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发烧的第四天，木子菁终于痊愈，早上醒来看到外面的艳阳高照，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伸伸懒腰，敲敲池莨的门，但没反应，又看了看客厅的表，才八点，不会还没起吧。
她灵光闪过，轻轻地推开他的卧室门，想吓吓他，但开门后竟然没人，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
“什么啊，”木子菁一脸疑惑，“这么早就出去了。”
发烧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本以为池莨会给她做个早饭，结果人一大早就溜了，木子菁瘫坐在沙发上，翻看课表，下午有课，反正在家也没事，她穿上衣服，在楼下早餐摊买了紫米粥跟油条，坐上公交车去学校。
在车上，司机认出了她，问他那个小伙子怎么好几天都不出门了。
木子菁说：“没有啊，他不是每天都坐车吗？”
司机摇摇头：“得有三天了吧，没看见他了。”
木子菁掏出手机给池莨打电话，没人接，她又给程仁安打电话，程哥说池莨请了假，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这一天，她给池莨打了无数个电话，下午的课也没听进去，她拜托温初楽跟姜淮都帮她留意着，小宁让她不要着急，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丢了。但她看着池莨不回复的微信跟无法接通的电话，心烦意乱。
终于，凌晨十二点左右，程哥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跟一个定位，照片里是池莨坐在某个酒吧的吧台，手里拿着酒杯。
木子菁瞬间怒火中烧，半夜打不到车，借了门口保安的自行车就杀了过去。
池莨坐在酒吧里，喝得微醺，有几个穿着性感的女生来搭讪他，都被他赶走了，他只想坐在那里，一醉解千愁。
高渐羽那天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说希望他搬出去，不要再让子菁为难，他照做了，当天晚上就走了，他在学校旁边找了一个小平房，住了进去，一个月六百块钱，也行吧，能生存。
他请了几天假，每天都闲逛，时不时地看看手机，看看木子菁有没有给他发消息，有没有发现他离开了，但是几天下来都没有任何消息，连个电话都没有，他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大半夜随便找了个酒吧，酗酒。
池莨穿着白衬衣，坐在吧台一副忧郁的样子，引得旁边的很多女生纷纷侧目。他跟吧台的侍应生要了一杯又一杯，就这么喝了一晚上。喝到凌晨，酒吧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夜猫子们。
一个穿着低胸装超短裙的直发女人坐到他身边，摇摇酒杯，伸向池莨：“帅哥，一个人？”
池莨瞥了一眼，懒得搭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女人并没有放弃，招呼着侍应生给他做了一杯鸡尾酒，说：“算我的。”
“看不起谁。”池莨说，“我混迹酒吧这几年，还从来没人说过要替我买单。”
“是嘛，”女人靠近他，酒吧的音乐跟灯光让气氛瞬间暧昧起来，“那你是不是该还我一杯，要不，我们去楼上单独聊聊。”
楼上是酒吧的包间，带KTV，大都是多人聚会去的。
池莨皱眉，推开她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呵斥一声：“滚。没兴趣。”
直发女生觉得难堪，骂了一句就走开了。
心情被破坏了，池莨又要了一杯酒，刚要喝，就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扯住了，他来不及疼，就看到木子菁冰冷的脸，他头脑懵懵地怔怔地盯着她。
木子菁揪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拽出了酒吧。
外面的冷风一吹，池莨彻底清醒了，木子菁叉着腰，瞪着他，酒吧附近的街道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
“去酒吧干嘛？”她问。
“散心。”他答。
“散心去酒吧？”
“对啊。”他低着头，没底气地说道。
“你不知道酒吧很危险吗？”
池莨抬头，看她因为生气而起伏的肩膀，突然想逗逗她，弯下腰来，狡黠地笑：“怎么？你怕那群女人对我有什么企图吗？”
木子菁眼一瞪，冲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大喊道：“还企图，她们把你睡了也就算了，你也不算很吃亏。你就不怕她们把你的肾给割了！人家要的不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器官！”
池莨捂着头，她的角度也太清奇了，这光天化日的，谁会在正经营业的酒吧下手啊，他委屈道：“没有那么夸张吧？”
木子菁踮起脚揪着他的耳朵，“哪里没那么夸张，我告诉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他握住她揪住他耳朵的手腕，揪得很紧，但没用力，他败下阵：“好好好，我听你的。”
“明天，你就给我回去上班。”
“好好好。”
“我给你办户口，给你办身份证，就是让你来蹦迪的？！”
“这，是酒吧，不是迪厅。”
“废话，我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说，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还有早八的课，耽误了我睡觉，你倒好，啊，在这美女相伴，美酒喝着，，，，，，”
木子菁喋喋不休，池莨跟一个哈巴狗一样，低着头在她身后走，就好像是孩子在学校做错了事，在被家长教育。
她打开自行车的锁，池莨很自觉地骑上去，木子菁坐上后座，扒着车座子。
是清醒状态，但酒喝得不少，池莨不敢骑太快，两个人就在隔几米一个路灯的小路上，慢慢地骑行。过往车辆倒是不多，澄水市是一个小城，大多数人在深夜里只会选择在家睡觉，慢节奏的城市，大家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就连红绿灯都是慢的。
木子菁在五十秒的红灯前闭着眼小憩，绿灯了，池莨轻轻拍打她的胳膊，告诉她要出发了，她轻嗯一声，依旧闭着眼，两只手紧紧地扒着车座边沿。
第二天早八的课她果真打了瞌睡，专业的所有老师都认识她，看她一脸疲态，下了课还主动关心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在得知池莨在学校旁租了小平房之后，她打听到那里的房东是学校早几届的学生会学姐，辗转了几个人后，在小平房概不退租的规定下，她靠着强大的关系，把池莨住了没几天的房子退租了，收回了五百八十元。
全都处理好之后，一天晚上她约了高渐羽，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冰激凌店。
高渐羽知道她要说什么，带着一副求原谅的样子赴约，本以为她会骂他一顿，但木子菁给他点了巧克力的冰激凌，没事人一样跟他说温夏跟唐倦的恋爱八卦。
她说：“学长，我跟你讲，温夏这个从来都不穿裙子的人，前几天跟唐倦出去玩，竟然穿了特别短特别短的裙子，她给我发语音，说她刚出门就下雨了，结果把她冻坏了，唐倦也没拿多余的外套，没办法只能提前结束约会。”
他以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索性自己摊牌，他说：“子菁，对不起。”
木子菁端着草莓冰激凌，吃的嘴角都是，她问道：“对不起什么？”
“你不知道吗？”高渐羽问，她不可能不知道，以她的聪明劲儿，在得知池莨离开之后就能想到了。
“你是说你让池莨搬出我家的事情？”木子菁说得很轻松。
高渐羽点点头。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让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搬出我家，合理啊。”木子菁微笑着。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女生住在你家，我也不会很开心啊。”她说。
高渐羽看着她，一脸认真，“你真的这么想。”
木子菁点头：“是啊。”
高渐羽坐过去抱住她，说：“谢谢你理解我。”
“你是我男朋友啊，我怎么能不理解你。”木子菁拍拍他的背，继续说：“不过学长，我让他搬回来，是因为他真的没地方去。”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身无分文，想不起来家在哪儿，没有身份证，什么都不方便，当时我看着挺同情的，就一直让他住在我家里。”
“所以你只是可怜他？”高渐羽盯着木子菁。
木子菁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眼睛闪过一丝犹豫，后说：“是啊。所以学长，你真的不用对他那么有敌意。”
其实，她对池莨并不是只有可怜，而是早就在不知觉中，产生了其他的感情，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感情，她想了很久，也许只是因为习惯吧。
只有这样高渐羽才不会感到他的威胁，也不会再去为难他。
木子菁说谎了，不知道为什么，回学校的路上一阵心慌，好像哪里都说得通，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高渐羽握着她的手，男生手掌的温度让她的心慢慢静下来。
期末再次轰轰烈烈地来临，悄无声息地褪去，已经步入大三了，各个专业的人们都开始关心自己的学分跟绩点，看看选修课有没有修满，看看某个挂过科的专业是不是拉了后腿，这些在木子菁的宿舍都不存在，相反，徐宁在自习室掰着手指头算大二修了几门选修课。
这不，木子菁在兼职的时候，她跑到那里向她哭诉，说自己还差一门选修课的学分，公共选修课不分专业，她要拉着木子菁一起选，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姜淮帮她算了专业课的学分跟绩点，虽然不出色，但也够毕业了。
秦玫玫辞职了，说是要回家结婚，家里帮她物色了一个很有钱的小矿场老板，回去当老板娘去了。程哥多给了她一个月的工资，算是份子钱，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离别的时候抱着周舟跟木子菁不撒手，说以后得空了一定回来看她们。
也幸好她走了，不然肯定要遇上这一场只在电视剧里出现的场景。
周舟那个又分手的渣男男朋友在一个午后来了，跟周舟在拉着帘子充当的小包间里聊了一个下午，好像越聊越激动，木子菁听见有摔杯子的声音，顾不上礼不礼貌就冲了进去，只见那个男人握着一把水果刀，情绪激动地挥舞着。
木子菁拉了一下周舟，将她拉远，还很和气地说：“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她不原谅我，不原谅我，不原谅我我就不放，不是你说你爱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算数了？你不要我了，那我只能跟你同归于尽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她们走来，狰狞的脸让人可怖。
“你别过来！”木子菁大喊一声，忙往后退，奈何地方太小，两个人被挤得靠墙，周舟已经在角落瑟瑟发抖。
“你别闹了，你伤害的我还不够吗，我还怎么原谅你。”周舟边哭边喊。
男人仿佛听不见，嘴里重复着：“你不是最爱我吗，你不是说不管我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会离开我吗？怎么我一破产你就要急着走了，啊！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他朝周舟逼近，木子菁后悔自己那么莽撞地走进来，她又不敢大声喊池莨，怕更加激怒他，无奈只能先缓和他的情绪。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坐下来再聊聊，周舟姐也没说嫌弃你啊。是不是，周舟姐？”
她拍拍周舟，周舟会意，用轻柔的语气说：“对，我没有嫌弃你，你知道的，我最爱你了。”
“真的？”男人停下脚步，握刀的姿势稍稍松了些，不过这招貌似没用，下一秒他又要扑上来，声音嘶哑着，“你骗我！你们女人就会骗人！”
周舟又被吓到，蜷缩在墙角，低声呜咽。
他略过木子菁，蹲到周舟面前，趁此，木子菁立刻抬起脚步就要跑出去，不过被他察觉了，他恶狠狠地拽着木子菁的胳膊，把她甩倒在地，似是动静大了，池莨发觉不对劲，扔掉托盘掀开帘子就看到趴在地上的木子菁，跟举着刀的蓬头垢面的男人。
池莨的加入让男人更加恼怒，他举着刀用力的刺向木子菁，千钧一发之际，池莨拦下他的刀，但还是被愤怒到极点的男人划伤了，血淋淋的场面吓坏了木子菁，看起来也吓坏了那个男人，他也许并没有想到他真的失手伤了人。这时程哥也进来了，这才制止住了男人。
救护车比警车先到，池莨被抬上车，吓晕的周舟也一同去了医院，木子菁跟着警察做了笔录，才去了医院。
她灵光闪过，轻轻地推开他的卧室门，想吓吓他，但开门后竟然没人，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
“什么啊，”木子菁一脸疑惑，“这么早就出去了。”
发烧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本以为池莨会给她做个早饭，结果人一大早就溜了，木子菁瘫坐在沙发上，翻看课表，下午有课，反正在家也没事，她穿上衣服，在楼下早餐摊买了紫米粥跟油条，坐上公交车去学校。
在车上，司机认出了她，问他那个小伙子怎么好几天都不出门了。
木子菁说：“没有啊，他不是每天都坐车吗？”
司机摇摇头：“得有三天了吧，没看见他了。”
木子菁掏出手机给池莨打电话，没人接，她又给程仁安打电话，程哥说池莨请了假，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这一天，她给池莨打了无数个电话，下午的课也没听进去，她拜托温初楽跟姜淮都帮她留意着，小宁让她不要着急，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丢了。但她看着池莨不回复的微信跟无法接通的电话，心烦意乱。
终于，凌晨十二点左右，程哥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跟一个定位，照片里是池莨坐在某个酒吧的吧台，手里拿着酒杯。
木子菁瞬间怒火中烧，半夜打不到车，借了门口保安的自行车就杀了过去。
池莨坐在酒吧里，喝得微醺，有几个穿着性感的女生来搭讪他，都被他赶走了，他只想坐在那里，一醉解千愁。
高渐羽那天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说希望他搬出去，不要再让子菁为难，他照做了，当天晚上就走了，他在学校旁边找了一个小平房，住了进去，一个月六百块钱，也行吧，能生存。
他请了几天假，每天都闲逛，时不时地看看手机，看看木子菁有没有给他发消息，有没有发现他离开了，但是几天下来都没有任何消息，连个电话都没有，他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大半夜随便找了个酒吧，酗酒。
池莨穿着白衬衣，坐在吧台一副忧郁的样子，引得旁边的很多女生纷纷侧目。他跟吧台的侍应生要了一杯又一杯，就这么喝了一晚上。喝到凌晨，酒吧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夜猫子们。
一个穿着低胸装超短裙的直发女人坐到他身边，摇摇酒杯，伸向池莨：“帅哥，一个人？”
池莨瞥了一眼，懒得搭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女人并没有放弃，招呼着侍应生给他做了一杯鸡尾酒，说：“算我的。”
“看不起谁。”池莨说，“我混迹酒吧这几年，还从来没人说过要替我买单。”
“是嘛，”女人靠近他，酒吧的音乐跟灯光让气氛瞬间暧昧起来，“那你是不是该还我一杯，要不，我们去楼上单独聊聊。”
楼上是酒吧的包间，带KTV，大都是多人聚会去的。
池莨皱眉，推开她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呵斥一声：“滚。没兴趣。”
直发女生觉得难堪，骂了一句就走开了。
心情被破坏了，池莨又要了一杯酒，刚要喝，就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扯住了，他来不及疼，就看到木子菁冰冷的脸，他头脑懵懵地怔怔地盯着她。
木子菁揪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拽出了酒吧。
外面的冷风一吹，池莨彻底清醒了，木子菁叉着腰，瞪着他，酒吧附近的街道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
“去酒吧干嘛？”她问。
“散心。”他答。
“散心去酒吧？”
“对啊。”他低着头，没底气地说道。
“你不知道酒吧很危险吗？”
池莨抬头，看她因为生气而起伏的肩膀，突然想逗逗她，弯下腰来，狡黠地笑：“怎么？你怕那群女人对我有什么企图吗？”
木子菁眼一瞪，冲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大喊道：“还企图，她们把你睡了也就算了，你也不算很吃亏。你就不怕她们把你的肾给割了！人家要的不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器官！”
池莨捂着头，她的角度也太清奇了，这光天化日的，谁会在正经营业的酒吧下手啊，他委屈道：“没有那么夸张吧？”
木子菁踮起脚揪着他的耳朵，“哪里没那么夸张，我告诉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他握住她揪住他耳朵的手腕，揪得很紧，但没用力，他败下阵：“好好好，我听你的。”
“明天，你就给我回去上班。”
“好好好。”
“我给你办户口，给你办身份证，就是让你来蹦迪的？！”
“这，是酒吧，不是迪厅。”
“废话，我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说，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还有早八的课，耽误了我睡觉，你倒好，啊，在这美女相伴，美酒喝着，，，，，，”
木子菁喋喋不休，池莨跟一个哈巴狗一样，低着头在她身后走，就好像是孩子在学校做错了事，在被家长教育。
她打开自行车的锁，池莨很自觉地骑上去，木子菁坐上后座，扒着车座子。
是清醒状态，但酒喝得不少，池莨不敢骑太快，两个人就在隔几米一个路灯的小路上，慢慢地骑行。过往车辆倒是不多，澄水市是一个小城，大多数人在深夜里只会选择在家睡觉，慢节奏的城市，大家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就连红绿灯都是慢的。
木子菁在五十秒的红灯前闭着眼小憩，绿灯了，池莨轻轻拍打她的胳膊，告诉她要出发了，她轻嗯一声，依旧闭着眼，两只手紧紧地扒着车座边沿。
第二天早八的课她果真打了瞌睡，专业的所有老师都认识她，看她一脸疲态，下了课还主动关心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在得知池莨在学校旁租了小平房之后，她打听到那里的房东是学校早几届的学生会学姐，辗转了几个人后，在小平房概不退租的规定下，她靠着强大的关系，把池莨住了没几天的房子退租了，收回了五百八十元。
全都处理好之后，一天晚上她约了高渐羽，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冰激凌店。
高渐羽知道她要说什么，带着一副求原谅的样子赴约，本以为她会骂他一顿，但木子菁给他点了巧克力的冰激凌，没事人一样跟他说温夏跟唐倦的恋爱八卦。
她说：“学长，我跟你讲，温夏这个从来都不穿裙子的人，前几天跟唐倦出去玩，竟然穿了特别短特别短的裙子，她给我发语音，说她刚出门就下雨了，结果把她冻坏了，唐倦也没拿多余的外套，没办法只能提前结束约会。”
他以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索性自己摊牌，他说：“子菁，对不起。”
木子菁端着草莓冰激凌，吃的嘴角都是，她问道：“对不起什么？”
“你不知道吗？”高渐羽问，她不可能不知道，以她的聪明劲儿，在得知池莨离开之后就能想到了。
“你是说你让池莨搬出我家的事情？”木子菁说得很轻松。
高渐羽点点头。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让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搬出我家，合理啊。”木子菁微笑着。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女生住在你家，我也不会很开心啊。”她说。
高渐羽看着她，一脸认真，“你真的这么想。”
木子菁点头：“是啊。”
高渐羽坐过去抱住她，说：“谢谢你理解我。”
“你是我男朋友啊，我怎么能不理解你。”木子菁拍拍他的背，继续说：“不过学长，我让他搬回来，是因为他真的没地方去。”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身无分文，想不起来家在哪儿，没有身份证，什么都不方便，当时我看着挺同情的，就一直让他住在我家里。”
“所以你只是可怜他？”高渐羽盯着木子菁。
木子菁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眼睛闪过一丝犹豫，后说：“是啊。所以学长，你真的不用对他那么有敌意。”
其实，她对池莨并不是只有可怜，而是早就在不知觉中，产生了其他的感情，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感情，她想了很久，也许只是因为习惯吧。
只有这样高渐羽才不会感到他的威胁，也不会再去为难他。
木子菁说谎了，不知道为什么，回学校的路上一阵心慌，好像哪里都说得通，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高渐羽握着她的手，男生手掌的温度让她的心慢慢静下来。
期末再次轰轰烈烈地来临，悄无声息地褪去，已经步入大三了，各个专业的人们都开始关心自己的学分跟绩点，看看选修课有没有修满，看看某个挂过科的专业是不是拉了后腿，这些在木子菁的宿舍都不存在，相反，徐宁在自习室掰着手指头算大二修了几门选修课。
这不，木子菁在兼职的时候，她跑到那里向她哭诉，说自己还差一门选修课的学分，公共选修课不分专业，她要拉着木子菁一起选，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姜淮帮她算了专业课的学分跟绩点，虽然不出色，但也够毕业了。
秦玫玫辞职了，说是要回家结婚，家里帮她物色了一个很有钱的小矿场老板，回去当老板娘去了。程哥多给了她一个月的工资，算是份子钱，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离别的时候抱着周舟跟木子菁不撒手，说以后得空了一定回来看她们。
也幸好她走了，不然肯定要遇上这一场只在电视剧里出现的场景。
周舟那个又分手的渣男男朋友在一个午后来了，跟周舟在拉着帘子充当的小包间里聊了一个下午，好像越聊越激动，木子菁听见有摔杯子的声音，顾不上礼不礼貌就冲了进去，只见那个男人握着一把水果刀，情绪激动地挥舞着。
木子菁拉了一下周舟，将她拉远，还很和气地说：“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她不原谅我，不原谅我，不原谅我我就不放，不是你说你爱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算数了？你不要我了，那我只能跟你同归于尽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她们走来，狰狞的脸让人可怖。
“你别过来！”木子菁大喊一声，忙往后退，奈何地方太小，两个人被挤得靠墙，周舟已经在角落瑟瑟发抖。
“你别闹了，你伤害的我还不够吗，我还怎么原谅你。”周舟边哭边喊。
男人仿佛听不见，嘴里重复着：“你不是最爱我吗，你不是说不管我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会离开我吗？怎么我一破产你就要急着走了，啊！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他朝周舟逼近，木子菁后悔自己那么莽撞地走进来，她又不敢大声喊池莨，怕更加激怒他，无奈只能先缓和他的情绪。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坐下来再聊聊，周舟姐也没说嫌弃你啊。是不是，周舟姐？”
她拍拍周舟，周舟会意，用轻柔的语气说：“对，我没有嫌弃你，你知道的，我最爱你了。”
“真的？”男人停下脚步，握刀的姿势稍稍松了些，不过这招貌似没用，下一秒他又要扑上来，声音嘶哑着，“你骗我！你们女人就会骗人！”
周舟又被吓到，蜷缩在墙角，低声呜咽。
他略过木子菁，蹲到周舟面前，趁此，木子菁立刻抬起脚步就要跑出去，不过被他察觉了，他恶狠狠地拽着木子菁的胳膊，把她甩倒在地，似是动静大了，池莨发觉不对劲，扔掉托盘掀开帘子就看到趴在地上的木子菁，跟举着刀的蓬头垢面的男人。
池莨的加入让男人更加恼怒，他举着刀用力的刺向木子菁，千钧一发之际，池莨拦下他的刀，但还是被愤怒到极点的男人划伤了，血淋淋的场面吓坏了木子菁，看起来也吓坏了那个男人，他也许并没有想到他真的失手伤了人。这时程哥也进来了，这才制止住了男人。
救护车比警车先到，池莨被抬上车，吓晕的周舟也一同去了医院，木子菁跟着警察做了笔录，才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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