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东茛菪
江牧歌在太子营帐前撞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夜文康紧紧搂着韩沫沫的腰肢，神情迷离，韩沫沫与他耳鬓厮磨，时不时朝江牧歌抛出露骨的眼神。
她蹙着眉就站在原地，没说话。任凭周遭的侍卫朝她投来同情的眼神。
毕竟这俩人的行径实在是太过。
偏偏在场的人都知道，太子原本约好要来这里见面的人是慎淞郡主。项蓝郡主不请自来,倒是让慎淞郡主目睹这一暧昧的情形，他们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什么打算。
换了别人他们早就赶走了，偏偏慎淞郡主是他们得令要接进来见太子的人。
于是江牧歌就眼睁睁望着太子和韩沫沫在她眼前卿卿我我良久，耳畔唯余肌肤相互吮吸以及口水滋滋的声音。
换了寻常姑娘，怕是早就捂着眼睛跑了。
她却不仅不觉得紧张恶心，还忍不住欣赏起了韩沫沫的厚脸皮。
就是要认认真真地站在此地观赏。
过了一会儿,眼见得韩沫沫的衣襟已经往下开了不少,露出了中衣。两个侍卫终于忍不住了，掀起门帘，喊了太子一声。
太子如梦初醒一般，冷冷地打量了江牧歌一眼，就一提手将韩沫沫抱起，走入了帐中。
江牧歌还在纳闷，太子怎么会反应那么奇怪的当儿，身侧经过一个宦官。他面黑如铁，碰见她时，猛地低下了头，脚步娴熟地一路进了太子营帐。
这反应更加古怪。
她摇摇头，却也不便在此时进入太子营帐。
和周围的侍卫打了个招呼，就退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郡主营帐，就和陈青透露了此事。陈青听闻，大吃一惊。
“项蓝郡主怎会如此大胆？”
“不知道,”她摇头，“太子也很古怪，见到我在，毫无惊慌之色，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一般。”
陈青想了想：“听闻西域有些秘药，可以控人心神，不知是否如传闻中的一样恐怖。”
“是吗？我从未听说过。”
“郡主是懂药的，这种药真有可能存在吗？”
“说不好。但不是不可能存在这种药，”她缓缓道，“《本草纲目》云‘菓中有东茛菪，叶圆而光，有毒，误食令人狂乱，状若中风，或吐血，以甘草煮汁服之，即解。’这东茛菪是一种花，和曼陀罗相似，做蒙汗药，可以迷乱人的心神，许多官府用这个来审问犯人，能让犯人在恍惚时说出实情。可若是过量，容易导致中毒,昏睡、痉挛、紫绀,直到死亡。”
陈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些东西,实在太邪门，奴才倒觉得项蓝郡主应该不至于胆大包天，把药用在太子身上。说不定另有隐情。”
“你先去报给雍王吧。”江牧歌头疼，揉了揉额角。
陈青立刻不放心地让黛夏再熬了一碗药来，盯着江牧歌服下了，再去找夜辰玥报告情况。
没多久，黛夏就伺候江牧歌睡下了。
她找小福子来看守营帐，朝四周望了望，趁着夜色去了御营。
到门口，有侍卫拦着她。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铜质令牌，那侍卫便放开了手，黛夏哼了一声，进入了御营，随着嬷嬷引路，到了汪宁海跟前。
他负手而立，听到她脚步声，头也不回道：“陛下睡下了，有什么情况，跟咱家说。”
黛夏却摇头：“公公，兹事体大，陛下若睡着了，奴婢可以明天再来。奴婢先行告退了。”
“站住！”
她闭了闭眼，停下了脚步。
但见汪宁海转过身来，走到她面前，按着她的肩头，面色狰狞：“你可当真是胆大。怎么，以为出宫去跟了慎淞郡主，咱家就不敢在此地发落你了？”
黛夏起初还面露得意，可一感到肩膀上仿佛快要捏碎骨头的力量，就变了脸色，嗓音颤抖：“没，没有……”
“哼，在咱家面前还想横？”
汪宁海松开手，黛夏就像一摊软泥似的滑到了地上。
“赶紧说！”
黛夏哆哆嗦嗦地，边说边抖：“奴婢，奴婢从慎淞郡主那里听说，皇后娘娘的头风病是不太好了，原本几乎是药石无医的，郡主却说，有一味‘良种’可治。只是这一药材太过稀少，到处都找不到，连太医院也没有收藏。”
“‘良种’？”汪宁海皱眉，“你没有欺瞒咱家？”
“奴婢万万不敢有所隐瞒！”
汪宁海居高临下，仔细打量着她。
黛夏跪在地上，感受着汪宁海那毒蛇看到猎物似的目光的洗礼，膝盖像被冰锥扎着似的难受，浑身颤抖。
半晌，才听汪宁海不紧不慢地开口：“除此之外呢，就没有别的消息了？”
“还有，还有，原本若不是奴婢劝说，慎淞郡主是万万不肯透露皇后病情的。还是奴婢说，若是要向陛下证明忠心，必得以皇后消息相交换，才可以。”
汪宁海神色一变：“你威胁她？”
“若非如此，怎么可能……”
“蠢材！这样一来，谁知道她跟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黛夏傻眼了：“怎可能不是真的？”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汪宁海挥挥手，让人打发黛夏退下。
黛夏不甘心连皇帝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轻易被打发了，大声喊道：“汪公公，奴婢是陛下亲口选定的郡主随侍，还请公公替奴婢在陛下面前美言一二，为奴婢请赏……”
随着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御帐外，汪宁海往地上狠啐了一口：“呸，背主求荣的东西。”
她蹙着眉就站在原地，没说话。任凭周遭的侍卫朝她投来同情的眼神。
毕竟这俩人的行径实在是太过。
偏偏在场的人都知道，太子原本约好要来这里见面的人是慎淞郡主。项蓝郡主不请自来,倒是让慎淞郡主目睹这一暧昧的情形，他们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什么打算。
换了别人他们早就赶走了，偏偏慎淞郡主是他们得令要接进来见太子的人。
于是江牧歌就眼睁睁望着太子和韩沫沫在她眼前卿卿我我良久，耳畔唯余肌肤相互吮吸以及口水滋滋的声音。
换了寻常姑娘，怕是早就捂着眼睛跑了。
她却不仅不觉得紧张恶心，还忍不住欣赏起了韩沫沫的厚脸皮。
就是要认认真真地站在此地观赏。
过了一会儿,眼见得韩沫沫的衣襟已经往下开了不少,露出了中衣。两个侍卫终于忍不住了，掀起门帘，喊了太子一声。
太子如梦初醒一般，冷冷地打量了江牧歌一眼，就一提手将韩沫沫抱起，走入了帐中。
江牧歌还在纳闷，太子怎么会反应那么奇怪的当儿，身侧经过一个宦官。他面黑如铁，碰见她时，猛地低下了头，脚步娴熟地一路进了太子营帐。
这反应更加古怪。
她摇摇头，却也不便在此时进入太子营帐。
和周围的侍卫打了个招呼，就退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郡主营帐，就和陈青透露了此事。陈青听闻，大吃一惊。
“项蓝郡主怎会如此大胆？”
“不知道,”她摇头，“太子也很古怪，见到我在，毫无惊慌之色，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一般。”
陈青想了想：“听闻西域有些秘药，可以控人心神，不知是否如传闻中的一样恐怖。”
“是吗？我从未听说过。”
“郡主是懂药的，这种药真有可能存在吗？”
“说不好。但不是不可能存在这种药，”她缓缓道，“《本草纲目》云‘菓中有东茛菪，叶圆而光，有毒，误食令人狂乱，状若中风，或吐血，以甘草煮汁服之，即解。’这东茛菪是一种花，和曼陀罗相似，做蒙汗药，可以迷乱人的心神，许多官府用这个来审问犯人，能让犯人在恍惚时说出实情。可若是过量，容易导致中毒,昏睡、痉挛、紫绀,直到死亡。”
陈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些东西,实在太邪门，奴才倒觉得项蓝郡主应该不至于胆大包天，把药用在太子身上。说不定另有隐情。”
“你先去报给雍王吧。”江牧歌头疼，揉了揉额角。
陈青立刻不放心地让黛夏再熬了一碗药来，盯着江牧歌服下了，再去找夜辰玥报告情况。
没多久，黛夏就伺候江牧歌睡下了。
她找小福子来看守营帐，朝四周望了望，趁着夜色去了御营。
到门口，有侍卫拦着她。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铜质令牌，那侍卫便放开了手，黛夏哼了一声，进入了御营，随着嬷嬷引路，到了汪宁海跟前。
他负手而立，听到她脚步声，头也不回道：“陛下睡下了，有什么情况，跟咱家说。”
黛夏却摇头：“公公，兹事体大，陛下若睡着了，奴婢可以明天再来。奴婢先行告退了。”
“站住！”
她闭了闭眼，停下了脚步。
但见汪宁海转过身来，走到她面前，按着她的肩头，面色狰狞：“你可当真是胆大。怎么，以为出宫去跟了慎淞郡主，咱家就不敢在此地发落你了？”
黛夏起初还面露得意，可一感到肩膀上仿佛快要捏碎骨头的力量，就变了脸色，嗓音颤抖：“没，没有……”
“哼，在咱家面前还想横？”
汪宁海松开手，黛夏就像一摊软泥似的滑到了地上。
“赶紧说！”
黛夏哆哆嗦嗦地，边说边抖：“奴婢，奴婢从慎淞郡主那里听说，皇后娘娘的头风病是不太好了，原本几乎是药石无医的，郡主却说，有一味‘良种’可治。只是这一药材太过稀少，到处都找不到，连太医院也没有收藏。”
“‘良种’？”汪宁海皱眉，“你没有欺瞒咱家？”
“奴婢万万不敢有所隐瞒！”
汪宁海居高临下，仔细打量着她。
黛夏跪在地上，感受着汪宁海那毒蛇看到猎物似的目光的洗礼，膝盖像被冰锥扎着似的难受，浑身颤抖。
半晌，才听汪宁海不紧不慢地开口：“除此之外呢，就没有别的消息了？”
“还有，还有，原本若不是奴婢劝说，慎淞郡主是万万不肯透露皇后病情的。还是奴婢说，若是要向陛下证明忠心，必得以皇后消息相交换，才可以。”
汪宁海神色一变：“你威胁她？”
“若非如此，怎么可能……”
“蠢材！这样一来，谁知道她跟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黛夏傻眼了：“怎可能不是真的？”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汪宁海挥挥手，让人打发黛夏退下。
黛夏不甘心连皇帝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轻易被打发了，大声喊道：“汪公公，奴婢是陛下亲口选定的郡主随侍，还请公公替奴婢在陛下面前美言一二，为奴婢请赏……”
随着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御帐外，汪宁海往地上狠啐了一口：“呸，背主求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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