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命案（一）
华界，枫叶镇。
天刚蒙蒙亮，烟花巷里一片寂静，翠烟坊里的姑娘们和恩客们浅吟低唱了一晚上，精神头都乏了。有的提溜着酒杯，倚在床沿上就睡了。有的担心面容憔悴，又对镜梳妆一番，幻想着能有心仪的男子从窗边经过。
“出事啦，出事啦！”
谁知刚抹上一层口红，一阵清脆的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时间，姑娘们纷纷打开窗户。
“谁啊，大清早的不睡觉，不知道姑娘们都歇着嘛！”
“就是，差点口红都给涂花了。”
“张三哥，那么早来卖胭脂啊！”终于有人认出来那是一个卖胭脂的小贩。
而此时的张三却是神情惊恐，双手胡乱比划着，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张三哥，你这时候别口吃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张三大叫：“红叶、红叶林死人啦！”
“啊！”几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把窗户关上。
巷子里像是炸开一锅热油，从街头到巷尾，姑娘们、客人们纷纷走出来，人们簇拥在一块儿，或是窃窃私语，或是翘首张望，都想要一探究竟。
红叶林，秋天开得最盛的时候，常有客人们在树下唱着“英英妙舞腰肢软”，一边饮酒，一边击打小鼓，欣赏美人在红叶中翩跹起舞。
然而，这个喝酒怡情的好去处此刻却被四五个黑衣警员控制起来，他们一个个表情肃穆，一副闲人免进的姿态。
“大清早的什么事情？这该死的三伏天，这么热。”一个警服还没穿戴好的青年拨开人群走进来，睡眼惺忪，嘴边还挂着牙膏沫子，头发乱糟糟的很是邋遢。
他便是当地警察局的警长雷天明。
“头儿，这边。”小林推推圆眼镜，上前引路。但雷天明显然还没从睡梦中清醒，不断打着呵欠。
“小林，什么情况？”
“费公子找到了！”小林神色紧张。
“人在哪里？”雷天明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脑海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小林顿了一下。
“什么心理准备？”
“怎么跟费院长交代……”
雷天明的表情僵住了，“他死了？”
小林点头，“而且他的死状和老赵一模一样。”
“什么？”雷天明的脑袋里“轰”的一声，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想起在坟头附近发现老赵尸首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
这时一阵热风吹过，雷天明还是忍不住打个哆嗦。
没到秋天呢，叶子却是红了：一人躺在树下，苍白的脸上撒着些许落叶，与干涸的血迹融合在一块儿，定格成一幅恐怖又凄美的画面。
可真当瞧见了人脸……雷天明屏住呼吸，虽然久经沙场，但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不小。
那人面部浮肿，眼球突出，瞳孔中残留着惊恐，仿佛是在极力逃避阎罗鬼差的脚步。
他把双手拢在胸前，摆出一个在教堂祈祷的姿势，仿佛是在向死神讨饶，“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可任凭他如何呐喊、挣扎，年轻人还是被追上了，被锁链夺走魂魄，将躯壳留在枫叶树下。
“老赵死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小林话中有些胆怯，毕竟三天前还跟老赵吃过酒，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报案，说是一座没什么人去的坟地里发现了老赵的尸体。
雷天明蹲在死者边上，全身上下都仿佛浸在冰水里一般说不出的酸麻痛痒，“你确定他就是费院长的儿子？”
小林点头，“是，您来之前有个翠烟坊叫芙蓉的姑娘认识他，说他是费院长家的少爷，经常到妓院里撒钱，喝醉了就向姑娘们展示胸口的纹身，绝对错不了。而且根据芙蓉的证词，就在五天前，也就是8月15号晚上，他离开翠烟坊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大致推测费公子就是那时候失踪的。”
雷天明若有所思：就在18号下午发现老赵尸首的当天，警察局忽然接到东郊医院费院长的一桩报案，说其子费郊失踪多日。当时他正在处理老赵的案子，原本想交给手下人去办，谁知道费院长和冯副镇长的交情不浅，竟然告到了乡镇府里，让冯镌给警察局施压，务必在三天内找回儿子。
雷天明没办法，只好亲自出马表示自己没有怠慢工作。如今费院长的儿子虽说是找到了，可成了一具尸首不说，就连死状都和老赵一模一样。
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雷天明不禁念叨：“杀人，放血，祈祷姿势，莫非那家伙又出现了。”
“谁又出现了？”小林好奇。
雷天明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是谁发现尸体的？”
小林立刻回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雷天明挑眉，“漂亮？怎么，刚见面你被她迷住了？”他往四周围瞥了一眼，“人呢？”
“她说有事先走了。哎哟！”
小林刚说完就被雷天明赏了颗爆栗，“头儿，你打我做什么？”
“废话，她是第一发现人，你就这么放她走了？我看你是被美女迷得七荤八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雷天明骂道，“就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姓名、住址呢？”
“我当然记得自己姓林。”小林轻声嘀咕，拿出随身小本子，“她好像不是枫叶镇人士，目前住在玫瑰大饭店。”
“派个人去玫瑰大饭店盯着，找机会叫她来警察局问话。”雷天明吩咐，“叫人把死者抬走交给法医处理。还有，找找费郊有没有犯罪前科。”
“是。”小林转身要走。
“等等。”雷天明叫住他，“陈安安休假还没回来吧？”
“啊，因为她不在，所以老赵出事那天我找了其他法医验尸，要叫她回来吗？”
“不，不用打扰她。”雷天明搓搓手，“你去吧。”
二人转过身，忽然“嚯”的一下喊出声来。
原来这里不知不觉围观了不少记者，全都闻讯赶来。熙熙攘攘，像蜜蜂采蜜似的一股脑涌上来，就等着得到第一手资料。
天刚蒙蒙亮，烟花巷里一片寂静，翠烟坊里的姑娘们和恩客们浅吟低唱了一晚上，精神头都乏了。有的提溜着酒杯，倚在床沿上就睡了。有的担心面容憔悴，又对镜梳妆一番，幻想着能有心仪的男子从窗边经过。
“出事啦，出事啦！”
谁知刚抹上一层口红，一阵清脆的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时间，姑娘们纷纷打开窗户。
“谁啊，大清早的不睡觉，不知道姑娘们都歇着嘛！”
“就是，差点口红都给涂花了。”
“张三哥，那么早来卖胭脂啊！”终于有人认出来那是一个卖胭脂的小贩。
而此时的张三却是神情惊恐，双手胡乱比划着，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张三哥，你这时候别口吃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张三大叫：“红叶、红叶林死人啦！”
“啊！”几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把窗户关上。
巷子里像是炸开一锅热油，从街头到巷尾，姑娘们、客人们纷纷走出来，人们簇拥在一块儿，或是窃窃私语，或是翘首张望，都想要一探究竟。
红叶林，秋天开得最盛的时候，常有客人们在树下唱着“英英妙舞腰肢软”，一边饮酒，一边击打小鼓，欣赏美人在红叶中翩跹起舞。
然而，这个喝酒怡情的好去处此刻却被四五个黑衣警员控制起来，他们一个个表情肃穆，一副闲人免进的姿态。
“大清早的什么事情？这该死的三伏天，这么热。”一个警服还没穿戴好的青年拨开人群走进来，睡眼惺忪，嘴边还挂着牙膏沫子，头发乱糟糟的很是邋遢。
他便是当地警察局的警长雷天明。
“头儿，这边。”小林推推圆眼镜，上前引路。但雷天明显然还没从睡梦中清醒，不断打着呵欠。
“小林，什么情况？”
“费公子找到了！”小林神色紧张。
“人在哪里？”雷天明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脑海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小林顿了一下。
“什么心理准备？”
“怎么跟费院长交代……”
雷天明的表情僵住了，“他死了？”
小林点头，“而且他的死状和老赵一模一样。”
“什么？”雷天明的脑袋里“轰”的一声，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想起在坟头附近发现老赵尸首的场景，不由得加快脚步。
这时一阵热风吹过，雷天明还是忍不住打个哆嗦。
没到秋天呢，叶子却是红了：一人躺在树下，苍白的脸上撒着些许落叶，与干涸的血迹融合在一块儿，定格成一幅恐怖又凄美的画面。
可真当瞧见了人脸……雷天明屏住呼吸，虽然久经沙场，但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不小。
那人面部浮肿，眼球突出，瞳孔中残留着惊恐，仿佛是在极力逃避阎罗鬼差的脚步。
他把双手拢在胸前，摆出一个在教堂祈祷的姿势，仿佛是在向死神讨饶，“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可任凭他如何呐喊、挣扎，年轻人还是被追上了，被锁链夺走魂魄，将躯壳留在枫叶树下。
“老赵死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小林话中有些胆怯，毕竟三天前还跟老赵吃过酒，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报案，说是一座没什么人去的坟地里发现了老赵的尸体。
雷天明蹲在死者边上，全身上下都仿佛浸在冰水里一般说不出的酸麻痛痒，“你确定他就是费院长的儿子？”
小林点头，“是，您来之前有个翠烟坊叫芙蓉的姑娘认识他，说他是费院长家的少爷，经常到妓院里撒钱，喝醉了就向姑娘们展示胸口的纹身，绝对错不了。而且根据芙蓉的证词，就在五天前，也就是8月15号晚上，他离开翠烟坊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大致推测费公子就是那时候失踪的。”
雷天明若有所思：就在18号下午发现老赵尸首的当天，警察局忽然接到东郊医院费院长的一桩报案，说其子费郊失踪多日。当时他正在处理老赵的案子，原本想交给手下人去办，谁知道费院长和冯副镇长的交情不浅，竟然告到了乡镇府里，让冯镌给警察局施压，务必在三天内找回儿子。
雷天明没办法，只好亲自出马表示自己没有怠慢工作。如今费院长的儿子虽说是找到了，可成了一具尸首不说，就连死状都和老赵一模一样。
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雷天明不禁念叨：“杀人，放血，祈祷姿势，莫非那家伙又出现了。”
“谁又出现了？”小林好奇。
雷天明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是谁发现尸体的？”
小林立刻回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雷天明挑眉，“漂亮？怎么，刚见面你被她迷住了？”他往四周围瞥了一眼，“人呢？”
“她说有事先走了。哎哟！”
小林刚说完就被雷天明赏了颗爆栗，“头儿，你打我做什么？”
“废话，她是第一发现人，你就这么放她走了？我看你是被美女迷得七荤八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雷天明骂道，“就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姓名、住址呢？”
“我当然记得自己姓林。”小林轻声嘀咕，拿出随身小本子，“她好像不是枫叶镇人士，目前住在玫瑰大饭店。”
“派个人去玫瑰大饭店盯着，找机会叫她来警察局问话。”雷天明吩咐，“叫人把死者抬走交给法医处理。还有，找找费郊有没有犯罪前科。”
“是。”小林转身要走。
“等等。”雷天明叫住他，“陈安安休假还没回来吧？”
“啊，因为她不在，所以老赵出事那天我找了其他法医验尸，要叫她回来吗？”
“不，不用打扰她。”雷天明搓搓手，“你去吧。”
二人转过身，忽然“嚯”的一下喊出声来。
原来这里不知不觉围观了不少记者，全都闻讯赶来。熙熙攘攘，像蜜蜂采蜜似的一股脑涌上来，就等着得到第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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