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极夜边缘
“这是什么？快过来看看胡安！这个蛋上的奇怪花纹，你认识吗？”
“小少爷，我恐怕得待会儿才能为您解答疑问了，”老领队胡安看着开始往下掉的冰碴和矿石碎片，催促道，“通道已经打通了，快走吧。”
鹰找也发现了洞穴已经岌岌可危，于是吩咐巨人抬起那一人高的巨蛋往新凿开的洞口去了，岩壁的那面不再是发光的洞穴，而是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幽暗空旷的空间，一条浅浅的地下河通往未知之处，而这条河流的源头是一个温泉，因此这条河流才能在极寒的冰山之下流动，蒸腾着热气。
“这里怎么会有温泉……”胡安探了探水温，心生疑惑，但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于是叫巨人们砸下巨大的石块，将它们当成船，由巨人们划着出去。
队伍平安无事地通过地下河离开了矿洞，过程十分惊险，期间无数掉落的碎石和冰锥几乎要了他们的小命，但胡安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水手，他用手杖当桨，顺利地逃出矿洞，在他们驶出那幽深洞穴后不久，那里便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洞口便被掉落的矿石堵死。
鹰找站在船尾目睹这一切，不免有些惋惜：“看来短时间内，至少今年不能再进入了，那里头肯定藏着不少千年以上的雪玉。”
“不用遗憾小少爷，您已经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你是指，那颗蛋？我还以为那只是什么鸟类的蛋，像是雪雕之类的。”
“不，小少爷，很显然那不是什么鸟的蛋，也不是任何一种我们所熟识的动物的蛋，还记得最近学会都在忙些什么吗，您的老师，还有他的那些学者同僚们，他们的新发现。”
“你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没错，最近老师他们确实是有了新研究，好像是关于龙的……等等，你的意思是说？”鹰找瞪大眼睛看着胡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胡安就此收住，不再继续了，他转身指向前方，地平线被最后一线日光照亮，天上星辰黯淡，云层开始聚集：“前面就要结冰了，我猜测这条河流会最终流入查苏里湖，咱们最好在极夜降临前抵达最近的村子。”
鹰找十分好奇，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便不再追问。河流开始结冰，他们不得不下“船”，巨人拉着那块巨大的矿石踩着河流的冰面前进，乌云开始覆盖星星，这是个不好的征兆，而他们能做的只有加速前进。
当他们终于踏上查苏里湖的冰面，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开始飘起了小雪，温度迅速下降，他们不得不穿上所有的衣服御寒。
暴风雪在两天之后抵达，密集的雪花几乎让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这不是他们常走的航道，指南针成了唯一能够指引方向的东西，但在无边的冰面上，无尽的暴雪之中，这点可怜的指引显得微不足道。
鹰找虽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少爷，但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苦，长时间的步行并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寒冷和饥饿才是，虽然在处处都是冰雪的湖面上不可能没有水喝，但干粮却是一天比一天少。巨人们虽然吃苦耐劳，但要是吃不饱肚子，就会变得虚弱又暴躁。
在暴风雪降临的第五天，开始有年长巨人支撑不住，变得虚弱，但是他们无能为力，巨人们悲痛的哭声响彻冰原，伴随着狂风呼啸，形成了一种可怕的哭嚎。
“胡安，绿光降临了，这回可真是要完蛋了。”鹰找脸色苍白，持续的低温使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小少爷，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我们就能离开湖面了，湖边一定会有渔村，到时我们就安全了，”胡安的状况也不太妙，但他是纯血艾摩人，不惧严寒，所以虽然上了年纪，苍老使他孱弱，但他仍旧坚毅，充当着这支队伍的领头。“小少爷，恕我直言，我们或许应该把那个东西扔下，大家的体力都不太够用了，我们需要把力气用在我们行走的每一步。”
曾被当做船的巨大的雪玉块已经被他们扔在湖面的某个地方，巨人们只背着少量的极纯的高品质雪玉和那枚蛋。
“不，胡安，那个蛋很重要，我不会扔下它。”
胡安沉默片刻，道：“当然，小少爷，您当然可以留着它。”
接下来的旅程无比的艰难，若不是这些暴躁的巨人都是从小服侍鹰找的家族，那么他们肯定会将这两个弱小的人族撕成碎片，虽然如此，被驯服的巨人仍是危险的，这让鹰找胡安的处境更加不妙。
在他们迷失在这美丽又致命的危险冰面之上的第七天，他们的脸上，衣服上，所有暴露在外面的部分都结满了冰霜。
忽然，胡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拼命摇晃着正在发着烧，意识模糊的鹰找：“小少爷，快听脚下！”
鹰找费力地睁开眼，弯下腰靠近冰面，只听厚厚的冰层下，传来有规律的撞击声。
“是独角鲸，它们在冬季会游到湖边，撞开湖水边缘较薄的冰面换气，我们快到了。”
“谢天谢地。”说完这句话，鹰找就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一个生着火堆的石屋中。
“小少爷，您终于醒了，幸好您已经退烧了，阿兰背着您上岸，我们在湖边一个废弃的石屋里，您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明天一早会有咱们的人来接我们回去。”胡安的情况也算不上好，此刻就躺在他旁边的那张床上。
“那我就放心了，这个鬼地方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呆，对了，那个蛋呢，我们花了大力气才带出来，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小少爷，它被安置在外间了，阿兰守着它。”
鹰找毕竟刚刚退烧，十分虚弱，吃了些食物便又睡了过去。
半夜，鹰找听到外间的响动，他转头看向躺在一旁的胡安，应该是太过疲劳，他睡得很沉。鹰找动了动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小渔民的家里只有蜡烛，烛光摇曳昏暗，鹰找举着烛台，走到外间，熊熊炉火燃烧着，温暖又舒适，阿兰缩着他强壮的手脚窝在壁炉旁睡得正香，他身旁是那个天蓝色的蛋，声响就是从那发出的。
他举着烛台慢慢靠近，只见那个裂缝正在慢慢扩大，蛋壳上的金色纹路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那个裂缝像是一个黑色的深渊，渐渐在美丽的蛋壳上蔓延开来，伴随着最后一声脆响，蛋壳彻底裂开。
鹰找既兴奋，又有些害怕起来，他没敢贸然去触碰那个裂缝，而是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猜测着里面或许是一只小兽，或者是一只真正的龙，那么或许它会像雏鸟一样，对它第一眼看到的人产生依赖，这样他或许就能够驯养这种传说中的上古生物。他越想越兴奋，简直有些热血沸腾，正幻想着他或许能拥有一只独一无二的了不起的兽宠，只见蛋壳已经完全裂开，一个裂口出现，他忍不住靠近，用烛光照亮那个裂口。
忽然，覆盖其上的薄膜被撕开，他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竖瞳，雪白的睫毛纤长浓密，像是某种野兽的眼睛，但只是一瞬间，那双眼睛变成了琥珀色，瞳孔收缩，变成普通的人族的眼睛，毛发也从纯白变成冷棕。
“我的妈呀。”鹰找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那个眼睛的主人便在黑暗之中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人族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头及肩的乱蓬蓬的头发，面色红润，一双眼睛像极了狐狸，狭长又灵动，但是和北境原住民轮廓分明的容貌不同，他的面容十分柔和，更像是中洲人的长相，但这也无损于他的气质，一种属于野兽的独有的野性。
鹰找被蛋中钻出来的人族少年吓了一跳，所以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奇怪的服饰，不属于九洲大陆的任何一个种族的着装，很显然他不是什么刚刚诞生的生物，而是被什么人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封进这个蛋里。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那个穿着奇怪服装的少年已经爬了出来。很显然少年注意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然后开口说道：“……”
鹰找虽然不怎么懂其他的语言，但九洲大多数地区都是使用通用语的，而这个少年说的显然不是通用语，也不是任何一个他略有所知的地方语言。
“额，你，你会说通用语吗，或者科巴林语我也略懂一点，实在不行的话，胡安还会点拓安达语和卢勒语。”
少年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里屋传来动静，随即胡安咳嗽了几声，问道：“小少爷，是你吗？怎么了？”
鹰找看了一眼里间，又看了看警惕地望着他的少年，应声：“没什么，我听到有动静，出来看一眼，大概是老鼠。”
“咳咳，您只需忍受这一晚了，早点休息吧，明早我们得起早赶路。”
鹰找应下，随后转身看向少年，说实在的他有点苦恼，因为这个蛋壳里钻出来的少年身份不明，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这样一来他也没法做出解释，但同样的，他并不想说实话，这样他就得把这人交给学会，对于此人的去处，他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嘿，过来，我知道你现在不知所措，但是如果你就这样呆在这儿肯定不行，要是不想被学会的那帮老头子大卸八块研究的话，我就得把你藏起来了。”
少年眯起眼，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看着他的手势和表情也猜出一二，于是他跟着鹰找来到了屋外，堆放行李处，藏进一个大箱子里。关上箱子之前，鹰找像是想到些什么，去到一边的包裹里翻找，很快返回来，递给他一个球状小灯，灯芯是一块小小的晶石，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喏，拿着，别担心，明天我们会动身回鹰堡，大概两三天就能赶回去，你乖乖在里面呆着，我会给你送吃的。”
说完这些，也不管少年有没有听懂，合上了箱盖。刚一合上，被吵醒的胡安就举着烛台找过来了。
“小少爷，我恐怕得待会儿才能为您解答疑问了，”老领队胡安看着开始往下掉的冰碴和矿石碎片，催促道，“通道已经打通了，快走吧。”
鹰找也发现了洞穴已经岌岌可危，于是吩咐巨人抬起那一人高的巨蛋往新凿开的洞口去了，岩壁的那面不再是发光的洞穴，而是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幽暗空旷的空间，一条浅浅的地下河通往未知之处，而这条河流的源头是一个温泉，因此这条河流才能在极寒的冰山之下流动，蒸腾着热气。
“这里怎么会有温泉……”胡安探了探水温，心生疑惑，但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于是叫巨人们砸下巨大的石块，将它们当成船，由巨人们划着出去。
队伍平安无事地通过地下河离开了矿洞，过程十分惊险，期间无数掉落的碎石和冰锥几乎要了他们的小命，但胡安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水手，他用手杖当桨，顺利地逃出矿洞，在他们驶出那幽深洞穴后不久，那里便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洞口便被掉落的矿石堵死。
鹰找站在船尾目睹这一切，不免有些惋惜：“看来短时间内，至少今年不能再进入了，那里头肯定藏着不少千年以上的雪玉。”
“不用遗憾小少爷，您已经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你是指，那颗蛋？我还以为那只是什么鸟类的蛋，像是雪雕之类的。”
“不，小少爷，很显然那不是什么鸟的蛋，也不是任何一种我们所熟识的动物的蛋，还记得最近学会都在忙些什么吗，您的老师，还有他的那些学者同僚们，他们的新发现。”
“你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没错，最近老师他们确实是有了新研究，好像是关于龙的……等等，你的意思是说？”鹰找瞪大眼睛看着胡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胡安就此收住，不再继续了，他转身指向前方，地平线被最后一线日光照亮，天上星辰黯淡，云层开始聚集：“前面就要结冰了，我猜测这条河流会最终流入查苏里湖，咱们最好在极夜降临前抵达最近的村子。”
鹰找十分好奇，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便不再追问。河流开始结冰，他们不得不下“船”，巨人拉着那块巨大的矿石踩着河流的冰面前进，乌云开始覆盖星星，这是个不好的征兆，而他们能做的只有加速前进。
当他们终于踏上查苏里湖的冰面，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开始飘起了小雪，温度迅速下降，他们不得不穿上所有的衣服御寒。
暴风雪在两天之后抵达，密集的雪花几乎让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这不是他们常走的航道，指南针成了唯一能够指引方向的东西，但在无边的冰面上，无尽的暴雪之中，这点可怜的指引显得微不足道。
鹰找虽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少爷，但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苦，长时间的步行并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寒冷和饥饿才是，虽然在处处都是冰雪的湖面上不可能没有水喝，但干粮却是一天比一天少。巨人们虽然吃苦耐劳，但要是吃不饱肚子，就会变得虚弱又暴躁。
在暴风雪降临的第五天，开始有年长巨人支撑不住，变得虚弱，但是他们无能为力，巨人们悲痛的哭声响彻冰原，伴随着狂风呼啸，形成了一种可怕的哭嚎。
“胡安，绿光降临了，这回可真是要完蛋了。”鹰找脸色苍白，持续的低温使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小少爷，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我们就能离开湖面了，湖边一定会有渔村，到时我们就安全了，”胡安的状况也不太妙，但他是纯血艾摩人，不惧严寒，所以虽然上了年纪，苍老使他孱弱，但他仍旧坚毅，充当着这支队伍的领头。“小少爷，恕我直言，我们或许应该把那个东西扔下，大家的体力都不太够用了，我们需要把力气用在我们行走的每一步。”
曾被当做船的巨大的雪玉块已经被他们扔在湖面的某个地方，巨人们只背着少量的极纯的高品质雪玉和那枚蛋。
“不，胡安，那个蛋很重要，我不会扔下它。”
胡安沉默片刻，道：“当然，小少爷，您当然可以留着它。”
接下来的旅程无比的艰难，若不是这些暴躁的巨人都是从小服侍鹰找的家族，那么他们肯定会将这两个弱小的人族撕成碎片，虽然如此，被驯服的巨人仍是危险的，这让鹰找胡安的处境更加不妙。
在他们迷失在这美丽又致命的危险冰面之上的第七天，他们的脸上，衣服上，所有暴露在外面的部分都结满了冰霜。
忽然，胡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拼命摇晃着正在发着烧，意识模糊的鹰找：“小少爷，快听脚下！”
鹰找费力地睁开眼，弯下腰靠近冰面，只听厚厚的冰层下，传来有规律的撞击声。
“是独角鲸，它们在冬季会游到湖边，撞开湖水边缘较薄的冰面换气，我们快到了。”
“谢天谢地。”说完这句话，鹰找就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一个生着火堆的石屋中。
“小少爷，您终于醒了，幸好您已经退烧了，阿兰背着您上岸，我们在湖边一个废弃的石屋里，您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明天一早会有咱们的人来接我们回去。”胡安的情况也算不上好，此刻就躺在他旁边的那张床上。
“那我就放心了，这个鬼地方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呆，对了，那个蛋呢，我们花了大力气才带出来，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小少爷，它被安置在外间了，阿兰守着它。”
鹰找毕竟刚刚退烧，十分虚弱，吃了些食物便又睡了过去。
半夜，鹰找听到外间的响动，他转头看向躺在一旁的胡安，应该是太过疲劳，他睡得很沉。鹰找动了动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小渔民的家里只有蜡烛，烛光摇曳昏暗，鹰找举着烛台，走到外间，熊熊炉火燃烧着，温暖又舒适，阿兰缩着他强壮的手脚窝在壁炉旁睡得正香，他身旁是那个天蓝色的蛋，声响就是从那发出的。
他举着烛台慢慢靠近，只见那个裂缝正在慢慢扩大，蛋壳上的金色纹路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那个裂缝像是一个黑色的深渊，渐渐在美丽的蛋壳上蔓延开来，伴随着最后一声脆响，蛋壳彻底裂开。
鹰找既兴奋，又有些害怕起来，他没敢贸然去触碰那个裂缝，而是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猜测着里面或许是一只小兽，或者是一只真正的龙，那么或许它会像雏鸟一样，对它第一眼看到的人产生依赖，这样他或许就能够驯养这种传说中的上古生物。他越想越兴奋，简直有些热血沸腾，正幻想着他或许能拥有一只独一无二的了不起的兽宠，只见蛋壳已经完全裂开，一个裂口出现，他忍不住靠近，用烛光照亮那个裂口。
忽然，覆盖其上的薄膜被撕开，他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竖瞳，雪白的睫毛纤长浓密，像是某种野兽的眼睛，但只是一瞬间，那双眼睛变成了琥珀色，瞳孔收缩，变成普通的人族的眼睛，毛发也从纯白变成冷棕。
“我的妈呀。”鹰找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那个眼睛的主人便在黑暗之中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人族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头及肩的乱蓬蓬的头发，面色红润，一双眼睛像极了狐狸，狭长又灵动，但是和北境原住民轮廓分明的容貌不同，他的面容十分柔和，更像是中洲人的长相，但这也无损于他的气质，一种属于野兽的独有的野性。
鹰找被蛋中钻出来的人族少年吓了一跳，所以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奇怪的服饰，不属于九洲大陆的任何一个种族的着装，很显然他不是什么刚刚诞生的生物，而是被什么人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封进这个蛋里。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那个穿着奇怪服装的少年已经爬了出来。很显然少年注意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然后开口说道：“……”
鹰找虽然不怎么懂其他的语言，但九洲大多数地区都是使用通用语的，而这个少年说的显然不是通用语，也不是任何一个他略有所知的地方语言。
“额，你，你会说通用语吗，或者科巴林语我也略懂一点，实在不行的话，胡安还会点拓安达语和卢勒语。”
少年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里屋传来动静，随即胡安咳嗽了几声，问道：“小少爷，是你吗？怎么了？”
鹰找看了一眼里间，又看了看警惕地望着他的少年，应声：“没什么，我听到有动静，出来看一眼，大概是老鼠。”
“咳咳，您只需忍受这一晚了，早点休息吧，明早我们得起早赶路。”
鹰找应下，随后转身看向少年，说实在的他有点苦恼，因为这个蛋壳里钻出来的少年身份不明，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这样一来他也没法做出解释，但同样的，他并不想说实话，这样他就得把这人交给学会，对于此人的去处，他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嘿，过来，我知道你现在不知所措，但是如果你就这样呆在这儿肯定不行，要是不想被学会的那帮老头子大卸八块研究的话，我就得把你藏起来了。”
少年眯起眼，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看着他的手势和表情也猜出一二，于是他跟着鹰找来到了屋外，堆放行李处，藏进一个大箱子里。关上箱子之前，鹰找像是想到些什么，去到一边的包裹里翻找，很快返回来，递给他一个球状小灯，灯芯是一块小小的晶石，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喏，拿着，别担心，明天我们会动身回鹰堡，大概两三天就能赶回去，你乖乖在里面呆着，我会给你送吃的。”
说完这些，也不管少年有没有听懂，合上了箱盖。刚一合上，被吵醒的胡安就举着烛台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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