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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涩的爱情

    那天,季纯讲的是她的爱情故事了。

    关于季纯的爱情,我觉得一直是个迷。

    我相信追求她的人能从深圳宝安机场一直排到大西洋海岸,但认识她这么多年,却没见过她正式交往过一个男朋友,我对她的爱情很是好奇。

    我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季纯在我们公司春晚上一举成名后,被其中的一个评委给看上了,还当作情妇给包养了,那评委是香港一个很有钱的土豪,是我们客户公司的老板,他还在宝安区买了套房子送给季纯。

    这只是个传言,真实性有待于考证,我们从来没有问过季纯,也开不了这个口,不过,凭季纯的美貌被有钱的土豪老板看上,这并不稀奇。女人通过婚姻改变命运,并不是一个件可耻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把一个人绑在道德的柱子批判,这样对她很不公平。

    我很好奇的是季纯住在她们那个单身公寓已经整整有四年了,为什么不肯搬家?

    季纯那个单身公寓我们都很熟悉,周末时我们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有时还在她家公寓的天楼弄露天烧烤,它并不是一个很上档次的公寓,而是以前平民租房改建而成,环境也很一般,而且连个电梯都没有。她呢,偏又住七楼,每天上下班爬上爬下的,我们都替她觉得得累,好几次差点让由基爬嗝屁了。

    季纯终于要开口讲故事了,如果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其实我是一个同性恋。”

    那么我一定乱棍把她打死。

    “你们几个男生应该有听过我被香港老板包养的事吧...”

    “嗯!”由基下一秒就作答,这孩子一看就知道不会聊天。

    “其实,那都不是真的,是曾有一个香港的老板说想让我做她的情妇,还允诺我只要点头便给我在宝安买一套房当交换条件,不过被我拒绝了。我不介意别人给我贴物质女的标签,但在你们面前,我还是想讲讲我的爱情故事。

    我在我们公寓曾遇到过一个让我心动的男生,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刚来深圳,刚搬到我们公寓,他就住在我对门。

    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很多时候有意无意会在楼梯间碰头,每次遇见,我们都会相视一笑,然后给对方一个能走到心里最深处的眼神。

    我们的那种关系很微妙,胜过千言万语,是那种无声胜有声的默契。

    没过多久后,我发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不论我起得多早或多晚,只要我出门上班,他便碰点出门,那时我怀疑每天早上他都在透过他家门缝偷看我有没有出门,他应该是喜欢我,我猜想,但是他连开口问我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日子在单一循环的节奏中重复,一晃半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依次没有开口对彼此说过一句话,除了相视一笑外。

    终于,有一天,他终于鼓起勇气问我名字了。

    那是一个深秋的下午,他敲开了我的家,然后开口对我说:“您好,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厕所堵了,能借您家厕所吗?”

    我想如果他家厕所不堵的话,他很可能永远不会和我说话,我点头打了房门让进门借了厕所。

    在开门时,我那淘气的猫突然跑了出来,然后串门到他家去了,我赶忙进去把它抱出来。

    进门后,我发现他家收拾很干净,视线内被子折叠成豆腐状,被子上有个小小的书架,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阳台上放有许多花花草,其中还有绿萝和玫瑰,那玫瑰花开得特别艳丽,隔老远也能闻到淡淡花香。他晾在阳台上的衣裤排得整齐到令我吃惊地步,不仅扣子朝向一致,衣架方向一致,而且衣架还是等距离摆放的,仿佛拿尺子量过一样,有点壮观。那个男生应该很爱干净,我猜,我很喜欢爱干净的男生。

    我发现他电脑桌上有副素描画,我好奇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我的画相,原来他居然偷偷画我的画像,他应该是一个艺术生或是以作画为生之类的人,我猜。

    我很欣赏有才华的人,他的画技很高超,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麒麟才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他画的那么漂亮,那一刻,我喜欢上了他,他的才华对于我来说有着嗜血般的吸引魅力,像灵魂深处最致命的鸦片一样,让我着魔。

    我抓住猫后,又赶忙退了出来。

    他在借完厕所离开我家时,鼓了很大的勇气对我说:“非常感谢您,你家厕所很干净。对了,一直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他很腼腆,在和我说话时脸红得像红烧的螃蟹。

    “我叫季纯。”我说。

    “季纯,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

    他的目的达到了,说完后,他就直接跑了,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他名字。

    不过,我们的关系总算从相视一笑进阶到了简单打招呼寒暄的地步,这种关系又从维护了大半年,一直到那年年底放假回家。

    第二年,过完年回来第一个星期,我发现他都没有来,心里有一阵的落空,好象世界上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第二个礼拜的周一,我终于又再一次见到他。

    那天,我下班回家,在经过我们公寓楼下前面那条街的迷路酒吧时,我听道前面有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于是,我循声望去。

    不远处一个舞狮团在马路上表演舞狮,舞狮团后面是由数十辆豪车组成的婚礼车队在缓慢前行,看这方向是朝着我们公寓进发的。

    我再往公寓方向望去,公寓楼下的那条街搭上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棚子,围观拍照的路人把过往的马路围得水泄不通,看着架势,我们公寓附近有人在举办婚礼。

    我加快了步伐想上去一看究竟。

    穿过了红绿灯,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棚子前,虽然提不起神,但眼前的排场着实令他惊讶不已。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见如此宏伟工程,棚子下铺满了一条长长的红毯子,足足几百米,红毯子上面摆放的酒席总共排成三排,一眼望不到头,横竖两条街。这么大的排场,光是张罗饭菜的后厨团队就占了后半条街,至于宾客嘛,那多得简直就是马尾巴串豆腐----甭提了。

    那绝对算是一场旷世的婚礼,单单这车队,以均价五百万的劳斯莱斯来算,二十辆估计就得上亿,一定是深圳本地人举行的婚礼,外地人估计很少能有这个排场的,而且广东人有舞狮庆祝热闹的风俗习惯,我猜想。

    路过酒席时,我不由地朝酒席上看了一眼,那里开始上第一道菜了,那香味完全激活了的味觉,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人也变得精神了很多。

    我特意从小巷子里绕行,避开拥挤人群,才得已返回了公寓。

    每个女孩子在心里都有希望自己这辈子能有一场豪华的旷世婚礼,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哪怕没这种幸运,能观摩一翻,那也是一种满足。

    那回爬七楼,是我用时最短的一次,还是在那种萎靡的精神状态下,我迫不及急地想家目睹楼下的这场婚礼现场。

    回到家我才发现原来我房子的朝向不对,于是我只得上了天楼。

    我前脚刚来到天楼,那个男生后脚就跟了上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很大的雪梨,他终于回深圳了。

    “季纯,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雪梨,特意带给你尝尝。”他把那大雪梨递给我说。

    我能再见到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只是他不知道男孩子送女生东西时,是不能送梨的,因为梨和离谐音,送梨意思着分离,我谢绝了他的礼物。

    我必须要教会他这点,于是,我跟他说:“那个谁,我想给你讲一个水果姑娘的故事,你想听吗?”

    “嗯。”他很兴奋地朝我点头。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姑娘出门去买香蕉,半路上她碰到一个卖梨的男孩子。那男生对那姑娘一见钟情,想将自己的一筐好梨送给那个姑娘,但他的说词把自己和周围的路人都感动了,却没能感动这个姑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因为那个女孩子想要的是香蕉而不是梨!”他说。

    “对!对于我来说,你就是那个送梨男孩子,你懂我意思吗?”

    我想我表示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我想要和他相交而不是分梨,作为一个女生,我只能表达的这么隐晦了。

    “懂了,季纯。”他再一次郑重地向我的点了点头。

    他不是真懂,如果真懂应该是开心才对,而他是一脸失望。

    “你真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确认我的答案。

    “我不是一个傻子,季纯,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

    他就是一个爱情傻子,从始至终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以为我拒绝了他,最后他悻悻的离开了。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景,心一下子像是掉落到离地表有6378千米的地心,然后就是支离破碎的心碎声,连看婚礼的兴趣都没有了。

    我也是一个爱情傻子,宁愿错过也不愿放下女生的矜持,开口向他表明我意思。

    谁都曾在爱情里犯过傻,那是我的爱情很青涩,青涩得像一个未成熟的荔枝。

    后来,我再也不有见过他,我听房东说那一天他就搬走了,连租房的押金都没有拿,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再后来,我准备搬家了,但是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一那张肖像画,那张画正是那次我进他家看到的那副我的肖相画,我知道是他寄过来的,上面署名欧阳明杰,我才知道他叫欧阳明杰。

    看着他寄给我的副画,我又下决心,不搬了,我打定主意要在公寓里一直住下去,或许哪一天他会搬回来。

    我对自己说过,我会等他四年,如果四年后他再不出现,我就会搬离那个公寓,去嫁给一个能给我旷世婚礼的大土豪。”

    季纯的故事讲完了,让我对她刮目相看,我居然觉得她是个风尘中难得的痴情女子,姗姗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姐妹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二零一六那年刚好是第五年,加良似乎看到了季纯想要考虑交往男朋友的希望,他一再向季纯示好,不过都被季纯给婉拒了,后来他叫季纯搬到我们公寓去,季纯说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