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非人哉
“如今，陈小哥身体也已痊愈，此后有何打算。”
陈青和老大夫已经吃完了早餐，坐着闲聊，而小童则是还在啃着大肉包。老大夫突然随口一问，小童也停了下来，盯着陈青。
“这个嘛...”陈青可算是被老大夫问着了，自己该干什么呢？
魂穿到这个世界，得了个新的躯体，一天的经历简直是前所未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干嘛。大马路上白捡了白十两白银，根本不用为生计问题考虑。自己虽说有过去做个公务员的打算，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要说到长远的计划嘛，找到那片桃林便是陈青现在想到的唯一的事情，但是那桃林又在西北之地的昆吾神山，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简直想都不用想。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陈青一直想要的便是无拘无束，求得个大逍遥大自在。万一实在没有事情想，那就做个背包客嘛，山南海北任我游，指不定还能成就个惩恶扬善的好名声。
“陈某记忆缺失，不记得来时路，也不知要去向何地，可能还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也有可能去耒阳县城找孔会小哥。”陈青道。
“这样也好。我这医馆不大，院落简陋，但好在清明干净，若是陈小哥有需要便将钥匙交于你，今日我便要与小童入山采药，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只恐小哥一个人居在此处，会有些寂寞，若是小哥有兴趣，也可随我们一同前往。”
陈青自然知道是自己毁了药材，这才让老大夫不得不急着去采药。
“老大夫只管去吧，小子便在这安阳镇逛逛，了解下这方世间风味。若是日后有机会，便同老先生一同进山。”
听到陈青说自己不跟一起，阿童显得有些失望，急忙追问：“大先生真不和我们一起吗？这时节山中可是很有趣的哦，不仅有刚长成的山鸡野兔，还有满山的果子呢。我自己便能徒手抓野兔了，而且我知道在有一处阳坡，那里的柿子刚好熟透，正是香甜的时候，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摘。”
陈青摸了摸阿童的脑袋，笑了笑，道：“我也很想跟阿童一起呀，但是我答应了孔会哥哥等我痊愈要去找他，下次若是有时间，我再同阿童一起去。”
“阿童，不可无礼，大先生自然有自己的要紧事！”老大夫训斥道。
“好吧。”阿童听到老大夫的训斥回了一句便不再作声。陈青望着他失望的样子也实在有些不舍，于是开口道：“阿童不是说山间有香甜的柿子吗，若是阿童归来可否给我带两个尝尝，下次我一定陪阿童进山。”
小孩子的情绪极易被调动，陈青只简单的一句话，让阿童瞬间有了精神，兴致冲冲的跟陈青讲山中的一些趣事，并且跟陈青承诺归来时一定给陈青带很多野果。
半个时辰的时间，陈青帮着老大夫和阿童打包了干粮、清水和衣物，一同放在了驴子身上，便同他们一起从后院出了医馆。按照老大夫的话说，得趁早赶路，避过中午的日头，不然就要顶着烈日走几十公里，到了山里，茂林蔽日，就清凉了。
左右邻居见到老大夫和阿童三人，也纷纷打起招呼。
“陈大夫早啊，这是又去山中采药呢？”
“哟，阿童也起这么早呢。”
“这是哪来的俊俏小哥，是陈大夫你家亲戚吗，是否婚配啊，我家也有个碎女子，模样也俊俏。”
有大婶则是直接拿出两个鸡蛋塞到阿童怀里，“山里苦，我这儿还有两个熟鸡蛋，原本是当家的去县修河堤，那死鬼吃不吃也不打紧，阿童拿去吧。”
.......
跟着老大夫一行，陈青感受到居民们的热情，简直如同欢送一般，也由此陈青大概知道了这老大夫在此处想是做了不少好事，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
目送着两人一驴远去，陈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干嘛。
“有道是‘今日无事，勾栏听曲’”，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词来，“要不，去听一曲去？”
突然陈青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刚刚明明骗小孩子说自己有要事，现在却是想着跑去勾栏听曲。
“不过嘛，反正自己也没事，就当是去逛逛这安阳镇也无妨啊。”
陈青看了看自己鼓啷啷的钱袋，好容易成了一次大富豪，总不得报复性消费一下，反正钱又不是自己辛苦得来的，早点花掉图个安心。
虽然不知道这些银两的数量，但是据老大夫说，总共有十两黄金，白银四十二两，铜板共计二百三十三个，除去给老大夫的诊金药费五十五个铜板，还有一百七十八个铜板。陈青倒是有心多给，但是老大夫却坚决不受，哪怕陈青说是给小童长辈红包，依旧被言辞拒绝。
老大夫说：“医者乃生死所系，不可因贫富以待厚薄。”而他每每治病救人收同等诊金药费，便是提醒他自己要无论贫富贵贱一律一视同仁，用最好的手段治愈病人。
“若今日救富者得十金，明日救贫者得一钱，长久下来心性便有所缺，即嫌贫爱富，医道便所有亏损。”老大夫言之凿凿，陈青也不好意思再去多给钱财，哪怕自己好心也会像侮辱别人一样。
安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人口约莫有6万左右，按照这种规模的镇子来说，应该不会有勾栏赌场、花坊酒肆的场所，但是昨天陈青识海所观，却有不少，想必也是为往来商旅或进山寻天材地宝的探险队服务的。
手上这根棍子倒是让陈青犯了难，明明自己一身青衣长衫，头上插着价值二两的白玉簪，风度翩翩的半束发，任别人见了都得夸声“好俊俏的公子”，但是手上却提着根像是小孩子的玩具的长木棍。
“实在是有损我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哪怕你是剑也好啊，俗话说‘君子无剑不游’，腰间悬着配剑也比提棍子帅气啊。”陈青看着手中的桃木棍很无奈，但偏偏这又是鬼差口中的法器，扔不得。
“没办法咯，就当个拐杖呗。”
送别完老大夫两人，日头已高，安阳镇的人们早就开始了各自的营生，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叫卖声不绝入耳。
“大山参哦，大山参，正宗长岭大山参，足足八两重呢，二十两银子就卖咯。”
“青光宝剑，客官您看看？从长岭一福地洞天偶然获得，驱邪缚魅当有奇效，十两银子。”
“公子，这本《通灵诀》乃是祖传的宝书，是上乘武学，十五两白银绝对超值。”
陈青每路过一个摊贩总有摊主极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似是把陈青当做那不识货的富家公子，但陈青对于这些东西自然都不感兴趣。
一路上，不少人居民依旧在讨论昨晚安阳镇的奇事，有人说是仙人过境，也有人说是城隍赐福，有的更是离谱说是长岭山脉有仙人落地修行。
陈青想到这事儿估计也跟自己有关，要么是杜城隍看在他的面子上真的赐福安阳镇，要么就是自己入籍安阳镇为安阳带来了福祉。但是就是没猜到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引起的灵气潮汐，在向陈青汇聚时，涤荡了安阳镇居民的身体。
走了半条街道，终于到了目的地，“贤雅阁”，虽然篆体字陈青认不全，但很多字的外形与繁体字相似，陈青也能认个大概。识海所见，也唯有这里灯红酒绿，乃是消遣娱乐的场所。
“昨日苦难，今日享受，也算是体验着这方乡土人情了。”提着根棍子，陈青大部踏入其中。
“客官里面请。”刚进贤雅阁，就有带客小厮前来领路，见陈青青衣长衫，气度不凡，只当是哪家往来客商的公子，这种客人往往也是最大方的。
“客官面生的紧，您是哪家公子？可有消遣的由头？”小厮一边领路，一边则是将陈青向二楼带领。
陈青放眼看去，二楼明显更华丽一些，靠栏杆附近，是些临边雅座，已经有些穿着不凡的人座谈喝茶；而一楼则是有茶堂瓦子、书案香炉，想必是有说书人定时开讲，坐而高谈阔论者都是些穿着粗布短衫的人，想来都是些护卫、武夫等，上头还有三楼，倒是看不出用途，不过陈青大概也猜到是些龌龊的体肤勾当。
“鄙人陈青，乃游学士子，初次到此，不知有何乐事消遣？”
“小店有勾栏瓦子，可听曲、品茶、听书、投骰等，二楼雅间，观舞、茶道、文斗等，三楼金凤楼，有神女伴伶陪护，说烦解闷皆由公子，花费各有不同。”
“二楼临窗，开雅座一桌，果品茶饮各来一份。”
小厮说的明白，陈青自然也知道不同楼层的用途，便想着临窗听曲，倒也不错。
被小厮安排着坐到一处雅座，而这里也是能看到下方高台的最佳视野。小厮安排了陈青，便急忙去准备果品饮品，陈青百无聊赖的四处查看。
楼下的人们正吵得热闹，要求说书先生开讲，时而也划两拳以助酒兴，三楼则是不少像是留宿过夜的客人正满脸疲倦的在艳女搀扶下下楼惜别。
真是“多情开此花，艳艳温柔乡”啊，陈青不仅感叹。这时突然陈青察觉手中桃木温热，再看时已有金色流光。
“这是...又有非人的东西？”
陈青和老大夫已经吃完了早餐，坐着闲聊，而小童则是还在啃着大肉包。老大夫突然随口一问，小童也停了下来，盯着陈青。
“这个嘛...”陈青可算是被老大夫问着了，自己该干什么呢？
魂穿到这个世界，得了个新的躯体，一天的经历简直是前所未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干嘛。大马路上白捡了白十两白银，根本不用为生计问题考虑。自己虽说有过去做个公务员的打算，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要说到长远的计划嘛，找到那片桃林便是陈青现在想到的唯一的事情，但是那桃林又在西北之地的昆吾神山，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简直想都不用想。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陈青一直想要的便是无拘无束，求得个大逍遥大自在。万一实在没有事情想，那就做个背包客嘛，山南海北任我游，指不定还能成就个惩恶扬善的好名声。
“陈某记忆缺失，不记得来时路，也不知要去向何地，可能还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也有可能去耒阳县城找孔会小哥。”陈青道。
“这样也好。我这医馆不大，院落简陋，但好在清明干净，若是陈小哥有需要便将钥匙交于你，今日我便要与小童入山采药，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只恐小哥一个人居在此处，会有些寂寞，若是小哥有兴趣，也可随我们一同前往。”
陈青自然知道是自己毁了药材，这才让老大夫不得不急着去采药。
“老大夫只管去吧，小子便在这安阳镇逛逛，了解下这方世间风味。若是日后有机会，便同老先生一同进山。”
听到陈青说自己不跟一起，阿童显得有些失望，急忙追问：“大先生真不和我们一起吗？这时节山中可是很有趣的哦，不仅有刚长成的山鸡野兔，还有满山的果子呢。我自己便能徒手抓野兔了，而且我知道在有一处阳坡，那里的柿子刚好熟透，正是香甜的时候，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摘。”
陈青摸了摸阿童的脑袋，笑了笑，道：“我也很想跟阿童一起呀，但是我答应了孔会哥哥等我痊愈要去找他，下次若是有时间，我再同阿童一起去。”
“阿童，不可无礼，大先生自然有自己的要紧事！”老大夫训斥道。
“好吧。”阿童听到老大夫的训斥回了一句便不再作声。陈青望着他失望的样子也实在有些不舍，于是开口道：“阿童不是说山间有香甜的柿子吗，若是阿童归来可否给我带两个尝尝，下次我一定陪阿童进山。”
小孩子的情绪极易被调动，陈青只简单的一句话，让阿童瞬间有了精神，兴致冲冲的跟陈青讲山中的一些趣事，并且跟陈青承诺归来时一定给陈青带很多野果。
半个时辰的时间，陈青帮着老大夫和阿童打包了干粮、清水和衣物，一同放在了驴子身上，便同他们一起从后院出了医馆。按照老大夫的话说，得趁早赶路，避过中午的日头，不然就要顶着烈日走几十公里，到了山里，茂林蔽日，就清凉了。
左右邻居见到老大夫和阿童三人，也纷纷打起招呼。
“陈大夫早啊，这是又去山中采药呢？”
“哟，阿童也起这么早呢。”
“这是哪来的俊俏小哥，是陈大夫你家亲戚吗，是否婚配啊，我家也有个碎女子，模样也俊俏。”
有大婶则是直接拿出两个鸡蛋塞到阿童怀里，“山里苦，我这儿还有两个熟鸡蛋，原本是当家的去县修河堤，那死鬼吃不吃也不打紧，阿童拿去吧。”
.......
跟着老大夫一行，陈青感受到居民们的热情，简直如同欢送一般，也由此陈青大概知道了这老大夫在此处想是做了不少好事，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
目送着两人一驴远去，陈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干嘛。
“有道是‘今日无事，勾栏听曲’”，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词来，“要不，去听一曲去？”
突然陈青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刚刚明明骗小孩子说自己有要事，现在却是想着跑去勾栏听曲。
“不过嘛，反正自己也没事，就当是去逛逛这安阳镇也无妨啊。”
陈青看了看自己鼓啷啷的钱袋，好容易成了一次大富豪，总不得报复性消费一下，反正钱又不是自己辛苦得来的，早点花掉图个安心。
虽然不知道这些银两的数量，但是据老大夫说，总共有十两黄金，白银四十二两，铜板共计二百三十三个，除去给老大夫的诊金药费五十五个铜板，还有一百七十八个铜板。陈青倒是有心多给，但是老大夫却坚决不受，哪怕陈青说是给小童长辈红包，依旧被言辞拒绝。
老大夫说：“医者乃生死所系，不可因贫富以待厚薄。”而他每每治病救人收同等诊金药费，便是提醒他自己要无论贫富贵贱一律一视同仁，用最好的手段治愈病人。
“若今日救富者得十金，明日救贫者得一钱，长久下来心性便有所缺，即嫌贫爱富，医道便所有亏损。”老大夫言之凿凿，陈青也不好意思再去多给钱财，哪怕自己好心也会像侮辱别人一样。
安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人口约莫有6万左右，按照这种规模的镇子来说，应该不会有勾栏赌场、花坊酒肆的场所，但是昨天陈青识海所观，却有不少，想必也是为往来商旅或进山寻天材地宝的探险队服务的。
手上这根棍子倒是让陈青犯了难，明明自己一身青衣长衫，头上插着价值二两的白玉簪，风度翩翩的半束发，任别人见了都得夸声“好俊俏的公子”，但是手上却提着根像是小孩子的玩具的长木棍。
“实在是有损我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哪怕你是剑也好啊，俗话说‘君子无剑不游’，腰间悬着配剑也比提棍子帅气啊。”陈青看着手中的桃木棍很无奈，但偏偏这又是鬼差口中的法器，扔不得。
“没办法咯，就当个拐杖呗。”
送别完老大夫两人，日头已高，安阳镇的人们早就开始了各自的营生，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叫卖声不绝入耳。
“大山参哦，大山参，正宗长岭大山参，足足八两重呢，二十两银子就卖咯。”
“青光宝剑，客官您看看？从长岭一福地洞天偶然获得，驱邪缚魅当有奇效，十两银子。”
“公子，这本《通灵诀》乃是祖传的宝书，是上乘武学，十五两白银绝对超值。”
陈青每路过一个摊贩总有摊主极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似是把陈青当做那不识货的富家公子，但陈青对于这些东西自然都不感兴趣。
一路上，不少人居民依旧在讨论昨晚安阳镇的奇事，有人说是仙人过境，也有人说是城隍赐福，有的更是离谱说是长岭山脉有仙人落地修行。
陈青想到这事儿估计也跟自己有关，要么是杜城隍看在他的面子上真的赐福安阳镇，要么就是自己入籍安阳镇为安阳带来了福祉。但是就是没猜到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引起的灵气潮汐，在向陈青汇聚时，涤荡了安阳镇居民的身体。
走了半条街道，终于到了目的地，“贤雅阁”，虽然篆体字陈青认不全，但很多字的外形与繁体字相似，陈青也能认个大概。识海所见，也唯有这里灯红酒绿，乃是消遣娱乐的场所。
“昨日苦难，今日享受，也算是体验着这方乡土人情了。”提着根棍子，陈青大部踏入其中。
“客官里面请。”刚进贤雅阁，就有带客小厮前来领路，见陈青青衣长衫，气度不凡，只当是哪家往来客商的公子，这种客人往往也是最大方的。
“客官面生的紧，您是哪家公子？可有消遣的由头？”小厮一边领路，一边则是将陈青向二楼带领。
陈青放眼看去，二楼明显更华丽一些，靠栏杆附近，是些临边雅座，已经有些穿着不凡的人座谈喝茶；而一楼则是有茶堂瓦子、书案香炉，想必是有说书人定时开讲，坐而高谈阔论者都是些穿着粗布短衫的人，想来都是些护卫、武夫等，上头还有三楼，倒是看不出用途，不过陈青大概也猜到是些龌龊的体肤勾当。
“鄙人陈青，乃游学士子，初次到此，不知有何乐事消遣？”
“小店有勾栏瓦子，可听曲、品茶、听书、投骰等，二楼雅间，观舞、茶道、文斗等，三楼金凤楼，有神女伴伶陪护，说烦解闷皆由公子，花费各有不同。”
“二楼临窗，开雅座一桌，果品茶饮各来一份。”
小厮说的明白，陈青自然也知道不同楼层的用途，便想着临窗听曲，倒也不错。
被小厮安排着坐到一处雅座，而这里也是能看到下方高台的最佳视野。小厮安排了陈青，便急忙去准备果品饮品，陈青百无聊赖的四处查看。
楼下的人们正吵得热闹，要求说书先生开讲，时而也划两拳以助酒兴，三楼则是不少像是留宿过夜的客人正满脸疲倦的在艳女搀扶下下楼惜别。
真是“多情开此花，艳艳温柔乡”啊，陈青不仅感叹。这时突然陈青察觉手中桃木温热，再看时已有金色流光。
“这是...又有非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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