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父女
叶瑛正在寻找霍青，忽然听到惨叫，赶到现场，眼前的场景让她吃惊不小：只见二人面对面坐着，一个活着，一个死了。可仔细瞧他俩的模样，却很难分清究竟是谁活着，谁又死了。
陈安安瘫坐在地上，她蓬头垢面，眼神迷离，摇晃的身躯仿佛一碰就会倾塌的空壳。反观邵东，他跪在地上，却是睁着眼睛，寒风吹干了他脸上的血迹。
“我，我杀了他！”
陈安安又哭又笑，“他杀了我母亲，我杀了他！”
叶瑛皱眉，原来这便是霍青的目的。邵东并非无懈可击，这世上唯有陈安安能叫他没有防备。
好一招借刀杀人。
忽然，叶瑛注意到走廊的一面镜子上映出一个人影：那人半边银发，历经沧桑的脸上露出倦怠的笑容。
“霍青。”
那人影一闪而过。
叶瑛忙追上去，过了拐角，却不见霍青的身影。
等等，这不是她一开始上来的地方嘛？
叶瑛转身踢开一扇大门，正是女孩的卧室。
果然，通往地下室的暗门敞开着，漆黑的入口仿佛能通往巨兽的胃袋。
叶瑛轻笑，这请君入瓮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底是要抓他的。
……
……
叶瑛提着油灯回到地下室。
扑通！
池子的方向传出一阵声响。听上去像是有巨型物体拍打水面的声音。
难道是霍青带着小怪物躲在池子里？
叶瑛好奇试探了下池子的温度，立马摇头好笑，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可她刚收起心思，池子底下又掠过一个黑影。
“什么东西？”叶瑛不敢确定。
好像是一条鱼？
“姐姐，你是在找我吗？”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人毛骨悚然。
叶瑛一愣，回过头，只看到小怪物坐在那里。
正是小艾。
“原来你一直跟着我。”叶瑛好笑，她知道小怪物喜欢搞偷袭一套，不敢怠慢，“怎么？要玩捉迷藏么？”话音刚落，她出手反击，要擒住小艾的脖子。
然而后者亦是身手敏捷，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身影一转让叶瑛捉个空。指甲锋利如刀，朝对手的脸颊上招呼过去。
叶瑛忙抬手抵挡，“撕拉”一下，袖口被利爪划开三道口子。
叶瑛不以为然，“不过是被发了疯的猫狗挠了一下。”一边说着，她的身影飘然，瞬间绕到小艾的身侧，在女孩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直打得小艾晕晕乎乎，捂住脸颊叫唤。
叶瑛拉拉袖子，将枯萎的百合扔在小艾面前，“我是教你和人说话不要拉拉扯扯、勾勾搭搭。”
小艾知道她讥讽的是自己勾引猎物一事，不由得脸色涨红，一气之下，坏主意便袭上心头，“你眼睛好看，不如弄瞎你眼睛！”她脚下发力，身躯飞快旋转起来，右腿如同风扫落叶，向叶瑛的下盘袭去。
“冥顽不灵！”叶瑛不慌不忙，咬破手指，身影向后掠去。
小艾以为叶瑛退却，攻势更是大涨。身形一下窜到叶瑛的下方，利爪直指她的瞳孔！
谁知一道红光闪过。
啊！小艾痛叫一声，那红光差点削到她的手指头。虽然不致命，但砍掉手指的滋味可不好受。
主要是不好看了。
小艾生气，“你到底拿着什么秘密武器？”
叶瑛笑了，“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嗤嗤嗤，已经刺出三下。
嗯？
小艾尚在原地呆滞，只看到叶瑛犹如凌波仙子，身法飘然，在她跟前一晃而过。
等反应过来，才看清仙子手里握着一把利刃，隐隐闪着红光。
小艾大叫：“啊，原来是把刀子！”
可话说出口，她忽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跌撞在墙上。小腹、肋骨处纷纷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要被撕裂了，淋漓鲜血因为剧烈的震颤四处飞溅。
“疼……”
小艾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却发现连“疼”这个词都说得费力。她本能地颤抖着，见叶瑛走过来，更是恐惧，“你，你别过来！”
“最好别乱动。”叶瑛撩拨秀发，“越是挣扎，口子就裂得越厉害，没那么容易好。”
“伤口果然没有愈合。”小艾看着伤口里冒出的鲜血，一双好看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下骇然，又往后爬了两步，“不可能，你怎么能伤得了我？啊！”
眼见那利刃就要向她劈下来，小艾情急之下竟像个寻常孩子一般挡住脑袋，瑟瑟发抖。
“等等！”
“你终于肯出来了。”叶瑛笑了。
说话的正是霍青，小艾的父亲。
叶瑛讥讽，“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你为了救她，竟然会把她变成一个小怪物。”
霍青也是强装镇定，心里却不太平。他听说这世上有专门斩妖除魔之人，他们所用的兵器千奇百怪，每一人都拥有镇压妖魔的本事。
可霍青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活在话本里的人物而已。
难道今天是遇上硬茬了？
霍青并不畏惧，“罗刹血给她一个超越常人的身体，骨骼发育也比普通人优秀。她的存在方式对我而言无所谓，只要她活着在我身边就行！”
“那不就是一颗头存在就行了？”
叶瑛嬉笑，她忽然想起在地下室里找到的笔记，于是又问：“我知道普通人要见到罗刹并不容易……”见霍青沉默不语，她继续追问：“我还知道你去过广西的归元洞……”
霍青面色苍白。
叶瑛缓缓道来，“古代东华族曾分成多个旁支，其中族长一脉最终在广西落脚，以玄鸟为图腾。在镇压一罗刹后，族长元神大伤，不久后便仙去了。之后，其族人在她羽化之地建起一座古墓，作为镇压罗刹之所，名为归元洞。”末了她俏皮一笑，“我说的可对？”
“你怎么能偷看我写的东西！”霍青惶然抬头。
“你的笔记又没上锁。”叶瑛狡辩。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在那里经历的一切。”叶瑛复又加了一句，“你干嘛不在笔记里多写一点？”
“我拒绝。”霍青皱眉，这说的倒是我的不是了。
叶瑛不高兴了，眼中露出杀意。霍青只得退后，眼见背后就是滚烫的池子，已经退无可退。
他干脆豁出去了，“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打伤我女儿，我……”
话没说完，霍青的肩膀就被叶瑛掐住了，血刃在指尖飞转，他的手腕处瞬间被割出一道口子，鲜血飞溅，落入池子里。
霍青面色一白。
一会儿，水面上掀起阵阵波澜。
叶瑛没想到动静会来的这样快，一阵浪花打来，一尾银鱼扑腾起来，骨骼脉络清晰可见。就算是食人鱼，这个头未免也太大些。
霍青的脸皮已经开始抽搐了。
“血腥气那么重，这条怪鱼怕是荤素不忌，处理了不少残骸吧？”叶瑛将血刃凑近他的手臂，“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只好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看看是把它先喂饱了，还是你的血先流尽了。”
“都不好。”霍青惨然一笑。
“你还有选择么？”叶瑛问。
“有。”霍青咬牙切齿，随手向池子里扔出一件银白色的物什。
砰！
那物什遇水的一刻陡然爆炸，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叶瑛连忙抬手遮挡。直感到沸水化作雨水落在身上。
眼前顿时一阵迷蒙。
霍青在哪里？
叶瑛被那炸裂声震得耳鸣，方才回过神来。
白雾中，一道银光一现，宛如流星。
唔……
叶瑛捂着喉咙。
殷红的血染红了衣衫，仿佛秋天里开得最盛的红叶装点在前。
她脚下踉跄，“扑通”一下，仰头跌进池子里。
一条通身银白的大鱼跃出水面，一会儿又没入水中。
水面上泛起一片血红。
“够你喝一壶的。”霍青轻笑一声，用尚能活动的手臂拉起小艾。
“爸爸，我饿了。”小怪物一把攥住他的手，小脸惨白。
霍青搂住小艾，亲吻她的额头，“再坚持一下，今晚上就有大餐了。”
小艾点点头，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显得很安心。
“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嗯！”
陈安安瘫坐在地上，她蓬头垢面，眼神迷离，摇晃的身躯仿佛一碰就会倾塌的空壳。反观邵东，他跪在地上，却是睁着眼睛，寒风吹干了他脸上的血迹。
“我，我杀了他！”
陈安安又哭又笑，“他杀了我母亲，我杀了他！”
叶瑛皱眉，原来这便是霍青的目的。邵东并非无懈可击，这世上唯有陈安安能叫他没有防备。
好一招借刀杀人。
忽然，叶瑛注意到走廊的一面镜子上映出一个人影：那人半边银发，历经沧桑的脸上露出倦怠的笑容。
“霍青。”
那人影一闪而过。
叶瑛忙追上去，过了拐角，却不见霍青的身影。
等等，这不是她一开始上来的地方嘛？
叶瑛转身踢开一扇大门，正是女孩的卧室。
果然，通往地下室的暗门敞开着，漆黑的入口仿佛能通往巨兽的胃袋。
叶瑛轻笑，这请君入瓮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底是要抓他的。
……
……
叶瑛提着油灯回到地下室。
扑通！
池子的方向传出一阵声响。听上去像是有巨型物体拍打水面的声音。
难道是霍青带着小怪物躲在池子里？
叶瑛好奇试探了下池子的温度，立马摇头好笑，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可她刚收起心思，池子底下又掠过一个黑影。
“什么东西？”叶瑛不敢确定。
好像是一条鱼？
“姐姐，你是在找我吗？”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人毛骨悚然。
叶瑛一愣，回过头，只看到小怪物坐在那里。
正是小艾。
“原来你一直跟着我。”叶瑛好笑，她知道小怪物喜欢搞偷袭一套，不敢怠慢，“怎么？要玩捉迷藏么？”话音刚落，她出手反击，要擒住小艾的脖子。
然而后者亦是身手敏捷，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身影一转让叶瑛捉个空。指甲锋利如刀，朝对手的脸颊上招呼过去。
叶瑛忙抬手抵挡，“撕拉”一下，袖口被利爪划开三道口子。
叶瑛不以为然，“不过是被发了疯的猫狗挠了一下。”一边说着，她的身影飘然，瞬间绕到小艾的身侧，在女孩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直打得小艾晕晕乎乎，捂住脸颊叫唤。
叶瑛拉拉袖子，将枯萎的百合扔在小艾面前，“我是教你和人说话不要拉拉扯扯、勾勾搭搭。”
小艾知道她讥讽的是自己勾引猎物一事，不由得脸色涨红，一气之下，坏主意便袭上心头，“你眼睛好看，不如弄瞎你眼睛！”她脚下发力，身躯飞快旋转起来，右腿如同风扫落叶，向叶瑛的下盘袭去。
“冥顽不灵！”叶瑛不慌不忙，咬破手指，身影向后掠去。
小艾以为叶瑛退却，攻势更是大涨。身形一下窜到叶瑛的下方，利爪直指她的瞳孔！
谁知一道红光闪过。
啊！小艾痛叫一声，那红光差点削到她的手指头。虽然不致命，但砍掉手指的滋味可不好受。
主要是不好看了。
小艾生气，“你到底拿着什么秘密武器？”
叶瑛笑了，“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嗤嗤嗤，已经刺出三下。
嗯？
小艾尚在原地呆滞，只看到叶瑛犹如凌波仙子，身法飘然，在她跟前一晃而过。
等反应过来，才看清仙子手里握着一把利刃，隐隐闪着红光。
小艾大叫：“啊，原来是把刀子！”
可话说出口，她忽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跌撞在墙上。小腹、肋骨处纷纷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要被撕裂了，淋漓鲜血因为剧烈的震颤四处飞溅。
“疼……”
小艾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却发现连“疼”这个词都说得费力。她本能地颤抖着，见叶瑛走过来，更是恐惧，“你，你别过来！”
“最好别乱动。”叶瑛撩拨秀发，“越是挣扎，口子就裂得越厉害，没那么容易好。”
“伤口果然没有愈合。”小艾看着伤口里冒出的鲜血，一双好看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下骇然，又往后爬了两步，“不可能，你怎么能伤得了我？啊！”
眼见那利刃就要向她劈下来，小艾情急之下竟像个寻常孩子一般挡住脑袋，瑟瑟发抖。
“等等！”
“你终于肯出来了。”叶瑛笑了。
说话的正是霍青，小艾的父亲。
叶瑛讥讽，“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你为了救她，竟然会把她变成一个小怪物。”
霍青也是强装镇定，心里却不太平。他听说这世上有专门斩妖除魔之人，他们所用的兵器千奇百怪，每一人都拥有镇压妖魔的本事。
可霍青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活在话本里的人物而已。
难道今天是遇上硬茬了？
霍青并不畏惧，“罗刹血给她一个超越常人的身体，骨骼发育也比普通人优秀。她的存在方式对我而言无所谓，只要她活着在我身边就行！”
“那不就是一颗头存在就行了？”
叶瑛嬉笑，她忽然想起在地下室里找到的笔记，于是又问：“我知道普通人要见到罗刹并不容易……”见霍青沉默不语，她继续追问：“我还知道你去过广西的归元洞……”
霍青面色苍白。
叶瑛缓缓道来，“古代东华族曾分成多个旁支，其中族长一脉最终在广西落脚，以玄鸟为图腾。在镇压一罗刹后，族长元神大伤，不久后便仙去了。之后，其族人在她羽化之地建起一座古墓，作为镇压罗刹之所，名为归元洞。”末了她俏皮一笑，“我说的可对？”
“你怎么能偷看我写的东西！”霍青惶然抬头。
“你的笔记又没上锁。”叶瑛狡辩。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在那里经历的一切。”叶瑛复又加了一句，“你干嘛不在笔记里多写一点？”
“我拒绝。”霍青皱眉，这说的倒是我的不是了。
叶瑛不高兴了，眼中露出杀意。霍青只得退后，眼见背后就是滚烫的池子，已经退无可退。
他干脆豁出去了，“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打伤我女儿，我……”
话没说完，霍青的肩膀就被叶瑛掐住了，血刃在指尖飞转，他的手腕处瞬间被割出一道口子，鲜血飞溅，落入池子里。
霍青面色一白。
一会儿，水面上掀起阵阵波澜。
叶瑛没想到动静会来的这样快，一阵浪花打来，一尾银鱼扑腾起来，骨骼脉络清晰可见。就算是食人鱼，这个头未免也太大些。
霍青的脸皮已经开始抽搐了。
“血腥气那么重，这条怪鱼怕是荤素不忌，处理了不少残骸吧？”叶瑛将血刃凑近他的手臂，“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只好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看看是把它先喂饱了，还是你的血先流尽了。”
“都不好。”霍青惨然一笑。
“你还有选择么？”叶瑛问。
“有。”霍青咬牙切齿，随手向池子里扔出一件银白色的物什。
砰！
那物什遇水的一刻陡然爆炸，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叶瑛连忙抬手遮挡。直感到沸水化作雨水落在身上。
眼前顿时一阵迷蒙。
霍青在哪里？
叶瑛被那炸裂声震得耳鸣，方才回过神来。
白雾中，一道银光一现，宛如流星。
唔……
叶瑛捂着喉咙。
殷红的血染红了衣衫，仿佛秋天里开得最盛的红叶装点在前。
她脚下踉跄，“扑通”一下，仰头跌进池子里。
一条通身银白的大鱼跃出水面，一会儿又没入水中。
水面上泛起一片血红。
“够你喝一壶的。”霍青轻笑一声，用尚能活动的手臂拉起小艾。
“爸爸，我饿了。”小怪物一把攥住他的手，小脸惨白。
霍青搂住小艾，亲吻她的额头，“再坚持一下，今晚上就有大餐了。”
小艾点点头，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显得很安心。
“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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