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某个可怕的猜测
“第七次实验。”楚秋说道。
冰天雪地的虚拟影像内，许多多拖着大型电子设备无序地在基站间走动。
楚秋紧紧盯着日志的输出。
突然。
滴滴滴滴滴。
一连串异常的警报声。
“继续！”楚秋喊道，一脸震惊。
十四个基站接二连三出现信号异常，而许多多明明只是简单地穿行于其中。
十五分钟后。
收集了足够的样本之后，楚秋停止了实验。
许多多一路小跑回来：“怎么样？”
“都出现异常了。”楚秋一个个翻阅十四个基站的信号图谱，说道：“但波动幅度太大了。”
与原始日志的信号异常相比，他刚得到的信号异常波动大了数倍。
“这里的基站阵列存在我们不知道的效应......所以我们能这么轻易地干扰基站信号。”许多多看完材料后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而且所需要的干扰源也并不需要是大功率电子设备。”
“关键是现在基本能够确定，存在能活动的生物体或机器经常性地携带某些电子设备经过目标基站，才导致了这种特殊的整体性干扰......”许多多的语气低沉且谨慎：“......这就是您想验证的吗？”
楚秋看了一眼许多多，考虑了一下说道：“再做几组实验......尽可能找到相似度足够的实验组。”
接着两人尝试了各种实验组合，不同功率的设备、不同路线甚至是两个人同时携带电子设备进入模拟环境中......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得到了最贴近实际的图谱。
楚秋揉了揉发酸的眼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对许多多说道：“现在应该有人来上班了吧？麻烦去找几人过来？”
许多多刚阅读完最新实验的信号图谱，一下子明白了楚秋的意思。
五分钟后，许多多带来了五个一脸兴奋的研究员。
不需要任何解释，第十六次实验开始。
算上楚秋，总共七个人，各自带着低功率的电子设备，无序地穿梭在基站之间。
十五分钟后，楚秋喊了停。
一堆人凑在光屏前静静等待信号图谱输出。
一张、两张......总共十四张信号图谱。
许多多一脸陶醉地拿着一张信号图谱......就像是拿着带点颜色的杂志。
毋庸置疑，这一次的实验结果是最贴近实际的。
人数越多、单一携带的电子设备功率相对小，就能得到更贴近实际的结果......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许多多轰走了其他研究员，见楚秋依旧站在基站阵列前思索，说道：“老板，还要继续实验吗？”
“不用了。”楚秋说道：“你先去上班吧......你要回去睡觉吗？回头可能还会麻烦你。”
“没事儿，通个宵而已。”许多多伸了个懒腰，洒脱地说道：“方便的话回头跟我说结果就行。”
许多多离开了实验室，轻轻关上门。
楚秋盘坐在金属地板上，对梭鱼说道：“所以呢？”
“所以啥？我什么也不知道呀，知道的都跟你说了。”耳机内梭鱼的声音显得很光棍：“我也想知道是为啥啊。”
楚秋思索许久，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信号接通，但电话号码的主人显得很恼怒。
“七点零四。”楚秋老老实实地说道：“但我觉得你应该醒了。”
“是的。”听得出裴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起床气：“在研究所待久了无聊了？才几天？”
“有正事。”楚秋说了三个字，便沉默下来，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该怎样交代这件事。
“什么？”裴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下文。
梭鱼的存在肯定是不能说的......这便有些麻烦了。
“我做了个实验，跟宪法基站有关。”楚秋憋出一句又陷入了沉默。
“你再不说我挂了。”裴郁的怒火快要压不住了。
“我怀疑西极边缘的一颗星球可能有非联邦公民的生物体。”楚秋干脆直接把最坏的可能性和盘托出。
裴郁闻言同样陷入沉默，她知道楚秋不喜欢说笑话，况且这也不好笑......相反这严肃得过头让她一下子有些懵逼。
“我找了几个研究员一起实验，具体是......”楚秋将实验的过程详细地与裴郁交代，但只说了三分之一就被裴郁打断道：“你的实验有京西研究所的研究员参与？”
“嗯。”
“不用说细节了，我相信京西的研究员。”裴郁的言外之意有点伤人，但楚秋也不在意，她继续说道：“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目前有两个可能。第一，信号异常的造成是因为驻扎军团士兵的出勤。第二，未知生物体。”楚秋说道：“说实话，第一种可能的概率很大。但公开资料里没有联邦公民的行动轨迹......所以我需要从军队内部获得那颗星球的驻扎军团信息。”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很像是一个间谍。”裴郁直言不讳：“如果让联邦调查局听到你这句话，今天下午你就会被请去喝茶了。”
楚秋愣了一下，他不在意政治......根本不会想到这些。
“我先跟父亲说一下，你有实验数据吗？整理成一份报告后发给我。”裴郁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好。”楚秋挂断了电话，这份工作如果交给一般人肯定还需要一些功夫，但他有梭鱼......十五分钟后，楚秋把整理好的报告发给了裴郁。
漫长的等待后。
当天下午。
楚秋接到了裴郁的电话。
“父亲让我问你两个问题。”裴郁开门见山：“第一，你忠于联邦吗？”
楚秋有些纳闷......这个问题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没有不忠于联邦的理由。”
“第二......父亲已经联系第四军团的参谋部，后面他们会派人来评估你的实验，但不管结果如何，从名义上你需要挂上军队的职务才合乎流程。这种意义上来说，需要你参军，即便是文职。你愿意加入军队吗？”
楚秋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加入军队......他并不排斥，但他也喜欢不起来。
“好。今天迟些会有第四军团的人来京西研究所，你准备一下。”裴郁犹豫之后说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不要再玩火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但都没挂电话。
好一会儿之后，裴郁才丢出一句：“就这样。”
咔嚓。
信号切断。
......
......
“长官，明天不是有统战会议吗......还浪费时间去应付这些大少爷大小姐。”才进入第四军团没多久的技术员刘增不满地小声说道：“而且还带了一队人，我说就让我一个人来就行了，还浪费大家的时间。”
“小刘，副长都来了你话还这么多，听指挥懂不懂？”老技术员郭明阳说道，一众技术员纷纷大笑。
副参谋长嵇成林戴着眼镜一直在翻阅报告，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们都看过裴院长发来的报告了吗？”
技术员们面面相觑，只有几人说看过一点。
“报告也没看过......就质疑人家是大少爷大小姐架子，有这么做事的吗？”嵇成林和气地笑了笑，一车的技术员都羞愧得低下了头。
“报告是京西研究所做的，京西是什么等级的研究所大家都知道。人家发现了什么事情想快点通知军队，找了条路子，情理之中。”嵇成林合上报告，摘下老花眼镜，说道：“重要的是人家想告诉我们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这才是我们专程拜访的原因。”
“到了。”司机说道。
军用吉普停在京西研究所前面，司机下车小跑去研究所门口确认，回来之后说道：“长官，没开。”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再等等。”嵇成林不着急，因为车上的技术员都在争分夺秒地阅读报告。
......
“你什么时候复职？”楚秋对这个执着的小记者没有什么意见，每天出来吃饭都能有个请客的倒也挺美......但他的确觉得一直勾着人家反倒不太好意思。
“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申请复职。”叶之庄很坚定。
楚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京西研究所，见门口静静地停着一辆军用卡车。
叶之庄一见卡车便像是鲨鱼闻到血腥味，压抑着兴奋的神色低声说道：“你还想瞒我，军方都来人了。”
军方是来人了......可跟你想知道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楚秋有些无语。
此时，好几个穿着军装和军服的汉子从卡车里走出，为首的是一名上了岁数的中老年男人。
嵇成林对迎面走来的楚秋说道：“我们是军队的，跟研究所的楚秋主管有约，能不能麻烦带一下路。”
“您好。”楚秋伸出手掌。
嵇成林显然愣了一下，抓住楚秋的手掌，惊叹道：“你就是楚秋？这么年轻？”
“嗯。”楚秋还没继续交代，身后的叶之庄便跳出来主动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第三电视台的叶之庄。”
“记者？”嵇成林皱起眉头，他不觉得这是计划内的，于是他看向楚秋，楚秋回答道：“她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来的。”
嵇成林恍然大悟，楚秋看到嵇成林的表情便知道他肯定对自己有过了解。
“这边请。”楚秋将一队人马带进研究所，叶之庄在门外大声喊道：“我还会来的。”
等进入了研究所，便清净下来，楚秋将一行人直接带到全生态实验室。
军队的技术员们看到实验室内先进的条件和遍地的模拟基站设备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楚秋喊来了许多多做讲解，他一个甚至不能算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自然是没把握做讲解的。当许多多看到嵇成林肩上的军衔后也狠狠地吃了一惊，态度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就开始吧？”嵇成林带着技术员们简单走了一圈，提议道：“麻烦主要交代实验思路和细节。”
“好。”许多多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观众们一溜的军装和零星的吓人军衔，许久未见地出现一丝紧张。
“首先是设置空白对照组......”身为名校毕业生，许多多的素养绝不是作伪的。
十五分钟内，他结合理论和实践，简练到位地介绍了全盘的实验思路。
“谢谢。”嵇成林和技术员们问了不少问题，许多多一一解答，但都是停留在实验层面的。
在许多多的讲解之中，只字未提实验的初衷，但所有人都读出了其背后所隐藏的对于某个巨大威胁的顾虑。
“老郭，你带着去检验一下楚秋主管的实验。”嵇成林吩咐道，楚秋也让许多多去给技术员们讲解实验思路。
待其他人投入实验中，嵇成林突然说道：“楚秋，你还年轻，涉世未深，你可能不明白你在报告中填写的那个可能性的分量。”
“那是不能说的名字，不知多少年前联邦便已知晓那个文明的存在。但一直没有选择去公开它，这是有原因的。”嵇成林缓声说道：“成千上万年以来，从未有已证实的案例证明曾有那个文明的足迹踏上联邦的土地。科学是科学，军队是军队，政治是政治，但这是历史。你能明白吗？”
楚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嵇成林和善地笑了笑，看着手下的技术员们在一步步地检验楚秋的实验，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极深刻的担忧。
......
一小时后。
老技术员郭明阳满头大汗地跑到嵇成林身边，低声说道：“副长，他们是对的。”
随即他把一份简易报告递给嵇成林，嵇成林戴上老花眼镜，垂眉翻阅报告。
一片沉默。
虽然其余的技术员们依旧在忙活着进一步的实验，但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了过来。
嵇成林很认真地阅读报告。
好一会儿之后，嵇成林抬起头，脸上已无笑意。
冰天雪地的虚拟影像内，许多多拖着大型电子设备无序地在基站间走动。
楚秋紧紧盯着日志的输出。
突然。
滴滴滴滴滴。
一连串异常的警报声。
“继续！”楚秋喊道，一脸震惊。
十四个基站接二连三出现信号异常，而许多多明明只是简单地穿行于其中。
十五分钟后。
收集了足够的样本之后，楚秋停止了实验。
许多多一路小跑回来：“怎么样？”
“都出现异常了。”楚秋一个个翻阅十四个基站的信号图谱，说道：“但波动幅度太大了。”
与原始日志的信号异常相比，他刚得到的信号异常波动大了数倍。
“这里的基站阵列存在我们不知道的效应......所以我们能这么轻易地干扰基站信号。”许多多看完材料后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而且所需要的干扰源也并不需要是大功率电子设备。”
“关键是现在基本能够确定，存在能活动的生物体或机器经常性地携带某些电子设备经过目标基站，才导致了这种特殊的整体性干扰......”许多多的语气低沉且谨慎：“......这就是您想验证的吗？”
楚秋看了一眼许多多，考虑了一下说道：“再做几组实验......尽可能找到相似度足够的实验组。”
接着两人尝试了各种实验组合，不同功率的设备、不同路线甚至是两个人同时携带电子设备进入模拟环境中......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得到了最贴近实际的图谱。
楚秋揉了揉发酸的眼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对许多多说道：“现在应该有人来上班了吧？麻烦去找几人过来？”
许多多刚阅读完最新实验的信号图谱，一下子明白了楚秋的意思。
五分钟后，许多多带来了五个一脸兴奋的研究员。
不需要任何解释，第十六次实验开始。
算上楚秋，总共七个人，各自带着低功率的电子设备，无序地穿梭在基站之间。
十五分钟后，楚秋喊了停。
一堆人凑在光屏前静静等待信号图谱输出。
一张、两张......总共十四张信号图谱。
许多多一脸陶醉地拿着一张信号图谱......就像是拿着带点颜色的杂志。
毋庸置疑，这一次的实验结果是最贴近实际的。
人数越多、单一携带的电子设备功率相对小，就能得到更贴近实际的结果......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许多多轰走了其他研究员，见楚秋依旧站在基站阵列前思索，说道：“老板，还要继续实验吗？”
“不用了。”楚秋说道：“你先去上班吧......你要回去睡觉吗？回头可能还会麻烦你。”
“没事儿，通个宵而已。”许多多伸了个懒腰，洒脱地说道：“方便的话回头跟我说结果就行。”
许多多离开了实验室，轻轻关上门。
楚秋盘坐在金属地板上，对梭鱼说道：“所以呢？”
“所以啥？我什么也不知道呀，知道的都跟你说了。”耳机内梭鱼的声音显得很光棍：“我也想知道是为啥啊。”
楚秋思索许久，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信号接通，但电话号码的主人显得很恼怒。
“七点零四。”楚秋老老实实地说道：“但我觉得你应该醒了。”
“是的。”听得出裴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起床气：“在研究所待久了无聊了？才几天？”
“有正事。”楚秋说了三个字，便沉默下来，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该怎样交代这件事。
“什么？”裴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下文。
梭鱼的存在肯定是不能说的......这便有些麻烦了。
“我做了个实验，跟宪法基站有关。”楚秋憋出一句又陷入了沉默。
“你再不说我挂了。”裴郁的怒火快要压不住了。
“我怀疑西极边缘的一颗星球可能有非联邦公民的生物体。”楚秋干脆直接把最坏的可能性和盘托出。
裴郁闻言同样陷入沉默，她知道楚秋不喜欢说笑话，况且这也不好笑......相反这严肃得过头让她一下子有些懵逼。
“我找了几个研究员一起实验，具体是......”楚秋将实验的过程详细地与裴郁交代，但只说了三分之一就被裴郁打断道：“你的实验有京西研究所的研究员参与？”
“嗯。”
“不用说细节了，我相信京西的研究员。”裴郁的言外之意有点伤人，但楚秋也不在意，她继续说道：“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目前有两个可能。第一，信号异常的造成是因为驻扎军团士兵的出勤。第二，未知生物体。”楚秋说道：“说实话，第一种可能的概率很大。但公开资料里没有联邦公民的行动轨迹......所以我需要从军队内部获得那颗星球的驻扎军团信息。”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很像是一个间谍。”裴郁直言不讳：“如果让联邦调查局听到你这句话，今天下午你就会被请去喝茶了。”
楚秋愣了一下，他不在意政治......根本不会想到这些。
“我先跟父亲说一下，你有实验数据吗？整理成一份报告后发给我。”裴郁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好。”楚秋挂断了电话，这份工作如果交给一般人肯定还需要一些功夫，但他有梭鱼......十五分钟后，楚秋把整理好的报告发给了裴郁。
漫长的等待后。
当天下午。
楚秋接到了裴郁的电话。
“父亲让我问你两个问题。”裴郁开门见山：“第一，你忠于联邦吗？”
楚秋有些纳闷......这个问题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没有不忠于联邦的理由。”
“第二......父亲已经联系第四军团的参谋部，后面他们会派人来评估你的实验，但不管结果如何，从名义上你需要挂上军队的职务才合乎流程。这种意义上来说，需要你参军，即便是文职。你愿意加入军队吗？”
楚秋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加入军队......他并不排斥，但他也喜欢不起来。
“好。今天迟些会有第四军团的人来京西研究所，你准备一下。”裴郁犹豫之后说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不要再玩火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但都没挂电话。
好一会儿之后，裴郁才丢出一句：“就这样。”
咔嚓。
信号切断。
......
......
“长官，明天不是有统战会议吗......还浪费时间去应付这些大少爷大小姐。”才进入第四军团没多久的技术员刘增不满地小声说道：“而且还带了一队人，我说就让我一个人来就行了，还浪费大家的时间。”
“小刘，副长都来了你话还这么多，听指挥懂不懂？”老技术员郭明阳说道，一众技术员纷纷大笑。
副参谋长嵇成林戴着眼镜一直在翻阅报告，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们都看过裴院长发来的报告了吗？”
技术员们面面相觑，只有几人说看过一点。
“报告也没看过......就质疑人家是大少爷大小姐架子，有这么做事的吗？”嵇成林和气地笑了笑，一车的技术员都羞愧得低下了头。
“报告是京西研究所做的，京西是什么等级的研究所大家都知道。人家发现了什么事情想快点通知军队，找了条路子，情理之中。”嵇成林合上报告，摘下老花眼镜，说道：“重要的是人家想告诉我们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这才是我们专程拜访的原因。”
“到了。”司机说道。
军用吉普停在京西研究所前面，司机下车小跑去研究所门口确认，回来之后说道：“长官，没开。”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再等等。”嵇成林不着急，因为车上的技术员都在争分夺秒地阅读报告。
......
“你什么时候复职？”楚秋对这个执着的小记者没有什么意见，每天出来吃饭都能有个请客的倒也挺美......但他的确觉得一直勾着人家反倒不太好意思。
“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申请复职。”叶之庄很坚定。
楚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京西研究所，见门口静静地停着一辆军用卡车。
叶之庄一见卡车便像是鲨鱼闻到血腥味，压抑着兴奋的神色低声说道：“你还想瞒我，军方都来人了。”
军方是来人了......可跟你想知道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楚秋有些无语。
此时，好几个穿着军装和军服的汉子从卡车里走出，为首的是一名上了岁数的中老年男人。
嵇成林对迎面走来的楚秋说道：“我们是军队的，跟研究所的楚秋主管有约，能不能麻烦带一下路。”
“您好。”楚秋伸出手掌。
嵇成林显然愣了一下，抓住楚秋的手掌，惊叹道：“你就是楚秋？这么年轻？”
“嗯。”楚秋还没继续交代，身后的叶之庄便跳出来主动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第三电视台的叶之庄。”
“记者？”嵇成林皱起眉头，他不觉得这是计划内的，于是他看向楚秋，楚秋回答道：“她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来的。”
嵇成林恍然大悟，楚秋看到嵇成林的表情便知道他肯定对自己有过了解。
“这边请。”楚秋将一队人马带进研究所，叶之庄在门外大声喊道：“我还会来的。”
等进入了研究所，便清净下来，楚秋将一行人直接带到全生态实验室。
军队的技术员们看到实验室内先进的条件和遍地的模拟基站设备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楚秋喊来了许多多做讲解，他一个甚至不能算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自然是没把握做讲解的。当许多多看到嵇成林肩上的军衔后也狠狠地吃了一惊，态度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就开始吧？”嵇成林带着技术员们简单走了一圈，提议道：“麻烦主要交代实验思路和细节。”
“好。”许多多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观众们一溜的军装和零星的吓人军衔，许久未见地出现一丝紧张。
“首先是设置空白对照组......”身为名校毕业生，许多多的素养绝不是作伪的。
十五分钟内，他结合理论和实践，简练到位地介绍了全盘的实验思路。
“谢谢。”嵇成林和技术员们问了不少问题，许多多一一解答，但都是停留在实验层面的。
在许多多的讲解之中，只字未提实验的初衷，但所有人都读出了其背后所隐藏的对于某个巨大威胁的顾虑。
“老郭，你带着去检验一下楚秋主管的实验。”嵇成林吩咐道，楚秋也让许多多去给技术员们讲解实验思路。
待其他人投入实验中，嵇成林突然说道：“楚秋，你还年轻，涉世未深，你可能不明白你在报告中填写的那个可能性的分量。”
“那是不能说的名字，不知多少年前联邦便已知晓那个文明的存在。但一直没有选择去公开它，这是有原因的。”嵇成林缓声说道：“成千上万年以来，从未有已证实的案例证明曾有那个文明的足迹踏上联邦的土地。科学是科学，军队是军队，政治是政治，但这是历史。你能明白吗？”
楚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嵇成林和善地笑了笑，看着手下的技术员们在一步步地检验楚秋的实验，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极深刻的担忧。
......
一小时后。
老技术员郭明阳满头大汗地跑到嵇成林身边，低声说道：“副长，他们是对的。”
随即他把一份简易报告递给嵇成林，嵇成林戴上老花眼镜，垂眉翻阅报告。
一片沉默。
虽然其余的技术员们依旧在忙活着进一步的实验，但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了过来。
嵇成林很认真地阅读报告。
好一会儿之后，嵇成林抬起头，脸上已无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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