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灭门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
火天。
子时已到，月明星稀，老鼠出洞时！当朝二品重臣宫田府外，四周零星的点点的人影黑雾伴着月光一闪而过。
早已过了宵禁时间，街道上的猫狗三两只，一众黑衣人聚拢在宫府门前，领头人看了看月亮，剑眉亮目围着黑面纱，举起手掌握拳示意，众人翻墙而过悄无声息。
宫府大小房屋五六座，宫府不大，几间房子挤在一起，不像是一个二品大臣的府邸，显得过于“清贫”！
只有一间书房亮着淡淡的灯火，传出零星的交谈。
黑衣人七八成群分散开来，明晃晃的弯刀握在手里，只等领头人下命令。
领头人眉头紧皱起来，听着屋里稚嫩的声音有些犹豫，旁边的手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分散！全去门口守着。”领头人压低嗓子清冽的声音传出来，众人微微一怔不过也马上散开，其中一个黑衣人眯着眼看着领头人，弯刀拍了拍大腿，淡淡的扭头走了开来。书房前只留下领头人一人。
领头人握了握拳头，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点燃插到地上，众人看着光火开始行动，领头人也破窗而入。
宫田此时正在和考察儿子读书，这唯一的儿子今年刚满六岁，但是早已经开始读起四书五经，旁人都说宫家祖上荫庇，老年得子还是个神通。
尽然宫田公事繁忙，刚刚回家不到一个时辰，但是也不会丢下儿子的功课，哪怕是凌晨都要考察今天的学业，这也能看得出宫田有些迂腐，格外的守规矩。
领头人破窗而入，宫田闻声连忙抱起儿子靠在书架上，把儿子挡到怀里。
领头人抬了抬弯刀，静静的看着宫田，宫田看着来人清亮的瞳孔，心沉到了谷底，又听到了几声惨叫声，一脸悲痛的看了看领头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小儿子六岁，但是此时眼神格外的冷静，父亲没有说话，他也不言语，静静的看着来人。
宫田此时不敢说话，领头人一个人来用意已经明了。
宫田痛恨宦官当道，放下儿子握紧拳头跪在地上，一脸悲戚的指了指自己的儿子。
领头人看此情形，面纱下的嘴唇微微抿紧。
宫田看他不为己动，跪着向前走了两步，把儿子推了过去。眼里含着泪水对着儿子点了点头。
宫田儿子听话的站到一边。
领头人仿佛做了巨大的决定，重重的点点头向宫田走来，挥起手上的弯刀，宫田看领头人同意，强忍着扭头对着儿子笑了起来，示意他不要害怕。
“哧”的一刀，宫田人头落地，喷涌起来的血水溅到小孩白皙的脸颊上，小孩怔了怔，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父亲的人头滚落。
领头人没听到小孩叫喊的声音心里送了一口气，抓着小孩肩膀走到墙边，全身运气对着墙一肘顶出，半尺厚的墙壁出现了一个洞口，外面漆黑一片。
“走吧！宫江！”领头人看着眼前的孩子一脸的怜惜，摸出几块碎银子递到小孩手里。
献血溅到眼睛里有些刺痛，左眼睛红彤彤的，但是他没有理会，睁着大眼睛看了看领头人，又看了看地上的宫田，一本正经的神色显得格外的可爱。伸出娇小的小手，接过领头人手上的银子，小小的身躯吃力的爬上洞口翻了过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里。
领头人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抽出火折子，扔到书架上，又把之前打破的洞的石头，捡起来塞上去，但是显然和完好的墙面相差甚多。
出门看到众黑衣人一件完成了任务，地上的香只燃烧了五分之一。
血红色的宫府大门里烟雾四起，熊熊大火淹没了本就很小的官邸，宫江站在一处酒楼的石墩拐角处，蹲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宫府。
众黑衣人也随之四散而去。
“秦安！你胆子不小啊！”一黑衣人走进领头人，拍了拍领头人肘上的尘土眯着眼说道。
秦安抬起胳膊看了看衣服，没有理会，淡淡的看了一眼火海中宫府，扭头便消失在暮色中。
黑衣人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从刚刚的话语中能听出黑衣人的娇艳味道，此时的动作也是那么的扣人心弦。
宫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静静的蹲在酒楼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向胡同里走去。
东方鱼肚泛白，京城本就是各地商贸的汇聚地点，刚刚天亮街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影，各种早点铺子也摆了开来。
慢慢的不少人也出来吃早饭。
宫江蹲在一个老乞丐的旁边，整个胡同里起码躺着七八个乞丐，大都是头发花白胡子半尺的老年人。
老乞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咳嗽了一声吐了一口浓痰，突然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被子，也就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一块破布。
宫江此时脸色有点发青，四月份的京城夜里还是有些寒冷，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秋裤，靠着墙蜷缩在老乞丐的脚边。
老乞丐看着宫江脸色有些变化，不过还是悄悄起身，把破布搭在宫江身上，自己端着一个全是豁口的碗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小娘子来碗猪肉哨子面！再拿两个卤蛋！今儿乞丐有钱。”老乞丐站在面摊旁边，佝偻着身子对正在煮面的老板娘说道，伸手在怀里掏着铜钱。
“老爷子等一会的，不用给钱了，等我煮完这几碗！”老板娘看了看来人撩起垂下来的头发笑着说道，指了指旁边好几个空碗，示意需要稍等一会，老乞丐点了点头，掏出铜钱握到手里，走开蹲在一旁等着。
“昨日里宫府被灭门啦！啧啧啧！听说那大火烧了几个时辰！”面摊前的桌椅上，坐着三个江湖人，背上背的大刀看起来威风凛凛。
“是啊是啊！俺也看见了！俺刚刚从那边过来！那烟。。。”
老乞丐扭来扭身子，不在想听他们的谈论，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爷子面好啦！”老板娘探着头对着老乞丐说道，不是她舍不得一个碗，是这个老乞丐从来只用这个满是豁口的碗，有时候看着实在可怜想给他个新的，他都不要。
“好哩好哩！谢谢小娘子！”老乞丐递过碗，看着满满一碗的面和两个鸡蛋，咧着嘴笑着放下六个铜板，佝偻着身子向胡同走去。
老板娘说好了不收钱，捡起灶台上的几个铜板就要还回去，谁料到这老乞丐走的相当快，看着老乞丐的背影叹了口气。
“娃！娃！吃吧吃吧！先喝点汤。”老乞丐弯着腰推了推宫江，宫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热乎乎的面。
“谢谢爷爷！”宫江扯着有些起皮的小嘴笑了笑，伸过双手接过面条。
老乞丐颤巍巍的坐在一边，从斗笠上抽下两根竹子递给宫江。
喝了一口汤身体感觉暖和了起来，猪肉哨子格外的香，想来是浓油炒的，两颗鸡蛋也是不小，一口要上去小宫江嘴里塞得满满的。
“喏！爷爷！双黄蛋！”宫江看着剩下的一半鸡蛋还有一个蛋黄，扭过头嘟囔的对老乞丐说道。
老乞丐看着一脸童真的宫江也是笑了起来。
“有福哩有福哩！”老乞丐摸了摸宫江的头。
是啊！有福了，双黄蛋可是少见啊。
宫江笑着低头喝了一口汤，竹筷子有些软，宫江的手又有些小，怎么都夹不到面，筷子杵在碗里头也不动了，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往碗里掉。
“莫哭莫哭！爷爷给你夹。”老乞丐看着宫江哭一脸的心疼，以为宫江夹不住面生气了，接过宫江手里的碗，满是裂缝格外干枯的手擦了擦宫江的泪水，夹起一筷子递过去。
宫江泪珠子止不住，一边流一边吃着面。双黄蛋的另一颗蛋黄没吃，留给了老乞丐，吃了五六筷子面也吃饱了，也不哭了，围着破布无神的看着对面的砖墙。
“娃！爷爷要回陇右老家给祖宗扫扫墓，你和爷爷走吧！”老乞丐一脸疼惜的看着无神的宫江说道。
宫江闻言回了回神，看了看老乞丐，不忍心把祸端带给这个老年人。
“宫江就去不了！宫江得在京城。”小宫江奶声奶气的说道。
“老乞丐没有子孙，你小子两天二两酒，三天一顿肉，就是老乞丐亲孙子，回去帮爷爷扫扫墓。”老乞丐笑着摸了摸宫江的头，一脸宠溺的说道。
“走！爷爷我还有几个老兄弟！咱一起回去！”宫江还想说什么，老乞丐直接把斗笠扣在宫江头上，拉起宫江收拾起自己的破布行李。
收拾完背上自己的包裹，佝偻着拉起宫江的手，颤颤巍巍的往胡同外走去。
走到胡同口，宫江脚步慢了下来。
宫田从不认识江湖中人，那么黑衣人只能是朝廷里的人，却装作寻仇灭门，领头人应为爹爹的情义放了自己，但是留下了线索，后面迎来的可能是无止境的追杀。
“娃子不怕！爷爷带你回家！”老乞丐看着宫江不动，低下头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疼爱，却带着一丝丝杀意。
火天。
子时已到，月明星稀，老鼠出洞时！当朝二品重臣宫田府外，四周零星的点点的人影黑雾伴着月光一闪而过。
早已过了宵禁时间，街道上的猫狗三两只，一众黑衣人聚拢在宫府门前，领头人看了看月亮，剑眉亮目围着黑面纱，举起手掌握拳示意，众人翻墙而过悄无声息。
宫府大小房屋五六座，宫府不大，几间房子挤在一起，不像是一个二品大臣的府邸，显得过于“清贫”！
只有一间书房亮着淡淡的灯火，传出零星的交谈。
黑衣人七八成群分散开来，明晃晃的弯刀握在手里，只等领头人下命令。
领头人眉头紧皱起来，听着屋里稚嫩的声音有些犹豫，旁边的手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分散！全去门口守着。”领头人压低嗓子清冽的声音传出来，众人微微一怔不过也马上散开，其中一个黑衣人眯着眼看着领头人，弯刀拍了拍大腿，淡淡的扭头走了开来。书房前只留下领头人一人。
领头人握了握拳头，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点燃插到地上，众人看着光火开始行动，领头人也破窗而入。
宫田此时正在和考察儿子读书，这唯一的儿子今年刚满六岁，但是早已经开始读起四书五经，旁人都说宫家祖上荫庇，老年得子还是个神通。
尽然宫田公事繁忙，刚刚回家不到一个时辰，但是也不会丢下儿子的功课，哪怕是凌晨都要考察今天的学业，这也能看得出宫田有些迂腐，格外的守规矩。
领头人破窗而入，宫田闻声连忙抱起儿子靠在书架上，把儿子挡到怀里。
领头人抬了抬弯刀，静静的看着宫田，宫田看着来人清亮的瞳孔，心沉到了谷底，又听到了几声惨叫声，一脸悲痛的看了看领头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小儿子六岁，但是此时眼神格外的冷静，父亲没有说话，他也不言语，静静的看着来人。
宫田此时不敢说话，领头人一个人来用意已经明了。
宫田痛恨宦官当道，放下儿子握紧拳头跪在地上，一脸悲戚的指了指自己的儿子。
领头人看此情形，面纱下的嘴唇微微抿紧。
宫田看他不为己动，跪着向前走了两步，把儿子推了过去。眼里含着泪水对着儿子点了点头。
宫田儿子听话的站到一边。
领头人仿佛做了巨大的决定，重重的点点头向宫田走来，挥起手上的弯刀，宫田看领头人同意，强忍着扭头对着儿子笑了起来，示意他不要害怕。
“哧”的一刀，宫田人头落地，喷涌起来的血水溅到小孩白皙的脸颊上，小孩怔了怔，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父亲的人头滚落。
领头人没听到小孩叫喊的声音心里送了一口气，抓着小孩肩膀走到墙边，全身运气对着墙一肘顶出，半尺厚的墙壁出现了一个洞口，外面漆黑一片。
“走吧！宫江！”领头人看着眼前的孩子一脸的怜惜，摸出几块碎银子递到小孩手里。
献血溅到眼睛里有些刺痛，左眼睛红彤彤的，但是他没有理会，睁着大眼睛看了看领头人，又看了看地上的宫田，一本正经的神色显得格外的可爱。伸出娇小的小手，接过领头人手上的银子，小小的身躯吃力的爬上洞口翻了过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里。
领头人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抽出火折子，扔到书架上，又把之前打破的洞的石头，捡起来塞上去，但是显然和完好的墙面相差甚多。
出门看到众黑衣人一件完成了任务，地上的香只燃烧了五分之一。
血红色的宫府大门里烟雾四起，熊熊大火淹没了本就很小的官邸，宫江站在一处酒楼的石墩拐角处，蹲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宫府。
众黑衣人也随之四散而去。
“秦安！你胆子不小啊！”一黑衣人走进领头人，拍了拍领头人肘上的尘土眯着眼说道。
秦安抬起胳膊看了看衣服，没有理会，淡淡的看了一眼火海中宫府，扭头便消失在暮色中。
黑衣人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从刚刚的话语中能听出黑衣人的娇艳味道，此时的动作也是那么的扣人心弦。
宫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静静的蹲在酒楼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向胡同里走去。
东方鱼肚泛白，京城本就是各地商贸的汇聚地点，刚刚天亮街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影，各种早点铺子也摆了开来。
慢慢的不少人也出来吃早饭。
宫江蹲在一个老乞丐的旁边，整个胡同里起码躺着七八个乞丐，大都是头发花白胡子半尺的老年人。
老乞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咳嗽了一声吐了一口浓痰，突然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被子，也就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一块破布。
宫江此时脸色有点发青，四月份的京城夜里还是有些寒冷，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秋裤，靠着墙蜷缩在老乞丐的脚边。
老乞丐看着宫江脸色有些变化，不过还是悄悄起身，把破布搭在宫江身上，自己端着一个全是豁口的碗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小娘子来碗猪肉哨子面！再拿两个卤蛋！今儿乞丐有钱。”老乞丐站在面摊旁边，佝偻着身子对正在煮面的老板娘说道，伸手在怀里掏着铜钱。
“老爷子等一会的，不用给钱了，等我煮完这几碗！”老板娘看了看来人撩起垂下来的头发笑着说道，指了指旁边好几个空碗，示意需要稍等一会，老乞丐点了点头，掏出铜钱握到手里，走开蹲在一旁等着。
“昨日里宫府被灭门啦！啧啧啧！听说那大火烧了几个时辰！”面摊前的桌椅上，坐着三个江湖人，背上背的大刀看起来威风凛凛。
“是啊是啊！俺也看见了！俺刚刚从那边过来！那烟。。。”
老乞丐扭来扭身子，不在想听他们的谈论，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爷子面好啦！”老板娘探着头对着老乞丐说道，不是她舍不得一个碗，是这个老乞丐从来只用这个满是豁口的碗，有时候看着实在可怜想给他个新的，他都不要。
“好哩好哩！谢谢小娘子！”老乞丐递过碗，看着满满一碗的面和两个鸡蛋，咧着嘴笑着放下六个铜板，佝偻着身子向胡同走去。
老板娘说好了不收钱，捡起灶台上的几个铜板就要还回去，谁料到这老乞丐走的相当快，看着老乞丐的背影叹了口气。
“娃！娃！吃吧吃吧！先喝点汤。”老乞丐弯着腰推了推宫江，宫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热乎乎的面。
“谢谢爷爷！”宫江扯着有些起皮的小嘴笑了笑，伸过双手接过面条。
老乞丐颤巍巍的坐在一边，从斗笠上抽下两根竹子递给宫江。
喝了一口汤身体感觉暖和了起来，猪肉哨子格外的香，想来是浓油炒的，两颗鸡蛋也是不小，一口要上去小宫江嘴里塞得满满的。
“喏！爷爷！双黄蛋！”宫江看着剩下的一半鸡蛋还有一个蛋黄，扭过头嘟囔的对老乞丐说道。
老乞丐看着一脸童真的宫江也是笑了起来。
“有福哩有福哩！”老乞丐摸了摸宫江的头。
是啊！有福了，双黄蛋可是少见啊。
宫江笑着低头喝了一口汤，竹筷子有些软，宫江的手又有些小，怎么都夹不到面，筷子杵在碗里头也不动了，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往碗里掉。
“莫哭莫哭！爷爷给你夹。”老乞丐看着宫江哭一脸的心疼，以为宫江夹不住面生气了，接过宫江手里的碗，满是裂缝格外干枯的手擦了擦宫江的泪水，夹起一筷子递过去。
宫江泪珠子止不住，一边流一边吃着面。双黄蛋的另一颗蛋黄没吃，留给了老乞丐，吃了五六筷子面也吃饱了，也不哭了，围着破布无神的看着对面的砖墙。
“娃！爷爷要回陇右老家给祖宗扫扫墓，你和爷爷走吧！”老乞丐一脸疼惜的看着无神的宫江说道。
宫江闻言回了回神，看了看老乞丐，不忍心把祸端带给这个老年人。
“宫江就去不了！宫江得在京城。”小宫江奶声奶气的说道。
“老乞丐没有子孙，你小子两天二两酒，三天一顿肉，就是老乞丐亲孙子，回去帮爷爷扫扫墓。”老乞丐笑着摸了摸宫江的头，一脸宠溺的说道。
“走！爷爷我还有几个老兄弟！咱一起回去！”宫江还想说什么，老乞丐直接把斗笠扣在宫江头上，拉起宫江收拾起自己的破布行李。
收拾完背上自己的包裹，佝偻着拉起宫江的手，颤颤巍巍的往胡同外走去。
走到胡同口，宫江脚步慢了下来。
宫田从不认识江湖中人，那么黑衣人只能是朝廷里的人，却装作寻仇灭门，领头人应为爹爹的情义放了自己，但是留下了线索，后面迎来的可能是无止境的追杀。
“娃子不怕！爷爷带你回家！”老乞丐看着宫江不动，低下头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疼爱，却带着一丝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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