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铁军
漆黑一片的夜，风沙卷过落叶，河床里的死鱼死虾渐渐失去水分，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温妮！温妮！快开门，我回来了！”
卡丹胆战心惊地抱紧了怀里冷的发抖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别人发现。
破旧的木门打开了。
卡丹赶忙窜进屋里，合上房门。
直到门被锁上，他才长出一口气。
“父亲，你怀里……是什么？”
卡丹的女儿温妮用绵软的声音开口道，她刚打开门就看见父亲紧紧抱着一个东西。
“唉，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卡丹摸了摸温妮的小脑袋，没有正面回答她，随后把怀中的孩子放到床上，并拉开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是……是个人？”
温妮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看到父亲带回来一个同龄人，有些惊讶，但是她懂事的没有多问。
看着小孩不再发抖，呼吸渐渐平稳，卡丹这才转过身，坐在一个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温妮马上把放在柜子里的两碗水取出来，递给卡丹。
卡丹一眼就看出温妮把水带回来就没喝，叹了口气，又起身取出一个碗，往其中倒入盛水的碗中四分之三的水，递给温妮，道：“温妮，我就知道你没喝，唉……都怪父亲没本事，害你过这样的苦日子，连水都喝不到了……”
温妮先是看了那碗清澈见底的水，咽了咽嗓子，随后眼神坚定的移开，对卡丹道：“父亲，我……我不渴。”
看着懂事的女儿，卡丹的目光不由变得柔和，再次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道：“喝了吧，我的小温妮，父亲我啊，明天就去和村长商量，看能不能从远一点的地方弄到水，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有喝不完的水！”
“我相信你，父亲！”
温妮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端起碗，往另一个碗里倒水，直到两碗水一样多，才把其中一碗推给卡丹。
“父亲也喝！”
听到这句话的卡丹再也绷不住了，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高兴与感动的笑容，眼神里却流出辛酸和苦涩的眼泪。
但，有女儿的这句话就够了！
卡丹珍惜的用食指接下眼泪，放进嘴里舔舐干净，嗯，咸咸的。
这日子，可真难啊！
父女二人喝完，还剩下一碗水，卡丹决定留下一半灌入水壶，以备不时之需，另一半留给昏迷的小孩，等他醒来一定会渴的。
温妮也没有反对，甚至很期待小孩醒来能和她一起玩，这样父亲出去，她就不无聊了。
一半的水其实也不多，水壶的四分之一都不到，但在缺水的甘草村里，这就是救命的水。
而卡丹和温妮这对父女却能留给陌生人和他们一样多的水，其中善良，一目了然。
卡丹放下水，便让温妮去另一间屋子里睡觉，自己趴在桌子上，等着小孩醒来。
他并没有告诉温妮这个小孩的来历，有时候，小孩子无意间就会把秘密告诉别人，而且有句话怎么说，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出事。
风险，他一个人担着就好了。
…………
与此同时，村长家，聚集了村里最有主意，也最有威严的几个人，正在商讨甘草村下一步的计划。
一整个村子，三十多户，上百人的生死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微弱的蜡烛在男人们的呼吸间摇摇欲坠，泛黄的光芒照顾到的地方少之又少，却依旧能在墙上映出他们的影子。
村长坐在首位，嘴里叼着祖传的烟枪，在烟雾缭绕中开口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能走了？”
“从目前为止，我觉得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说话的，是这个村唯一一位去过奥玛舒城，见过大世面的人——李铁军。
高高瘦瘦，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粗布马褂，模样更是平平无奇，只有眼眶上的高倍数眼镜才能看出他和其他村民的不一样。
他坐在仅此与村长的位置。
“呀！这……”村长咂着烟，犹豫不决，就是下不下决心。
来的其他人却有着不同的意见，吵闹的道：“铁军，话不能这样说，这走是那么好走的吗？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别说有了感情，那基业，田地，都是各家舍不得的东西啊！咋能说走就走呢？哪怕我们在场的人同意了，村里其他人可不一定啊！”
李铁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说话的人。
那人虽是个糙汉子，但也懂得软硬兼施的道理，硬的说完了，接下来自然是磨两句好话了。
“铁军啊，不是咱反对你，但是这个问题就摆在这，不能因为你一句话，我们这些东西就得丢了不是，你家就你一个人没关系，但我们都拖家带口的，没了这些，就算将来在其他地方找到水了，我们没有粮食，也活不下来啊，庄稼汉子，靠的就是地，所以……铁军，你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别让咱们走，真舍不得……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了！”
说到最后，那汉子起身离开凳子，作势要跪在地上求李铁军，众人连忙阻止。
扶起他后，李铁军无奈的道：“我也不想村里人离开甘草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们以为今天那个行脚商来是巧合吗？”
“啥……啥意思？”
其他人都好奇的看向李铁军，就连村长都不知道。
“前几天水善族和烈火魔军打仗，水善族是抽了我们的水气，但是北面的河他们没有动，只要大家勤快点，多跑几趟取水，倒也没什么，可是我昨天让跑的快的皮猴子去看了，河床全干了，鱼都死绝了！”
“我还奇怪是怎么回事，又让皮猴子去上游看了看，结果，全是烈火魔军干的好事，他们把上游的出水口堵的严严实实，没有一滴水流下来！”
说完，李铁军的手狠狠砸在桌子上，声音很响，但心中的愤怒让他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按理来说，我们是昨天才断的水，但是行脚商今天就来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分明是烈火魔军派来的！前两天抢了一趟，今天就是用一些对他们没有的水，来探探我们的底，看有没有遗漏！”
“万幸的是，行脚商不知道为什么死了，我们用他带来的水，一个人一碗水，还能坚持两天，但是烈火魔军没见到行脚商回去，你们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会……会来找我们？”
汉子不确定的道。
“怕是不止，我们对他们来说，本来就不值一提，只是在前线无聊，圈养的玩物罢了，这次惹火了他们，可能不会全杀了，但恐怕也就留二三十个，你们能保证，一百多人的甘草村，只有你们和自己的家人不被杀吗？”
“这…我…我……”
“所以，我们不但要走，还要明天就走！！！”
李铁军挥舞着手，他的话这一刻是多么的有说服力。
“嘭！”
老村长眼神犀利，用力把烟枪按在桌子上，坚定的道：
“走！！！”
其他人见村长都发话了，也都没说什么，都各回各家，收拾行李去了。
只有那前番开口的汉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沮丧的离开了。
李铁军在他们之后走出村长家，驻足抬头，望着天空，喃喃细语。
“烈火国……”
“温妮！温妮！快开门，我回来了！”
卡丹胆战心惊地抱紧了怀里冷的发抖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别人发现。
破旧的木门打开了。
卡丹赶忙窜进屋里，合上房门。
直到门被锁上，他才长出一口气。
“父亲，你怀里……是什么？”
卡丹的女儿温妮用绵软的声音开口道，她刚打开门就看见父亲紧紧抱着一个东西。
“唉，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卡丹摸了摸温妮的小脑袋，没有正面回答她，随后把怀中的孩子放到床上，并拉开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是……是个人？”
温妮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看到父亲带回来一个同龄人，有些惊讶，但是她懂事的没有多问。
看着小孩不再发抖，呼吸渐渐平稳，卡丹这才转过身，坐在一个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温妮马上把放在柜子里的两碗水取出来，递给卡丹。
卡丹一眼就看出温妮把水带回来就没喝，叹了口气，又起身取出一个碗，往其中倒入盛水的碗中四分之三的水，递给温妮，道：“温妮，我就知道你没喝，唉……都怪父亲没本事，害你过这样的苦日子，连水都喝不到了……”
温妮先是看了那碗清澈见底的水，咽了咽嗓子，随后眼神坚定的移开，对卡丹道：“父亲，我……我不渴。”
看着懂事的女儿，卡丹的目光不由变得柔和，再次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道：“喝了吧，我的小温妮，父亲我啊，明天就去和村长商量，看能不能从远一点的地方弄到水，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有喝不完的水！”
“我相信你，父亲！”
温妮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端起碗，往另一个碗里倒水，直到两碗水一样多，才把其中一碗推给卡丹。
“父亲也喝！”
听到这句话的卡丹再也绷不住了，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高兴与感动的笑容，眼神里却流出辛酸和苦涩的眼泪。
但，有女儿的这句话就够了！
卡丹珍惜的用食指接下眼泪，放进嘴里舔舐干净，嗯，咸咸的。
这日子，可真难啊！
父女二人喝完，还剩下一碗水，卡丹决定留下一半灌入水壶，以备不时之需，另一半留给昏迷的小孩，等他醒来一定会渴的。
温妮也没有反对，甚至很期待小孩醒来能和她一起玩，这样父亲出去，她就不无聊了。
一半的水其实也不多，水壶的四分之一都不到，但在缺水的甘草村里，这就是救命的水。
而卡丹和温妮这对父女却能留给陌生人和他们一样多的水，其中善良，一目了然。
卡丹放下水，便让温妮去另一间屋子里睡觉，自己趴在桌子上，等着小孩醒来。
他并没有告诉温妮这个小孩的来历，有时候，小孩子无意间就会把秘密告诉别人，而且有句话怎么说，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出事。
风险，他一个人担着就好了。
…………
与此同时，村长家，聚集了村里最有主意，也最有威严的几个人，正在商讨甘草村下一步的计划。
一整个村子，三十多户，上百人的生死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微弱的蜡烛在男人们的呼吸间摇摇欲坠，泛黄的光芒照顾到的地方少之又少，却依旧能在墙上映出他们的影子。
村长坐在首位，嘴里叼着祖传的烟枪，在烟雾缭绕中开口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能走了？”
“从目前为止，我觉得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说话的，是这个村唯一一位去过奥玛舒城，见过大世面的人——李铁军。
高高瘦瘦，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粗布马褂，模样更是平平无奇，只有眼眶上的高倍数眼镜才能看出他和其他村民的不一样。
他坐在仅此与村长的位置。
“呀！这……”村长咂着烟，犹豫不决，就是下不下决心。
来的其他人却有着不同的意见，吵闹的道：“铁军，话不能这样说，这走是那么好走的吗？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别说有了感情，那基业，田地，都是各家舍不得的东西啊！咋能说走就走呢？哪怕我们在场的人同意了，村里其他人可不一定啊！”
李铁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说话的人。
那人虽是个糙汉子，但也懂得软硬兼施的道理，硬的说完了，接下来自然是磨两句好话了。
“铁军啊，不是咱反对你，但是这个问题就摆在这，不能因为你一句话，我们这些东西就得丢了不是，你家就你一个人没关系，但我们都拖家带口的，没了这些，就算将来在其他地方找到水了，我们没有粮食，也活不下来啊，庄稼汉子，靠的就是地，所以……铁军，你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别让咱们走，真舍不得……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了！”
说到最后，那汉子起身离开凳子，作势要跪在地上求李铁军，众人连忙阻止。
扶起他后，李铁军无奈的道：“我也不想村里人离开甘草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们以为今天那个行脚商来是巧合吗？”
“啥……啥意思？”
其他人都好奇的看向李铁军，就连村长都不知道。
“前几天水善族和烈火魔军打仗，水善族是抽了我们的水气，但是北面的河他们没有动，只要大家勤快点，多跑几趟取水，倒也没什么，可是我昨天让跑的快的皮猴子去看了，河床全干了，鱼都死绝了！”
“我还奇怪是怎么回事，又让皮猴子去上游看了看，结果，全是烈火魔军干的好事，他们把上游的出水口堵的严严实实，没有一滴水流下来！”
说完，李铁军的手狠狠砸在桌子上，声音很响，但心中的愤怒让他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按理来说，我们是昨天才断的水，但是行脚商今天就来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分明是烈火魔军派来的！前两天抢了一趟，今天就是用一些对他们没有的水，来探探我们的底，看有没有遗漏！”
“万幸的是，行脚商不知道为什么死了，我们用他带来的水，一个人一碗水，还能坚持两天，但是烈火魔军没见到行脚商回去，你们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会……会来找我们？”
汉子不确定的道。
“怕是不止，我们对他们来说，本来就不值一提，只是在前线无聊，圈养的玩物罢了，这次惹火了他们，可能不会全杀了，但恐怕也就留二三十个，你们能保证，一百多人的甘草村，只有你们和自己的家人不被杀吗？”
“这…我…我……”
“所以，我们不但要走，还要明天就走！！！”
李铁军挥舞着手，他的话这一刻是多么的有说服力。
“嘭！”
老村长眼神犀利，用力把烟枪按在桌子上，坚定的道：
“走！！！”
其他人见村长都发话了，也都没说什么，都各回各家，收拾行李去了。
只有那前番开口的汉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沮丧的离开了。
李铁军在他们之后走出村长家，驻足抬头，望着天空，喃喃细语。
“烈火国……”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