子被人调换了！
他此刻脑海里只想起一个人，叶瑛！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冯镌吓得转身要逃，然而巨大的黑影向他袭来。
……
……
叶瑛在阳台下呆了一会儿，直到耳边的动静消失，这才离开。她穿过一条街道，来到一条长凳前坐下。
一个老头坐在那里，戴着一副方框眼镜，拄着拐杖。
“霍青？”叶瑛歪头试探。
老头斜眼看她，做出一个古怪的微笑，“被你看穿了。”
叶瑛笑了，“因为你的手背上没有皱纹，而且太白净了。”
霍青“哦哦”点头，下意识的拉拉长袖，遮住手背。
叶瑛说：“现在交易完成了，我的报酬呢？”
霍青从长衫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她。
“这是归元洞的地图，带在身边十多年了，于我无用，就送给你吧。”
叶瑛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霍青瞧了她一眼，似乎在猜测她的意图。
“我只是感兴趣罢了。”叶瑛莞尔一笑，“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遭遇捅出去，这对我没有好处。”
或许是多年不曾倾吐，霍青舒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曾经在一人手下当差，那人算得上是一个枭雄，赤手空拳硬是打出一片天地。可他纵然得到了这世上一切财富、声望，还是没有躲过命运的安排。”
回忆起当年的时候，霍青的神态还真是像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就算有行人过往，也只会以为是一个年轻女人带着老父亲晒太阳，其乐融融。
“他快死了？”叶瑛问。
“是肾功能衰竭。”霍青回答，“他还年轻，心有不甘，于是千方百计寻找延长寿命的办法。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东华族人的传说。传说他们有一至宝名为长生珠，能令人长生不老，并因此受到秦始皇手下铁兵的追杀。”
叶瑛想起仙人洞中黑甲兵的壁画，霍青说的就是这段渊源了。
黑匣之中会是长生珠吗？
这问题触及着叶瑛的好奇心。她有意无意的试探，“你们可有收获？比如宝箱之类的？”
东华族人在遭到黑甲兵入侵之时，曾受族长的嘱托要守护黑匣与明月，他们一支长居雪山只为守住一块月光石，黑匣却随着族长一脉的失踪而下落不明。
如今方知族长一脉在广西落脚，那黑匣自然是在……
霍青的答案却叫她失望了，“毫无头绪。”他跳过土匪盗墓一段，“除了找到一具被完全封死的石棺。”
“原来是误打误撞找到罗刹的。”叶瑛失落，“可是初见罗刹的人大都会被它吓到，接着打退堂鼓，你们怎么会想到把罗刹带走研究的？”
“那就要说到归元洞的起源。这段历史都被留在了当地东华族人绘制的壁画上了。”霍青说，“正如你所知道的，东华族人在楚人兵败后开始大规模迁徙，其中一支最终在广西开始了新的生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踏进的土地早有主人。新一任族长阿月当时还是个小娃，根本没有领导能力，不幸遭到当地部落的奴役，开始了数十年的奴隶生涯。”
听到自己族人的遭遇，叶瑛不禁叹了口气。
他们一支久居玉龙雪山下，想来祖辈们也经历了一段艰难历程才找到安定之所。可如今却被仇人杀害殆尽，不禁悲从中来，幽幽问道：“后来呢？”
霍青接着说：“有一天，奴隶们替主人放牧，中途遇到雪崩受阻，仅有一人存活了下来，其名为鹏。他自称因为神迹而获得强大的力量，扬言要反抗当地部落。一开始没有人相信他。然而，当族人们见识到他无与伦比的力量后，犹如见到了天神下凡，纷纷表示愿意和他共进退。鹏愈战愈勇，终于带领族人赶走强敌。”
霍青望着对面饭店因为发生命案而乱作一团的人群，脸上扬起微笑。
“鹏就是罗刹？”叶瑛疑问。
“不错。壁画上描述的是一个英雄推翻旧制的故事，要是在这里收尾的话似乎还挺励志的。只可惜故事还没有结束……”
叶瑛来了兴致，“你说下去啊。”
“鹏被身为族长的阿月任命为猛将，拥有自己的领地。他虽然骁勇善战，但有一个致命的爱好。”
“爱好？”
霍青瞧了她一眼，吐出一个词来，“嗜血。”
叶瑛恍然。
“强敌当前，他固然能用敌人的鲜血来壮大士气，但在赶走强敌之后，他把魔爪伸向了自己人。”
叶瑛苦笑。
“鹏的权力越来越大，手段也更加强势，阿月的力量已经控制不住他，甚至被一度反扑，反而被鹏凌驾于其上。”霍青忽然问，“你猜猜，这个怪物活了多少年？”
不等叶瑛回答，霍青已经说出答案，“壁画上说，他存世百年而容颜不老。直到族长阿月在百岁之时发现一颗奇石，正好能克制这怪物的弱点，才杀死了怪物，将它安置在石棺之中。”
霍青长叹口气，“这便是我在归元洞中见到的一切。”
叶瑛明白过来，“所以，你们是心生贪婪，对罗刹的长生感兴趣。”
霍青想到父亲留给他的包裹，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宿命，当初父亲为了挽救母亲的生命研究罗刹而弃家庭于不顾，如今他为了救小艾而将她变成怪物。
“不错，为了研究长生密码，我们带走了鹏的尸首。经过研究，我们发现鹏体内的细胞已经产生变异，拥有极强的再生能力且没有病变成癌细胞……”看到叶瑛困惑的表情，霍青咳嗽一声，“通俗点说，罗刹是另一种进化。”
当年自己还因此嘲笑父亲的疯狂，以为他走火入魔。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会说出和他相类似的话来，不觉动容。
叶瑛冷笑，“那枭雄该是长命百岁了。”
霍青选择了缄默。
他靠在长凳上，抬头看着指缝间太阳的光圈。忽然，他的眼前是一片火海，子弹和惨叫冲击耳畔的感觉仿佛还在昨天。
他浑身颤抖，猛地睁开眼睛，长凳边上空荡荡的，叶瑛已经走了。
“爸爸！”
他回过头，看到小艾抱着一束百合花，沐浴在阳光下，恍如当初他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初次见到黎嫒的情形。
“你好，我叫黎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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