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去处
陵游随着鹰找上楼，和他想象中不同，他们并不需要靠脚力爬上八楼，进门后有一个巨大的台子，二人站上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石台便缓缓上行，升至高楼。
陵游心下讶异，却也看不出动力何在，鹰找看出他的疑惑，指了指他抱着的小球灯，又指了指这台子道：“这个灯，还有这个平梯，都是用‘灵’驱动的。”
“灵？”这不是陵游第一次听见鹰找说这个词，但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灵”貌似有着很大的用途。
“这个东西三两句话解释不清，待你安顿下来，再同你解释，先随我上去，换身衣服，也不知道你穿这么点怎么都不冷的。”鹰找伸手要摸他身上的布料，陵游躲了下，他便作罢了。
待二人上了楼，只见走廊两边分别有两扇门，木头门，铜门把，墙壁上是壁灯，没有明火，显然也是灵能的，鹰找推开左边挂着藏蓝色挂布的门，将陵游拽进去。
“喏，记住了，左边这间是我屋，隔壁是我妹，她跟你差不多大，胆子有点小，以后见着了你可别吓着她。”
陵游看鹰找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便打量起这间房间，北国的建筑大多是石墙，用黏土砌墙，而像鹰家这样的有钱人家会用草泥糊墙缝，屋内则用木板贴在墙壁上，地上铺着兽皮地毯。鹰找的房间有一个单独的壁炉，所以十分温暖，火不在屋子里面烧，而是由门廊的仆人烧热，热量隔着薄薄的石板传过来，以防点燃屋内的织物和毛皮；房间里家具不多，只有床，衣柜和桌椅，还有一个小书架。
北国的建筑大多是小窗户，鹰找的房间也不例外，因为正值隆冬，到了封窗期，所以整个屋子的照明都靠他们头顶的灵能灯，这盏灯比起陵游手里的要豪华精致得多，也更明亮，暖黄的灯光照亮房间，如同户外的光线一样自然。
鹰找由着陵游观察，忍不住炫耀道：“我们家族就是采雪玉矿的，在别的地方你可见不着这么多灵器。”
他们管靠灵能运作的工具都叫灵器，灵其实在九洲都是稀缺资源，只有少数雪玉矿开采区才够用，别的地方即使是贵族，也得花上三倍乃至十倍的价钱才能买到这些矿石。
陵游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对过去生活的习惯仍有保留，他对这些本该让他惊讶的新鲜事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心道没准他过去生活的地方比这儿要神奇得多。
不过看鹰找很骄傲的样子，便也配合道：“很厉害。”
这个马屁显然是拍对了位置，鹰找得意道：“虽然你记不得了，但想必也是没见过这般奇物，等安顿好了，我再带你四处转转，我先给你找件衣服吧，让我想想，我前几年的衣裳在哪呢……”
陵游暗暗比了比，鹰找看起来十八九的样子，自己只到他的肩膀，的确是得穿他前几年的衣裳。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需考虑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年龄。
按个子，按长相，他应当是个十三四岁的未成年，但是感觉上，又觉得自己应当不止这么大年纪，接过鹰找递过来的衣裳时，他总觉得怪违和——那也不知道是他几岁时穿的，灰色的衣袍绣的是银色雏鹰还有祥云，看起来倒是精致可爱，但显然是给孩子的衣裳。
“喏，我小时候窜的快，这是我十岁的衣裳，你穿应当差不多。”鹰找忍着笑，男人嘛，不管几岁，对身高这种东西都是很看重的，“对了，你多大，嗯，就是，几岁了？”
陵游摇摇头：“不记得。”
“啊，这也不记得，行吧，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回来我们在商量。”
陵游拿着衣服到隔间，里头有个澡盆，鹰找已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脱下身上的衣裳时，只听清脆的一声，一个小物件滚到地上，他赶忙趴在地上找了找，找到一个小小的银环，像是个戒指，但对于他来说有些小了，只能套上小指，感觉更像是某个姑娘的物件。
虽然没研究出什么来，但毕竟是身上除了衣物外唯一的东西，自然得好好保存，找了根绳子拴着挂在脖子上。
自打醒过来，他不是在脏衣服的箱子里，就是在脏兮兮的车厢，身上早就脏的不像话，的确需要好好洗个澡。洗完澡，换上鹰找给的衣服和鞋袜，按说鹰找乃是富家少爷，衣服自然也是顶好的布料，可不知为何，穿上却没有他自己的那件白衣裳暖和，但陵游也没有多想，只是将自己那件脏兮兮的白衣叠好拿在手里。
出去时鹰找已经脱了披风和外袍，里头穿的是一件藏蓝色的束袖短袍，看起来挺拔许多，一见陵游走出来，笑呵呵地走近，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嘛，收拾收拾精神多了，这衣服你穿着刚好，怎么样，我有眼光吧。”
陵游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一步，道：“多谢，我，住哪？”
鹰找挠挠头：“我正想同你商量呢，你说你这也记不得自己是谁，通用语也是学了个半吊子，又赶上极夜，肯定是不能放你出去，但是要让你留下，总得给你按个身份，不然我爹娘那儿可不好解释。”
两人这边正谋划，门冷不防被踢开，一个扎着双髻，穿淡蓝色长裙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一双水蓝色大眼睛，和其兄长一样的亚麻色长发，随着走动，发髻上的小铃铛随着发出脆响。
“阿兄，这是谁？”
那少女双目如焗，唇红齿白，神采飞扬，像只生机勃勃的雏鹰，正是鹰找口中“胆子有点小”的妹妹鹰鸣。
“鹰鸣！你怎么进来了！”鹰找连忙关上门，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妹妹从后面用她那本古籍狠狠拍中脑袋。
“阿兄啊，你胆子愈发大了，都敢偷偷往堡里带人了。”
“不是，鸣儿，你小声点，被听见我就完了，”鹰找弯腰捂住妹妹的嘴解释道，“额，这位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孩子，他当时饿晕在路边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饿晕……亏你编的出来，那怎么不正大光明地带回来，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
“啊，那个，陵游他失忆了嘛，没有身份进不了城，只能偷偷带回来了。”
“那怎么知道他名字的？偷偷进城？鹰找，你最好老实交代。”
“怎么跟兄长说话呢，啊对哦，陵游，你怎么能记得自己名字的，你是不是在骗我？”
陵游被兄妹二人的斗嘴搞得头大，忍不住举手道：“停一下。”
二人看向陵游，只听他一字一顿，十分努力地说道：“我，有，办法。”
当晚，鹰堡的大门被敲响，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善良的鹰夫人将那孩子带回堡里，并将他安置在孩子们居住的塔楼。
“你倒是很会装可怜嘛，不过也是，冬季一个人在外面很难熬下去，我母亲那样的人肯定不会放着你不管的。”鹰找一摊手，不肯承认自己完全没想到这个办法，甚至企图一直将陵游藏在房间里的打算。
“那既然你正大光明地进到鹰堡了，总该回答我的疑问了吧，你是谁，看你的长相不是北洲人吧？”鹰鸣不满他们的计划，始终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陵游一脸正直，很显然没说假话，但这个解释并不能使鹰鸣满意。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得想想办法，知道自己是谁，鉴于鹰找不肯交代他是在哪捡着你的，不如就从你身上找找线索。”
鹰找在一旁不出声，他自然不是信不过自家妹妹，只是觉得陵游的身份实在特殊，如果传出去，恐怕马上就会被学会或者那帮大法师抓去研究了。
“我身上，只有衣服，和，这个。”
鹰鸣拿过他重新换下来的衣裳，有些嫌弃地拨弄了两下：“我从没见过这种布料，看起来应该挺贵，你该不会是南边的贵族吧？”
陵游摇摇头，也不知道意思是不是还不知道，鹰鸣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银戒，很普通的样式，“这个戒指，看起来是女式的，啊，该不会是你的未婚妻的东西吧？”
陵游努力回想着，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但脑海里仍是空白一片，除却本能的直觉外空无一物，空无一人。
陵游摇摇头，鹰鸣顿感无趣，显然和一个脑袋空空没有过去的人聊下去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她便扔下二人回自己的房间研究古籍去了。
鹰找长出一口气，赶忙将门关上：“我的天，总算把她给哄走了，行了，现在没别人了，说说吧。”
“说，什么？”
“少装傻了，记得自己的名字，肯定也记得别的事吧，你从蛋里出来，该不会是龙什么的吧？可是龙长得和人族一样吗？对哦，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和现在还有点不一样，我记得是金色的眼睛……还有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等冬季一过，我们家总不能一直收留你，但你要是自己出去，谁知道会不会被什么人盯上。”
“我，还，不知道，但是，谢谢，你的，照顾。”陵游十分郑重地向他鞠躬道谢，反倒让鹰找有些不自在了，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想那么远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胡安那边我也得说一声，总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你的来历，这世上坏人可不少。”鹰找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陵游心下讶异，却也看不出动力何在，鹰找看出他的疑惑，指了指他抱着的小球灯，又指了指这台子道：“这个灯，还有这个平梯，都是用‘灵’驱动的。”
“灵？”这不是陵游第一次听见鹰找说这个词，但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灵”貌似有着很大的用途。
“这个东西三两句话解释不清，待你安顿下来，再同你解释，先随我上去，换身衣服，也不知道你穿这么点怎么都不冷的。”鹰找伸手要摸他身上的布料，陵游躲了下，他便作罢了。
待二人上了楼，只见走廊两边分别有两扇门，木头门，铜门把，墙壁上是壁灯，没有明火，显然也是灵能的，鹰找推开左边挂着藏蓝色挂布的门，将陵游拽进去。
“喏，记住了，左边这间是我屋，隔壁是我妹，她跟你差不多大，胆子有点小，以后见着了你可别吓着她。”
陵游看鹰找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便打量起这间房间，北国的建筑大多是石墙，用黏土砌墙，而像鹰家这样的有钱人家会用草泥糊墙缝，屋内则用木板贴在墙壁上，地上铺着兽皮地毯。鹰找的房间有一个单独的壁炉，所以十分温暖，火不在屋子里面烧，而是由门廊的仆人烧热，热量隔着薄薄的石板传过来，以防点燃屋内的织物和毛皮；房间里家具不多，只有床，衣柜和桌椅，还有一个小书架。
北国的建筑大多是小窗户，鹰找的房间也不例外，因为正值隆冬，到了封窗期，所以整个屋子的照明都靠他们头顶的灵能灯，这盏灯比起陵游手里的要豪华精致得多，也更明亮，暖黄的灯光照亮房间，如同户外的光线一样自然。
鹰找由着陵游观察，忍不住炫耀道：“我们家族就是采雪玉矿的，在别的地方你可见不着这么多灵器。”
他们管靠灵能运作的工具都叫灵器，灵其实在九洲都是稀缺资源，只有少数雪玉矿开采区才够用，别的地方即使是贵族，也得花上三倍乃至十倍的价钱才能买到这些矿石。
陵游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对过去生活的习惯仍有保留，他对这些本该让他惊讶的新鲜事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心道没准他过去生活的地方比这儿要神奇得多。
不过看鹰找很骄傲的样子，便也配合道：“很厉害。”
这个马屁显然是拍对了位置，鹰找得意道：“虽然你记不得了，但想必也是没见过这般奇物，等安顿好了，我再带你四处转转，我先给你找件衣服吧，让我想想，我前几年的衣裳在哪呢……”
陵游暗暗比了比，鹰找看起来十八九的样子，自己只到他的肩膀，的确是得穿他前几年的衣裳。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需考虑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年龄。
按个子，按长相，他应当是个十三四岁的未成年，但是感觉上，又觉得自己应当不止这么大年纪，接过鹰找递过来的衣裳时，他总觉得怪违和——那也不知道是他几岁时穿的，灰色的衣袍绣的是银色雏鹰还有祥云，看起来倒是精致可爱，但显然是给孩子的衣裳。
“喏，我小时候窜的快，这是我十岁的衣裳，你穿应当差不多。”鹰找忍着笑，男人嘛，不管几岁，对身高这种东西都是很看重的，“对了，你多大，嗯，就是，几岁了？”
陵游摇摇头：“不记得。”
“啊，这也不记得，行吧，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回来我们在商量。”
陵游拿着衣服到隔间，里头有个澡盆，鹰找已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脱下身上的衣裳时，只听清脆的一声，一个小物件滚到地上，他赶忙趴在地上找了找，找到一个小小的银环，像是个戒指，但对于他来说有些小了，只能套上小指，感觉更像是某个姑娘的物件。
虽然没研究出什么来，但毕竟是身上除了衣物外唯一的东西，自然得好好保存，找了根绳子拴着挂在脖子上。
自打醒过来，他不是在脏衣服的箱子里，就是在脏兮兮的车厢，身上早就脏的不像话，的确需要好好洗个澡。洗完澡，换上鹰找给的衣服和鞋袜，按说鹰找乃是富家少爷，衣服自然也是顶好的布料，可不知为何，穿上却没有他自己的那件白衣裳暖和，但陵游也没有多想，只是将自己那件脏兮兮的白衣叠好拿在手里。
出去时鹰找已经脱了披风和外袍，里头穿的是一件藏蓝色的束袖短袍，看起来挺拔许多，一见陵游走出来，笑呵呵地走近，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嘛，收拾收拾精神多了，这衣服你穿着刚好，怎么样，我有眼光吧。”
陵游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一步，道：“多谢，我，住哪？”
鹰找挠挠头：“我正想同你商量呢，你说你这也记不得自己是谁，通用语也是学了个半吊子，又赶上极夜，肯定是不能放你出去，但是要让你留下，总得给你按个身份，不然我爹娘那儿可不好解释。”
两人这边正谋划，门冷不防被踢开，一个扎着双髻，穿淡蓝色长裙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一双水蓝色大眼睛，和其兄长一样的亚麻色长发，随着走动，发髻上的小铃铛随着发出脆响。
“阿兄，这是谁？”
那少女双目如焗，唇红齿白，神采飞扬，像只生机勃勃的雏鹰，正是鹰找口中“胆子有点小”的妹妹鹰鸣。
“鹰鸣！你怎么进来了！”鹰找连忙关上门，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妹妹从后面用她那本古籍狠狠拍中脑袋。
“阿兄啊，你胆子愈发大了，都敢偷偷往堡里带人了。”
“不是，鸣儿，你小声点，被听见我就完了，”鹰找弯腰捂住妹妹的嘴解释道，“额，这位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孩子，他当时饿晕在路边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饿晕……亏你编的出来，那怎么不正大光明地带回来，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
“啊，那个，陵游他失忆了嘛，没有身份进不了城，只能偷偷带回来了。”
“那怎么知道他名字的？偷偷进城？鹰找，你最好老实交代。”
“怎么跟兄长说话呢，啊对哦，陵游，你怎么能记得自己名字的，你是不是在骗我？”
陵游被兄妹二人的斗嘴搞得头大，忍不住举手道：“停一下。”
二人看向陵游，只听他一字一顿，十分努力地说道：“我，有，办法。”
当晚，鹰堡的大门被敲响，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善良的鹰夫人将那孩子带回堡里，并将他安置在孩子们居住的塔楼。
“你倒是很会装可怜嘛，不过也是，冬季一个人在外面很难熬下去，我母亲那样的人肯定不会放着你不管的。”鹰找一摊手，不肯承认自己完全没想到这个办法，甚至企图一直将陵游藏在房间里的打算。
“那既然你正大光明地进到鹰堡了，总该回答我的疑问了吧，你是谁，看你的长相不是北洲人吧？”鹰鸣不满他们的计划，始终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陵游一脸正直，很显然没说假话，但这个解释并不能使鹰鸣满意。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得想想办法，知道自己是谁，鉴于鹰找不肯交代他是在哪捡着你的，不如就从你身上找找线索。”
鹰找在一旁不出声，他自然不是信不过自家妹妹，只是觉得陵游的身份实在特殊，如果传出去，恐怕马上就会被学会或者那帮大法师抓去研究了。
“我身上，只有衣服，和，这个。”
鹰鸣拿过他重新换下来的衣裳，有些嫌弃地拨弄了两下：“我从没见过这种布料，看起来应该挺贵，你该不会是南边的贵族吧？”
陵游摇摇头，也不知道意思是不是还不知道，鹰鸣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银戒，很普通的样式，“这个戒指，看起来是女式的，啊，该不会是你的未婚妻的东西吧？”
陵游努力回想着，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但脑海里仍是空白一片，除却本能的直觉外空无一物，空无一人。
陵游摇摇头，鹰鸣顿感无趣，显然和一个脑袋空空没有过去的人聊下去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她便扔下二人回自己的房间研究古籍去了。
鹰找长出一口气，赶忙将门关上：“我的天，总算把她给哄走了，行了，现在没别人了，说说吧。”
“说，什么？”
“少装傻了，记得自己的名字，肯定也记得别的事吧，你从蛋里出来，该不会是龙什么的吧？可是龙长得和人族一样吗？对哦，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和现在还有点不一样，我记得是金色的眼睛……还有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等冬季一过，我们家总不能一直收留你，但你要是自己出去，谁知道会不会被什么人盯上。”
“我，还，不知道，但是，谢谢，你的，照顾。”陵游十分郑重地向他鞠躬道谢，反倒让鹰找有些不自在了，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想那么远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胡安那边我也得说一声，总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你的来历，这世上坏人可不少。”鹰找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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