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弟子
“你是不是安巧恙？”那丫头双手叉腰，似是在掩饰紧张。
“嗯。”
“我是你的妹妹。”
“唉？”
“我是你的妹妹。”
我险些当场晕倒。这丫头的大概年龄和我的爹娘游山玩水的时间相吻合。
她真的是我的妹妹？
“你叫什么？”我捏住“最后的防线”问她。
“姓朱，名纱，字婉柔。”
“……我姓安，你姓朱。你是我的妹妹？”
“对呀。”朱纱自来熟地撕下一块兔肉吃，“我娘是你娘的妹妹，我自然是你的妹妹。”
“那样的话，你是我的表妹。你语言表达准确一点啊。”我的情绪平稳了。
“是吗？我不知道。”她吃兔肉吃得很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封信。“给你，大姨托我给你的。”
信上的字迹是我娘的。她说这丫头自小被订了亲家，是一户姓丁的人家。前些日子我小姨想退亲。但是亲家不乐意，这丫头就躲到我这里来了。
我娘还说让我不要欺负这五六岁的丫头，收她为弟子，好好照顾她。呵，如此看来我娘真的怕我欺负这丫头，于是出此下策——收朱纱为弟子。
我转头仔细一看，这丫头长得很喜庆，可爱无比。
我娘早些年其实和我提过一嘴——我有个讨人喜的表妹。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才会闹误会。
“好可爱啊。”小九把五六岁的朱纱抱在怀里，看样子她很喜欢朱纱，“朱纱……我就叫你小纱纱好了。”
小纱纱……这称呼很具有小九的风格。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朱纱甜甜地应答一声，随即看着我，“但你不行。”
“为什么？”我未曾想同个娃娃计较称呼，但着实好奇。
“我是你的弟子。你怎么可以叫我小纱纱呢？”她好似有点生气地问我。
我朝她笑了:“那我叫你什么呀？小三？”
“哼，你欺负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小三’不是好的词语吗？”她气鼓鼓地瞪着我，“再说了，我是你的大弟子吧？”
应该是我的爹娘告诉她说我没有弟子吧？他们离开时，山上没有弟子。
“小纱纱，不对哦。你上头有个大师兄，还有我这个师姐。你的确排第三。”小九一直很喜欢小孩子，她温柔的目光极少见，但此刻出现了。
“那……你就叫我玉儿好了。”她沉思了一会儿。
我愣了一下:“你姓朱，名纱，字婉柔。为什么叫玉儿啊？”
“不好听吗？我觉得特别好听呀。嗯……纱儿、柔柔……啊呀，就叫三儿吧。”她的眼睛突然间好似在发光，“以后师父要叫我三儿，不许改了。”
我见她这般认真，只好答应了。
“师父，有人来了。”朱纱边吃兔肉边淡淡说了句。
这丫头蛮厉害的。没错，有人来了，大概距离这里几百米。
“秋叶。”一直沉默不语的墨琎忽然开了口，“我的侍卫，你们不用担心。”
我险些忘了他这个人，他刚才……在看热闹吧？
倏地从树林里冲出一个黑衣女子，她冲到墨琎面前站定:“王爷，该回去了。”
“嗯。”墨琎与秋叶随即消失不见。
“唉？原来还有个大哥哥啊。”朱纱睁大眼睛，“他是我的师兄吗？”
很明显，墨琎的存在感低到连小孩子都忽视了。
“不是哦。他……师父，他是谁啊？”小九问我，“我以前没见过。我来时师父在和他交手，难不成他是师父的仇人？不对呀，他刚才还一直看热闹的。”
墨琎……
姓墨的人家放眼整个国土也找不到第二家——皇家。
我虽顽劣，习武天分却很高。所以小时很闲，曾被我爹强送去学宫廷礼仪。
他希望我像大家闺秀一样。
他的想法很好笑吧？我是谁啊？安巧恙啊。我怎么可能与大家闺秀一样呢？
话虽如此，我承认我长得算好的。
曾有人上门提过亲。我爹喜欢他们家几大箱子的聘礼，于是答应了(本国不对多次成亲持有不满)。
我娘哭着喊着要和我爹拼命。
我爹朝我娘笑笑:“你怎么不看你家丫头是谁？”
这话是对的。洞房当天我一纸休书甩在我的夫君，嗯……我的朋友脸上:“再见。”
我还是有点愧疚，所以他们家不收走聘礼，我也不讨回嫁妆了。
这事情告一段落。
“师父我回来了。”小武稀奇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束野花，“阿九……送……送给你。”
“嘿？这是野花吗？真好看。”朱纱这小丫头诚然没有眼力见儿。
“谢谢！”小九接过野花，转而给怀里的朱纱玩。
小武喜欢小九这件事我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小武和小九在一起待着时，他就喜欢小九。
这份感情，我认为小九未必不知道，她甚至很清楚。
嗯，我说过的。我的门人可以自由恋爱。
但我瞧着……小九总给我一种“她不想耽误小武”的感受。
小九刚入我的门派时，她是受伤的状态——情伤。
小武说，她为了她爱得人付出了很多，不求回报。
但她爱得人是一个负心汉。负心汉娶了别人做娘子。他提亲的聘礼是小九不知情地攒来的。
小九杀了负心汉。
她养好情伤后偶然间突发奇想，告诉我说她要去杀尽天下负心汉。
我观察了一下，她去勾引了别人家的夫君或是相好的。
若勾引成功了，她就会杀掉被勾引的人，抢走财物并留下一枝从西羽国购买的玫瑰。
若勾引没成功，她会给被勾引人的娘子或是相好的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写有“珍惜”字样的纸，用一朵玫瑰压着。
我不止说过我允许门人恋爱，我还提到过仅无义派属于邪话类。
所以，小九的行为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她一直无视小武的感情我认为有点无情。
我作为这段感情的外人，也不好插手什么，全凭他们自己的缘分与选择。
这两三年我和两个弟子是这样度过的。
最让我头疼的是突然冒出来的朱纱，小孩子正在长身体，要吃好的。
我却好像不能满足这一点……
墨琎坐在他的王府内翻阅江湖的所有门派。他素来不喜翻看这些名册，但是那个来自仅无义派的高手引起了他的注意。
仅无义派……排在邪话类的极后面，但是安巧恙的实力却不输于著名的一些门派掌门。
安巧恙……有意思。
“嗯。”
“我是你的妹妹。”
“唉？”
“我是你的妹妹。”
我险些当场晕倒。这丫头的大概年龄和我的爹娘游山玩水的时间相吻合。
她真的是我的妹妹？
“你叫什么？”我捏住“最后的防线”问她。
“姓朱，名纱，字婉柔。”
“……我姓安，你姓朱。你是我的妹妹？”
“对呀。”朱纱自来熟地撕下一块兔肉吃，“我娘是你娘的妹妹，我自然是你的妹妹。”
“那样的话，你是我的表妹。你语言表达准确一点啊。”我的情绪平稳了。
“是吗？我不知道。”她吃兔肉吃得很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封信。“给你，大姨托我给你的。”
信上的字迹是我娘的。她说这丫头自小被订了亲家，是一户姓丁的人家。前些日子我小姨想退亲。但是亲家不乐意，这丫头就躲到我这里来了。
我娘还说让我不要欺负这五六岁的丫头，收她为弟子，好好照顾她。呵，如此看来我娘真的怕我欺负这丫头，于是出此下策——收朱纱为弟子。
我转头仔细一看，这丫头长得很喜庆，可爱无比。
我娘早些年其实和我提过一嘴——我有个讨人喜的表妹。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才会闹误会。
“好可爱啊。”小九把五六岁的朱纱抱在怀里，看样子她很喜欢朱纱，“朱纱……我就叫你小纱纱好了。”
小纱纱……这称呼很具有小九的风格。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朱纱甜甜地应答一声，随即看着我，“但你不行。”
“为什么？”我未曾想同个娃娃计较称呼，但着实好奇。
“我是你的弟子。你怎么可以叫我小纱纱呢？”她好似有点生气地问我。
我朝她笑了:“那我叫你什么呀？小三？”
“哼，你欺负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小三’不是好的词语吗？”她气鼓鼓地瞪着我，“再说了，我是你的大弟子吧？”
应该是我的爹娘告诉她说我没有弟子吧？他们离开时，山上没有弟子。
“小纱纱，不对哦。你上头有个大师兄，还有我这个师姐。你的确排第三。”小九一直很喜欢小孩子，她温柔的目光极少见，但此刻出现了。
“那……你就叫我玉儿好了。”她沉思了一会儿。
我愣了一下:“你姓朱，名纱，字婉柔。为什么叫玉儿啊？”
“不好听吗？我觉得特别好听呀。嗯……纱儿、柔柔……啊呀，就叫三儿吧。”她的眼睛突然间好似在发光，“以后师父要叫我三儿，不许改了。”
我见她这般认真，只好答应了。
“师父，有人来了。”朱纱边吃兔肉边淡淡说了句。
这丫头蛮厉害的。没错，有人来了，大概距离这里几百米。
“秋叶。”一直沉默不语的墨琎忽然开了口，“我的侍卫，你们不用担心。”
我险些忘了他这个人，他刚才……在看热闹吧？
倏地从树林里冲出一个黑衣女子，她冲到墨琎面前站定:“王爷，该回去了。”
“嗯。”墨琎与秋叶随即消失不见。
“唉？原来还有个大哥哥啊。”朱纱睁大眼睛，“他是我的师兄吗？”
很明显，墨琎的存在感低到连小孩子都忽视了。
“不是哦。他……师父，他是谁啊？”小九问我，“我以前没见过。我来时师父在和他交手，难不成他是师父的仇人？不对呀，他刚才还一直看热闹的。”
墨琎……
姓墨的人家放眼整个国土也找不到第二家——皇家。
我虽顽劣，习武天分却很高。所以小时很闲，曾被我爹强送去学宫廷礼仪。
他希望我像大家闺秀一样。
他的想法很好笑吧？我是谁啊？安巧恙啊。我怎么可能与大家闺秀一样呢？
话虽如此，我承认我长得算好的。
曾有人上门提过亲。我爹喜欢他们家几大箱子的聘礼，于是答应了(本国不对多次成亲持有不满)。
我娘哭着喊着要和我爹拼命。
我爹朝我娘笑笑:“你怎么不看你家丫头是谁？”
这话是对的。洞房当天我一纸休书甩在我的夫君，嗯……我的朋友脸上:“再见。”
我还是有点愧疚，所以他们家不收走聘礼，我也不讨回嫁妆了。
这事情告一段落。
“师父我回来了。”小武稀奇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束野花，“阿九……送……送给你。”
“嘿？这是野花吗？真好看。”朱纱这小丫头诚然没有眼力见儿。
“谢谢！”小九接过野花，转而给怀里的朱纱玩。
小武喜欢小九这件事我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小武和小九在一起待着时，他就喜欢小九。
这份感情，我认为小九未必不知道，她甚至很清楚。
嗯，我说过的。我的门人可以自由恋爱。
但我瞧着……小九总给我一种“她不想耽误小武”的感受。
小九刚入我的门派时，她是受伤的状态——情伤。
小武说，她为了她爱得人付出了很多，不求回报。
但她爱得人是一个负心汉。负心汉娶了别人做娘子。他提亲的聘礼是小九不知情地攒来的。
小九杀了负心汉。
她养好情伤后偶然间突发奇想，告诉我说她要去杀尽天下负心汉。
我观察了一下，她去勾引了别人家的夫君或是相好的。
若勾引成功了，她就会杀掉被勾引的人，抢走财物并留下一枝从西羽国购买的玫瑰。
若勾引没成功，她会给被勾引人的娘子或是相好的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写有“珍惜”字样的纸，用一朵玫瑰压着。
我不止说过我允许门人恋爱，我还提到过仅无义派属于邪话类。
所以，小九的行为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她一直无视小武的感情我认为有点无情。
我作为这段感情的外人，也不好插手什么，全凭他们自己的缘分与选择。
这两三年我和两个弟子是这样度过的。
最让我头疼的是突然冒出来的朱纱，小孩子正在长身体，要吃好的。
我却好像不能满足这一点……
墨琎坐在他的王府内翻阅江湖的所有门派。他素来不喜翻看这些名册，但是那个来自仅无义派的高手引起了他的注意。
仅无义派……排在邪话类的极后面，但是安巧恙的实力却不输于著名的一些门派掌门。
安巧恙……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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