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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战神

    “严敏、散开!”鲁横驱马而来,其使长柄狼牙棒势大力沉正是苏梦醒双钩的克星,苏梦醒不敢硬接,鲁横连挥几棒,苏梦醒躲闪腾挪,恰恰躲过,极是狼狈。洪良锋为猎户出身,有一手好箭法,看到苏梦醒闪躲势已去尽不可变招,突的弯弓搭箭射出一支冷箭,射中苏梦醒大腿,穿透皮甲直入肉里。

    苏梦醒已杀红眼,完全不管身上疼痛,见鲁横再攻来,不退反进,闪过鲁横一击,滚入鲁横马匹腹下,他眼里全是战马身上致命弱点。倒转钩头,反手将钩尾尖刃刺入马腹,一挥手将马来了个开膛破腹。

    马惊痛,将鲁横掀下,双蹄踹在苏梦醒胸口,将苏梦醒踹飞一丈多远,勉强站起身来,喉咙里一阵血腥热浪上涌,哗的喷出一大口血。洪良锋趁机又射上两箭。苏梦醒用钩挡下一支,另一支射入左肩。

    严敏又持槊步行攻来,苏梦醒拖着一条伤腿,连滚带爬躲到一块山石后,这里能避敌人箭射,苏梦醒就在此站定不退了。双钩与严敏交战。鲁横在地上爬起,持狼牙棒想加入战团,却发现山路狭窄,严敏是的长兵器已容不下更多人上来助战。

    严敏长槊打苏梦醒双钩,以长击短占极大优势,苏梦醒要获胜,只有滚入近战打法。洪良锋于远处弯弓搭箭,只要他一冒头就会有冷箭射来。苏梦醒只能苦苦招架。然严敏急攻五十招均落空,明明苏梦醒已身受重伤,缩在一个角落全没了还手之力,却还久攻不下。若突破不了苏梦醒这关,拖延时久,官兵追来,再无路可逃。不免急躁,将那招横江破风又用了一遍。

    严敏第一次使出这招时,苏梦醒险吃大亏,差点被人一招拿下。然再次使出时,苏梦醒早有防备。他冷冷一笑,仗着身上带甲硬侧身吃了一槊,双钩锁住在长槊,往下压借力将槊引向山崖,只插入山泥土中。背身撞入严敏怀中,双钩钩尾倒刺入严敏两腰。这招同样来于于军队武艺中的搏命打法。苏玉伯跟他说过全真教开山祖师王重阳未出家修道前是宋军猛将,擅徒手夺槊杀敌,这招夺槊式就是重阳祖师在宋军中传授的夺槊反杀的绝学,要领是舍身诱敌、侧身夺槊、背身贴敌、反手刺杀,对枪槊长叉长刀等长兵器皆好使。

    苏梦醒一招得手,反身挥钩连击,将严敏一套送走。

    严敏倒下,洪良锋又趁机射中苏梦醒一箭。苏梦醒浑不在乎身披三箭,全身血淋淋的拦着山路,用钩指着司马明,大喝说:“今天,你们休想从我这过去!”山上苏玉伯和秦红娥刚料理完徐勇、曹云,正在跳落山崖飞速赶来。苏梦醒深知只要自己能再战一刻,剩下三个一个都别想跑掉。

    拦在马帮三人面前的苏梦醒已成一尊战神。司马明一生从未见过如此不怕死的好汉,抱拳说:“苏梦醒。我司马明服你了。父亲给我留了三千两白银重建马帮,你若今天让条路,我可以都给你,足够你三代富贵。我已是马帮新帮主,我向你保证日后马帮绝不找你麻烦。”

    鲁横说:“帮主,别跟他废话。他已经不行了,我来料理了他。”

    司马明拜拜手,说:“苏梦醒,一年三五两银子,你玩什么命啊!”

    苏梦醒说:“有些事是银子买不来的。今天,我就要让你们马帮彻底覆灭,你们的银子到阴曹地府里面去花吧!”

    司马明一抬手,对鲁横说:“杀了他。”

    鲁横全力挥动狼牙棒攻来,这时候的苏梦醒早已是强弩之末了,完全没有力气再施展身法躲避,只能用双钩硬接,苏玉伯一再教他说钩是挡不住重钝器的,但现除了格挡也别无他法。狼牙棒震碎了苏梦醒一钩,将他击退飞到撞到山崖上。苏梦醒以剩下一钩支撑勉强站起来,大口的吐血。鲁横高举狼牙棒,正欲对苏梦醒天灵盖以致死一击。

    司马明一踩山石,高高跃起,鬼头大刀出鞘。大喊:“鲁横,让闪开!我要亲手劈了此贼!”他要用自己的绝招“回峰落雁式”亲手斩杀苏梦醒。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苏梦醒看到了莫思羽翻弄高捕头的尸体,画下杀死高捕头刀法砍杀角度,看到苏玉伯说:“没错,就是这招!”在家里饭厅演示这招。

    意识已经模糊,身体却如同浸在清澈的湖水里,身边一切都变得很慢很慢,司马明就像如在水里游过来砍杀一般缓慢。生死之间,苏梦醒感到自己一瞬间进入了武道另一层境界——流水之境,他笑着将钩指向司马明下坠的路径,只等着对手将咽喉送到自己钩尖。

    “轰”,湖水消失,时间变回正常流逝,苏梦醒钩尖刺入了司马明喉咙,而司马明的大刀同时砍到了苏梦醒腹部,只砍碎了皮甲便没了力道。

    司马明瞪大双眼,向后倒下,咽喉处鲜血喷涌。他死不瞑目,他绝没想到自己纵横江湖的成名绝技能被一个身受重伤的年轻人一招反杀。

    苏梦醒也倒下了,昏昏沉沉中他听到了父母的叫喊声,听到了兵刃格斗撞击声。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军营里。

    “好了好了。他醒了!”苏梦醒一睁开眼就看见母亲满是泪痕焦急的神情。

    军医说:“醒了就好。外伤已经处理,身上多处骨折也已接上,还好都不是致命伤,卧床静养百日应无大碍。”

    苏梦醒醒来第一件是就是问:“司马长空逮着了么?”

    谢小海说:“给凌捕快逮着了。装了囚车在压往华阴呢。”

    苏梦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眼望去,看见凌云峰也在,称赞说:“大哥,你真行啊。快说说你怎么打得赢司马老贼。”

    凌云峰很平淡的说:“不难,他老了,步子很慢。我们拆了上百招,他的刀砍不到我,我刺中了他七剑,就这样赢了。”

    苏玉伯说:“司马老贼按算也该有七十了。再厉害的高手也敌不过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