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一步之遥
风也萧萧，秋也漠漠，我决绝地向前走着，不想摆脱你的颜色。
“哟，薛谅回来啦。”
看着校门口的熟悉的保安叔叔，薛谅笑着打了个招呼。门口雾市第五中学的牌子，让他的脑子里蹦出无数个与夏槐共同相处的画面。
薛谅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就是在这里，那日盛夏余温的阳光下，夏槐看着他，说出那句。
“我要考杨川大学。”
“没问题。”
薛谅又喃喃自语了一遍他当初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总是有一种会早晚都会失去夏槐的感觉。所以他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夏槐和他一起走的路，变得更长一些。
已经是秋天了，但这棵刺槐树仍旧枝叶繁茂。风拂过它的叶子，那种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小猫在挠薛谅心一样，让他变得快乐起来。
“刺槐树啊，我们终于长大了，我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了。”
薛谅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支刺槐树枝，轻轻地摩挲着。如今不是刺槐花盛开的季节，但薛谅却希望在诉说自己心意时，能递一支刺槐花给夏槐。
“妈，我回来了。”
薛谅回到家里，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夕阳的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发着微微的光。
“回来啦，来，坐。”
薛谅坐到妈妈身边，手里还拿着那支刺槐树枝。妈妈看着树枝微微地笑了笑。
“她最近怎么样了？”
薛谅的脸红了红，又甜蜜地笑了起来。
“她很努力，很喜欢这个专业。”
“那你呢？”
“我？我......”
“如果不和她相拥，你会遗憾吗？”
妈妈温柔地看着薛谅，轻轻点了点头。薛谅伸手把妈妈抱进了怀里。
夜里，书桌的台灯下，薛谅面前摆了一堆颜料和美术用纸。他一笔一划，一弯一折，一朵朵的刺槐花出现在手中。
那白色可爱的花朵被他一个个粘到刺槐树枝上。
薛谅拿出几天前写下的长信，因为一次次的修改，最终只留下了一手小诗。
“风吹醒记忆
酥麻头皮心内被刺激
我蓄力追寻
那日相见倾心的阳光里
逃走的小狐狸
深潭水波纹理绣出你清丽
远山树木葱郁抖露你顽皮
我眷恋不已征途继续
又独自过了一整个雨季
终于我参透你留下的遗迹
笑容过去
请允许我能够吻你”
薛谅将信和刺槐树枝绑在了一起，沉沉地睡去，甚至忘记了第二天下午一点半，还有堂课。
同学们坐在教室里，刚来上课的老师忽然被叫去临时开会。大家只好一起上自习。
夏槐看着书，在上面圈重点，勾勾画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有愿坐到了自己身边。
“那家伙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
“有事耽搁了吧，他不会忽然不来的。”
林有愿挑了挑眉，靠在了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夏槐。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书，没有刻意展现自己的美丽，却在此刻确实美丽。
而夏槐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过膝衬衫裙，头发半挽着，宁静得像一汪湖水。
林有愿看着夏槐起身去了洗手间，偷偷拿上了她的包，也溜了出去。
“唔！”
林有愿捂住了夏槐的嘴，夏槐转过身来，因为距离太近，她只好仰着头看着林有愿。
林有愿看着靠近自己的夏槐，愣了愣神。她眼里的清澈太过深刻，让林有愿的心脏开始疯狂乱跳。
“你干嘛。”
“啊？哦你提醒我了，我要......强抢民女！”
林有愿拉着夏槐就往外跑。夏槐跟在林有愿后面，看他红棕色的头发被封扬起，显得生动而活泼。
夏槐没忍住，笑了笑。跑在学校的教学楼外，这种自由的感觉，她从未体验过。
而薛谅紧赶慢赶到达教室，却没看见夏槐的身影，只好打电话过去。
“喂夏槐，你在哪儿啊？”
“哦，我今天有的事，你帮我跟学委请个假。”
“好吧，那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今天晚上八点，我找你有点事，我一会儿把定位发你。”
“行。”
夏槐刚挂断电话，手机就被林有愿抢走。
“现在是游戏时间，不许干其他的。”
夏槐失笑，看着一副孩子气的林有愿把她带到游乐场。
“啊啊啊啊！”
谁能知道，林有愿恐高呢。夏槐拉着林有愿把游乐场的高空项目全玩儿了个遍，已经去了他半条命。
夏槐没办法，只好带着人去坐旋转咖啡杯。
“累死小爷了。”
“是吓死了吧。”
看着夏槐忍不住笑的样子，林有愿正坐起来，理了理衣服，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可没有害怕。”
夏槐看着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说说你，也不是第一次带女孩来这种地方了，怎么连这些都怕。”
林有愿一脸懵地看着夏槐。
“你在说什么，我自己都是第一次来这里。”
夏槐疑惑地看着林有愿，他花心菠萝头的头衔声名远播啊。
林有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无奈地“嗐”了一声。
“那些娱乐新闻上的女人都是为了出位故意来找我拍照，出新闻的。我跟她们根本不熟好吧。”
“那你平时泡在夜店干嘛？”
“好啊夏槐同学，原来你觉得在夜店就一定是干那些事情啊。”
“我可没有。”
夏槐瞥了瞥嘴，林有愿笑着将后背靠在咖啡杯上。
“我只是觉得，夜店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里面的人群魔乱舞，在那里有时甚至失去了外面最基本的社会道德观念。我只要看着那些人那个样子，就很解气。”
“噗。”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夏槐忽然反映过来，看着林有愿。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小姐，我们才大一上。你是觉得我爸会让我未成年就谈恋爱，还是我妈会？”
“好家伙，那你岂不是也没喜欢过谁。”
“你喜欢过？”
“我当然......”
夏槐差一点就把薛谅的名字说了出来。不过那时候的她还不是现在的她，是石七七，那时候的薛谅也不是现在的薛谅，是一个温柔安静的人。
“当然没有。”
夏槐的表情收住了，林有愿也不再说话。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夏槐拒绝了林有愿晚饭的邀请，打算去找薛谅。
夏槐走在路上，看着薛谅发来的定位。
“他是不是个傻子，这个定位下面一眼就能看见惊喜制造屋几个字。”
不过，他到底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呢？夏槐正想着，薛谅就发来消息问她到哪儿了，夏槐便把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
“唰唰。”
身旁的小树林里传来声音，夏槐敏锐地看了过去。
“谁？”
随着唰唰的声响，一个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是林有愿。
“你在这儿干嘛？打游击战？”
“我，咳咳，那个，我迷路了......”
夏槐看着林有愿头上还顶着些树叶和树枝，一下子笑了出来，伸出手帮他拿掉。
林有愿站在原地，乖乖地看着夏槐伸手触碰自己的头发，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夏槐的手腕。
夏槐看着林有愿灼热的目光，赶紧让他松开了手，说自己有事，往前走。
可刚走出几分钟，夏槐就发现手机没信号了。
“该死，我怎么也迷路了。”
夏槐只好原路返回，却看见林有愿蹲在路边抽烟。
“夏槐。”
林有愿看见她时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夏槐不明所以地看着林有愿向自己走近，在只有一步之遥时，林有愿的五官急速放大。紧接着就是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质感。
林有愿的唇轻轻地在夏槐的唇上摩挲着，很快便放开了她。
“夏槐，我从未拥有过任何人。我胆小，懦弱，这样的我，可以拥有你吗？”
他的眼睛微微泛红，仿佛下一秒就有泪珠要从中滑落。
夏槐不自觉得用手摸向林有愿的眼睛。这种感觉好奇怪，酥酥麻麻的，是喜欢吗。
“林有愿，再吻我一次。”
林有愿笑了笑，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上去。
夏槐闭上了眼睛，心跳声惊天动地。
“可以。”
“你说什么？”
“可以。”
林有愿惊喜地用力抱住夏槐，下巴放在夏槐的头发上，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这个世界上，是有人喜欢我的。尽管我是一个这样的人，也是有人喜欢我的。”
夏槐闭着眼睛，这是南方城市初秋的夜晚，晚风夹杂着一旁小树林树叶汁液的味道。她知道这个满是蓝莓味爆珠香烟的吻，即将改变她的生活。
两人沉醉于这个拥抱，没有注意到前方路灯光未照亮的地方，有一个人正看着一切。
薛谅转过身，僵硬地一步一步回到那个惊喜制造屋。他定的房间门一打开，就是投影机投放在墙壁上的照片。
这一张是夏槐，那一张也是夏槐。那是他整个高中三年，在每一次和夏槐相处时偷偷拍下的。
薛谅坐在了地上，看着那支绑着自己手作刺槐花的刺槐树枝。
好多人都不知道，刺槐除了友谊之外，还有另一个花语，叫做隐秘的爱。
薛谅躺在地上，投影仪的光照在他身上，满墙都是夏槐的模样，睡着的她，做题的她。
第二天的上午，夏槐进到教室，却看见了穿着纯白色宽松衬衫，头发顺顺的薛谅。
夏槐走到薛谅身旁，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薛谅？”
“噢，你来了，夏槐。”
薛谅隐忍着眼泪，笑得极致温柔。
夏槐看着这样的薛谅，感觉到不对。
“不对，这个笑容，好奇怪。”
夏槐翻出手机里的高中毕业照和开学时拍的集体照。上面原本露牙大笑，穿着运动卫衣的薛谅变成了眼神柔和，保持微笑的薛谅。
“学委，今天薛谅和林有愿不会又要吵架吧？”
夏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而学委的回答却是。
“你在说什么呢夏槐，薛谅怎么可能跟人吵架，他那么温柔一个人。”
夏槐震惊地转头望向薛谅，他正低着头，一声不响地看着教科书。
“哟，薛谅回来啦。”
看着校门口的熟悉的保安叔叔，薛谅笑着打了个招呼。门口雾市第五中学的牌子，让他的脑子里蹦出无数个与夏槐共同相处的画面。
薛谅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就是在这里，那日盛夏余温的阳光下，夏槐看着他，说出那句。
“我要考杨川大学。”
“没问题。”
薛谅又喃喃自语了一遍他当初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总是有一种会早晚都会失去夏槐的感觉。所以他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夏槐和他一起走的路，变得更长一些。
已经是秋天了，但这棵刺槐树仍旧枝叶繁茂。风拂过它的叶子，那种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小猫在挠薛谅心一样，让他变得快乐起来。
“刺槐树啊，我们终于长大了，我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了。”
薛谅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支刺槐树枝，轻轻地摩挲着。如今不是刺槐花盛开的季节，但薛谅却希望在诉说自己心意时，能递一支刺槐花给夏槐。
“妈，我回来了。”
薛谅回到家里，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夕阳的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发着微微的光。
“回来啦，来，坐。”
薛谅坐到妈妈身边，手里还拿着那支刺槐树枝。妈妈看着树枝微微地笑了笑。
“她最近怎么样了？”
薛谅的脸红了红，又甜蜜地笑了起来。
“她很努力，很喜欢这个专业。”
“那你呢？”
“我？我......”
“如果不和她相拥，你会遗憾吗？”
妈妈温柔地看着薛谅，轻轻点了点头。薛谅伸手把妈妈抱进了怀里。
夜里，书桌的台灯下，薛谅面前摆了一堆颜料和美术用纸。他一笔一划，一弯一折，一朵朵的刺槐花出现在手中。
那白色可爱的花朵被他一个个粘到刺槐树枝上。
薛谅拿出几天前写下的长信，因为一次次的修改，最终只留下了一手小诗。
“风吹醒记忆
酥麻头皮心内被刺激
我蓄力追寻
那日相见倾心的阳光里
逃走的小狐狸
深潭水波纹理绣出你清丽
远山树木葱郁抖露你顽皮
我眷恋不已征途继续
又独自过了一整个雨季
终于我参透你留下的遗迹
笑容过去
请允许我能够吻你”
薛谅将信和刺槐树枝绑在了一起，沉沉地睡去，甚至忘记了第二天下午一点半，还有堂课。
同学们坐在教室里，刚来上课的老师忽然被叫去临时开会。大家只好一起上自习。
夏槐看着书，在上面圈重点，勾勾画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有愿坐到了自己身边。
“那家伙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
“有事耽搁了吧，他不会忽然不来的。”
林有愿挑了挑眉，靠在了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夏槐。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书，没有刻意展现自己的美丽，却在此刻确实美丽。
而夏槐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过膝衬衫裙，头发半挽着，宁静得像一汪湖水。
林有愿看着夏槐起身去了洗手间，偷偷拿上了她的包，也溜了出去。
“唔！”
林有愿捂住了夏槐的嘴，夏槐转过身来，因为距离太近，她只好仰着头看着林有愿。
林有愿看着靠近自己的夏槐，愣了愣神。她眼里的清澈太过深刻，让林有愿的心脏开始疯狂乱跳。
“你干嘛。”
“啊？哦你提醒我了，我要......强抢民女！”
林有愿拉着夏槐就往外跑。夏槐跟在林有愿后面，看他红棕色的头发被封扬起，显得生动而活泼。
夏槐没忍住，笑了笑。跑在学校的教学楼外，这种自由的感觉，她从未体验过。
而薛谅紧赶慢赶到达教室，却没看见夏槐的身影，只好打电话过去。
“喂夏槐，你在哪儿啊？”
“哦，我今天有的事，你帮我跟学委请个假。”
“好吧，那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今天晚上八点，我找你有点事，我一会儿把定位发你。”
“行。”
夏槐刚挂断电话，手机就被林有愿抢走。
“现在是游戏时间，不许干其他的。”
夏槐失笑，看着一副孩子气的林有愿把她带到游乐场。
“啊啊啊啊！”
谁能知道，林有愿恐高呢。夏槐拉着林有愿把游乐场的高空项目全玩儿了个遍，已经去了他半条命。
夏槐没办法，只好带着人去坐旋转咖啡杯。
“累死小爷了。”
“是吓死了吧。”
看着夏槐忍不住笑的样子，林有愿正坐起来，理了理衣服，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可没有害怕。”
夏槐看着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说说你，也不是第一次带女孩来这种地方了，怎么连这些都怕。”
林有愿一脸懵地看着夏槐。
“你在说什么，我自己都是第一次来这里。”
夏槐疑惑地看着林有愿，他花心菠萝头的头衔声名远播啊。
林有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无奈地“嗐”了一声。
“那些娱乐新闻上的女人都是为了出位故意来找我拍照，出新闻的。我跟她们根本不熟好吧。”
“那你平时泡在夜店干嘛？”
“好啊夏槐同学，原来你觉得在夜店就一定是干那些事情啊。”
“我可没有。”
夏槐瞥了瞥嘴，林有愿笑着将后背靠在咖啡杯上。
“我只是觉得，夜店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里面的人群魔乱舞，在那里有时甚至失去了外面最基本的社会道德观念。我只要看着那些人那个样子，就很解气。”
“噗。”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夏槐忽然反映过来，看着林有愿。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小姐，我们才大一上。你是觉得我爸会让我未成年就谈恋爱，还是我妈会？”
“好家伙，那你岂不是也没喜欢过谁。”
“你喜欢过？”
“我当然......”
夏槐差一点就把薛谅的名字说了出来。不过那时候的她还不是现在的她，是石七七，那时候的薛谅也不是现在的薛谅，是一个温柔安静的人。
“当然没有。”
夏槐的表情收住了，林有愿也不再说话。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夏槐拒绝了林有愿晚饭的邀请，打算去找薛谅。
夏槐走在路上，看着薛谅发来的定位。
“他是不是个傻子，这个定位下面一眼就能看见惊喜制造屋几个字。”
不过，他到底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呢？夏槐正想着，薛谅就发来消息问她到哪儿了，夏槐便把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
“唰唰。”
身旁的小树林里传来声音，夏槐敏锐地看了过去。
“谁？”
随着唰唰的声响，一个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是林有愿。
“你在这儿干嘛？打游击战？”
“我，咳咳，那个，我迷路了......”
夏槐看着林有愿头上还顶着些树叶和树枝，一下子笑了出来，伸出手帮他拿掉。
林有愿站在原地，乖乖地看着夏槐伸手触碰自己的头发，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夏槐的手腕。
夏槐看着林有愿灼热的目光，赶紧让他松开了手，说自己有事，往前走。
可刚走出几分钟，夏槐就发现手机没信号了。
“该死，我怎么也迷路了。”
夏槐只好原路返回，却看见林有愿蹲在路边抽烟。
“夏槐。”
林有愿看见她时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夏槐不明所以地看着林有愿向自己走近，在只有一步之遥时，林有愿的五官急速放大。紧接着就是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质感。
林有愿的唇轻轻地在夏槐的唇上摩挲着，很快便放开了她。
“夏槐，我从未拥有过任何人。我胆小，懦弱，这样的我，可以拥有你吗？”
他的眼睛微微泛红，仿佛下一秒就有泪珠要从中滑落。
夏槐不自觉得用手摸向林有愿的眼睛。这种感觉好奇怪，酥酥麻麻的，是喜欢吗。
“林有愿，再吻我一次。”
林有愿笑了笑，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上去。
夏槐闭上了眼睛，心跳声惊天动地。
“可以。”
“你说什么？”
“可以。”
林有愿惊喜地用力抱住夏槐，下巴放在夏槐的头发上，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这个世界上，是有人喜欢我的。尽管我是一个这样的人，也是有人喜欢我的。”
夏槐闭着眼睛，这是南方城市初秋的夜晚，晚风夹杂着一旁小树林树叶汁液的味道。她知道这个满是蓝莓味爆珠香烟的吻，即将改变她的生活。
两人沉醉于这个拥抱，没有注意到前方路灯光未照亮的地方，有一个人正看着一切。
薛谅转过身，僵硬地一步一步回到那个惊喜制造屋。他定的房间门一打开，就是投影机投放在墙壁上的照片。
这一张是夏槐，那一张也是夏槐。那是他整个高中三年，在每一次和夏槐相处时偷偷拍下的。
薛谅坐在了地上，看着那支绑着自己手作刺槐花的刺槐树枝。
好多人都不知道，刺槐除了友谊之外，还有另一个花语，叫做隐秘的爱。
薛谅躺在地上，投影仪的光照在他身上，满墙都是夏槐的模样，睡着的她，做题的她。
第二天的上午，夏槐进到教室，却看见了穿着纯白色宽松衬衫，头发顺顺的薛谅。
夏槐走到薛谅身旁，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薛谅？”
“噢，你来了，夏槐。”
薛谅隐忍着眼泪，笑得极致温柔。
夏槐看着这样的薛谅，感觉到不对。
“不对，这个笑容，好奇怪。”
夏槐翻出手机里的高中毕业照和开学时拍的集体照。上面原本露牙大笑，穿着运动卫衣的薛谅变成了眼神柔和，保持微笑的薛谅。
“学委，今天薛谅和林有愿不会又要吵架吧？”
夏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而学委的回答却是。
“你在说什么呢夏槐，薛谅怎么可能跟人吵架，他那么温柔一个人。”
夏槐震惊地转头望向薛谅，他正低着头，一声不响地看着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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