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很有乐趣的出租屋
虽然于心知道胡金华多半不会拒绝，但出于对胡百星人身安全的考虑，还是没有开口跟胡金华说让小舅子借宿的事情。
从开封菜出来，胡金华先走了。于心带着姐弟俩回到了自己的狗窝。
屋子很小，一张床一个衣柜，完了就还只剩不到两平方的空地，三个人转个身都费劲。
不过这屋子小是小了点，但很透气，为什么透气呢？因为这房子根本就没有顶！
于心住的这地儿，原本是个大仓库，从地面到屋顶怕得有两层楼七八米那么高。
这地方地段不错，周围发展起来了，工厂搬迁后还没拆，就被人租来做了出租屋。
要说这个二房东还挺厚道的，隔断都是用的砖墙，但是这太高了，不可能做到顶。
而且，不定啥时候说拆就拆了，厚道归厚道，该省的钱还是得省，隔断给你做高点，顶就不封了吧，还透气。
仓库里基本上是没有阳光的，白天都伸手不见五指。有些讲究的租户，会自己捡几块板，或者用点油布遮拦一下。
在于心看来这都是多次一举，明明上面有个顶，只是远了点罢了。遮遮掩掩的，到了半夜，人声、床声各种声，完全起不到半点阻拦作用。
就这么敞着，今夜你听我的，明晚我听你的，要是凑到一块了，还能互相飙一下高音，不是很有乐趣吗？
这里的房子可是紧俏的很，虽然价格便宜，一个月才一百五，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吃喝拉撒睡，样样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二房东专门在里面搭了几间浴室和厕所，在铁门外弄了个棚子，里面锅碗灶具齐全，做一顿饭两块钱，自己收拾干净。
棚里的蜂窝煤炉子上坐着个大铁桶，常年有热水，免费供应。还请了个老婆婆来专门管理。
进门有个大厅，第一间房就是宿管员老婆婆住的，大厅顶上有个吊扇，夏天闲暇时，大伙聚在这里打打牌，讨论一下昨夜谁家的最宛转悠扬，很是其乐融融。
所以这里的房间常年满员，都说这里的人又好，说话又好听，特别是到了晚上，此起彼伏的，这家听厌了就换一家，总能找到中意的。
于心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假装洗澡拎着个桶在里面转悠，有那不关灯的，有门缝最好，没有的就趴地上看看，时常能有意外之喜。
伟人还说过，要善于发现生活的美。
于心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有时候生活的美与你就只隔了个门缝而已。
本来于心很担忧姐弟二人嫌弃他的小窝，但没想到二人好像很喜欢这里。
胡百星挤到床边坐下，拍着肚子说：“吃饱了，睡觉，姐夫你这里小是小了点，不过感觉很舒服，我喜欢这里的气息。”
于心有些尴尬，对站在同一块地砖上的十一说：“那个…委屈你了，我这是有点小，要不我去宾馆给你个房间吧，就在刚我们进来的那里，很近的…”
十一看着他蔫头耷脑的模样，噗呲一笑，摇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省点钱给他买肉吃吧！这里挺好的。”
于心很坚持，他不想自己的女人吃苦，虽然没多少能力，但能给多少给多少，尽力而为吧。
十一继续说道：“我们是不一样的呀。我也觉得这里的气息很熟悉，黑暗是动物的屏障，这里真挺好，老二没说瞎话。”
于心明白了，十一说的是真话。
顿时觉得十一真好啊！不像人类，非要大房子什么的，这么个破地方就觉得挺好，珊珊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牢骚一大堆，没办法还是出去住的。
于心并不是怪珊珊，其实他作为人的思维，也还是觉得，男人就该给自己的女人一个窗明几净的大房子。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让十一过上好日子。
想了想，也认同人类和妖精是不同的，那她不要房子便不要吧，但只要是她觉得的好日子，于心都愿意去争取。
胡百星已经打起了呼。
真跟十一同处于这么小的空间，于心反而有点手足无措了，“那个…十一，你们睡床吧，我弄个被子在地上就行，那个…你要不要洗洗？
十一点点头：“嗯！在哪儿洗啊？“
“走，我带你去。”
于心拿了桶，还有从店里顺的新毛巾，又拿出买一送一还没开封的新牙刷，侧过身子打开门。
十一先出去了，于心从门后转过来，走到门外，再轻轻关上了门。
外面是个过道，因为没顶的缘故，每个小格子头上都有光亮透出，没有路灯也并不黑暗。只是为了方便，这里面都是用的灯泡。
溢出的光昏昏黄黄，四周氤氲的像一张老照片，于心一手拎桶走在前，十一落半步跟在后，如果定格这一瞬间，于心会觉得很温馨，不知道十一会怎么觉得？
脚下为了防尘，铺有一层地板革，拼接处翘起来一角。于心轻车熟路跨了过去，十一被绊了一脚，向前一个趔趄。
于心听到声响就立刻回头，伸出手臂堪堪扶住，十一似乎有些羞怯，微低着头。
仿佛又回到了小巷初见，互相看不分明对方的表情。
于心说道：“小心，这里有块地板翘起来了，怪我先没提醒你。”
十一没说话，往回抽了下左手。
于心这才发现，自己右手里正握着十一的小手呢！
巷子里那天，意乱神迷，没有好好的感受，此刻手在手中，于心感受到了，软软的，暖暖的，不想放开。
那就不放吧！
于心不松手，十一抽不动，就由他握着了。于心不自觉咧开了嘴，心底有什么东西好像充满了整个胸腔，真快乐啊！
奇怪的是，于心发现自己没有一丝邪念，只是很安心，就像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满满的安心。
大概，这就是爱吧，于心想。
微黄的灯光下，十一感觉到脸上好烫啊，可能是红了吧？
手里一阵温热，被紧握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温暖而踏实。
巷子里的那天，是本着一片玩心。十一爱玩爱搞怪，那天他的模样多好笑啊，想想都觉得开心。
可此刻，他握着我的手，我也觉得好开心啊！
十一感到了快乐，心脏跳的快了些。她仔细一听，于心的心里干干净净，跳的很有力，洋溢着一股特别的气息，让人很舒服，安宁祥和。
于心拉着十一往前走，几步后，穿出昏暗，一片光明洒满眼前。
到了大厅，厅里亮着灯，照亮晚归的人。
于心这才感觉到了真实，手里下意识的握了握。嗯，手心里的温度，是真的。
十一眼带笑意，轻声嗔道：“抓着我干嘛？”
“啊…哦…这里亮堂了，我去开门。”松开了手，拨开门闩，打开小门。
十一手里一空，手臂僵在那里，旋即收回，咬了咬嘴唇，心里恼怒起来。
于心在门口等了一会，见十一站在原地没动，外面也挺黑的，便没有多想，自己跑去打热水了。
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回来，于心发现十一还站在原地，好像没动过。
走到近前，于心道：“走吧。”
十一没动，鼓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一点小委屈。
于心发现十一的眼睛很亮，有点笑意又好像还有点别的，笑了笑，问道：“怎么了？走吧。”
十一还不动。
于心索性伸手拉她，“走走走，呆会水凉了。”
十一笑了。
不过，重新走进昏黄的于心，并没有发觉。
从开封菜出来，胡金华先走了。于心带着姐弟俩回到了自己的狗窝。
屋子很小，一张床一个衣柜，完了就还只剩不到两平方的空地，三个人转个身都费劲。
不过这屋子小是小了点，但很透气，为什么透气呢？因为这房子根本就没有顶！
于心住的这地儿，原本是个大仓库，从地面到屋顶怕得有两层楼七八米那么高。
这地方地段不错，周围发展起来了，工厂搬迁后还没拆，就被人租来做了出租屋。
要说这个二房东还挺厚道的，隔断都是用的砖墙，但是这太高了，不可能做到顶。
而且，不定啥时候说拆就拆了，厚道归厚道，该省的钱还是得省，隔断给你做高点，顶就不封了吧，还透气。
仓库里基本上是没有阳光的，白天都伸手不见五指。有些讲究的租户，会自己捡几块板，或者用点油布遮拦一下。
在于心看来这都是多次一举，明明上面有个顶，只是远了点罢了。遮遮掩掩的，到了半夜，人声、床声各种声，完全起不到半点阻拦作用。
就这么敞着，今夜你听我的，明晚我听你的，要是凑到一块了，还能互相飙一下高音，不是很有乐趣吗？
这里的房子可是紧俏的很，虽然价格便宜，一个月才一百五，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吃喝拉撒睡，样样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二房东专门在里面搭了几间浴室和厕所，在铁门外弄了个棚子，里面锅碗灶具齐全，做一顿饭两块钱，自己收拾干净。
棚里的蜂窝煤炉子上坐着个大铁桶，常年有热水，免费供应。还请了个老婆婆来专门管理。
进门有个大厅，第一间房就是宿管员老婆婆住的，大厅顶上有个吊扇，夏天闲暇时，大伙聚在这里打打牌，讨论一下昨夜谁家的最宛转悠扬，很是其乐融融。
所以这里的房间常年满员，都说这里的人又好，说话又好听，特别是到了晚上，此起彼伏的，这家听厌了就换一家，总能找到中意的。
于心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假装洗澡拎着个桶在里面转悠，有那不关灯的，有门缝最好，没有的就趴地上看看，时常能有意外之喜。
伟人还说过，要善于发现生活的美。
于心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有时候生活的美与你就只隔了个门缝而已。
本来于心很担忧姐弟二人嫌弃他的小窝，但没想到二人好像很喜欢这里。
胡百星挤到床边坐下，拍着肚子说：“吃饱了，睡觉，姐夫你这里小是小了点，不过感觉很舒服，我喜欢这里的气息。”
于心有些尴尬，对站在同一块地砖上的十一说：“那个…委屈你了，我这是有点小，要不我去宾馆给你个房间吧，就在刚我们进来的那里，很近的…”
十一看着他蔫头耷脑的模样，噗呲一笑，摇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省点钱给他买肉吃吧！这里挺好的。”
于心很坚持，他不想自己的女人吃苦，虽然没多少能力，但能给多少给多少，尽力而为吧。
十一继续说道：“我们是不一样的呀。我也觉得这里的气息很熟悉，黑暗是动物的屏障，这里真挺好，老二没说瞎话。”
于心明白了，十一说的是真话。
顿时觉得十一真好啊！不像人类，非要大房子什么的，这么个破地方就觉得挺好，珊珊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牢骚一大堆，没办法还是出去住的。
于心并不是怪珊珊，其实他作为人的思维，也还是觉得，男人就该给自己的女人一个窗明几净的大房子。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让十一过上好日子。
想了想，也认同人类和妖精是不同的，那她不要房子便不要吧，但只要是她觉得的好日子，于心都愿意去争取。
胡百星已经打起了呼。
真跟十一同处于这么小的空间，于心反而有点手足无措了，“那个…十一，你们睡床吧，我弄个被子在地上就行，那个…你要不要洗洗？
十一点点头：“嗯！在哪儿洗啊？“
“走，我带你去。”
于心拿了桶，还有从店里顺的新毛巾，又拿出买一送一还没开封的新牙刷，侧过身子打开门。
十一先出去了，于心从门后转过来，走到门外，再轻轻关上了门。
外面是个过道，因为没顶的缘故，每个小格子头上都有光亮透出，没有路灯也并不黑暗。只是为了方便，这里面都是用的灯泡。
溢出的光昏昏黄黄，四周氤氲的像一张老照片，于心一手拎桶走在前，十一落半步跟在后，如果定格这一瞬间，于心会觉得很温馨，不知道十一会怎么觉得？
脚下为了防尘，铺有一层地板革，拼接处翘起来一角。于心轻车熟路跨了过去，十一被绊了一脚，向前一个趔趄。
于心听到声响就立刻回头，伸出手臂堪堪扶住，十一似乎有些羞怯，微低着头。
仿佛又回到了小巷初见，互相看不分明对方的表情。
于心说道：“小心，这里有块地板翘起来了，怪我先没提醒你。”
十一没说话，往回抽了下左手。
于心这才发现，自己右手里正握着十一的小手呢！
巷子里那天，意乱神迷，没有好好的感受，此刻手在手中，于心感受到了，软软的，暖暖的，不想放开。
那就不放吧！
于心不松手，十一抽不动，就由他握着了。于心不自觉咧开了嘴，心底有什么东西好像充满了整个胸腔，真快乐啊！
奇怪的是，于心发现自己没有一丝邪念，只是很安心，就像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满满的安心。
大概，这就是爱吧，于心想。
微黄的灯光下，十一感觉到脸上好烫啊，可能是红了吧？
手里一阵温热，被紧握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温暖而踏实。
巷子里的那天，是本着一片玩心。十一爱玩爱搞怪，那天他的模样多好笑啊，想想都觉得开心。
可此刻，他握着我的手，我也觉得好开心啊！
十一感到了快乐，心脏跳的快了些。她仔细一听，于心的心里干干净净，跳的很有力，洋溢着一股特别的气息，让人很舒服，安宁祥和。
于心拉着十一往前走，几步后，穿出昏暗，一片光明洒满眼前。
到了大厅，厅里亮着灯，照亮晚归的人。
于心这才感觉到了真实，手里下意识的握了握。嗯，手心里的温度，是真的。
十一眼带笑意，轻声嗔道：“抓着我干嘛？”
“啊…哦…这里亮堂了，我去开门。”松开了手，拨开门闩，打开小门。
十一手里一空，手臂僵在那里，旋即收回，咬了咬嘴唇，心里恼怒起来。
于心在门口等了一会，见十一站在原地没动，外面也挺黑的，便没有多想，自己跑去打热水了。
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回来，于心发现十一还站在原地，好像没动过。
走到近前，于心道：“走吧。”
十一没动，鼓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一点小委屈。
于心发现十一的眼睛很亮，有点笑意又好像还有点别的，笑了笑，问道：“怎么了？走吧。”
十一还不动。
于心索性伸手拉她，“走走走，呆会水凉了。”
十一笑了。
不过，重新走进昏黄的于心，并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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