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乌木
不理会沉默的众人，秦观对活人蛊使用催眠，随后松开手指，任由它扇动肉翅，飞向乌木的藏身地。
有了活人蛊的带路，事情倒是一下子简单了很多。
“跟上。”
秦观说了一声，便跟随着活人蛊走向森林深处，其他人面色各异，心情沉重的跟上他的步伐。
半小时后。
一个隐蔽的洞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很明显有人为构筑的痕迹。
“都小心一点。”
再次提醒了一声，秦观进入洞穴，内部的环境相当潮湿，隐隐约约能够闻到腐臭的气息。
秦观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担心这里有乌木布置下来的陷阱，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洞穴之内相当安全，没有布置任何的陷阱。
洞穴的最里侧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
墙壁四周插着很多火把，将洞内的景象照的相当明亮，里面是散乱不堪的各种杂物，以及数个养着各种毒虫的大坑。
很多活人蛊控制的肉身伫立在其中，一个个面目紫青，瞳孔漆黑，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
秦观目光扫视了一周，发现唐克也在其中，不过他的情况比其他活人蛊要好上很多，面部只是稍微有些发紫，像是缺氧一般，还没到彻底紫黑的地步。
他们的突然出现惊动了神火教众人。
霎时间，八道人影自阴暗中冲出，王城、乌木赫然在其中，赵勇却是不见踪影。
“想必是又利用潜行超能力跑了。”
秦观心中思付，赵勇的战力一般，然而这逃跑的功夫，却让人望尘莫及。
“乌木，束手就擒吧。”赵子钦率先开口，枪尖指向面色阴冷的乌木，那是一位浑身透着不详气息的半百老者。
“想不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乌木嗓音阴诡，尤为漆黑的眼眸中迸发出强烈的寒意。
“这还多亏了你炼制出来的蛊虫。”秦观伸手一招，活人蛊在乌木震惊的目光中，缓缓的落到了他的指尖。
“你竟然也会蛊术！”乌木惊呼出声。
“雕虫小技罢了，难登大雅之堂。”秦观不在乎的说道，他身后的新闻社众人皆是憋笑不已。
如此紧要的关头，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寻对方的开心。
旁边的王城见状，冷哼道：“不要被他的花招骗了，这小子的超能力是催眠。”
“催眠？”
乌木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声，旋即眼中倏地爆发出阵阵精芒，看着秦观的眼神十分的狂热，犹如看着某种稀世珍宝。
哪怕传承了蛊术，他对蛊虫的控制依旧相当有效，无法使其充分领会他的意图。
这是因为语言不通。
哪怕可以通过吹响蛊笛，使蛊虫做出一些与之匹配的举动，但这种举动仅限于进攻、停手、撤退。
稍微难一点的动作，比如说挖洞、搬运东西，都很难做到，这让乌木非常的头疼。
现在他看到秦观的催眠竟然能够做到微操，精准的控制蛊虫的行动，自然是见猎心喜。
“小子，要不要加入我们神火教？”
面对忽如其来的邀请，秦观翻了翻白眼道：“麻烦您老看一下自己的处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举手投降？”
乌木不以为意的说道：“虽然我们现在身陷重围，但只要教主到了，我们自然可以脱困而出，哪怕你们在外围布置了防线，也无法阻挡教主带我们离开。”
“可惜，我们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秦观摇头道。
“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乌木皮笑肉不笑。
“收拾你们足够了。”秦观掷地有声的说道，“动手之前，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手底下那些普通人，是不是都被你炼制成了活人蛊的容器？”
“当然。”
乌木语气淡漠的说道：“我们的食物和水资源有限的很，留着那些普通人有什么用，浪费资源罢了。”
“还真是不把人当人看。”众人感受到乌木毫无波澜的情绪，心底皆是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意。
在对方的口中，他昔日的手下，数十个活生生的人，价值还不如一些食物和水资源。
“你够狠。”
秦观脸色沉凝，他没想到乌木做的这么绝，竟然把除了超能力者以外的其他手下，全部炼制成了活人蛊。
“难道你会因为踩死一窝蚂蚁而心怀愧疚？”乌木反问道。
“他们是人，不是蚂蚁。”秦观说。
“在我眼里，他们跟蚂蚁差不了多远，随手就能捏死，真说起来，他们的杀伤力还不如毒虫。”乌木语气平静。
看到新闻社众人那一张张年少的脸庞流露出愤怒的神色，乌木发出一连串的阴冷笑声，蛊惑道：“诸位，我们超能力者跟普通人可不是一个物种，普通人不会因为杀牛宰羊而愧疚，我们杀人又何必有这样的心理负担，一切都是自然界的法则，弱肉强食罢了。”
“你真是一头好禽兽。”方若楠怒斥。
乌木的言论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他在自己的认知里划清了普通人和超能力者的界限。
在他的身边，那些神火教的人的神情同样的淡漠，完全没有把几十条人命放在心上。
“这是一窝心比豺狼还狠的人。”夏流发出感叹。
乌木哂笑道：“你们说的对，我们是毫无人性的禽兽，但我有一个问题，特别想要问问你们。”
“你说。”秦观也不急着动手，他方才让金翅噬虫王命令金翅噬虫群做出醒目的标志，吸引其他队伍的援手过来，拖延时间对他们并无坏处。“为什么人能猎杀动物，争霸自然界？”乌木问出了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众人愣了几秒钟后，冯洁小声的说道：“要不赶快动手解决他们吧，问出这种问题，我总觉得他们在故意拖延时间，恐怕来神火教的教主真的会来。”
唐清雨看向秦观，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们这边虽然人少，但并非奈何不了乌木等人，那些被活人蛊控制的人勉强算是炮灰，说实话，根本不是他们的一合之将，真要打起来，随手一拳就能轰爆他们的肉身。
秦观眯了眯眼睛，语气笃定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立场不同，考虑的角度自然不同。”
“你们既然都不把自己当人看，那我们就当是种族之争好了。”
“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无论你们是想做禽兽还是想做其他什么东西，如果你们能做到，你们想怎么定义都可以，如果你们没有这个能力，到最后也不过是一群精神异常的疯子罢了。”
听到他的话语，乌木收敛冷笑，漠然道：“种族之争，说得好，不过你貌似错误的评估了自己的种族，你现在，还算是人类吗？”
最后一问，他的声音骤然拔高，震耳欲聋。
众人被他的喝声问的心神不宁，莫名其妙的烦躁了起来，这是众人心里都明白但又很忌讳的一个问题。
“君子论迹不论心。”
秦观面色坦然的说道，乌木的那些问题，他早已独自思考了很多遍，也已经有了属于他的答案。
“人族论心不论形。”
平静的话语犹如春风拂过众人的心畔，内心烦闷的情绪被秦观的声音抚平。
乌木冷笑着说：“你这话，我反对，无法赞同，人族从来都是论形不论心，哪来的论心不论形。”
“难道说，一条狗有了人性，就是人？那宰杀有人性的狗的屠夫，是不是代表他杀了人？”
秦观面不改色的回答道：“莫要诡辩。”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说的是超能力者和人的区分，不是人跟狗的区分，狗再通人性，也无法拥有人类一般的智慧，无法做到像人类一样思考，自然无法拥有我所说的人类的心，没有足够智慧的人性，只能称之为兽性，称之为动物的本性。”
乌木追问道：“那异变之后的超能力者，是否还算是人？”
“若是能保持人性，保持理智，自然算是人。”秦观答道。
“可是很多异变的超能力者，都被送进了异能生物研究室，难道那些研究他们的人，把他们当成了人来看？如果当成人来看的话，为何不经那些异变超能力者的同意，就擅自囚禁他们，并把他们当做小白鼠来研究，不允许做人体实验，为何允许进行异变超能力者的人体研究？”乌木冷冷而笑。
“你该不会说，那些被抓进异能生物研究所的异变超能力者，都是自愿的吧，里面总会有几位什么坏事也没干，只因为形体产生了异变就被抓进去的人，不是吗？”
秦观无言以对。
在普通人眼里，恐怕论形不论心的人占据大多数，他也明白这一点。
他之所以说论心不论形，是站在超能力者的角度，他不希望超能力者脱离人的范畴。
思想是最可怕的东西。
一旦所有的超能力者不再视自己为人，距离乌木他们这些人也就不远了。
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的约束，都将在划清界限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你看，你也无话可说了。”
乌木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说：“你秉持论心不论形的道理，无非就是为了把你身边这些人绑定在人族的一边，而在人族之中，一旦你们超能力者的身份彻底暴露在公众面前，很快就会变成明面上的英雄，实际上的异类，看似活的光彩，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人族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罢了。”
“而我们！”
他声音拔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的存在，是为了所有超能力者的利益，是为了争取属于超能力者的权利与自由，所有的超能力者联合起来，我们绝对能够推翻人类的统治，建立属于我们的文明，到那时，我们不再是人族眼中的异类，而将是他们的神明！”
神火教徒们露出狂热的神色，形色各异的脸庞充斥着无限的向往与憧憬。
乌木的发言，极具煽动力，蛊惑众人的心神。
“一个存在超不过百年的文明，有什么值得期待的。”秦观声音清冷，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就算成功了，也不过是把这个世界弄的一团糟。”
乌木并不否认，他知道超能力者的生育率极低的问题，他笑了笑，说：“超能力者可以广撒种，生育率再低，在这个前提下，也能繁衍个好几代。”
“奴隶主不会考虑奴隶的意见，神明不会在乎凡人的感受。”
“力量在手，这世间的一切，任我们颉取。”
秦观嗤笑道：“你爹你娘不把你当儿子看，把你当畜生，你儿子你女儿不把你当爹看，把你当仇人，你所谓的道理，到最后，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在你的描述中，那可真是一个禽兽向往的好时代。”
乌木不以为意的说道：“力量即是正义，规则由强者制定就好，弱者只需要服从。”
“商纣无道，武王灭之。”
秦观冷冷的说道：“你说的越多，你这样的人越多，越代表超能力者没有未来，与其投资一个注定百十年便会消亡的超能力者文明，不如为人类文明做马前驱，至少，那样的未来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更符合我对生活的向往。”
“居然甘心做奴隶，你还真是奴性深厚。”乌木发出嘲笑的声音。
“宁做盛世犬，不为乱世人。”
面对乌木的嘲讽，秦观坦然的说道，新闻社的众人面露无奈，你承认自己是败犬就好了，别连带上我们。
“宁做乱世雄，不做太平狗。”
乌木针锋相对的回怼，神情之中透着极为嚣张的气焰，仿佛一瞬在格局上超过了秦观几十倍。
“乱世之中，能有几位称雄，凭你也配？”秦观呵呵一笑，嘲讽了回去。
“你们的教主或许有可能乱世称雄，但像你这样的手下，不是炮灰，就是走狗，别抱有太大期待，自己给自己画大饼的，我还是头一遭见到。”
说话间，后方又传来阵阵脚步声。
秦观倾听之下，心神微缓，进来了不少人，肯定是他们的援手，毕竟外面有封锁，神火教的人轻易潜入不进来。
有了活人蛊的带路，事情倒是一下子简单了很多。
“跟上。”
秦观说了一声，便跟随着活人蛊走向森林深处，其他人面色各异，心情沉重的跟上他的步伐。
半小时后。
一个隐蔽的洞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很明显有人为构筑的痕迹。
“都小心一点。”
再次提醒了一声，秦观进入洞穴，内部的环境相当潮湿，隐隐约约能够闻到腐臭的气息。
秦观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担心这里有乌木布置下来的陷阱，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洞穴之内相当安全，没有布置任何的陷阱。
洞穴的最里侧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
墙壁四周插着很多火把，将洞内的景象照的相当明亮，里面是散乱不堪的各种杂物，以及数个养着各种毒虫的大坑。
很多活人蛊控制的肉身伫立在其中，一个个面目紫青，瞳孔漆黑，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
秦观目光扫视了一周，发现唐克也在其中，不过他的情况比其他活人蛊要好上很多，面部只是稍微有些发紫，像是缺氧一般，还没到彻底紫黑的地步。
他们的突然出现惊动了神火教众人。
霎时间，八道人影自阴暗中冲出，王城、乌木赫然在其中，赵勇却是不见踪影。
“想必是又利用潜行超能力跑了。”
秦观心中思付，赵勇的战力一般，然而这逃跑的功夫，却让人望尘莫及。
“乌木，束手就擒吧。”赵子钦率先开口，枪尖指向面色阴冷的乌木，那是一位浑身透着不详气息的半百老者。
“想不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乌木嗓音阴诡，尤为漆黑的眼眸中迸发出强烈的寒意。
“这还多亏了你炼制出来的蛊虫。”秦观伸手一招，活人蛊在乌木震惊的目光中，缓缓的落到了他的指尖。
“你竟然也会蛊术！”乌木惊呼出声。
“雕虫小技罢了，难登大雅之堂。”秦观不在乎的说道，他身后的新闻社众人皆是憋笑不已。
如此紧要的关头，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寻对方的开心。
旁边的王城见状，冷哼道：“不要被他的花招骗了，这小子的超能力是催眠。”
“催眠？”
乌木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声，旋即眼中倏地爆发出阵阵精芒，看着秦观的眼神十分的狂热，犹如看着某种稀世珍宝。
哪怕传承了蛊术，他对蛊虫的控制依旧相当有效，无法使其充分领会他的意图。
这是因为语言不通。
哪怕可以通过吹响蛊笛，使蛊虫做出一些与之匹配的举动，但这种举动仅限于进攻、停手、撤退。
稍微难一点的动作，比如说挖洞、搬运东西，都很难做到，这让乌木非常的头疼。
现在他看到秦观的催眠竟然能够做到微操，精准的控制蛊虫的行动，自然是见猎心喜。
“小子，要不要加入我们神火教？”
面对忽如其来的邀请，秦观翻了翻白眼道：“麻烦您老看一下自己的处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举手投降？”
乌木不以为意的说道：“虽然我们现在身陷重围，但只要教主到了，我们自然可以脱困而出，哪怕你们在外围布置了防线，也无法阻挡教主带我们离开。”
“可惜，我们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秦观摇头道。
“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乌木皮笑肉不笑。
“收拾你们足够了。”秦观掷地有声的说道，“动手之前，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手底下那些普通人，是不是都被你炼制成了活人蛊的容器？”
“当然。”
乌木语气淡漠的说道：“我们的食物和水资源有限的很，留着那些普通人有什么用，浪费资源罢了。”
“还真是不把人当人看。”众人感受到乌木毫无波澜的情绪，心底皆是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意。
在对方的口中，他昔日的手下，数十个活生生的人，价值还不如一些食物和水资源。
“你够狠。”
秦观脸色沉凝，他没想到乌木做的这么绝，竟然把除了超能力者以外的其他手下，全部炼制成了活人蛊。
“难道你会因为踩死一窝蚂蚁而心怀愧疚？”乌木反问道。
“他们是人，不是蚂蚁。”秦观说。
“在我眼里，他们跟蚂蚁差不了多远，随手就能捏死，真说起来，他们的杀伤力还不如毒虫。”乌木语气平静。
看到新闻社众人那一张张年少的脸庞流露出愤怒的神色，乌木发出一连串的阴冷笑声，蛊惑道：“诸位，我们超能力者跟普通人可不是一个物种，普通人不会因为杀牛宰羊而愧疚，我们杀人又何必有这样的心理负担，一切都是自然界的法则，弱肉强食罢了。”
“你真是一头好禽兽。”方若楠怒斥。
乌木的言论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他在自己的认知里划清了普通人和超能力者的界限。
在他的身边，那些神火教的人的神情同样的淡漠，完全没有把几十条人命放在心上。
“这是一窝心比豺狼还狠的人。”夏流发出感叹。
乌木哂笑道：“你们说的对，我们是毫无人性的禽兽，但我有一个问题，特别想要问问你们。”
“你说。”秦观也不急着动手，他方才让金翅噬虫王命令金翅噬虫群做出醒目的标志，吸引其他队伍的援手过来，拖延时间对他们并无坏处。“为什么人能猎杀动物，争霸自然界？”乌木问出了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众人愣了几秒钟后，冯洁小声的说道：“要不赶快动手解决他们吧，问出这种问题，我总觉得他们在故意拖延时间，恐怕来神火教的教主真的会来。”
唐清雨看向秦观，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们这边虽然人少，但并非奈何不了乌木等人，那些被活人蛊控制的人勉强算是炮灰，说实话，根本不是他们的一合之将，真要打起来，随手一拳就能轰爆他们的肉身。
秦观眯了眯眼睛，语气笃定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立场不同，考虑的角度自然不同。”
“你们既然都不把自己当人看，那我们就当是种族之争好了。”
“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无论你们是想做禽兽还是想做其他什么东西，如果你们能做到，你们想怎么定义都可以，如果你们没有这个能力，到最后也不过是一群精神异常的疯子罢了。”
听到他的话语，乌木收敛冷笑，漠然道：“种族之争，说得好，不过你貌似错误的评估了自己的种族，你现在，还算是人类吗？”
最后一问，他的声音骤然拔高，震耳欲聋。
众人被他的喝声问的心神不宁，莫名其妙的烦躁了起来，这是众人心里都明白但又很忌讳的一个问题。
“君子论迹不论心。”
秦观面色坦然的说道，乌木的那些问题，他早已独自思考了很多遍，也已经有了属于他的答案。
“人族论心不论形。”
平静的话语犹如春风拂过众人的心畔，内心烦闷的情绪被秦观的声音抚平。
乌木冷笑着说：“你这话，我反对，无法赞同，人族从来都是论形不论心，哪来的论心不论形。”
“难道说，一条狗有了人性，就是人？那宰杀有人性的狗的屠夫，是不是代表他杀了人？”
秦观面不改色的回答道：“莫要诡辩。”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说的是超能力者和人的区分，不是人跟狗的区分，狗再通人性，也无法拥有人类一般的智慧，无法做到像人类一样思考，自然无法拥有我所说的人类的心，没有足够智慧的人性，只能称之为兽性，称之为动物的本性。”
乌木追问道：“那异变之后的超能力者，是否还算是人？”
“若是能保持人性，保持理智，自然算是人。”秦观答道。
“可是很多异变的超能力者，都被送进了异能生物研究室，难道那些研究他们的人，把他们当成了人来看？如果当成人来看的话，为何不经那些异变超能力者的同意，就擅自囚禁他们，并把他们当做小白鼠来研究，不允许做人体实验，为何允许进行异变超能力者的人体研究？”乌木冷冷而笑。
“你该不会说，那些被抓进异能生物研究所的异变超能力者，都是自愿的吧，里面总会有几位什么坏事也没干，只因为形体产生了异变就被抓进去的人，不是吗？”
秦观无言以对。
在普通人眼里，恐怕论形不论心的人占据大多数，他也明白这一点。
他之所以说论心不论形，是站在超能力者的角度，他不希望超能力者脱离人的范畴。
思想是最可怕的东西。
一旦所有的超能力者不再视自己为人，距离乌木他们这些人也就不远了。
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的约束，都将在划清界限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你看，你也无话可说了。”
乌木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说：“你秉持论心不论形的道理，无非就是为了把你身边这些人绑定在人族的一边，而在人族之中，一旦你们超能力者的身份彻底暴露在公众面前，很快就会变成明面上的英雄，实际上的异类，看似活的光彩，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人族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罢了。”
“而我们！”
他声音拔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的存在，是为了所有超能力者的利益，是为了争取属于超能力者的权利与自由，所有的超能力者联合起来，我们绝对能够推翻人类的统治，建立属于我们的文明，到那时，我们不再是人族眼中的异类，而将是他们的神明！”
神火教徒们露出狂热的神色，形色各异的脸庞充斥着无限的向往与憧憬。
乌木的发言，极具煽动力，蛊惑众人的心神。
“一个存在超不过百年的文明，有什么值得期待的。”秦观声音清冷，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就算成功了，也不过是把这个世界弄的一团糟。”
乌木并不否认，他知道超能力者的生育率极低的问题，他笑了笑，说：“超能力者可以广撒种，生育率再低，在这个前提下，也能繁衍个好几代。”
“奴隶主不会考虑奴隶的意见，神明不会在乎凡人的感受。”
“力量在手，这世间的一切，任我们颉取。”
秦观嗤笑道：“你爹你娘不把你当儿子看，把你当畜生，你儿子你女儿不把你当爹看，把你当仇人，你所谓的道理，到最后，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在你的描述中，那可真是一个禽兽向往的好时代。”
乌木不以为意的说道：“力量即是正义，规则由强者制定就好，弱者只需要服从。”
“商纣无道，武王灭之。”
秦观冷冷的说道：“你说的越多，你这样的人越多，越代表超能力者没有未来，与其投资一个注定百十年便会消亡的超能力者文明，不如为人类文明做马前驱，至少，那样的未来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更符合我对生活的向往。”
“居然甘心做奴隶，你还真是奴性深厚。”乌木发出嘲笑的声音。
“宁做盛世犬，不为乱世人。”
面对乌木的嘲讽，秦观坦然的说道，新闻社的众人面露无奈，你承认自己是败犬就好了，别连带上我们。
“宁做乱世雄，不做太平狗。”
乌木针锋相对的回怼，神情之中透着极为嚣张的气焰，仿佛一瞬在格局上超过了秦观几十倍。
“乱世之中，能有几位称雄，凭你也配？”秦观呵呵一笑，嘲讽了回去。
“你们的教主或许有可能乱世称雄，但像你这样的手下，不是炮灰，就是走狗，别抱有太大期待，自己给自己画大饼的，我还是头一遭见到。”
说话间，后方又传来阵阵脚步声。
秦观倾听之下，心神微缓，进来了不少人，肯定是他们的援手，毕竟外面有封锁，神火教的人轻易潜入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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