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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说书人

    江牧歌望着他笑。心知她嘴上这么说,却也的确故意提醒了太子。

    太子到哪里去都是众星捧月,唯有在帝后和三皇子面前,总是遭到忽视。就连一直想做太子妃的韩沫沫也不能免俗。

    那她藏拙时,就偏要给他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自己深藏功与名。

    不过,今日之事,貌似是太子在为她出头,实则皇帝的态度才是关键。如果没有夜瑞贤为她兜底,夜文康也不会为了江牧歌和他亲娘对着干。

    帝王心术,最是深不可测。

    夜文康身在太子之位七年,明面上也没别人需要敬畏。日常工作就是揣摩父皇的心意。

    如今见到了皇帝似乎有维护她的意思,夜文康当然不肯放过机会。

    近年来,皇帝越发放纵夜辰玥的权力,任他在雍州拥兵而不管。可夜文康才是皇后嫡子,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如果皇帝对他不满,多半是觉得他能力不足。

    夜文康也揣摩得到这点,这太子之位,他是时时渴望守稳了。

    得到一句皇帝的称赞,就是他今日最大的收获。也是江牧歌能送给他的最大一份大礼。

    三人一路行至宫门外,登上各自的马车,分道扬镳了。

    夕阳西下,市场开张,四处都热闹起来。

    勾栏吆喝声、馄饨铺的碗筷声、车马经行声不绝。

    身处闹市间,江牧歌感到一阵久违的烟火气。

    比在宫中那个勾心斗角、虚与委蛇、尽是利益交换的环境单纯多了。

    “小姐……郡主,”红鱼今日来接她,换了一身橙黄的新衣裳,坐在她对面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差点忘了,今后都要叫慎淞郡主了。我还在想怎么跟您说上午我去市场买了这辆马车,又雇了车夫,花了足足一两银子的事。”

    江牧歌放下车帘,仔细打量她的笑脸:“上午好玩吗?”

    “好玩!”

    “都去了哪些地方?”

    “嘿嘿,好不容易有钱了,也能堂堂正正出门逛京城了,当然是去了城中最好的食肆,还有绸缎庄。”

    瞧她乐不可支的样子,江牧歌就高兴。

    又忍不住逗弄她道:“医馆怎么样了,你一出门,倒是对咱们的正经活计撒手不管了?”

    “哎呀,医馆有林掌柜呢,您早晨写的需要添置什么药材,他都去买了。再说了,我出门,那不也是为了给小姐采买美食和做衣裳的布料嘛。”红鱼急了。

    “钱的事你要跟林掌柜学着,也一起管管账,”江牧歌摸着她的小脑瓜叮嘱她,“明日开始,咱们就忙起来了。”

    “是,唉,多亏了册封礼的事,医馆改到明天开张了,否则就连休息一天的时间都没有。”

    江牧歌见她有些闷闷不乐,笑道:“这不今天还没结束吗?走,我们一起去茶馆喝茶、去夜市逛逛去。”

    红鱼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两人进了一间茶馆,里面人声鼎沸,说书先生已经开始说书了。

    红鱼还没按照郡主的仪制装潢马车,江牧歌也换下了礼服外套,两人就像寻常平头百姓家的姑娘姐妹一样,找了一楼最普通的位子坐下,要了一壶两文钱的菊花茶。

    这一回讲的似乎是前朝的探案故事,那说书先生却在那之前,调侃起了最近京城发生的大事,作为开胃小菜。

    “都说那百花宴上啊,是临时改了主题,急得那帮千金大小姐们哟,抓耳挠腮。

    有那将军家的女儿,跳了一曲掌上舞,叫练家子手托铁盘,就在那上边跳得欢。

    偏偏当今圣上,就不买账,批评她带了个坏风气,倒叫英烈女子学起了赵飞燕,

    他可不是那刘骜,骂得人姑娘啊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着脸丢着面子就回了家门。

    好不容易到了那丞相家的女儿把舞来献,京城第一才女却弹得《阳春》似雷霆,

    画圣环着琴画着大好河山,也压不住,听得人如火上跳蚤,还非要盯着那支舞,

    只因那及时露面的舞姬,一颦一笑跳得实在勾人心魄,到头来还封了堂堂郡主,

    怪不得丞相家收的养女捂着不肯叫人见,到了跟前,连那圣上都差点把持不住,

    可真是——世人多看脸下菜碟,只怕舞跳得好、长得却不如那孝成皇后赵宜主!”

    说书先生醒木一敲,底下顿时传来如雷的欢呼。

    “好!”

    “都是新鲜出炉的事,还是这家茶馆讲得好!”

    “不愧是朱先生!”

    ”太好了!”江牧歌听了,也觉得乐呵,在下面噼噼啪啪地跟着拊掌喝彩。

    红鱼却扔下茶杯,一把拉住她:“您知道他说的是您吧?”

    “知道,知道。”

    “那不该喝倒彩吗,”红鱼见她傻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暗讽您昨日就是纯靠脸封的郡主呢!”

    江牧歌摆手:“那起码也说了我这张脸确实是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的,骂得不错。莫生气。”

    在一片嘈杂声中,红鱼却忽然撑起下巴,安静下来。

    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江牧歌。

    过了好一会儿,看得江牧歌都遭不住了:“我脸上沾了苍蝇?”

    “大春天的,哪来的苍蝇呀,”红鱼叹了口气,“只是我发现您如今不再那么凌厉了,也会用一些委婉的法子处理事情。好像是自从和韩家断绝关系,您就变了许多。”

    “……嗯。人总要成长的。韩沫沫……让我学到了不少。”

    “韩沫沫?”

    “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韩沫沫就是一个。她惯会让自己显得纯良好相处,家里人当然容易让她笼络过去。”

    “可我还是更喜欢那个爱憎分明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