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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探案(五)

    “费岚山。”

    当雷天明赶到现场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这诡异的死相,不禁毛骨悚然。

    难怪小林反映费岚山一天都没回家,原来早就遇害了。他不甘心的啧了一声嘴,到底还是慢了凶手一步。

    “安安。”雷天明随即想到陈安安,连忙环视周围,终于看到她靠在一尊断头的石像旁,望着墙壁怔怔出神。

    这丫头看来是整晚没睡啊。

    他走过去试图安慰,可转头看到墙壁,却忽然站住,瞪大眼睛。

    干裂的墙面上写着一行血字:

    你能为母亲报仇吗?

    ……

    ……

    “安安,安安!”

    直到雷天明喊到第三遍,陈安安总算是恢复过来,“你叫我?”

    “你没事吧?”雷天明担心。

    “我没事。”陈安安的声音虽然出奇的冷静,肩膀却在轻微发抖。

    气氛让雷天明很不自在,“这次还是模仿犯的手笔?”

    “不错。”陈安安拿出一片维生素吞了下去,“这人不仅模仿割喉命案,就连我的事情他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看来他是故意借费岚山嘲笑我的。”

    雷天明斜眼看陈安安的反应,她眼圈发红,看来是彻夜未眠,“别光吃药片,是药三分毒,好好休息,按时吃饭最重要。”

    “维生素是补充营养,有益身体健康的。”陈安安辩解。

    “又是那个心理专家配给你的?”雷天明一脸不屑,“我看他帮你恢复记忆是假,推销维生素片才是真。”

    陈安安不理他,“我叫人去找了费岚山的妻子李氏,她应该快来了……对了,我还在现场找到一件东西。”

    她拿出一条金镶玉吊坠,“这是我从费岚山的身上找到的。”

    “他戴项链也很正常。”

    陈安安正色,“可你会戴一块有缺口的玉出门吗?”

    “什么意思……”雷天明也察觉到不对,戴上手套,接过玉来仔细查看:玉石表面有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玉石豁掉一块。”他又甩甩链子,“链条也有过修补。”

    “可为什么偏偏修补了链条,却不干脆换一块玉石?”

    “岚山啊!”说话间,一个妇人哭嘤嘤的闯进来。

    陈安安咳嗽一声,“李氏来了。”

    “嚯,好年轻的妻子。”雷天明见到那妇人,不禁感慨,“房东太太说得倒是不假,果然是最新款的发型。”

    那妇人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出头,一头乌黑的卷发上戴着一朵白花,一条丝织的淡色旗袍,粉底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翠玉。她拿着一条白色娟子走进来,在瓦砾间一磕一绊,举手抬足间都透着伤心。

    等看到费岚山的尸首,她再也忍不住,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

    雷天明赶紧上前扶住。

    陈安安问:“您就是费岚山的夫人?”

    李氏眼圈发红,显然已经哭了一晚上,“是。”

    陈安安让李氏坐到长凳上。

    雷天明瞥了那块翠玉一眼,除了外形更加小巧,和费岚山的金镶玉几乎一模一样。

    “夫人真年轻啊。”陈安安上来恭维,“这链子是费院长送给您的吗?”

    “我很年轻就嫁给他了。”李氏还在抽泣,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这条链子是到城隍庙一家金店特别定做的,背后还有刻字。”

    “这上面刻了什么?”雷天明好奇。

    “是’费君百年’四个字,分别取他的姓氏和我的名字,意为百年好合。”

    李氏抽泣,“我嫁给他的时候他刚做医生,没什么积蓄,也没要求过什么好的首饰。后来是他提出要定做两件首饰来补缺遗憾,于是结婚五年后,我们就去了城隍庙一家老店叫个老师傅打了两条金链子,意为情比金坚。”

    李氏回忆起当年,脸上又露出少女般的神态,可一会儿就沉寂下来,“后来他受到冯镌的提拔,事业有成,经常忙于应酬和我聚少离多,渐渐的,我俩的感情生出裂缝,为此我们还拌过几次嘴。做到院长后,他更是变本加厉,夫妻感情更是冷淡……”

    陈安安忽然插话,“唉,可惜费院长的链子被摔坏了。”

    说着把费岚山的金镶玉坠子拿出来。

    雷天明不明所以,没想到,这时候李氏抬头望着她,一脸惊讶,“你怎么会有岚山的金镶玉链子?!”

    不等陈安安发话,李氏又接着说了一句叫在场众人都为之侧目的话:“你就是那个狐狸精?”

    ……

    ……

    “我,我想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雷天明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

    周围的警员纷纷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警察局最年轻的法医吵架可不带输的。

    陈安安倒是镇定,“您说这话可没道理。我怎么成了狐狸精了?”

    李氏把链子抢过来,摸摸背后的刻字,更是哭的泣不成声,舍不得放手。

    “我怎么知道?”李氏咬牙切齿,“这两天我伤心过度,睡不着觉,就打量这链子,怎么看都觉得玉石的成色不对,问他是不是换了块玉,他给我支支吾吾不肯承认!我跟他吵了一架,拿新的链子去城隍庙一问,才知道他七年前就打了条新的,蒙骗我至今!”

    说着说着,李氏又跌坐回长椅上,“我昨晚上又跟他大吵一架,把他气走了,没想到他,他会……”

    “也就是说,这条链子七年前就丢失过一次。”陈安安瞧了雷天明一眼,“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狐狸精。而且,我并不认为有哪个狐狸精愿意收到一件刻有其他女人名字的项链。”

    李氏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真的?”

    陈安安又问:“你还记得是旧链子大概是什么时候掉的?”

    “我算过,大概就是郊儿被歹人劫持那天。”

    李氏叹了口气,“我昨晚上也问过他,如果单纯只是掉了,你跟我说一声便是,何必要偷偷再去打一条。岚山却生闷气直抽烟。我又问他郊儿死了也不见他伤心,是不是早早在外头有了狐狸精,是不是把项链送了人?他又说我无理取闹!”

    李氏说得伤心,又擦拭眼泪,“小姐妹们都羡慕我嫁人有眼光,可她们哪里知道我宁可他还是当年的小医生,也好过夫妻形同陌路。唉,我怨过他、恨过他,却不曾想让他去死。没想到不仅郊儿丧了命,连,连他也……”

    雷天明赶紧扶住她,两天内接连有两个亲人离世,李氏眼看着就要哭得背过气去。雷天明和陈安安一商议,还是叫小林把李氏送走。

    “你也累了,这里交给我。”雷天明见陈安安脸色苍白,显然状态不佳,想到孤儿院长的嘱咐,自己可受不住她老人家的眼泪。

    “看到李氏那样子,我哪里睡得着?”陈安安从口袋里拿出两片维生素咽下,“你不是说有模仿犯的线索吗?我……”

    她忽然晃一晃神,脚下一软,几乎要跌倒。

    “唉,还要逞强,别没抓到凶手自己先垮了。”雷天明摇头,“我叫辆黄包车送你回去,把身体养好了再来。”

    听到这话,陈安安突然想到邵东,不禁眼圈一红,只好叹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