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澄水市有一个跨河大桥，不大，在澄水大学西边几条街的地方，是市里比较偏的位置，桥体都是白色的，天气晴朗的时候远看非常漂亮。
工作日又是午饭时候，路过这里的人很少，初冬的微风将池莨天蓝色羽绒服帽子上的细软毛吹得微微摇摆，太阳在头顶上，脚下是冬季水流干涸后的河床。
不知道木子菁在搞什么鬼，这么着急把他叫出来，幸好店里不忙，程哥也很通情达理地把他放了出来。他在这里等了二十多分钟了，还没看到木子菁的影子。听程哥说，她宿舍的朋友们都在今天离开这里，会不会是心情不好，所以叫他出来散心。
那一会等她来了，可一定要好好地说些安慰她的话。毕竟这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又等了十来分钟，他听到了有人跑步的声音，一扭头，穿着黑色衣服的小人儿正往他的方向跑过来。
池莨微微一笑，拔腿朝她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慢点跑。”
木子菁的速度很快，没一会两个人就碰在了一起，她站定后，喘了会粗气，池莨帮她把头发捋顺。
“这么着急叫我来，是要接我回去了吗？”他说。
木子菁没有回答，看了他很久后，咧开嘴笑了，她说：“池莨，你说！”
池莨疑惑道：“说什么？”
“嗯~”她想了一会，说：“我们认识两年了，这两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发生了很多，我这个人没有很主动地去求过什么，就连小宁都是她先跟我打招呼，我们才熟络起来，温初楽也好，高渐羽也好，我承认我喜欢过他们，但好像是我确定他们喜欢我之后，我才开始喜欢他们，我一直都是很被动的，别人对我好，我也对别人好，但是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太确定你对我是不是......喜欢，我怕你只是还人情，你懂吧，所以我......”
“我喜欢。”池莨打断了她。
“什么？”木子菁没有反应过来。
池莨伸手捏住她的耳朵，轻轻地揉了几下，说：“我说，我喜欢你。”
木子菁钻进他的怀里，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腰，很大声地说：“我也喜欢你，池莨。”
“那我们在一起吧。”池莨回抱着她，温柔地说。
怀里的木子菁点头。
池莨把她拉出来，她脸上跑步带出来的红晕还没有消掉，他伸出右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正午的白色大桥上，没有行人路过，他们在拥吻。
得知他们在一起的消息的徐宁，虽然不吃惊，但是很激动，她刺耳的啊啊啊声从手机里冒出来，吓得一旁的西瓜都抖了一下。
“别这么激动。”木子菁哭笑不得。
徐宁坐在自家沙发上，啃着苹果，开着免提。
“我能不激动吗，记得给帅贼办户口那会，我就跟姜淮说他对你肯定不简单，他还让我不要瞎说，你看我说的吧！帅贼早就惦记上你了。”
“原来你那么早就看出来了。”木子菁咬着下嘴唇，有点子害羞地说道：“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怎么说？你当时跟学长在一起呢，万一我说了，影响你俩的感情怎么办，你不知道吗，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徐宁叫嚷道。
木子菁扶额：“你哪儿那么多歪道理？”
“别管我是不是歪道理，转告帅贼，记得找时间请我吃饭。”徐宁说，把手机界面调到附近美食软件里，开心地哼着歌找想吃的餐馆。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还没有下班，等他回来我告诉他。”木子菁说。
徐宁在视频对面点点头，然后表情突然严肃下来，“木子，你找好实习的地方了吗？”
“找好了，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杂志社，前几天的面试通过了，下周一去报道。你呢？你怎么样了？要去姜淮叔叔家那个公司实习吗？”
她听到徐宁轻声叹息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很想去是吗？”
徐宁嗯了一声，她说：“我不喜欢被人安排，你也知道，但那是姜叔叔特意去谈的，我又不想辜负人家一片好意。”
“没关系啊，只是实习嘛，就去几个月，等毕业的时候你再自己去找，要是你特别不想去，就早点跟姜淮说，别拖着。”
“嗯，我知道，行了不说这个，你生日快到了吧，想要什么礼物啊？好了好了不问你，问你也白问，我就自己看着买了，你上次送我的大熊玩偶落在姜淮那里了，过两天我得取回来，没有它我睡觉都睡不安稳。”徐宁噘着嘴说。
木子菁给西瓜喂了点水，听着她发牢骚，笑着回：“你这是在给我吃狗粮吗？”
徐宁说：“我才没有嘞，你跟帅贼才刚在一起，别如胶似漆地给我喂狗粮就行。”
“不会的，我们......”木子菁话还没说完，池莨就进门了。
还没换拖鞋，他背着手神秘兮兮地窜到她面前，说：“猜我给你带回什么来了？”
“什么？”木子菁问道。
“猜猜嘛？”
“我猜不到嘛，你直说行不行？”
池莨用另一只手戳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笨，看。”
他把手伸出来，是一支还带着水珠的郁金香。
“天哪。”木子菁惊喜地说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喜不喜欢？”池莨傲娇地说。
木子菁点头，“喜欢，谢谢你池莨。”
“只是谢谢吗？”说着，他稍微弯了点腰，把右半张脸凑过去，然后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蛋，很明显的动作。
木子菁知道他的意思，慢慢地把头移过去，池莨已经做好了被吻在脸上的准备，谁知下一秒就被揪住了耳朵，他诶呦一声，不解地看着木子菁。
“还不赶快去做晚饭，我快饿死啦。”她俏皮地说。
“想吃什么？”池莨拿下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
木子菁想了想说：“想吃糖酥排骨。”
“那你乖乖等我，我去给你做。”
“好。”
池莨换了鞋去厨房做饭，木子菁重新举起手机，发现徐宁已经把电话挂了，还给她发了条消息。
‘你们忙着腻歪吧，我跟姜淮约好去看电影了。’
‘去吧。’她回复道。
没一会，厨房里传来糖酥排骨的味道。
之后的每天晚上，池莨都会带回来一支郁金香，他们买了很多细口瓶摆在阳台上，没多久就摆满了整个阳台，木子菁会定时把蔫掉的花拿出来，等它干透收起来，卧室的玻璃橱窗内堆满了干花。
木子菁去实习的杂志社离学校很远，通勤需要两个多小时，早上需要起得很早，带着池莨也很早起来给她做早饭，就这么持续了两周后，子菁明显有些睡眠不足，脸上的黑眼圈也很重。
一天周五下班的时候，出了办公大楼，木子菁想想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地铁跟公交，就算接下来是可以休息的周末，心情也没有那么激动。她揉揉坐了一天后僵硬的肩膀，踢踏着高跟靴往公交站走。
谁知走了几步，就看到池莨站在办公楼前的街边含笑看着她。
木子菁心情瞬间变好，朝他跑过去，扑进池莨怀里，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尽情宣泄着上班的疲累。就差在他怀里伸懒腰了。
“很累吗？”池莨问她，他接过她的包挎在胳膊上，揽着她的腰往对面街走。
木子菁半眯着眼，含糊不清地说：“特别累。”
斑马线走了一半，她才反应过来，抬着头问池莨：“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翘班啦？”
“我今天啊，办了件大事。”池莨神秘地说，对面绿灯还有十秒，他拉着她快走了几步。“一会你就知道了。”
什么大事这么神秘啊，木子菁心里嘟囔着。
经过了几辆车之后，池莨停在一辆白色小车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对着那辆白色车按了一下，车灯亮了几下。
“谁的车？”木子菁眨巴眨巴眼，没见他们的朋友中谁有这样的车，所以池莨借的是谁的车。
池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木子菁推了进去，自己绕了一下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后从羽绒服的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绿本，是机动车登记证书，递给木子菁。
木子菁翻开一看，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她大吃一惊：“我的？！”
池莨点点头，操纵着方向盘朝家里的路线方向开着。
“你买的？”木子菁又问。
“是啊。”池莨答。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木子菁皱着眉，责怪他不提前说，却把车本稳稳地抱在胸前。“你什么时候买的？哪儿来的钱买的？干嘛要写我的名字？”一连串的提问让池莨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他哪个问题都没回答，只是问道：“你喜欢吗？”
木子菁看着他说：“喜欢啊。”
“喜欢就不要问那么多，带你去吃饭。明天允许你睡到中午。”池莨说。
“你允许我？”木子菁眯着眼，有些不太确信自己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
池莨瘪瘪嘴道：“好吧，你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喽。”
“这还差不多，可是我还没有驾照诶，买了我也不能开。”木子菁略有遗憾地说，“还是你先开吧，等我大学毕业就去考。”
池莨一笑，“我又不是让你开着上下班的，以后每天我接送你。”
木子菁吃惊道：“你接送我？你不上班啊？”
“是不是笨，我上午上班时间晚，把你送过去就直接过去上班了，下午呢，我已经跟程哥商量好了，缩短了我的工作时长，可以提前过来接你。”池莨腾出右手敲了一下木子菁的头，宠溺地说。
木子菁瞪他，“好好开车。那你岂不是挣得也少了，以后怎么养活我？嗯？”
“那以后你继续养着我呗，就像我刚出现在你家里时那样。好吗？”池莨说。
木子菁歪着头，说：“那你可得好好表现了，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家门，连西瓜都不让见，让你回池家，然后永远都不去接你。”
“你说真的吗？”池莨故作委屈道。
“当然。”木子菁傲娇地一扭头，对着车窗玻璃那面时脸上是笑着的。
夜色如水，小区保安亭通夜亮着灯，西瓜趴在黑夜里闪着不同色彩的电视机底下呼呼大睡，他们靠在沙发上看了好几部电影，客厅的灯灭了，池莨只能在电视发出的光亮下，仔细端详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的木子菁。
她睡得很安稳，纵使电视发出的声音卧室都可以听到。
池莨低下头，她清透的鼻息阵阵袭来，他没有忍住，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可能是动作幅度大了些，他抬头的时候，木子菁睁开了眼睛。
池莨朝她浅笑，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五厘米，刚想坐直身体，木子菁就凑了过来，软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上，他随即闭上眼，右手托住木子菁的头，给她支撑点。两个人开始漫长的亲吻。
缱绻岁月里，就连在家里面对面吃着最家常的饭菜，都想要记录下来，木子菁买了一个相机，时不时地就拿起来拍一拍，拍家里的西瓜，拍池莨穿着围裙在厨房做菜，拍阳台的花，拍两个人窝在一起说着亲密的悄悄话。
澄水市的冬天很爱下雪，几乎每周都会下，在池莨的记忆里，从前的澄水市冬季好像不怎么下雪，虽然不是南方，顶多下一两场，自从前两年自己以虚空的身体来到木子菁身边后，澄水市的雪都会下整个冬天。
木子菁很喜欢雪，每周一次的频率都没能让她厌烦，就像她一直喜欢郁金香一样。
圣诞节那天，池莨在大雪中堆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徐宁跟姜淮闻讯而来，四个人戴着厚厚的帽子跟手套，从跟雪人合照逐渐演变成了打雪仗。
单元楼的每层窗户上都趴着一个或两个眼馋的小朋友，在得到家长的同意后，穿着厚厚的棉服下楼加入了他们。
就连西瓜也在兴奋地跟在木子菁屁股后面，在众多大人小孩的脚印中留下了属于它的痕迹。
热闹过后，他们去附近吃火锅，说好池莨请客，徐宁把最贵的肉都点了，姜淮拦都没拦住。
点完最后几杯热饮，徐宁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对池莨说：“今天让你破费了，不介意吧，帅贼。”
池莨早就见识过她们两个的饭量，见怪不怪地说：“当然不介意了，本来就应该请你们，谢谢你们照顾子菁。”
红木四人桌上，徐宁跟木子菁坐在一侧，池莨跟姜淮坐在另一侧，听见这话，徐宁气鼓鼓的，说：“我可不是为了你照顾木子，以后你可要对我们木子好，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信不过我啊。”池莨自信地说。
徐宁想了想，虽然不是每天都跟池莨见面，但也挺了解了，人肯定是好人，可是池家不简单，她怕木子以后会受委屈。
“相信归相信，警告也还是要警告一下的。”徐宁说。
木子菁在一旁笑着，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男朋友在对面，好朋友在身边，温家家庭群里在互相祝福圣诞节快乐，澄水市在下雪，纯白的雪，没有任何杂质。
姜淮拉着徐宁去小料台调小料，座位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池莨朝木子菁眨眨眼，调皮地说：“看来以后不仅要更爱你，还要讨好你的好朋友了。”
木子菁笑靥如花：“你愿意吗？”
“愿意。”
“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愿意。”
“我爱你，木子菁。”
木子菁只是顺嘴一问，没想到他会说那么深情的话，弄得她有点害羞了。在她的印象中，池莨不是会说酸涩涩的情话的人，他应该是很隐晦地表达自己，将每一份情感都附着在行动上。
他的表白猝不及防，木子菁没有接上，徐宁他们已经回来了。
池莨一歪头，示意她同去调小料，他伸出手拉着她，穿过来往的服务员跟其他顾客，朝着外区的小料台走过去。
我也爱你，池莨。
木子菁在心里暗暗地说。
工作日又是午饭时候，路过这里的人很少，初冬的微风将池莨天蓝色羽绒服帽子上的细软毛吹得微微摇摆，太阳在头顶上，脚下是冬季水流干涸后的河床。
不知道木子菁在搞什么鬼，这么着急把他叫出来，幸好店里不忙，程哥也很通情达理地把他放了出来。他在这里等了二十多分钟了，还没看到木子菁的影子。听程哥说，她宿舍的朋友们都在今天离开这里，会不会是心情不好，所以叫他出来散心。
那一会等她来了，可一定要好好地说些安慰她的话。毕竟这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又等了十来分钟，他听到了有人跑步的声音，一扭头，穿着黑色衣服的小人儿正往他的方向跑过来。
池莨微微一笑，拔腿朝她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慢点跑。”
木子菁的速度很快，没一会两个人就碰在了一起，她站定后，喘了会粗气，池莨帮她把头发捋顺。
“这么着急叫我来，是要接我回去了吗？”他说。
木子菁没有回答，看了他很久后，咧开嘴笑了，她说：“池莨，你说！”
池莨疑惑道：“说什么？”
“嗯~”她想了一会，说：“我们认识两年了，这两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发生了很多，我这个人没有很主动地去求过什么，就连小宁都是她先跟我打招呼，我们才熟络起来，温初楽也好，高渐羽也好，我承认我喜欢过他们，但好像是我确定他们喜欢我之后，我才开始喜欢他们，我一直都是很被动的，别人对我好，我也对别人好，但是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太确定你对我是不是......喜欢，我怕你只是还人情，你懂吧，所以我......”
“我喜欢。”池莨打断了她。
“什么？”木子菁没有反应过来。
池莨伸手捏住她的耳朵，轻轻地揉了几下，说：“我说，我喜欢你。”
木子菁钻进他的怀里，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腰，很大声地说：“我也喜欢你，池莨。”
“那我们在一起吧。”池莨回抱着她，温柔地说。
怀里的木子菁点头。
池莨把她拉出来，她脸上跑步带出来的红晕还没有消掉，他伸出右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正午的白色大桥上，没有行人路过，他们在拥吻。
得知他们在一起的消息的徐宁，虽然不吃惊，但是很激动，她刺耳的啊啊啊声从手机里冒出来，吓得一旁的西瓜都抖了一下。
“别这么激动。”木子菁哭笑不得。
徐宁坐在自家沙发上，啃着苹果，开着免提。
“我能不激动吗，记得给帅贼办户口那会，我就跟姜淮说他对你肯定不简单，他还让我不要瞎说，你看我说的吧！帅贼早就惦记上你了。”
“原来你那么早就看出来了。”木子菁咬着下嘴唇，有点子害羞地说道：“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怎么说？你当时跟学长在一起呢，万一我说了，影响你俩的感情怎么办，你不知道吗，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徐宁叫嚷道。
木子菁扶额：“你哪儿那么多歪道理？”
“别管我是不是歪道理，转告帅贼，记得找时间请我吃饭。”徐宁说，把手机界面调到附近美食软件里，开心地哼着歌找想吃的餐馆。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还没有下班，等他回来我告诉他。”木子菁说。
徐宁在视频对面点点头，然后表情突然严肃下来，“木子，你找好实习的地方了吗？”
“找好了，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杂志社，前几天的面试通过了，下周一去报道。你呢？你怎么样了？要去姜淮叔叔家那个公司实习吗？”
她听到徐宁轻声叹息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很想去是吗？”
徐宁嗯了一声，她说：“我不喜欢被人安排，你也知道，但那是姜叔叔特意去谈的，我又不想辜负人家一片好意。”
“没关系啊，只是实习嘛，就去几个月，等毕业的时候你再自己去找，要是你特别不想去，就早点跟姜淮说，别拖着。”
“嗯，我知道，行了不说这个，你生日快到了吧，想要什么礼物啊？好了好了不问你，问你也白问，我就自己看着买了，你上次送我的大熊玩偶落在姜淮那里了，过两天我得取回来，没有它我睡觉都睡不安稳。”徐宁噘着嘴说。
木子菁给西瓜喂了点水，听着她发牢骚，笑着回：“你这是在给我吃狗粮吗？”
徐宁说：“我才没有嘞，你跟帅贼才刚在一起，别如胶似漆地给我喂狗粮就行。”
“不会的，我们......”木子菁话还没说完，池莨就进门了。
还没换拖鞋，他背着手神秘兮兮地窜到她面前，说：“猜我给你带回什么来了？”
“什么？”木子菁问道。
“猜猜嘛？”
“我猜不到嘛，你直说行不行？”
池莨用另一只手戳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笨，看。”
他把手伸出来，是一支还带着水珠的郁金香。
“天哪。”木子菁惊喜地说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喜不喜欢？”池莨傲娇地说。
木子菁点头，“喜欢，谢谢你池莨。”
“只是谢谢吗？”说着，他稍微弯了点腰，把右半张脸凑过去，然后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蛋，很明显的动作。
木子菁知道他的意思，慢慢地把头移过去，池莨已经做好了被吻在脸上的准备，谁知下一秒就被揪住了耳朵，他诶呦一声，不解地看着木子菁。
“还不赶快去做晚饭，我快饿死啦。”她俏皮地说。
“想吃什么？”池莨拿下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
木子菁想了想说：“想吃糖酥排骨。”
“那你乖乖等我，我去给你做。”
“好。”
池莨换了鞋去厨房做饭，木子菁重新举起手机，发现徐宁已经把电话挂了，还给她发了条消息。
‘你们忙着腻歪吧，我跟姜淮约好去看电影了。’
‘去吧。’她回复道。
没一会，厨房里传来糖酥排骨的味道。
之后的每天晚上，池莨都会带回来一支郁金香，他们买了很多细口瓶摆在阳台上，没多久就摆满了整个阳台，木子菁会定时把蔫掉的花拿出来，等它干透收起来，卧室的玻璃橱窗内堆满了干花。
木子菁去实习的杂志社离学校很远，通勤需要两个多小时，早上需要起得很早，带着池莨也很早起来给她做早饭，就这么持续了两周后，子菁明显有些睡眠不足，脸上的黑眼圈也很重。
一天周五下班的时候，出了办公大楼，木子菁想想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地铁跟公交，就算接下来是可以休息的周末，心情也没有那么激动。她揉揉坐了一天后僵硬的肩膀，踢踏着高跟靴往公交站走。
谁知走了几步，就看到池莨站在办公楼前的街边含笑看着她。
木子菁心情瞬间变好，朝他跑过去，扑进池莨怀里，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尽情宣泄着上班的疲累。就差在他怀里伸懒腰了。
“很累吗？”池莨问她，他接过她的包挎在胳膊上，揽着她的腰往对面街走。
木子菁半眯着眼，含糊不清地说：“特别累。”
斑马线走了一半，她才反应过来，抬着头问池莨：“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翘班啦？”
“我今天啊，办了件大事。”池莨神秘地说，对面绿灯还有十秒，他拉着她快走了几步。“一会你就知道了。”
什么大事这么神秘啊，木子菁心里嘟囔着。
经过了几辆车之后，池莨停在一辆白色小车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对着那辆白色车按了一下，车灯亮了几下。
“谁的车？”木子菁眨巴眨巴眼，没见他们的朋友中谁有这样的车，所以池莨借的是谁的车。
池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木子菁推了进去，自己绕了一下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后从羽绒服的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绿本，是机动车登记证书，递给木子菁。
木子菁翻开一看，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她大吃一惊：“我的？！”
池莨点点头，操纵着方向盘朝家里的路线方向开着。
“你买的？”木子菁又问。
“是啊。”池莨答。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木子菁皱着眉，责怪他不提前说，却把车本稳稳地抱在胸前。“你什么时候买的？哪儿来的钱买的？干嘛要写我的名字？”一连串的提问让池莨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他哪个问题都没回答，只是问道：“你喜欢吗？”
木子菁看着他说：“喜欢啊。”
“喜欢就不要问那么多，带你去吃饭。明天允许你睡到中午。”池莨说。
“你允许我？”木子菁眯着眼，有些不太确信自己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
池莨瘪瘪嘴道：“好吧，你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喽。”
“这还差不多，可是我还没有驾照诶，买了我也不能开。”木子菁略有遗憾地说，“还是你先开吧，等我大学毕业就去考。”
池莨一笑，“我又不是让你开着上下班的，以后每天我接送你。”
木子菁吃惊道：“你接送我？你不上班啊？”
“是不是笨，我上午上班时间晚，把你送过去就直接过去上班了，下午呢，我已经跟程哥商量好了，缩短了我的工作时长，可以提前过来接你。”池莨腾出右手敲了一下木子菁的头，宠溺地说。
木子菁瞪他，“好好开车。那你岂不是挣得也少了，以后怎么养活我？嗯？”
“那以后你继续养着我呗，就像我刚出现在你家里时那样。好吗？”池莨说。
木子菁歪着头，说：“那你可得好好表现了，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家门，连西瓜都不让见，让你回池家，然后永远都不去接你。”
“你说真的吗？”池莨故作委屈道。
“当然。”木子菁傲娇地一扭头，对着车窗玻璃那面时脸上是笑着的。
夜色如水，小区保安亭通夜亮着灯，西瓜趴在黑夜里闪着不同色彩的电视机底下呼呼大睡，他们靠在沙发上看了好几部电影，客厅的灯灭了，池莨只能在电视发出的光亮下，仔细端详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的木子菁。
她睡得很安稳，纵使电视发出的声音卧室都可以听到。
池莨低下头，她清透的鼻息阵阵袭来，他没有忍住，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可能是动作幅度大了些，他抬头的时候，木子菁睁开了眼睛。
池莨朝她浅笑，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五厘米，刚想坐直身体，木子菁就凑了过来，软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上，他随即闭上眼，右手托住木子菁的头，给她支撑点。两个人开始漫长的亲吻。
缱绻岁月里，就连在家里面对面吃着最家常的饭菜，都想要记录下来，木子菁买了一个相机，时不时地就拿起来拍一拍，拍家里的西瓜，拍池莨穿着围裙在厨房做菜，拍阳台的花，拍两个人窝在一起说着亲密的悄悄话。
澄水市的冬天很爱下雪，几乎每周都会下，在池莨的记忆里，从前的澄水市冬季好像不怎么下雪，虽然不是南方，顶多下一两场，自从前两年自己以虚空的身体来到木子菁身边后，澄水市的雪都会下整个冬天。
木子菁很喜欢雪，每周一次的频率都没能让她厌烦，就像她一直喜欢郁金香一样。
圣诞节那天，池莨在大雪中堆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徐宁跟姜淮闻讯而来，四个人戴着厚厚的帽子跟手套，从跟雪人合照逐渐演变成了打雪仗。
单元楼的每层窗户上都趴着一个或两个眼馋的小朋友，在得到家长的同意后，穿着厚厚的棉服下楼加入了他们。
就连西瓜也在兴奋地跟在木子菁屁股后面，在众多大人小孩的脚印中留下了属于它的痕迹。
热闹过后，他们去附近吃火锅，说好池莨请客，徐宁把最贵的肉都点了，姜淮拦都没拦住。
点完最后几杯热饮，徐宁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对池莨说：“今天让你破费了，不介意吧，帅贼。”
池莨早就见识过她们两个的饭量，见怪不怪地说：“当然不介意了，本来就应该请你们，谢谢你们照顾子菁。”
红木四人桌上，徐宁跟木子菁坐在一侧，池莨跟姜淮坐在另一侧，听见这话，徐宁气鼓鼓的，说：“我可不是为了你照顾木子，以后你可要对我们木子好，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信不过我啊。”池莨自信地说。
徐宁想了想，虽然不是每天都跟池莨见面，但也挺了解了，人肯定是好人，可是池家不简单，她怕木子以后会受委屈。
“相信归相信，警告也还是要警告一下的。”徐宁说。
木子菁在一旁笑着，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男朋友在对面，好朋友在身边，温家家庭群里在互相祝福圣诞节快乐，澄水市在下雪，纯白的雪，没有任何杂质。
姜淮拉着徐宁去小料台调小料，座位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池莨朝木子菁眨眨眼，调皮地说：“看来以后不仅要更爱你，还要讨好你的好朋友了。”
木子菁笑靥如花：“你愿意吗？”
“愿意。”
“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愿意。”
“我爱你，木子菁。”
木子菁只是顺嘴一问，没想到他会说那么深情的话，弄得她有点害羞了。在她的印象中，池莨不是会说酸涩涩的情话的人，他应该是很隐晦地表达自己，将每一份情感都附着在行动上。
他的表白猝不及防，木子菁没有接上，徐宁他们已经回来了。
池莨一歪头，示意她同去调小料，他伸出手拉着她，穿过来往的服务员跟其他顾客，朝着外区的小料台走过去。
我也爱你，池莨。
木子菁在心里暗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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