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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诗人的来意

    城堡内,三人围坐在餐桌旁。

    老诗人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摇头嫌弃地说道:“这就是传闻中的百果酒?喝起来跟井水似的,还不如酒馆里五铜币一大杯的米酒烈。”

    话虽如此,可老诗人的手却再次伸向百果酒的酒瓶。

    “不说你的来意,不仅酒喝不着,你人今天也得留在这里。”

    凌雪毫不客气地将老诗人手中的酒瓶打碎,青绿色的液体飞溅在地板上。

    “可惜了。”

    老诗人望着破碎的酒瓶和洒在地板上的酒,心痛地说道:“多贵的酒啊,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王术敲了敲桌子:“说来意!”

    “知道了,知道了~”

    老诗人站起身来从酒柜上挑了一瓶高级名酒,也不用酒杯,拔开瓶塞放进嘴里就是咕咚咕咚的一顿旋。

    凌雪看到这老头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想发怒,王术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摇头。

    “嗝~”

    老诗人打了个酒嗝,笑着说道:“我这不是人老了,嘴碎点嘛,我这次来是希望你们能为我女儿报仇。”

    “报仇?”

    王术不解地问道:“帝国在每个城镇都设立了审判庭,你女儿要是被其他人害死了,找审判庭的审判长报官啊……”

    王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诗人打断。

    他摇晃着手中的酒瓶反问道:“可如果害死我儿子的,就是在城镇中权利最大的审判长的独子呢?”

    接下来,老诗人讲述了他的故事。

    【老诗人原本居住在离皇城十万八千里的偏远城市,他年轻时并不是靠卖唱赚钱的吟游诗人,而是小酒馆的老板。

    小酒馆虽谈不上门庭若市,可也算得上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每天都有几个老酒客和许多新酒客光顾。

    就在某个冬天的深夜,他刚准备关门歇店时,发现酒馆的大堂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他顺着声音寻去,发现一个被襁褓包裹的两岁女婴,襁褓内还放着几枚金币、一瓶奶、一个手镯。

    这是个弃婴。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酒馆老板试图寻找婴儿的亲生母亲,也拜托其他人领养,但都失败了。

    经过深思熟虑后,酒馆老板想要将女婴送到帝国专门设立的福利院。

    在那里,婴儿可以得到悉心的照料,只不过等长大后会被帝国培养成死士,专门去做重要而危险的任务。

    可等他到福利院前,他犹豫了。

    最后酒馆老板还是决定亲自抚养这个女婴,这样,也算对得起襁褓中的那几枚金币和手镯。

    时间如流水。

    当初的女婴已经亭亭玉立,长成个颇为漂亮清纯的少女。

    酒馆老板这些年因为照顾女儿始终没能为自己讨个老婆,现在女儿长大了,能够独自处理酒馆的事务了,他也开始为自己的幸福着想。

    他爱上了一位女人,经商的女人。

    可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卖的是帝国明令禁止的东西:恶灵法师做的药剂。

    那个药剂让人上瘾,喝完一瓶之后还想再喝一瓶。只要因为好奇沾上第一口,就会丧失理智地渴望那个药剂。

    当酒馆老板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多年经营的酒馆被他换成了药剂、三间房产被他换成了药剂、他攒下的棺材本被他换成了药剂、他为女儿准备的嫁妆被他换成了药剂……

    只要是能卖的,能向朋友借的,都被他换成了那个上瘾的恶灵药剂。

    她的女儿曾劝说过他、曾在角落里偷偷哭过、曾将他绑在床上,最后女儿不忍看到父亲被折磨的模样,决定赚钱给父亲买药剂。

    女儿所做的一切他都没有看进眼里,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东西——恶灵药剂。

    那是个夜晚,他找到女儿偷偷藏起来的三枚银币,去买了瓶恶灵药剂,喝得欲仙欲死。

    等他再次清醒时,接到了审判庭的死亡通知——他女儿的。

    他终于治好了恶灵药剂的瘾,只不过解药是他女儿的死。

    真相往往比表现出来的更加残酷。

    女儿为了能够供得上他喝恶灵药剂的速度,只剩下一个选择——去欢乐坊。

    结果她在售卖初红时,与一位客人因为价格起了争执被推下楼,当场死亡。

    骑士抵达欢乐坊后当场处死了那个客人,欢乐坊也因管理不当,被罚给酒馆老板二十枚金币。

    酒馆老板将二十枚金币全部用在了女儿的葬礼上,并在女儿墓地旁边的树上栓了一根绳子,准备以死谢罪。

    可就在这时……

    与酒馆老板断交多年的老朋友突然联系他,这个老朋友在审判庭内当官,透漏给他一个消息。

    其实把他女儿推下楼的另有其人,是谁也惹不起的大人物,在欢乐坊被骑士处死的只是替罪羊。

    酒馆老板追问是什么人,那个老朋友说什么也不肯再说。

    老朋友还警告他不要再报官,知道事情真相,给他女儿好生安葬就行了。

    原本准备自杀的酒馆老板暂时放弃了自杀的念头,真凶还没有找出来,怎么能现在就以死谢罪!?

    他不顾老友的警告,去审判庭前敲申冤鼓。

    申冤鼓很久没有响过了。

    申冤鼓一响,审判庭的审判长必须亲自受理敲鼓人的案件。

    如果敲鼓人确有冤情,当时审理这个案件的官员全部撤职,关押大牢。如果未能调查出冤情,敲鼓人将被斩首示众。

    可奇怪的是,无论酒馆老板怎么敲鼓,申冤鼓未曾响一声。

    按照帝国规定,申冤鼓不响,审判长就不能受理曾经判罚过的案件。

    酒馆老板不信邪,从早敲到晚。

    终于在那天深夜,酒馆老板敲响了申冤鼓,那也是申冤鼓的最后一声响。

    因为他用头将鼓面砸破了。

    鼓里被装满了金币、金砖还有宝石,在那堆财宝里还有一个眼熟的手镯。

    他总算知道为何申冤鼓不会响了,申冤鼓里被装满了带血的金币,能响才怪。

    酒馆老板带上女儿的手镯逃跑了。

    他不是怕死,他是怕在他未替女儿报仇之前就被仇人杀死了。

    酒馆老板开始背井离乡,靠着卖唱赚钱当盘缠,不远万里来到国王脚下的皇城讨公道。

    可他没有官职,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国王;他没有官职,不可能有机会进入皇城的审判庭;他没有官职……

    只能在这权利最大的皇城中当个翻不起一朵浪花的吟游诗人。

    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他慢慢忘记了自己要报仇的初心,浑浑噩噩的当一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吟游诗人。

    就像敲不响的申冤鼓一样

    直到,勇者和魔女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