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工作
“小伙子，我看你下盘挺稳的，多操练两天肯定能大有作为。”
大叔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样子，最后来了这么一句评价。
这点我其实也能看出来，但我的体能明显还需要训练，现在为时尚早了。
“……等再练上一个月再说了。”
现阶段我最需要的是找回手感，以及提升体力上限，跟大叔这样高水平的对手练习反而过于紧绷起不到该有的效果，等我再强一点再陪他对练才合适。
而且以我现在的状态，城外对我来说太危险了，我后知后觉。就体能来说我六成是不如常年在各处村子里生活的人，然后我的危机意识相比一直处于危险环境的本地人——也是不如的，真亏我前两天二话不说就跟着跑去看他们工作。
“到时候跟咱们一起猎山猪去呗？反正这段时间估计会冒出不少头来。”
才不去。就我这身板，与其说猎野猪，被野猪猎还差不多。被野猪追着拱估计是一拱两个窟窿，我也不知道我前几天对着那种东西为啥会不怕。大叔他们不知道是想下夹子还是想冲上去对着拱，后者的话我肯定不干。
总之，我们收拾好东西，暂且回到工会的柜台前。
“这些我就先拿着了。等会儿我路过那边的时候顺便交给工坊的老爹瞅瞅。”
大叔把我写满了字的两片木板夹在腋下，一副悠哉的样子。
“话说，反正你闲着也闲着，给人家帮个手去。”
然后，他手一挥，指示我去给前台小姐帮忙。
这倒是正合我意，我原本就准备趁今天来熟悉一下工会内部的事务，顺带借这个机会调查一下领地内的现况。只不过，我这人过于被动，呆站在柜台边也不好意思开口，这下正好借坡下驴。
前台小姐这时才抬起头来，挑着眉看了我一眼。
……好像不是很友善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她对我确实不是很熟，而是和“米耶”那边接触更多一些。我估计是今天事务太多让她有点心情不好，然后我的几件事情又给她增加了不少负担，但我不能下定论就是如此。
“你会做什么？”
“……我尽量学习。”
看样子并不是对我这个人有什么意见，倒像是不太想放生人进柜台。
但一方面大叔也好说歹说，一方面柜台确实缺人手，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先是帮忙磨墨和递纸，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后台小姐也指挥我去帮忙把文件归类。处理好的文件除了要发出去的，剩下大多要作为存档。小房间的墙上满满都是存放文件的格子，至于哪种文件放在哪格，完全是靠她们内部人员自己的记忆，并没有什么标识让我可以辨别。
幸亏昨天不是白在这里摸鱼，【变身】时待在这儿的几小时不仅让我稍微熟悉了磨墨之类打杂的方法，也观察到一些工作的过程。
我顺利地根据文件上写着的内容，把它们放到外部的委托、合作方要求、上头的指标之类各自的格子里。不同村子、或者是不同合作方，还要继续细分，也难怪格子这么多还是显得不够用。有些件数较少的地区甚至要整合到一类去，给我的分类工作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幸好最后还是顺利解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后台小姐倒是对我没什么意见，一上来就对我进行了各种指导。虽说确实让工作推进了下去，但这位年纪稍长的女性我真的应付不来。
就我个人来说，这种狭小空间内塞进几个人的办公室环境完全不能让我放下紧张感。我只能试着放平心态，专心在眼前的事情上。
“啊……正好，你过来一下。”
前台小姐似乎在写什么文件之前就停笔，转而呼唤我过去。
她说我得仔细看好等会儿写下的内容，这样我就可以代她们去处理这些文件。
……
原来是档案啊。
具体来说，是在工会管理下的所有猎人的档案。
我定睛细看，上面记录有名字、年龄、通信地址等等基础信息，更重要的是底下的部分。基本信息下面的大框里头，记录有“某某年某月某日某村五人兔十鹿二”的字样。
这只是其中一条，其他很多条大抵都是类似的内容。看到前台小姐在末尾处又写了一条，我于是就理解了：这是猎人们的履历。
或者说，是曾经参与过的狩猎的成果。对比旁边另一份记录来看，有些内容是完全相同的，说明工会在这方面不是按个人划分成绩，而是按团队的结果来记述。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在狩猎时的职责不同，而且抢尾刀这种事情很难区分功劳大小。
可以理解为，通过这些记录，能直观地判断这个人的能力以及经验，不失为一种合理的量化方式。我倒是不太关心这部分，毕竟这份纸上写的名字我不认得。哦，原来今天是九九九年二月三十号？
这日期真怪呀。
我挠挠下巴。
我寻思了一阵二月到底有多少天，也没得出结论这到底是农历还是阳历。
说到底我也不是那种会关心当天日期的人，实在是懒散惯了；就连我自己生日是四月几号都没个定数，何况其他日子呢。
前台小姐很快就把手上的档案都补充过了内容，反倒是我这边整理的速度跟不上了。她这记性是真好使，不用对照着其他文件就能刷刷地把该记录的事情填写上去，我这样的是做不到的。
过了一会儿，前台小姐开始给收到的信件之类写信回复。
她手上工夫一刻也没停，却和后台小姐搭上了腔，两个人开始抱怨起来。
我竖起耳朵，稍微留心了一下。
大体上的内容是说，工作总是多到做不完，工会临时招来的那些人又只能打杂跑腿，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没那本事去揣度。
不过，临时的？我有点在意我是不是临时工，但毕竟我又不了解他们这儿的惯例，没法自己判断。
“所以说还是想把米耶拉过来凑个人数吧？”
“我倒是想啊。人家好像更想在帕叔那边干活。”
“唉。陪小伙子们玩玩确实巴适，我也想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后台小姐似乎被那些大老粗大叔们传染了口音，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通用语理论上在地面上的整个大区都适用，这是我从神老头那里拿到的知识之一；具体到各地，却又有俚语之分，会出现一些独特的单词。
其实通用语本身的构造很简单，需要记忆的点无非是字母各自组合而成的大量词汇罢了。
真亏神仙老头能把这些东西全部整理起来塞到我的脑袋里，不然我现在的处境肯定要困难得多。
暂且改称他为“老仙人”吧。
说回我手头上，总算是把资料之类的分类归档完事了。
折腾了半天，也试着由前台小姐口述，我直接照着内容去写，倒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就是写之前我总要确认确认有没有听错，实际效率并没有什么提高。
倒是让她下了什么决心，随手拿了一些已经写好的信件给我品读。
大约是些不怎么重要的回复吧。
“你好好看看，看明白了就可以替我们写了。想在这里做事可没嘴上说的那么容易。”
她不是很客气地、这样说道。
我尽力。
说到底，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敷衍了事的理由，于是我绞尽脑汁地开始归纳眼前见到的格式，试图理解这些回复信件背后共通的逻辑。
简短点来说，它们的内容大抵上都是客套话。
人情世故这东西总是如此，我多少还是理解的。
在客套话中间夹带了一些实际的目的，比如同意对方的请求或者建议对方重新考虑等等。
这些信件涉及到的人和组织比我预料的还要多，没想到主城就这么点大的领地上，容纳的工会相关人士数量不亚于城池里一个区的居民。
可以从中得知的是，相当一部分有权有势的人家是在城外有自己的地盘的，而且手下的人数不少。
此外，生意上的往来者也是来信去信的主力。
我试着在废纸上写了几段文字，但总觉得不满意。
“▮，▮▮▮！”
“怎么了？”我抬起头。
前台小姐盯着我看，刚才她似乎说了什么，但我完全没听清。
通用语毕竟不是我的母语，如果不能完全集中精神去听的话，我压根分辨不了语句的意思。
“▮▮，到时间了，你今天先回去吧。”
她有点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我稀里糊涂地放下笔，然后起身就出房间去了。
大叔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样子，最后来了这么一句评价。
这点我其实也能看出来，但我的体能明显还需要训练，现在为时尚早了。
“……等再练上一个月再说了。”
现阶段我最需要的是找回手感，以及提升体力上限，跟大叔这样高水平的对手练习反而过于紧绷起不到该有的效果，等我再强一点再陪他对练才合适。
而且以我现在的状态，城外对我来说太危险了，我后知后觉。就体能来说我六成是不如常年在各处村子里生活的人，然后我的危机意识相比一直处于危险环境的本地人——也是不如的，真亏我前两天二话不说就跟着跑去看他们工作。
“到时候跟咱们一起猎山猪去呗？反正这段时间估计会冒出不少头来。”
才不去。就我这身板，与其说猎野猪，被野猪猎还差不多。被野猪追着拱估计是一拱两个窟窿，我也不知道我前几天对着那种东西为啥会不怕。大叔他们不知道是想下夹子还是想冲上去对着拱，后者的话我肯定不干。
总之，我们收拾好东西，暂且回到工会的柜台前。
“这些我就先拿着了。等会儿我路过那边的时候顺便交给工坊的老爹瞅瞅。”
大叔把我写满了字的两片木板夹在腋下，一副悠哉的样子。
“话说，反正你闲着也闲着，给人家帮个手去。”
然后，他手一挥，指示我去给前台小姐帮忙。
这倒是正合我意，我原本就准备趁今天来熟悉一下工会内部的事务，顺带借这个机会调查一下领地内的现况。只不过，我这人过于被动，呆站在柜台边也不好意思开口，这下正好借坡下驴。
前台小姐这时才抬起头来，挑着眉看了我一眼。
……好像不是很友善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她对我确实不是很熟，而是和“米耶”那边接触更多一些。我估计是今天事务太多让她有点心情不好，然后我的几件事情又给她增加了不少负担，但我不能下定论就是如此。
“你会做什么？”
“……我尽量学习。”
看样子并不是对我这个人有什么意见，倒像是不太想放生人进柜台。
但一方面大叔也好说歹说，一方面柜台确实缺人手，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先是帮忙磨墨和递纸，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后台小姐也指挥我去帮忙把文件归类。处理好的文件除了要发出去的，剩下大多要作为存档。小房间的墙上满满都是存放文件的格子，至于哪种文件放在哪格，完全是靠她们内部人员自己的记忆，并没有什么标识让我可以辨别。
幸亏昨天不是白在这里摸鱼，【变身】时待在这儿的几小时不仅让我稍微熟悉了磨墨之类打杂的方法，也观察到一些工作的过程。
我顺利地根据文件上写着的内容，把它们放到外部的委托、合作方要求、上头的指标之类各自的格子里。不同村子、或者是不同合作方，还要继续细分，也难怪格子这么多还是显得不够用。有些件数较少的地区甚至要整合到一类去，给我的分类工作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幸好最后还是顺利解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后台小姐倒是对我没什么意见，一上来就对我进行了各种指导。虽说确实让工作推进了下去，但这位年纪稍长的女性我真的应付不来。
就我个人来说，这种狭小空间内塞进几个人的办公室环境完全不能让我放下紧张感。我只能试着放平心态，专心在眼前的事情上。
“啊……正好，你过来一下。”
前台小姐似乎在写什么文件之前就停笔，转而呼唤我过去。
她说我得仔细看好等会儿写下的内容，这样我就可以代她们去处理这些文件。
……
原来是档案啊。
具体来说，是在工会管理下的所有猎人的档案。
我定睛细看，上面记录有名字、年龄、通信地址等等基础信息，更重要的是底下的部分。基本信息下面的大框里头，记录有“某某年某月某日某村五人兔十鹿二”的字样。
这只是其中一条，其他很多条大抵都是类似的内容。看到前台小姐在末尾处又写了一条，我于是就理解了：这是猎人们的履历。
或者说，是曾经参与过的狩猎的成果。对比旁边另一份记录来看，有些内容是完全相同的，说明工会在这方面不是按个人划分成绩，而是按团队的结果来记述。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在狩猎时的职责不同，而且抢尾刀这种事情很难区分功劳大小。
可以理解为，通过这些记录，能直观地判断这个人的能力以及经验，不失为一种合理的量化方式。我倒是不太关心这部分，毕竟这份纸上写的名字我不认得。哦，原来今天是九九九年二月三十号？
这日期真怪呀。
我挠挠下巴。
我寻思了一阵二月到底有多少天，也没得出结论这到底是农历还是阳历。
说到底我也不是那种会关心当天日期的人，实在是懒散惯了；就连我自己生日是四月几号都没个定数，何况其他日子呢。
前台小姐很快就把手上的档案都补充过了内容，反倒是我这边整理的速度跟不上了。她这记性是真好使，不用对照着其他文件就能刷刷地把该记录的事情填写上去，我这样的是做不到的。
过了一会儿，前台小姐开始给收到的信件之类写信回复。
她手上工夫一刻也没停，却和后台小姐搭上了腔，两个人开始抱怨起来。
我竖起耳朵，稍微留心了一下。
大体上的内容是说，工作总是多到做不完，工会临时招来的那些人又只能打杂跑腿，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没那本事去揣度。
不过，临时的？我有点在意我是不是临时工，但毕竟我又不了解他们这儿的惯例，没法自己判断。
“所以说还是想把米耶拉过来凑个人数吧？”
“我倒是想啊。人家好像更想在帕叔那边干活。”
“唉。陪小伙子们玩玩确实巴适，我也想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后台小姐似乎被那些大老粗大叔们传染了口音，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通用语理论上在地面上的整个大区都适用，这是我从神老头那里拿到的知识之一；具体到各地，却又有俚语之分，会出现一些独特的单词。
其实通用语本身的构造很简单，需要记忆的点无非是字母各自组合而成的大量词汇罢了。
真亏神仙老头能把这些东西全部整理起来塞到我的脑袋里，不然我现在的处境肯定要困难得多。
暂且改称他为“老仙人”吧。
说回我手头上，总算是把资料之类的分类归档完事了。
折腾了半天，也试着由前台小姐口述，我直接照着内容去写，倒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就是写之前我总要确认确认有没有听错，实际效率并没有什么提高。
倒是让她下了什么决心，随手拿了一些已经写好的信件给我品读。
大约是些不怎么重要的回复吧。
“你好好看看，看明白了就可以替我们写了。想在这里做事可没嘴上说的那么容易。”
她不是很客气地、这样说道。
我尽力。
说到底，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敷衍了事的理由，于是我绞尽脑汁地开始归纳眼前见到的格式，试图理解这些回复信件背后共通的逻辑。
简短点来说，它们的内容大抵上都是客套话。
人情世故这东西总是如此，我多少还是理解的。
在客套话中间夹带了一些实际的目的，比如同意对方的请求或者建议对方重新考虑等等。
这些信件涉及到的人和组织比我预料的还要多，没想到主城就这么点大的领地上，容纳的工会相关人士数量不亚于城池里一个区的居民。
可以从中得知的是，相当一部分有权有势的人家是在城外有自己的地盘的，而且手下的人数不少。
此外，生意上的往来者也是来信去信的主力。
我试着在废纸上写了几段文字，但总觉得不满意。
“▮，▮▮▮！”
“怎么了？”我抬起头。
前台小姐盯着我看，刚才她似乎说了什么，但我完全没听清。
通用语毕竟不是我的母语，如果不能完全集中精神去听的话，我压根分辨不了语句的意思。
“▮▮，到时间了，你今天先回去吧。”
她有点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我稀里糊涂地放下笔，然后起身就出房间去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