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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规矩

    红鱼擦着眼泪,奇道:“虽说昨日起咱医馆就打开了名声,可是哪来的客人,能叫林掌柜这么积极?”

    江牧歌也奇怪,拉开门,就见林冬荣满头大汗地跟她说:“宫里来人了。”

    不同于上次林嬷嬷来的遮遮掩掩,这回显然是带着仪仗来的。

    江牧歌已经换了一身桃色裙裳,还算符合郡主服制。连忙到医馆堂前见礼。

    为首的宫女绛衣曳地,年龄不大,手里拿着内务府的册子,伴着几名打着扇子、拂子的宫人站在堂前,浑身的威仪带着一股子傲气,藏也藏不住。

    见到江牧歌,她们简单福身,为首的那个就道:“奴婢黛夏,奉陛下和娘娘谕,携几位姐妹持郡主仪仗前来,参见慎淞郡主。我们一并是婢女三人,宦官六人,听凭郡主安排。”

    她说话时重字在“陛下”上。江牧歌了然,摆手道:“我没有府邸,刚刚从郊外回来,还未用午膳。你们先在医馆安顿,和我们伙计一并住下吧。”

    众人都口上称是。

    黛夏倒还不显,她手下那几个婢女宦官却都抿起了嘴角,似有不屑之意。

    红鱼顿时不高兴了,让他们去桌边,高声训斥道:“知道你们锦衣玉食惯了,到了这里,郡主也不会亏待你们,医馆的条件没什么不好的。若是有什么不满,尽数跟我说出来,我们放你们回宫就是!”

    “姑娘莫气,”黛夏忽然出声,“我们都是宫里教出来的,要求礼数严谨。若有冒犯之处,改正就是。如今郡主已是我们的主子了,哪有再回宫的道理。”

    那些人原先面有不忿,听黛夏说话,都立刻低头道:“是。”

    若说是这番话顺耳,倒也没有多顺耳。

    怎么听,怎么叫人觉得,她这是在暗讽红鱼不知礼数。

    江牧歌还没来得及护短,陈青已经站出来:“既然都认慎淞郡主是主子,那你们就该待主子礼数周全,而不是黛夏吧。”

    红鱼被他护在身后,感激地笑了笑。陈青注意到了,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然而,包括黛夏在内的宫人,面上都愈发难看了。

    陈青这话,无异于直接打他们的脸。

    先前黛夏还委婉,宫里人也都习惯了那样的说话方式。

    到了这小医馆来,红鱼和陈青又应该都是郡主身边的老人了,对他们说起话来却是直截了当的不客气。

    江牧歌本来就经历了舟车劳顿,一回来,就要跟黛夏这群身上脂粉气熏人的宫人打交道,还要因着礼数,容忍他们在她面前明里暗里讽刺红鱼,整个就十分头疼。

    偏偏她还不能太不客气了。黛夏是夜瑞贤的人。

    “行了,都去用午膳去,”她无奈,“红鱼,他们的饭菜任你安排。”

    红鱼顿时眼前一亮:“遵命。”

    见她转身就去摆桌了,陈青好奇地凑上去,小声问:“郡主这是怎么个意思?”

    “郡主是准我出气呢,”红鱼美滋滋地重新摆起了菜,“在吃上,不是由着我随便整他们?哎呀,太解气了!”

    宫人们不知情,听了江牧歌这么说,都是一头雾水。

    于是到了一同上桌用膳时,黛夏就发现他们面前的菜都是那瓜果、海鲜等寒凉之物,配上热气腾腾的鸡汤、鱼汤,还有少量的配菜是柿子、桑葚等等的精致荤菜。

    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又要端着宫中规矩不敢伸筷到远处的菜上,他们也就忐忑地吃了。

    小憩片刻后,他们却惊恐地发现肚子里打起了鼓。

    但凡今天得罪过红鱼的宫人,纷纷泻了肚。

    第一天才被派到新主子这里,一群人就守在医馆的茅房门口走不动道了,就扶着墙排队。

    泻完了出来再排,排完了再泻。

    这来来回回的,看得医馆原来的伙计都在背后抱怨,直叹这宫里来人的规矩好也就是嘴上说说。旁的不说,单看这霸占茅房的本事,就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这些本来正常要去茅房的,都只能去旁边的成衣铺子借茅房上。

    红鱼乐不可支地招待着病人,陈青心中疑惑,也不好直接去打扰她看病。

    就在唐渠的病榻边找到郡主,求她替他解惑。

    想着这主仆俩方才心照不宣的样子,他就好奇得心里痒痒。毕竟对他来说,实际上也是头一天来到灵霄医馆。

    万一下次不小心得罪了红鱼,再用这招对付他就糟了。

    不如趁这次她们对他还没意见,赶紧问清楚,早作提防为好。

    江牧歌看穿了他鬼精鬼精的心思,瞥了正躺在榻上打瞌睡的唐渠一眼,悄声道:“甜瓜、梨是凉性的,再有柿子、桑葚这些籽多的水果,都容易引腹泻。”

    “哦……可那些汤汤水水的呢?”

    “哎呀,若要腹泻,总得原料充足才行。”

    陈青恍然大悟。与此同时,也愈发了解到这俩女大夫的可怕之处。

    “我记着了,下次千万不要得罪你们。”

    江牧歌就笑:“千万别得罪红鱼。若我要难为你,何至于用那些方法。”

    陈青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凉意上涌。

    那群醉汉倒在地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一把把的钢针,与她莫测的笑意在他眼前逐渐重合到一起,愈发显得那笑容森然。

    他猛地告退了,离开的时候咣当一声,撞倒了地上的水盆。

    留下唐渠一挺身坐了起来,望着陈青仓皇的背影,满脸莫名。

    他是直接醒过来了。

    见到江牧歌在,他摸了摸脑袋,懵懵懂懂地问她:“我可以用茅房了?”

    她朝窗外望了一眼,摇头:“再睡会儿吧,还早着呢。”

    唐渠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江牧歌还是喊一个男伙计扶他去了别的茅房。医馆的茅房都被紧急征用了,他肯定排不了那么久的队。

    等他舒坦完了,回来之后,江牧歌再给他号了脉。

    “恢复得不错,”她起身准备离开,“好好休息,我去外——”

    “等等!”唐渠忽然叫住她。

    “怎么?”

    他有些羞赧地问:“早上常哥来看我,跟我说了个事,我有两个兄弟身子也不太好……不知道他们,下月初五能不能也来这里免费看病?江大夫,你医术好,我到时候肯定让他们多替灵霄医馆说说好话。”

    “尽管来,”江牧歌有些意外,却还是温和地笑了,“你来这里治病的事,常大哥已经传扬出去了。我们才开业第二天,就有了新病人,是多亏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