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迎春神
所谓迎春神，便是由神殿里的圣女捧着寒鹃花游街，圣女便是神家的年轻女子，穿着白裙，披着鹤羽大氅，骑着雪白的天马穿城而过。街道上人头攒动，都捧着鲜花或者花灯，陵游和鹰找自然也不例外，手里各提一个小花灯。不一会儿，只听管乐齐鸣，不知是什么乐器演奏的悠扬乐曲从远处传来，两个身穿蓝白袍子，带着黑羽帽的行官一路推开青蓝毛毡毯，先行的乐师和侍女翩然而至，虽然春风料峭，算不上暖和，但队伍中的侍女身穿春裙，轻罗薄纱，摇曳生姿，皆是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乐声一起，撒花的侍女挥手，花瓣随风飞扬，顿时满城春色。
鹰找捻起落于肩上的一片粉色花瓣，道：“寒鹃花，北洲最早开的花，此花一开，春日初始。”
说话间，人群忽然攒动，只见一人骑着天马缓缓走来，所谓天马，乃是北洲最为稀有的坐骑，高大健美的马背生两翼，翼展比巨鹰还要大，一双漂亮的纯白翅膀展开着，像是神话传说里才会有的美丽生物。
而马背上的，是一位身穿蓝白长裙，披着雪白鹤羽，长长的裙摆上绣着金色花鸟，头上纯银的发冠装饰着镶嵌蓝宝石的花朵，遮住一头银发，披着的长发在阳光下像新雪般闪闪发光。而那年轻女子的脸，隔着远远的距离也能看出分外纯洁美丽，一双湛蓝的眸子低垂着，雪白的肌肤如上好的美玉，如同落入凡间的雪花精灵，女子手中捧着一大束寒鹃花，粉色的花朵衬得她更加生动美丽。
鹰找一时间看傻了，行道两旁的年轻小伙子无不为之倾倒，就连吞天这只小兽都忍不住吸吸鼻子，道：“好香啊。”
陵游没有他那样如痴如醉，少年尚且年轻，对陌生的美丽女子只有欣赏，而没有产生仰慕之情。
鹰找却是有些如痴如醉，待女子走远了，只能看见一个倩影，这才回神道：“那位是神家的女儿，神无月，如今才十六，乃是霜城第一美女。”
“原来如此。”陵游道。
鹰找有些疑惑：“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自然不会，那位姑娘不管以什么标准来看，都是极美的女子。”
“那你怎么还这么无动于衷的，我像你这么大时，见到漂亮姑娘也不是这样的啊，果真还是孩子么。”
鹰找摇摇头，带他随人群往前走，因为太过拥挤，陵游伸手将吞天这个小短腿一把抄起来抱在怀中，很快，人群便聚在城郊邻水神殿处，此处供奉着春神娘娘，祭祀便是在此处举行。
春日节的祭祀乃是一年之中最为重要的祭祀，城中的大学士大法师，贵族王孙，以及霜城之主高山王玄觞皆会出席。只见高台之上，一位身穿金绣黑袍的高大男子站在中央，两旁一边是紫袍学士和法师，一边是王族和将领，其中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穿着玄色白毛的斗篷，银发银眸，冰雕玉琢，天生贵气，正是高山王的小儿子玄鹤。
陵游眼力极佳，一眼便看见那小公子，便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很快祭祀开始，鼓乐吹笙，空中花瓣飞舞，神殿里传来吟唱：北灵如约，残星引月；玄武观潮，海阔山高；辞冬送雪，新木佳叶；浮云但少，冰破惊涛……那吟唱如梦似幻，仿佛仙乐，听得殿前众人如痴如醉，忽而水边飞起千只白鹤，白羽纷飞，如浮云翻涌。
只见神殿前高山王手持宝剑，割开一只白鹿的咽喉，鲜红温热的血撒于铺在殿前的白绢之上，圣女神无月此时已下了天马，拾阶而上，将怀中的鲜花撒于布匹之上，然后脱下鹤羽大氅，踏上白绢，随着乐声和吟唱赤着脚在那白绢之上翩翩起舞，四面火堆燃起，侍女手持火把立于一旁。
此时除了乐声与鹤鸣，四下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观赏着眼前的一幕，霎时间，东风吹来，天上乌云散开，一束阳光恰好洒在神殿前，使得这个神秘的仪式更显圣洁，城内钟楼传来悠远的撞钟声，伴随着舞乐鹤鸣，如真似幻，一时间像是入了仙境一般。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来自他乡，陵游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眼前景象相当神奇，安静地等待仪式结束，圣女进了神殿，人群渐渐散去，鹰找也打算离开，却见陵游正看着神殿方向出神。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这神殿是何时建成？”自打到了神殿附近，吞天就一直不太老实，陵游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
“这我不大清楚，大概是几百年前吧，我要走了，你打算留在这儿再逛一会儿吗？”
“嗯，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想四处看看。”
“那好，你可以去拜一拜春神娘娘，据说还挺灵，不过这个时候附近有不少大人物，你小心些，不要冲撞了贵人。”
“好，我就随便看看，不必担心。”
鹰找知他一向沉稳，便放心离开了，陵游这才拍了拍怀里暴躁的吞天，问道：“怎么了，从刚刚你就不对劲。”吞天人模人样地摇摇头，又打了个喷嚏，道：“不知怎么了，我一靠近这儿就不大舒服。”
“是气味吗？还是人太多了，挤得你难受？”
“都不是，反正，就是浑身都不对劲儿，还有你啊，你就不觉得刚刚那个仪式邪门儿吗？”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
“祭祀品，还有乐声、唱词，都不太对，本大爷小时候偷偷溜出来看过人间的祭祀，和这不大一样，这场祭祀不像什么迎神，倒像是……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很古怪就是了。”
陵游抬头望了望，今日是阴天，但神殿周围的云层已经散开，日光下的白金色神殿分外圣洁，但走近了却能发现墙壁上依然爬满裂痕和青苔。
“走吧，进去看看，拜拜那个春神娘娘。”陵游说罢，便将吞天放到地上，往神殿走去，吞天虽然老不情愿，但陵游头也不回地往那儿去了，他也只得咬咬牙，跟了上去。一人一兽很快爬上台阶，进了神殿，殿中有不少人，排着队磕头上香，面前供奉的正是春神，一尊绝色女神的巨大玉雕。
陵游对上香不感兴趣，因为人多，便放弃挤进去，只是站在门槛处，观察那个巨大的玉石雕像，北洲矿产丰富，除了雪玉，普通的玉矿也很多，面前这尊玉雕是用一整块青玉雕成，虽然青玉不是什么珍贵的玉料，但像这么大一块完整的青玉，还是相当少见的。这样巨大的玉石颜色自然不均，但雕刻者顺着颜色花纹走刀，整个雕像浑然天成，栩栩如生，淡青色的女神面高贵典雅，叫人见之忘俗，一双眼睛尤为灵动，随人走动而眼波流转，可谓神技。
这大殿乃至于整个神殿都没什么特别，唯有这充满灵性的玉雕十分引人注目，但不知为何，陵游一对上那雕像的双眸，便觉得不大舒服，至于吞天，更是不停地打着喷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陵游又往里走了一步，眉头微微一皱，又退了出去，“这里确实叫人不大舒服。”
“哼，本大爷没有骗你吧，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儿可真臭。”
陵游知道他口中的臭其实并不是指气味，因为神殿里处处燃着焚香，说不上好闻但也绝非臭味儿，而且焚香的独特气味儿几乎盖住其他所有的味道，吞天所说的臭，陵游也隐隐约约有所感觉，那是一种古怪的，令人难受的气息。但很显然，大殿里的别人都没有察觉，仍大排长龙想要烧香拜神，陵游观察了一会儿，吞天一直在他脚边烦躁地绕来绕去，终于，他准备离开，刚要动身，便被一个急匆匆从殿中出来的少年给撞上了。
“抱歉……等等，你怎么有点眼熟？”那人一抬头，一双银色的眸子顿时暴露了身份。
这么一撞陵游倒是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日在集市上撞见的鬼面少年吗，声音一模一样，身形也相似。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过小冲突，陵游自然不会自报家门，转身便要离开。谁知那小公子一看见吞天立马想起来了，拽住陵游的衣角，道：“你是那个出三金买了这个丑东西的人。”
陵游自知带着吞天肯定糊弄不过去，于是转身拱手道：“那日是我唐突了，只是我与这灵兽实在有缘，忘殿下见谅。”
“哦，你认出来了，不过也无妨，本殿下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便原谅你了，只是你来拜神都不忘带着你这小宠，看来你还挺喜欢这丑东西的。”
吞天被骂了几次，十分不乐意，眼见就要抬爪子挠人，陵游立马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他，十分刻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微笑道：“是，我与它有缘。”
玄鹤像见了鬼似的打量他一番，哼了一声：“算你走运，若是再有下次，本殿必饶不了你。”说罢便一甩披风，朝门外去了。
陵游这才松了口气，将怀里挣扎的吞天放下，也出了神殿，吞天十分不乐意地迈着他那小短腿跟在他身后，一路念叨着：“你可真是气死本大爷了，都说了这神殿不吉祥，还非要去，怎么样，撞见煞星了吧。”
“好了，回去吧，你说得没错，这里有古怪，等哪天没这么多人，我还得来看一眼。”
“还来？本大爷还是建议你远离这儿。”说吧，便赶紧跟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鹰找捻起落于肩上的一片粉色花瓣，道：“寒鹃花，北洲最早开的花，此花一开，春日初始。”
说话间，人群忽然攒动，只见一人骑着天马缓缓走来，所谓天马，乃是北洲最为稀有的坐骑，高大健美的马背生两翼，翼展比巨鹰还要大，一双漂亮的纯白翅膀展开着，像是神话传说里才会有的美丽生物。
而马背上的，是一位身穿蓝白长裙，披着雪白鹤羽，长长的裙摆上绣着金色花鸟，头上纯银的发冠装饰着镶嵌蓝宝石的花朵，遮住一头银发，披着的长发在阳光下像新雪般闪闪发光。而那年轻女子的脸，隔着远远的距离也能看出分外纯洁美丽，一双湛蓝的眸子低垂着，雪白的肌肤如上好的美玉，如同落入凡间的雪花精灵，女子手中捧着一大束寒鹃花，粉色的花朵衬得她更加生动美丽。
鹰找一时间看傻了，行道两旁的年轻小伙子无不为之倾倒，就连吞天这只小兽都忍不住吸吸鼻子，道：“好香啊。”
陵游没有他那样如痴如醉，少年尚且年轻，对陌生的美丽女子只有欣赏，而没有产生仰慕之情。
鹰找却是有些如痴如醉，待女子走远了，只能看见一个倩影，这才回神道：“那位是神家的女儿，神无月，如今才十六，乃是霜城第一美女。”
“原来如此。”陵游道。
鹰找有些疑惑：“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自然不会，那位姑娘不管以什么标准来看，都是极美的女子。”
“那你怎么还这么无动于衷的，我像你这么大时，见到漂亮姑娘也不是这样的啊，果真还是孩子么。”
鹰找摇摇头，带他随人群往前走，因为太过拥挤，陵游伸手将吞天这个小短腿一把抄起来抱在怀中，很快，人群便聚在城郊邻水神殿处，此处供奉着春神娘娘，祭祀便是在此处举行。
春日节的祭祀乃是一年之中最为重要的祭祀，城中的大学士大法师，贵族王孙，以及霜城之主高山王玄觞皆会出席。只见高台之上，一位身穿金绣黑袍的高大男子站在中央，两旁一边是紫袍学士和法师，一边是王族和将领，其中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穿着玄色白毛的斗篷，银发银眸，冰雕玉琢，天生贵气，正是高山王的小儿子玄鹤。
陵游眼力极佳，一眼便看见那小公子，便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很快祭祀开始，鼓乐吹笙，空中花瓣飞舞，神殿里传来吟唱：北灵如约，残星引月；玄武观潮，海阔山高；辞冬送雪，新木佳叶；浮云但少，冰破惊涛……那吟唱如梦似幻，仿佛仙乐，听得殿前众人如痴如醉，忽而水边飞起千只白鹤，白羽纷飞，如浮云翻涌。
只见神殿前高山王手持宝剑，割开一只白鹿的咽喉，鲜红温热的血撒于铺在殿前的白绢之上，圣女神无月此时已下了天马，拾阶而上，将怀中的鲜花撒于布匹之上，然后脱下鹤羽大氅，踏上白绢，随着乐声和吟唱赤着脚在那白绢之上翩翩起舞，四面火堆燃起，侍女手持火把立于一旁。
此时除了乐声与鹤鸣，四下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观赏着眼前的一幕，霎时间，东风吹来，天上乌云散开，一束阳光恰好洒在神殿前，使得这个神秘的仪式更显圣洁，城内钟楼传来悠远的撞钟声，伴随着舞乐鹤鸣，如真似幻，一时间像是入了仙境一般。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来自他乡，陵游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眼前景象相当神奇，安静地等待仪式结束，圣女进了神殿，人群渐渐散去，鹰找也打算离开，却见陵游正看着神殿方向出神。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这神殿是何时建成？”自打到了神殿附近，吞天就一直不太老实，陵游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
“这我不大清楚，大概是几百年前吧，我要走了，你打算留在这儿再逛一会儿吗？”
“嗯，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想四处看看。”
“那好，你可以去拜一拜春神娘娘，据说还挺灵，不过这个时候附近有不少大人物，你小心些，不要冲撞了贵人。”
“好，我就随便看看，不必担心。”
鹰找知他一向沉稳，便放心离开了，陵游这才拍了拍怀里暴躁的吞天，问道：“怎么了，从刚刚你就不对劲。”吞天人模人样地摇摇头，又打了个喷嚏，道：“不知怎么了，我一靠近这儿就不大舒服。”
“是气味吗？还是人太多了，挤得你难受？”
“都不是，反正，就是浑身都不对劲儿，还有你啊，你就不觉得刚刚那个仪式邪门儿吗？”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
“祭祀品，还有乐声、唱词，都不太对，本大爷小时候偷偷溜出来看过人间的祭祀，和这不大一样，这场祭祀不像什么迎神，倒像是……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很古怪就是了。”
陵游抬头望了望，今日是阴天，但神殿周围的云层已经散开，日光下的白金色神殿分外圣洁，但走近了却能发现墙壁上依然爬满裂痕和青苔。
“走吧，进去看看，拜拜那个春神娘娘。”陵游说罢，便将吞天放到地上，往神殿走去，吞天虽然老不情愿，但陵游头也不回地往那儿去了，他也只得咬咬牙，跟了上去。一人一兽很快爬上台阶，进了神殿，殿中有不少人，排着队磕头上香，面前供奉的正是春神，一尊绝色女神的巨大玉雕。
陵游对上香不感兴趣，因为人多，便放弃挤进去，只是站在门槛处，观察那个巨大的玉石雕像，北洲矿产丰富，除了雪玉，普通的玉矿也很多，面前这尊玉雕是用一整块青玉雕成，虽然青玉不是什么珍贵的玉料，但像这么大一块完整的青玉，还是相当少见的。这样巨大的玉石颜色自然不均，但雕刻者顺着颜色花纹走刀，整个雕像浑然天成，栩栩如生，淡青色的女神面高贵典雅，叫人见之忘俗，一双眼睛尤为灵动，随人走动而眼波流转，可谓神技。
这大殿乃至于整个神殿都没什么特别，唯有这充满灵性的玉雕十分引人注目，但不知为何，陵游一对上那雕像的双眸，便觉得不大舒服，至于吞天，更是不停地打着喷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陵游又往里走了一步，眉头微微一皱，又退了出去，“这里确实叫人不大舒服。”
“哼，本大爷没有骗你吧，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儿可真臭。”
陵游知道他口中的臭其实并不是指气味，因为神殿里处处燃着焚香，说不上好闻但也绝非臭味儿，而且焚香的独特气味儿几乎盖住其他所有的味道，吞天所说的臭，陵游也隐隐约约有所感觉，那是一种古怪的，令人难受的气息。但很显然，大殿里的别人都没有察觉，仍大排长龙想要烧香拜神，陵游观察了一会儿，吞天一直在他脚边烦躁地绕来绕去，终于，他准备离开，刚要动身，便被一个急匆匆从殿中出来的少年给撞上了。
“抱歉……等等，你怎么有点眼熟？”那人一抬头，一双银色的眸子顿时暴露了身份。
这么一撞陵游倒是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日在集市上撞见的鬼面少年吗，声音一模一样，身形也相似。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过小冲突，陵游自然不会自报家门，转身便要离开。谁知那小公子一看见吞天立马想起来了，拽住陵游的衣角，道：“你是那个出三金买了这个丑东西的人。”
陵游自知带着吞天肯定糊弄不过去，于是转身拱手道：“那日是我唐突了，只是我与这灵兽实在有缘，忘殿下见谅。”
“哦，你认出来了，不过也无妨，本殿下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便原谅你了，只是你来拜神都不忘带着你这小宠，看来你还挺喜欢这丑东西的。”
吞天被骂了几次，十分不乐意，眼见就要抬爪子挠人，陵游立马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他，十分刻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微笑道：“是，我与它有缘。”
玄鹤像见了鬼似的打量他一番，哼了一声：“算你走运，若是再有下次，本殿必饶不了你。”说罢便一甩披风，朝门外去了。
陵游这才松了口气，将怀里挣扎的吞天放下，也出了神殿，吞天十分不乐意地迈着他那小短腿跟在他身后，一路念叨着：“你可真是气死本大爷了，都说了这神殿不吉祥，还非要去，怎么样，撞见煞星了吧。”
“好了，回去吧，你说得没错，这里有古怪，等哪天没这么多人，我还得来看一眼。”
“还来？本大爷还是建议你远离这儿。”说吧，便赶紧跟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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