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代天问案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李远甲抱着膀子发呆。
我，我的刀呢？
我的手呢？
我的右臂呢？
事情发生太突然，他一时还没感觉到疼痛，发现自己的右臂不见了，这才觉得痛彻心扉。
这是什么样的杀伤力？
最感到意外的是李远甲，他能猜到林易手中拿的是火铳，但想不到他真的敢开枪。
枪火绽放，像玫瑰般绚烂。
血液溅了林易满头满脸。
闻着血腥味儿，他隐隐感到兴奋与冲动。
这就是血的味道？
林易并没有像某些第一次见血的人出现反胃或者不适，反而点燃了他骨子里一些嗜血的基因。
十五六岁的稚嫩少年与血腥的冲突对比，令熟悉林易的人都感到陌生。
尤其是村里人。
这还是那个被李家坑得不敢放屁的林家败家子儿吗？
恐惧一个人才会尊敬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收起了对林易的轻视，包括那些宝石山上的流民。
林易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优越生活条件，他们刚开始是感激的，但看到林易那张年轻的脸，还是忍不住看轻，你小子就是托生的好，会投胎，有什么本事？
但林易面不改色一枪轰飞了李远甲的胳膊，在血腥之下淡然处之，却令他们悚然一惊。
林易不理会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现在只关心林母的安全，直接带着人冲进了李远甲的宅院，小翠拉着他的衣袖不离左右。
几百口人一下子分散开，都去寻找林夫人。
很快，有人喊：“老太太在此！”
小翠冲了过去，不一会儿，搀扶着林母出来了。
林母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大碍，李远甲把她劫持是为了当人质，把林家的家产夺过来，就能填补税银的亏空，李家还能大赚一笔。
林家只有林易一个独子，年纪又小，弄死他也没人来喊冤。
“娘，我们回山。”
林易担心林母身体受了刺激再度犯病，现在没时间追究李家的行为，反正他打残了李远甲的一条右臂，相信他会长点记性。也不怕李家报复，直接全家搬往宝石山，凭李家的能力根本威胁不到他半分。
林易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
二百多统一制服的宝石山工人听从命令，列成队形，整队准备回山。
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林公子留步！”
和庄的百姓，老少爷们们拦住了林易的去路，纷纷跪倒在地。
“林公子你可得为我和庄人作主啊。”
“李家父子不做人，征税打死我大哥二哥，房子都给我烧了。”
“李远丙是个混蛋！睡了我老婆和女儿。”
“李广夏那个老不死的强占了我的孙女当通房。”
“李远庚打死我全家八口人，用刀砍的，肠子都拖出去老远。”
“李远辛诬陷我爹是逆党，关进大牢十多天了。”
林易一停步的工夫，和庄老少就爆出了李氏父子的诸多罪行。
他们也知道告官无门，县太爷还指望李家帮他收税呢，自然是偏帮偏信。
和庄有上千户人家，三五千人，这次听到李家被收拾了，全都出来看热闹。
林易一枪轰碎了李远甲的右臂，众人都齐声叫好，同仇敌忾，本来指望林易能把李家彻底打死，那样全村人的仇也就报了，但没想到林易因为林母的身体提前要走。
那怎么行！
林易走了，李家照样是一手遮天，刚才叫好的时候李家可都听见了，肯定会招来更猛烈的报复。
三五千人，比林易带来的人都多，可惜这些人一团散沙，但凡有十分之一联合起来，便有十个李家也扬了。
“东家，民意不可违啊。”
叶九劝诫道，他知道，这是林易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不可放弃。
“依你说，怎么着？”
“当街代天问案，替天行道！”
林易看着和庄一眼望不到边的数千百姓，这种情况下他很难甩手不管啊。
“好！把李家老少全都带过来，把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一一问清楚。”
林易的决定引起了全场雷动般的欢呼，都称他是青天大老爷。
他听了自己撇撇嘴，笑死人了，我明明连秀才没考上。
“住口！大逆不道大逆不道！竖子敢耳！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敢代天问案替天行道？你是白身，哪敢审案？这是僭越！”
一个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拄着个拐杖，指着林易鼻子破口大骂，身体还挺硬实，口气十足的。
“这老家伙是谁？”
林易一脸疑惑，他真不认识这老头。
不是林易不尊重老人，实在这老头有问题，莫名其妙从哪里冒出来，指责林易不够资格问李家的罪，林易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黄口小儿，无知小辈！”
“老夫世代在和庄教授蒙学。林易！你的启蒙恩师有三个是我的学生！你得喊我一声师爷爷！”
老头大概一辈子都受到别人的尊重，现在林易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把他激怒了。
李广春好像看到了救星：“孙老！孙老，我是广春。我一向孝敬您老。这次幸亏有您出面，林易这小子太冲动了，怕是惹下滔天大祸。”
李家的几个小辈子弟也开口奉承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他们既要保住自己，又要尽量不刺激林易，对于一向横行霸道的李家人来说还真是一件难事，但李远甲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前面，有这么强的火器，有好几百听话的灾民，林易就是个愣头青，他们也得当个大爷敬着。
孙老头心中得意，颔首而笑，他是老资格，学问很好，答辨无敌，手下的学生有两个中举的，秀才更是不计其数，连知县老爷见了他都要给几分面子，区区林易小儿，何足挂齿。
他倨傲一抬下巴：“小儿！你可识圣人之训？”
林易还他一串连珠炮：
“呸！你也配谈圣人之训？孔夫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不要脸！老不死的！为老不尊，在这里大放厥词，狺狺狂吠，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看你一把年纪，李广春在村里打砸抢时，你不出来说话。李远甲把别人打得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不出来说话，李广广夏强奸幼女的时候，你不出来说话。李远辛诬人作牢的时候，你不出来说话。”
“现在我要替大家伙儿除掉这个和庄毒瘤，你从哪个裤裆里露头了？”
“快点给我闭嘴！年纪大了就躲着点阎王爷，出来得瑟是嫌自己死得慢了？”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无耻之徒。”
我，我的刀呢？
我的手呢？
我的右臂呢？
事情发生太突然，他一时还没感觉到疼痛，发现自己的右臂不见了，这才觉得痛彻心扉。
这是什么样的杀伤力？
最感到意外的是李远甲，他能猜到林易手中拿的是火铳，但想不到他真的敢开枪。
枪火绽放，像玫瑰般绚烂。
血液溅了林易满头满脸。
闻着血腥味儿，他隐隐感到兴奋与冲动。
这就是血的味道？
林易并没有像某些第一次见血的人出现反胃或者不适，反而点燃了他骨子里一些嗜血的基因。
十五六岁的稚嫩少年与血腥的冲突对比，令熟悉林易的人都感到陌生。
尤其是村里人。
这还是那个被李家坑得不敢放屁的林家败家子儿吗？
恐惧一个人才会尊敬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收起了对林易的轻视，包括那些宝石山上的流民。
林易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优越生活条件，他们刚开始是感激的，但看到林易那张年轻的脸，还是忍不住看轻，你小子就是托生的好，会投胎，有什么本事？
但林易面不改色一枪轰飞了李远甲的胳膊，在血腥之下淡然处之，却令他们悚然一惊。
林易不理会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现在只关心林母的安全，直接带着人冲进了李远甲的宅院，小翠拉着他的衣袖不离左右。
几百口人一下子分散开，都去寻找林夫人。
很快，有人喊：“老太太在此！”
小翠冲了过去，不一会儿，搀扶着林母出来了。
林母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大碍，李远甲把她劫持是为了当人质，把林家的家产夺过来，就能填补税银的亏空，李家还能大赚一笔。
林家只有林易一个独子，年纪又小，弄死他也没人来喊冤。
“娘，我们回山。”
林易担心林母身体受了刺激再度犯病，现在没时间追究李家的行为，反正他打残了李远甲的一条右臂，相信他会长点记性。也不怕李家报复，直接全家搬往宝石山，凭李家的能力根本威胁不到他半分。
林易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
二百多统一制服的宝石山工人听从命令，列成队形，整队准备回山。
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林公子留步！”
和庄的百姓，老少爷们们拦住了林易的去路，纷纷跪倒在地。
“林公子你可得为我和庄人作主啊。”
“李家父子不做人，征税打死我大哥二哥，房子都给我烧了。”
“李远丙是个混蛋！睡了我老婆和女儿。”
“李广夏那个老不死的强占了我的孙女当通房。”
“李远庚打死我全家八口人，用刀砍的，肠子都拖出去老远。”
“李远辛诬陷我爹是逆党，关进大牢十多天了。”
林易一停步的工夫，和庄老少就爆出了李氏父子的诸多罪行。
他们也知道告官无门，县太爷还指望李家帮他收税呢，自然是偏帮偏信。
和庄有上千户人家，三五千人，这次听到李家被收拾了，全都出来看热闹。
林易一枪轰碎了李远甲的右臂，众人都齐声叫好，同仇敌忾，本来指望林易能把李家彻底打死，那样全村人的仇也就报了，但没想到林易因为林母的身体提前要走。
那怎么行！
林易走了，李家照样是一手遮天，刚才叫好的时候李家可都听见了，肯定会招来更猛烈的报复。
三五千人，比林易带来的人都多，可惜这些人一团散沙，但凡有十分之一联合起来，便有十个李家也扬了。
“东家，民意不可违啊。”
叶九劝诫道，他知道，这是林易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不可放弃。
“依你说，怎么着？”
“当街代天问案，替天行道！”
林易看着和庄一眼望不到边的数千百姓，这种情况下他很难甩手不管啊。
“好！把李家老少全都带过来，把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一一问清楚。”
林易的决定引起了全场雷动般的欢呼，都称他是青天大老爷。
他听了自己撇撇嘴，笑死人了，我明明连秀才没考上。
“住口！大逆不道大逆不道！竖子敢耳！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敢代天问案替天行道？你是白身，哪敢审案？这是僭越！”
一个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拄着个拐杖，指着林易鼻子破口大骂，身体还挺硬实，口气十足的。
“这老家伙是谁？”
林易一脸疑惑，他真不认识这老头。
不是林易不尊重老人，实在这老头有问题，莫名其妙从哪里冒出来，指责林易不够资格问李家的罪，林易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黄口小儿，无知小辈！”
“老夫世代在和庄教授蒙学。林易！你的启蒙恩师有三个是我的学生！你得喊我一声师爷爷！”
老头大概一辈子都受到别人的尊重，现在林易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把他激怒了。
李广春好像看到了救星：“孙老！孙老，我是广春。我一向孝敬您老。这次幸亏有您出面，林易这小子太冲动了，怕是惹下滔天大祸。”
李家的几个小辈子弟也开口奉承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他们既要保住自己，又要尽量不刺激林易，对于一向横行霸道的李家人来说还真是一件难事，但李远甲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前面，有这么强的火器，有好几百听话的灾民，林易就是个愣头青，他们也得当个大爷敬着。
孙老头心中得意，颔首而笑，他是老资格，学问很好，答辨无敌，手下的学生有两个中举的，秀才更是不计其数，连知县老爷见了他都要给几分面子，区区林易小儿，何足挂齿。
他倨傲一抬下巴：“小儿！你可识圣人之训？”
林易还他一串连珠炮：
“呸！你也配谈圣人之训？孔夫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不要脸！老不死的！为老不尊，在这里大放厥词，狺狺狂吠，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看你一把年纪，李广春在村里打砸抢时，你不出来说话。李远甲把别人打得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不出来说话，李广广夏强奸幼女的时候，你不出来说话。李远辛诬人作牢的时候，你不出来说话。”
“现在我要替大家伙儿除掉这个和庄毒瘤，你从哪个裤裆里露头了？”
“快点给我闭嘴！年纪大了就躲着点阎王爷，出来得瑟是嫌自己死得慢了？”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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