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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裁缝

    心愿听说了有礼物,两眼放光的跟着云天葛洪走了出去,然后被带到了...正对面的一家裁缝店。

    “所以,礼物不是吃的吗?”心愿趴在云天后背上,大失所望。

    “特价西服,手工定制,持有茶楼小票可享8折优惠?”云天看着这个上个世纪装修风格,看上去有些破旧的裁缝店,想说一句‘就这?’,不过怕挨打,没有说。

    “葛老,这家裁缝店不会也是你开的吧?”云天问道。

    “当然不是,这店是我的。”吧台那边传来了一个语气生硬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一个头上地中海的中年大叔,脑门反射着吊灯的光芒,看上去锃亮,都快赶上心愿发光的时候了。大叔穿着一身板正的蓝色西装,看起来一丝不苟。

    “给这小伙和这孩子做两套衣服,记我账上。”葛洪打着招呼。

    “又记账?你都记了多久了?该结一下了吧?”大叔眉毛一挑,一脸不满。

    “这么多年交情了,谈钱多伤感情。”葛洪说着,又从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大叔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看向了云天和心愿:“跟我过来吧。”

    云天之前从来没去过裁缝店,所以也不知道裁缝的好坏,不过他现在觉得眼前的大叔一定是一个好裁缝,因为他用各种各样的尺子边量边记录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停下来。

    “好了,换下一位。”大叔拍了拍云天的肩膀,让他停止了走神,云天看了看裁缝大叔拍自己的手,宽厚的略显肥胖的手掌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他注意到了云天的注视,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

    知道了没有好吃的,心愿闷闷不乐的走上前,像个小木偶一样配合着量尺。

    云天闲了下来,开始观察这个地方不大,却很有年代感的裁缝店,屋里的装修虽然很老,却干净整洁,墙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衣物,大部分是西服,还有一些汉服和旗袍之类的古装,墙角摆着一台精致异常的缝纫机,上面还布着针脚和几片未完成的碎布,云天老家里也有一台缝纫机,不过单看样子要比眼前这个差远了。

    “别乱动!”裁缝大叔头都没抬,一个尺子就朝云天的手拍了过去,云天觉得自己躲的很快,却仍然被打了个正着。

    屋里的一切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笔筒里的笔,挂衣服的挂钩,甚至缝纫机上还没有处理好的碎布也被整齐的排成了一排,屋里的西服看上去很老土,都是上个世纪流行的中山装,和屋子的装饰一样充满了年代感,然而做工却异常精致,每一个针脚都整整齐齐,找不出一丝瑕疵。

    量好了尺寸,闭目养神的葛洪和裁缝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云天和心愿出去了,裁缝大叔虽然面瘫,语气不善,却亲自把他们送出了门,称的上是无(生)微(意)不(惨)至(淡)。

    裁缝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眯着眼睛,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了头,突然发现隔壁的老鞋匠出来擦鞋,正带着笑容看着自己,看到自己回头,打了声招呼。

    “老张,早啊!今天生意不错啊,这么早就开张了。”

    裁缝老张也在那张僵硬的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回应道:“早啊!今天确实还不错。”

    鞋匠见这个石头一样的邻居竟然和自己说话了,正想再说几句,却只听见了嘭的一声,老张回到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这还真是个怪人。”鞋匠嘟囔着,手上的活也一点没落下,一双皮鞋被擦的锃亮。

    “生意惨淡啊!”放下鞋子鞋匠叹了口气,不禁又望向隔壁:“这家伙店里一天也没几个人,店却一直都开着,只怕卖出去一件就能赚个不少了吧?”

    鞋匠想着,又从旁边拿起另一双鞋,麻利的擦了起来。

    “也许我应该去干西服生意?感觉要比卖鞋好多了,当时就不应该听老爹的....”鞋匠胡思乱想着,擦着鞋,免费看着对面开着门的茶楼里正在表演的京戏,裁缝店在茶楼的正对面,所以他现在其实是在裁缝店的门口擦鞋,为了顺便看戏,他从小就在这条街上长大,最爱的就是去对面的戏园里看戏。

    “好!”看到精彩时,鞋匠一个激动,打翻了自己放鞋的鞋架,一堆擦好的皮鞋撒了一地。看着一地的皮鞋,鞋匠的脸垮了下来,开始捡鞋,一边捡一边叹气:“唉,生意难做啊!”

    回到了屋里的裁缝老张,看着在自家门口捡鞋的鞋匠,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道:“挡着我了!”

    另一边。

    “葛老,怎么想起要给我们做衣服当礼物的?”回去的路上,云天忍不住问道。

    “你之前那件西服,不是被葛青打坏了吗,这不,赔你一件。”

    “我之前那件是一个土豪给的,可贵了...”云天越说声音越小,在一旁嘀嘀咕咕。

    “对呀对呀!可贵了!”心愿在一旁不断点头附和。

    “...你们两个,可真是财迷!”葛洪看着这俩戏精,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不学演戏可惜了!你们以为老张那做的衣服差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一件!要比你之前穿的好太多了!”

    “真的?”云天仍旧怀疑,不过想起那个一丝不苟,把一切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大叔,不禁相信了几分。

    “等做出来了你就知道了。”葛洪摆了摆手,带头回到了戏园,迎面碰上了戏园掌柜。

    “哎呦,东家,可算找到你了!”这颇有年代感的叫法,让云天感觉这个戏园的人都不太正常,包括葛洪。

    “刚才有个客人,说开着门冷了点,容易被风吹着,你看,要不我们把门关一下...”掌柜汇报着情况。

    “不关!再有这种事直接告诉他,不想看就走!”葛洪大手一挥,说道:“你忘了,这是我们的规矩!”

    “可是...那客人...何况这门为啥就不能关...马上天就要冷了...冬天也不关门...我看对面还有几个天天看戏不花钱的主...”掌柜被训斥,心里有点委屈。

    葛洪叹了口气:“老王,规矩就是规矩,这一点不能变,你是知道的,再买两个空调吧,有人嫌冷就给他开着,但这门,必须得开着。”

    掌柜连忙称是,回头忙活去了。

    云天不解:“葛老,为啥一定要开着门?冬天开门开空调,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葛洪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等葛红下了台,换好了衣服,一行人就这样返回了武馆,回去的时候,心愿手上又多了一个做工精美的糖人,当然是冤大头云天给她买的。

    “看来你们多半是要走着去昆仑了。”葛洪看着一下午把整条街的小吃都买了一遍的心愿,捋着胡子,感慨道。

    “我觉得吧,走路其实挺好的,既能看风景,又能锻炼身体。”心愿舔着糖人说道。

    “可你也没怎么走路啊?一直骑在我脖子上。”云天在下面吐槽。

    “区区坐骑哪那么多废话!看招!”心愿被说的心虚,把满是糖渍的手往云天脑袋上抹。

    “哎?你干什么...我要反击了啊!看招!”

    看着在自己面前闹成一团的云天和心愿,葛洪心里一阵莞尔。自己有多少年,没看到葛青葛红在自己面前打闹了?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一个严肃又古板的爷爷了?葛洪仔细想了想,似乎是从...他们的父母和马龙出事以后吧。诺大的葛家,现在就剩下这两个小家伙了。也许自己对两个孩子却是有些严厉了,想让他们尽快拥有能保护自己的力量。

    “看来,也该让他们放松放松了,一直绷着,也不是好事”葛洪心里想着,突然说道:“你们那个什么演唱会是不是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去!”

    “真的!太好了!”葛红一听激动的蹦了起来,云天也很激动,因为他也很喜欢听周董的歌,还从来没有看过他的演唱会。

    “嘘!小点声!”葛洪竖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先别让你哥知道,我们给他一个惊喜!”

    最后只有心愿迷茫的问着:“什么周?什么董?周什么董?”

    晚饭和昨天的一样丰盛,看到坐在桌边拿着筷子就等着吃的几个人,云天不禁问道:“葛老,咱们这饭是谁做的?”

    “我武馆一个徒弟,是个饭店的大厨。”葛洪夹了一口鱼香肉丝,一边吃一边说道。

    “原来是大厨,你会给他发工资吗?”云天好奇到。

    “工资?没有,都是义务劳动。”

    云天点了点头,然后也夹了一口松鼠桂鱼。

    葛红搀着休息了一天还是鼻青脸肿的葛青走了过来,扶着葛青坐下,葛青的屁股一沾凳子,又立马跳了起来。

    “哎呦!”一声,捂着屁股嚎叫。

    葛洪一拍桌子:“吃饭呢!喊什么喊?坐不下就给我站着!”

    葛青也不吭声,忍者疼痛,慢慢吃着饭,拿筷子的手一直抖的厉害,让同情心泛滥的心愿几次想帮忙,却被云天按住了。一旁的葛红早就已经沉浸在要去看演唱会的喜悦中,在旁边边吃饭边傻乐。葛青低头咬牙吃着饭,一声不吭,葛洪也是一样。

    这顿饭在一股堪称诡异的气氛下吃完了,葛洪放下筷子,斜眼看向葛青:“生气了?”

    以往畏惧葛洪的葛青这次头都没有抬,闷声道:“没有。”

    “还不承认。”葛洪又捻起了胡子,说道:“是不是觉得对你的惩罚太重了?心里委屈?”

    “没有!”葛青又回道,只是端着碗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我小的时候,你祖师爷给我们几个师兄弟搭了一间茅草屋,砖是他一块一块亲手烧的,茅草是他亲自采的,我们就这样一边跟着修行,一边看着师父一个人一点一点的用手把茅草屋搭起来。”

    “那个时候生性顽劣,和几个师兄弟修行完了就是一阵疯玩,根本没想着要搭把手。只有大师兄会帮着师父拾茅草,订木板,跟在后面干活,师父看到师兄帮忙,也不理睬,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干了一个夏天。”

    “我们每次出去玩的时候都会叫一下大师兄,大师兄笑着摇头拒绝,久而久之,招呼变成了嘲笑。”

    “大师兄资质不好,是我们师兄弟几个里头修行最慢的一个,入门最早,修行最慢,免不了被一顿嘲笑。”

    “然后屋子建好之后,师父用剩下的稻草扎了一个草人,然后把我们都关了进去,只有师兄没有,师父给了他一个令牌,告诉他三天之后放我们出来。”

    “那稻草人自带灵性,和屋里的机关木偶可不一样,当时我们几人联手,被揍的比你现在更惨,那稻草人下手黑,嘴还臭,有个师弟被他气得吐血昏过去了,没几分钟又被揍醒了。”

    “过了一天,我们就坚持不住了,师兄在外面于心不忍,把我们放了出来。”

    “三天之后师父回来了,知道大师兄把我们提早放出来了之后勃然大怒,而这怒火,都被大师兄一人揽下了。”

    “他独自和稻草人在茅草屋里,呆了五天,其间,没有听到一声求饶,一声惨叫,我们一度以为他已经死在里面了。”

    “五天之后,大师兄被稻草人抬出来了,它告诉师父,大师兄悟了。”

    “大师兄醒来之后,跪着师父拜了三拜,带着稻草人走了。”

    “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师兄悟到了什么,师父也从来不说,直到师父也不在了,这事也就成了谜。我们不知道师兄悟到了什么,但是一定和心性有关,所以,后来我们依照当年的记忆盖了这个练功房,用以磨炼意志,也想着日后可能会有谁能像大师兄一样悟到些什么。”

    “你的父亲,和马叔也进去过,他们在里面坚持了两天。”

    “到你这,我只让你呆了一天。”

    “你们的天赋,要比他们还好,起码在你这个年纪,他们的奇术遁术都还没入门。”

    “尤其是你,葛青,我是真的以为你可以在练功房里领悟到什么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葛青的脸仍然埋在碗里,听到这里忽然抬起了头,说道:“那,我再去试试....”

    “先不用了,今晚就先休息吧,我们去看演唱会。”

    “没事,我还坚持的住...等等?演唱会!!”葛青终于反应了过来,声音都大了几分。

    “对,演唱会。”葛洪点头:“怎么,不想去?”

    “想!想去!我想去!”葛青连忙答应,动作太大又牵动了酸痛的肌肉,龇牙咧嘴,转头又望向还在傻笑的葛红:“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葛红还沉浸在喜悦中,此刻猛地惊醒:“啊?对...但,是爷爷不让我告诉你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哥哥,连忙解释道。

    “废话少说,看招!”

    葛洪果然是个土豪,没多久就要开场的演唱会竟然搞到了好几张票,而且是第一排,能直接和周董握手的那种。

    演唱会开在全城最大的体育场,看着堵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道,几人麻利的下了车,找了个房子上了顶楼,开始趁着月色在城市里飞跃。

    云天虽然有点恐高,但是几次的灵魂飞行经历,让他缓解了不少,葛洪在前面带着头,一个箭步跳了几十米的距离,来到了另一个楼的楼顶,后面的人一字排开,挨个飞跃,心愿依然被云天抱在身上,一点不慌,甚至有点困,想睡觉。

    曾几何时,云天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像一个飞天大盗一样,夜色里朝着体育场急行军。

    然而与此同时,几千公里外,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上,竖立着一个巨大的卫星雷达站,控制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向领导汇报情况:“领导,四号监控卫星有情况”

    领导接过照片,上面正是葛洪五人在楼顶飞跃的情景,然后笑道:“看来这次还有意外收获,把消息传给上面”

    “是!”工作人员应允,执行命令去了。

    看到工作人员离开,领导抬起了头,透着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天空。今夜无云,天上的群星璀璨,然而却不知那一闪一闪的繁星,或许就是一双双眼睛,当你看像它的时候,它也会看向你。

    葛洪云天几人成功的避开了大堵车,来到了体育场,能容纳几千人的会场此时坐满了人,演唱会还未开始,舞台上一片漆黑,体育场环绕的探照灯照不亮整个会场,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让整个会场显得即昏暗又嘈杂。

    几个人一个拉着一个摸着黑,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了座位,坐到了座位上,云天才发觉心愿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不少零食和一桶爆米花。

    “我们的钱还剩多少?”云天有气无力的说道。

    心愿吃着爆米花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没啦!”

    云天气抖冷,如果不是公共场合,他就要虐待儿童了。

    葛红头上戴着一个会发光的小牛角装饰,给每个人买了一个荧光棒,就连葛洪手里也塞了一个,老人手上拿着一个荧光棒,在位置上正襟危坐,闭着眼睛眉毛一跳一跳的听着后面的少男少女们议论着自己。

    “看前面,有个老爷子!”

    “老爷子,哪呢?哦,这么大了还出来追星?还坐第一排?”

    “年纪大怎么了?这说明我周董的魅力男女老少通杀!”

    “说的也是,毕竟是周董,不过老爷子也是真爱啊!下了血本了!第一排的票好贵的,还买不到。”

    “是啊,要是我们能坐第一排多好....”两个人一脸羡慕。

    “唉,你看那有一大爷...”另外几个人注意到了葛洪,又开始了新一轮议论。

    清心咒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葛洪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还练的不够好。

    忽然之间,外围的灯光陡然暗了下来,面前的舞台猛然爆发出一阵绚烂的光,升降台缓缓落下,一个相貌平平却倍有气质的男人在聚光灯下缓缓出现。

    “哈喽!大家好!哎呦不错哦,现场有这么多人”大明星朝挥了挥手,引来一阵又一阵络绎不绝的尖叫。

    葛洪老爷子被这突入其来的尖叫声震的差点暴起,还好忍了下来,看着面前一个个站起来挥舞着荧光棒的人群,不明觉厉。

    “这...这啥?这都是啥玩意?”

    没去过演唱会的人肯定没法想象,现场的气氛有多火爆,云天在电视前也看过演唱会的现场,但身临其境的时候,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当所有的人都随着歌声向着面前的偶像伸手呐喊的时候,即便你不是真正的粉丝,也会随着大家一起伸手,一起呐喊。

    这可能也算是当代年轻人宣泄压力的一种方式,台上的光芒就像是他们心底对美好的期盼和向往,这一刻的人们,能够忘记自己的不快,生活上的重压,想起那个曾经想象中的美好的自己。

    云天是个热血方钢的年轻人,也喜欢听周董的歌,此刻就像一个真粉丝一样,搂着葛青葛红在台下跟着人群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大声唱着。

    台上的明星周董很有舞台经验,此刻在与粉丝互动,唱出前半句,后面的由粉丝接唱。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

    “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后悔没让你知道”

    “安静的听你撒娇看你睡着一直到老”

    观众们的和声整齐的像是排练过一样,无数在空中舞动的荧光棒,就像风吹过稻田之后整整齐齐的麦浪。会唱这首歌的都是有故事的人,所以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然而下面当然也有不会唱的,葛洪看着周围状若疯魔的人群,自言自语:“这啥?”

    一旁吃着爆米花眼神迷茫的心愿:“这啥?”

    葛洪这才注意到坐在旁边的心愿,这一老一小坐在那大眼瞪小眼,然后葛洪伸出手,从心愿手里的爆米花桶里抓了一把。

    “哎哎哎?别薅胡子!年轻人,不讲武德!”

    成千上万的观众汇聚起了一股强大的势,它冲天而起,消逝在满是繁星的夜幕中,现场的气氛依旧热烈,在人们眼中,舞台上那道模糊的影子越发耀眼,在另一个视角里,一条条无形的线,从观众的身体上涌出,连接到了舞台上那个越发耀眼的身影上,然而现场的所有人,只有一个有所察觉。

    “有意思,竟然可以这样聚集香火之力。”葛洪一边喃喃道,一边用一只手阻挡着心愿薅自己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