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再遇
苏梦醒在华山脚下驿站出示华阴公文，讨要到马匹，也不敢休息，策马于日落前赶到长安。
在州府衙门前，大门禁闭，府衙卫兵拦住了他，说：“府台大人今日有要事，你明日再来。”苏梦醒一把推开士兵，走到惊堂鼓前，拿起鼓锤用力击鼓。大明律法，只要击鼓，官员就得开门升堂办案，无故击鼓者，轻者仗责，重则充军流放。
知府大人升堂，喊话：“将击鼓人带入。”今日与往日不同，长安府里坐着三位大人，似在商量重大公务，被苏梦醒一通惊堂鼓打断。
“来者何人，何故击鼓！”
苏梦醒一来就跪下，呈上华阴县公文，说：“卑职乃华阴县捕头苏梦醒。知府大人，快救命。”
知府看公文过后大惊，说：“我前日听闻华阴那边有匪患，未成想到如此严重。你先去驿馆疗伤休息，本府即刻点齐州府兵马前去剿匪。”
“老师。”知府对身边一个长者作揖赔礼，说：“学生失职，让谢公子身处险境。”
长者说：“无妨，就当是对他的历练。”
长者对身边另一个武官说：“吴大人，我半年前说过马帮坐大，将成大患，你们这下可信了。”
另一长者说：“马帮竟如此无法无天，敢攻打我大明县城。请谢大人务必奏明皇上，请的圣旨让末将出兵清缴。”
苏梦醒刚退出府衙，便迎面遇到两女子，是谢小玉跟丫鬟小翠。
“苏捕快。”
“谢小姐。”那日长安一别，苏梦醒只当此生再也见不到梦中女神，没想今日又撞见，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搭话，憋了半天，只说了两字“真巧。”
“你受伤了？”谢小玉看见苏梦醒肩膀上渗出的血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小伤，不碍事。”
谢小玉说：“莫掉以轻心，寒冬腊月受了伤，不好好处理将会落下终生伤病。我认识长安一出好大夫，离府衙不远，我领你前去。”
“那有劳小姐了。”
“小翠，你去跟爹爹说我在百草堂，莫让爹爹担心。”
“谢安谢大人来长安了？”
“恩，”谢小姐点点头说：“爹爹正在衙门内与知府议事、陕甘总兵吴大人议事。”
苏梦醒曾于华阴见过吴大人，那堂上另一位老者便应该是名震西北的大儒谢安。
医馆里，为苏梦醒重新处理了伤口，名医陈世镜大夫为他又把了脉，说：“这位官爷，你的肩伤无大碍。只是，但你寒毒入髓，不好好调理，恐折阳寿。”
苏梦醒称赞道：“真神医也，不瞒您说，我两月前确在关外受了些风寒，昨夜又在华山上受了冻。”
陈大夫哼哼一声：“哪是受些风寒？寻常人早该死了，你只不过仗着身体比寻常人好些罢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记得按方抓药以后每月服用四服万不能断药，注意保暖切莫再受寒，你能活多少岁数全看造化了。”
等大夫出去后，病房内仅剩苏梦醒一人。
“苏大人，你没事吧。”谢小玉掀开棉帘子走进来。按礼数她不该与苏梦醒独处一室，但她仍是来了。
“没事，大夫说我伤没事，有点着凉，吃两幅药就好。”
按礼数谢小玉本该站苏梦醒一丈开外，但此刻她大大方方的就在苏梦醒身边坐下。
狭小的空间内散发着谢小玉的幽香，让苏梦醒如痴如醉，谢小姐也定睛看着苏梦醒宽广结实的胸膛入神，呼吸变得急促。气氛着实尴尬。
终还是谢小玉定了心神，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苏大人，请问兄长在华阴做事可正派，是清官庸官还是贪官？”
苏梦醒说：“谢大人廉洁爱民，明察秋毫，是个大大的好官。”
谢小玉说：“那就好，那就好。不负父亲多年教诲。”
这时，听得外面有人声，谢小玉忙站起，退到了一丈开外，有人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
“爹爹。”谢小玉红着脸向老人请安。
来的老人面带慈祥，却不怒自威，明明是文人，却有种泰山压顶的气势。
“谢大人。”苏梦醒赶紧行礼。
“你有伤在身，免礼。”
谢安仔细端详着苏梦醒，说：“你就是苏梦醒？小海家书里提到你多次，最近一封信说你跑去蒙古拿越狱逃犯了。你们身为朝廷公职竟敢知法犯法，真好大的胆。”
苏梦醒说：“大人，当时事态紧急，来不及向朝廷请示。万望恕罪。”
谢安呵斥说：“让我恕什么罪？你们做得出来，就已经被人拿住了把柄，普天下唯皇上能恕得了你们。”
谢安一句话，说的苏梦醒满头冷汗。
谢安转为和颜悦色说：“不过老夫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了老百姓舍得一身剐的勇气。”
谢安继续问：“小海于文书中说你们于蒙古拿到了马帮逃犯司马云，引来马帮围困华阴。”
苏梦醒说：“确实如此，马帮已围城半月，幸得百姓齐心守城方保城池不失。华阴剩余粮草不足一月了。急等着朝廷救兵。”
谢安说：“小小马帮敢跟官府作对那只有死路一条。只是马帮围城，你是如何出得了华阴来得到长安？”
苏梦醒说：“谢大人神机妙算，让人往东台方向祥攻，吸引马帮人往城东，卑职从城南突围逃脱，爬华山北坡越山求救。沿途遭马帮人追截，幸得华山山民仗义协助，连杀七贼方才得到长安。”
谢安感叹说：“也真辛苦你了。”
苏梦醒由医馆出来，回到驿站，吃完药，正待休息，却听见有人敲门，丫鬟小翠独自一人来见他，说：“哎，那个做捕快的。我看你一天到晚贼眉鼠眼的盯着我家小姐，你是喜欢上我家小姐了吧？”
苏梦醒被小翠说到心坎，却不知怎的作答。
小翠说：“臭捕快，有贼心没贼胆？敢做不敢认是吧？”
苏梦醒被她一激，说：“谢小姐为仙女下凡，我对谢小姐心生仰慕乃人之常情。”
小翠得意的说：“你终于承认了。我们家住长安府临潼县。小姐无婚约，你既然喜欢小姐，何不让你父母向老爷提亲娶了过门，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的看？”
苏梦醒摇头说：“我就一县城捕快，配不上小姐。”
小翠说：“怂包，你敢深入蒙古抓人，敢大冬天爬华山悬崖，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来提亲？”
小翠继续说：“我实话告诉你，谢苏两家门就是不当户不对，老爷几无可能答应你们。但我小姐说了，你敢来提亲，她心里这辈子就有你这个人了。”
苏梦醒一咬牙把心一横说：“好，等马帮事情一了，我便让父母来提亲。”
在州府衙门前，大门禁闭，府衙卫兵拦住了他，说：“府台大人今日有要事，你明日再来。”苏梦醒一把推开士兵，走到惊堂鼓前，拿起鼓锤用力击鼓。大明律法，只要击鼓，官员就得开门升堂办案，无故击鼓者，轻者仗责，重则充军流放。
知府大人升堂，喊话：“将击鼓人带入。”今日与往日不同，长安府里坐着三位大人，似在商量重大公务，被苏梦醒一通惊堂鼓打断。
“来者何人，何故击鼓！”
苏梦醒一来就跪下，呈上华阴县公文，说：“卑职乃华阴县捕头苏梦醒。知府大人，快救命。”
知府看公文过后大惊，说：“我前日听闻华阴那边有匪患，未成想到如此严重。你先去驿馆疗伤休息，本府即刻点齐州府兵马前去剿匪。”
“老师。”知府对身边一个长者作揖赔礼，说：“学生失职，让谢公子身处险境。”
长者说：“无妨，就当是对他的历练。”
长者对身边另一个武官说：“吴大人，我半年前说过马帮坐大，将成大患，你们这下可信了。”
另一长者说：“马帮竟如此无法无天，敢攻打我大明县城。请谢大人务必奏明皇上，请的圣旨让末将出兵清缴。”
苏梦醒刚退出府衙，便迎面遇到两女子，是谢小玉跟丫鬟小翠。
“苏捕快。”
“谢小姐。”那日长安一别，苏梦醒只当此生再也见不到梦中女神，没想今日又撞见，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搭话，憋了半天，只说了两字“真巧。”
“你受伤了？”谢小玉看见苏梦醒肩膀上渗出的血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小伤，不碍事。”
谢小玉说：“莫掉以轻心，寒冬腊月受了伤，不好好处理将会落下终生伤病。我认识长安一出好大夫，离府衙不远，我领你前去。”
“那有劳小姐了。”
“小翠，你去跟爹爹说我在百草堂，莫让爹爹担心。”
“谢安谢大人来长安了？”
“恩，”谢小姐点点头说：“爹爹正在衙门内与知府议事、陕甘总兵吴大人议事。”
苏梦醒曾于华阴见过吴大人，那堂上另一位老者便应该是名震西北的大儒谢安。
医馆里，为苏梦醒重新处理了伤口，名医陈世镜大夫为他又把了脉，说：“这位官爷，你的肩伤无大碍。只是，但你寒毒入髓，不好好调理，恐折阳寿。”
苏梦醒称赞道：“真神医也，不瞒您说，我两月前确在关外受了些风寒，昨夜又在华山上受了冻。”
陈大夫哼哼一声：“哪是受些风寒？寻常人早该死了，你只不过仗着身体比寻常人好些罢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记得按方抓药以后每月服用四服万不能断药，注意保暖切莫再受寒，你能活多少岁数全看造化了。”
等大夫出去后，病房内仅剩苏梦醒一人。
“苏大人，你没事吧。”谢小玉掀开棉帘子走进来。按礼数她不该与苏梦醒独处一室，但她仍是来了。
“没事，大夫说我伤没事，有点着凉，吃两幅药就好。”
按礼数谢小玉本该站苏梦醒一丈开外，但此刻她大大方方的就在苏梦醒身边坐下。
狭小的空间内散发着谢小玉的幽香，让苏梦醒如痴如醉，谢小姐也定睛看着苏梦醒宽广结实的胸膛入神，呼吸变得急促。气氛着实尴尬。
终还是谢小玉定了心神，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苏大人，请问兄长在华阴做事可正派，是清官庸官还是贪官？”
苏梦醒说：“谢大人廉洁爱民，明察秋毫，是个大大的好官。”
谢小玉说：“那就好，那就好。不负父亲多年教诲。”
这时，听得外面有人声，谢小玉忙站起，退到了一丈开外，有人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
“爹爹。”谢小玉红着脸向老人请安。
来的老人面带慈祥，却不怒自威，明明是文人，却有种泰山压顶的气势。
“谢大人。”苏梦醒赶紧行礼。
“你有伤在身，免礼。”
谢安仔细端详着苏梦醒，说：“你就是苏梦醒？小海家书里提到你多次，最近一封信说你跑去蒙古拿越狱逃犯了。你们身为朝廷公职竟敢知法犯法，真好大的胆。”
苏梦醒说：“大人，当时事态紧急，来不及向朝廷请示。万望恕罪。”
谢安呵斥说：“让我恕什么罪？你们做得出来，就已经被人拿住了把柄，普天下唯皇上能恕得了你们。”
谢安一句话，说的苏梦醒满头冷汗。
谢安转为和颜悦色说：“不过老夫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了老百姓舍得一身剐的勇气。”
谢安继续问：“小海于文书中说你们于蒙古拿到了马帮逃犯司马云，引来马帮围困华阴。”
苏梦醒说：“确实如此，马帮已围城半月，幸得百姓齐心守城方保城池不失。华阴剩余粮草不足一月了。急等着朝廷救兵。”
谢安说：“小小马帮敢跟官府作对那只有死路一条。只是马帮围城，你是如何出得了华阴来得到长安？”
苏梦醒说：“谢大人神机妙算，让人往东台方向祥攻，吸引马帮人往城东，卑职从城南突围逃脱，爬华山北坡越山求救。沿途遭马帮人追截，幸得华山山民仗义协助，连杀七贼方才得到长安。”
谢安感叹说：“也真辛苦你了。”
苏梦醒由医馆出来，回到驿站，吃完药，正待休息，却听见有人敲门，丫鬟小翠独自一人来见他，说：“哎，那个做捕快的。我看你一天到晚贼眉鼠眼的盯着我家小姐，你是喜欢上我家小姐了吧？”
苏梦醒被小翠说到心坎，却不知怎的作答。
小翠说：“臭捕快，有贼心没贼胆？敢做不敢认是吧？”
苏梦醒被她一激，说：“谢小姐为仙女下凡，我对谢小姐心生仰慕乃人之常情。”
小翠得意的说：“你终于承认了。我们家住长安府临潼县。小姐无婚约，你既然喜欢小姐，何不让你父母向老爷提亲娶了过门，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的看？”
苏梦醒摇头说：“我就一县城捕快，配不上小姐。”
小翠说：“怂包，你敢深入蒙古抓人，敢大冬天爬华山悬崖，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来提亲？”
小翠继续说：“我实话告诉你，谢苏两家门就是不当户不对，老爷几无可能答应你们。但我小姐说了，你敢来提亲，她心里这辈子就有你这个人了。”
苏梦醒一咬牙把心一横说：“好，等马帮事情一了，我便让父母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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