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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回归

    “你是不是以为猎魔人这个职业来钱很快?”

    看到冯庆盯着自己手上的那堆铜福尔,双眼都快发出光芒,埃里克不禁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好好想一下,这两次战斗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在场,你们三个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普通人可不会拿命去挣这点钱。”

    原本还飘飘然,想着是不是跟小伯尼去接活解决下家庭经济问题的冯庆,被埃里克的这一盆凉水瞬间打醒了。对啊,这几次战斗看着有惊无险,实际上最大的危险都被埃里克给扛了下来。而且哪怕强如埃里克,也无法保证自己每一次战斗之后都能毫无损失。

    “一把普通钢制长剑,15枚银福尔。一套定制皮甲,28枚银福尔。一双牛皮马靴,4银福尔。更别说为了对付这只奇奇摩女王,我还喝了一瓶价值近40银福尔的猎魔人魔药。扣除掉这些损耗,这次的报酬不但没有剩下,我还得倒贴进去不少。”

    “而至于委托的难度,光是那群特殊的水鬼群,就值得3枚金福尔以上的报酬,更别说剿灭齐齐摩女王这种基本没人会接的送死委托了。”

    听到埃里克给他算的账,冯庆直接无语了。原本还想着能赚到钱呢,结果连损耗的成本都顶不上,怪不得埃里克看起来这么贫穷的样子,这要是一年多遇到几次这种突发事故,有几个正经猎魔人赚得到钱的?搞不好还得把命搭上。

    “啊这,没想到这些怪物竟然有这么强大?实在是不好意思埃里克大师,我也想多付一些报酬,可是……”

    听到埃里克的话,老艾克也是一阵后怕。他没想到这两次委托竟然这么危险,可村民们一起凑起来的钱就这么多,那两枚金福尔还是他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出来补贴的。埃里克对着老艾克摆了摆手,对着他说道。

    “说好多少就是多少,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我可以通过怪物的素材获得额外的收入,损失的长剑实际上也只是我的战利品之一,钱财你们就留着给自己用吧。我之所以说那些,主要是为了让这两个小家伙明白这种工作的危险。”

    “感谢您的仁慈,猎魔人大师!布尔克村将永远铭记您的大恩大德!”

    老艾克站起身来,右手抚胸,深深的给埃里克行了一礼。

    “这么说来,百年前山上的恶魔传说,该不会就是这一群虫子搞出来的吧?”

    老艾克突然想起了关于布尔克村后山的那个传言,如果那所谓的“恶魔”就是这群虫子的话,那岂不是可以恢复往日的辉煌?他当即面带激动的向猎魔人问道。

    “你们村子的传说我也听说过,但不太可能是这群虫子搞的事情。四年前你委托我狩猎林精的时候,这群虫子并没有出现过。”

    埃里克摇了摇头,否认了老艾克的猜测。

    “是这样么,那太可惜了,我还以为深山的诅咒已经被解决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老艾克叹了口气,要是那传说中的林中恶魔被解决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情。

    “好了,委托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这段时间你们尽量筹集钱币,之后可能有不少的地方需要用到钱。”

    听到埃里克这话,老艾克明显疑惑了起来。怎么突然又会有不少地方用到钱了?明明危险都已经解除了,村子不但耕地扩大了,南方的河流也能被重新利用了,甚至还能重新组织采药工进山了。虽然不能恢复往日的辉煌,但日子明显要越来越好了。

    “您说的之后有不少需要花钱的地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危险吗?”

    埃里克看了伯尼一眼,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你们的村子现在处境很危险,四年前我来的时候,这边除了一些野狼、野狗,最多也就是山上那只林精。而现在呢?一窝子没听说过的有组织度的特殊水鬼群,一窝数量多得离谱还带着女王的齐齐摩,这就是放在斯尔德城也是一等一的危险,别说你们村了。”

    “这些异常不太可能是偶然出现的,而且我不敢保证只有这两处地方有危险,就我目前观察来看,形势并不乐观。稳妥起见,你们还是先做好集体迁移的准备。而就我个人的意见来说,越早迁移越好,尤其趁着我还在的时候”

    “什……什么?迁移?!可是……我们能搬去哪啊?”

    被埃里克的话语吓到,老艾克颤抖着站起了身子,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猎魔人。而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伯尼也终于开了口。

    “是的,村长。这段时间我都跟在猎魔人大师身边,看到了村子附近的变化……野狼群已经不见了,原本经常出现的野狗们也不见踪影……山上树林里鸟也变少了,林子里变得静谧可怕。虽然现在还很平静,但我实在说不好,村子之后是否还能如此安宁……”

    伯尼说得很慢,一句一顿,似乎在一边思考一边组织话语。他是村里最资深的卫兵之一,也是卫兵队长,深得老艾克信任。听到他这么说,老艾克也信了七八分,他脸色煞白,跌坐在了铺着软垫的座椅上。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猎魔人大师?会不会……会不会只是您想多了?情况真的有严重到这个地步吗?”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就你们村子目前这个情况,我只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这边出现了远超环境规模的怪物群体,其中还有些怪物就连我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非常糟糕,我不认为继续待在这种地方是一个好主意。”

    “当然,我只是提建议,具体要怎么做,还得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老艾克用手捂住脸,双手杵在桌子上,像是把整个人压在了上面,而他的背上,又像是压着整个村子。他沉默了很久,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那略微带着啰音的呼吸,证明着他的存在。

    “埃里克大师……要不,您在附近再多排查一下?这让全村人都搬迁,实在是……实在是……唉……”

    伯尼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搬走是远离危险的最简单的办法,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整个村子的生计要怎么处理?镇周边能不能让他们搬过去?搬迁路上有多少危险?这些都是未知数。

    “让我们稍微考虑、商量一下吧,猎魔人大师,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伯尼,你去把……把那几位叫来吧,我们今晚讨论一下这个事情。”

    在给伯尼安排完任务后,老艾克又将头转向埃里克的方向,他满脸恳求之色,向着埃里克说道。

    “猎魔人大师,我请求您帮帮我们,确认村子周边的危险,以及搬迁的必要性。我们村子,就拜托您了,猎魔人大师。”

    思考了好一阵子,老艾克依然没做出搬迁的决定。但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冯庆却觉得他好像老了整整10岁。

    “行,这段时间我带着这两个小家伙训练,顺便帮你们多观察一下吧。你们尽快讨论出一个结果,我不可能会一直待在你们村子里。如果在我走之前你们没讨论出结果,那我只能说爱莫能助了。”

    埃里克听出了老艾克的送客之意,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老艾克站起身来,将三人送了出去。走出几步,冯庆回头看向老艾克,只看到了他的背影被屋内的黑暗一点点地吞噬。

    冯庆跟老艾克并不是很熟,但印象中这是一个很开朗的老头。只是这一次,从老艾克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并无丝毫开朗洒脱之意,只有一种日薄西山之感。

    “埃里克,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冯庆很不解,在他的视角里,目前遇到的问题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尤其是有着bug一般强大的埃里克的情况下。这可是能一个人单挑几十只齐齐摩战士加一只齐齐摩女王的存在,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能战胜他?

    “老实说,很不好。我只是一个猎魔人,而不是什么远古巨龙或者什么军团领袖。我能做到的,只是保护好身边的人。而你们村子有超过两百口人,要是真有例如怪物暴走这样的大危机,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他们?”

    “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只是多虑了?我是说,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

    “我也希望只是我多虑了,只是自从前段时间见到那批奇怪的水鬼开始,我的内心就变得难以平静。一种很奇怪、很焦躁的情绪,在我心中徘徊不定,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因为还有其他更危险的怪物。可当我们今天处理掉那只齐齐摩巢穴之后,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浓烈了。上回有这个感觉的时候,是在恩尔克王国的齐克镇。”

    “那一次我接了镇子里的委托,在完成委托后,我去了当地酒馆喝了几杯酒,打算平息心中的躁动。结果没过多久,镇子上爆发了叛乱。叛军跟守卫对拼,死掉了好几百人号人,烧掉了大半个镇子。”

    “我想做点什么,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保护住身边一小部分人,看着叛军将守卫屠杀殆尽,整个镇子化为焦土。就连我本人,也受了重伤。”

    冯庆的心沉重了下来,如果埃里克没有骗人,那这一次的情况可能比想象的还糟。可会是因为什么呢?村子已经安宁了这么久,唯一有记录的危险,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山中恶魔。

    可那个恶魔是否存在都不好说,更别说下山攻击人类了。一个很可能子虚乌有的恶魔,难道真的会给镇子带来灭顶之灾?

    “可是,你已经这么强大了,正常的人类真的能伤到你吗?”

    “哪怕我再强,也依然是人类。尖锐的物体依然能够贯穿我的身体,面对大批暴走的士兵,我能做的也只有逃跑。而且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

    随着埃里克的沉默,大伙也失去了交流的兴趣。三人各自回家,冯庆也开始准备晚餐。由于心事重重,这顿晚餐准备得非常随意。

    草草结束了晚餐跟学习后,众人便打算休息了。可冯庆刚躺下来没多久,就听见小伯尼屋子那边传来了激烈的吵架声。没过过久,小伯尼就揉着耳朵跑到了自己房间里来。

    “你们家怎么了?我记得你父母不是很恩爱的吗?基本没见过他们吵架啊。”

    小伯尼一脸便秘表情,苦着个脸说道:

    “我也不清楚啊,就听见他们说要再要一个,然后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搞得我觉都没法睡了,这不就跑到艾伯特哥哥你这边来了吗。”

    冯庆听得一脸黑线,这算个什么事?要二胎还能吵起来?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还想着要二胎,是说伯尼心大呢,还是说他自暴自弃了?

    算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自己也管不到他们身上。只是看样子小伯尼今天得留宿了,这家伙睡相非常差,只希望他今晚不要一拳砸在自己脑袋上,或者把脚夹在自己的头上。

    二人聊了一会儿,各自占了床的一边,就这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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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早,坐在主屋内正在小酌葡萄酒的埃里克一脸奇怪的发现,从里屋走出来的冯庆右眼上多了一个黑眼圈,而小伯尼则是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哇喔,你俩这妆容可还真独特啊。晚上不睡觉,在房间里打架呢?”

    冯庆没理会埃里克的调笑,自顾自的吃起昨天剩下的青麦粥。这是他今天的早餐,虽然没什么营养,口感也欠缺,放冷了更是有些难以下咽,但好歹没什么异味,垫个肚子也是足够了。

    这边世界的人,貌似对早餐不太感冒,通常都是喝一杯葡萄酒、麦酒甚至是牛奶,就当吃过早餐了。相对于吃一顿正经的早餐,他们更倾向于顶着咕咕叫的肚子撑到中午再吃。

    冯庆认为这可能是一种宗教习惯,哪怕村子里并没有任何固定的信仰派系,无论是否有信仰,都维持着这种生活习惯。但这种行为跟前世的西方中世纪时期太过相像了,应该也跟宗教的传播脱不开关系。

    这边的葡萄酒跟前世也不一样,有股淡淡的发酵味,甜不甜看天意,大多发酸。而且哪怕是这样低劣的葡萄酒也不便宜,一巴卡——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桶,看起来最多4、5升量大小的村民自酿劣质葡萄酒,售价8铜福尔。

    说起来还正好是一个水鬼的市场平均价格。这种酒大多没什么葡萄味,冯庆第一次喝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喝的是汗脚靴子泡的水,但就这也让村民们视为不错的饮品。

    反正冯庆不能接受拿这种东西来当早餐,且不说这种奇怪发酸的味道,问题是这根本不管饱啊!于是在体验过几次异世界特色早餐后,他便开始自己准备早餐。

    早餐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特别制作,通常都是昨晚剩下的青麦粥或是青麦饭、青麦面包。稍微加热一下或者是用水泡软了快速下咽,再加上一些水果,糊弄糊弄也就完事了。

    牛奶是好东西,可惜村子里没几头奶牛,挤出来的奶根本就不够村里人分的。而没处理过的牛奶冯庆也不太能入口,每次喝牛奶都需要熬煮一段时间,而且这种纯天然牛奶还不能存放太久,常温下放个一天就不能喝了。

    在没有冰箱跟保鲜技术的中世纪,没必要为了这一口奶浪费多余的时间跟燃料。况且以冯庆家的经济状况,也根本没办法让他能这么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要是有巴氏奶有多好啊,每次咽下冰冷无味的早餐时,冯庆总会在心中怀念前世的各种工业食品。哪怕它们并不见得有多营养,可提供的热量跟美味程度还有便捷性却是实打实的。

    就在三人吃着早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待会儿的计划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宛如晴日惊雷。

    这惊雷乍响时,冯庆正好咽下最后一口麦粥,被这巨响一惊,顿时一大口麦粥卡在了喉咙里。他的脸飞快地涨红了起来,犹如一只熟透了的大虾。冯庆赶紧转过头对向大门,腹部用力,将这口卡住的麦粥从喉咙“喷射”出去。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这口麦粥喷射而出时,屋子大门被打开了。

    “赫蒂!小巴斯!我……tui!这是什么东西?!”

    推开门的是一个灰黑色头发的男人,他正兴高采烈地呼喊着赫蒂跟冯庆的名字。但他刚把门推开,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甚至没看清屋内情景,一团‘暗器’就已经糊在了他的脸上。

    屋内三人愣住了,被这突发事件搞得有些哭笑不得。赫蒂听见动静,也从药材库里钻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男人,立马呆住了,眼泪瞬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飞奔上去,抱住了那满脸狼狈不堪的男人,大哭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意那些糊在她衣服上的麦粥。

    “呜呜呜……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知道……你知道这几年我怎么过来的吗?呜呜呜……”

    男人原本还在清理糊在脸上的那团东西,忽然感觉一个带着药材芳香的温软身体扑到了自己身上,顿时大惊失措,忙想着推开对方。但听到对方那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后,他身体一震,然后轻轻的抱住了对方。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这些年,苦了你了……”

    原本已经从放声大哭变为哽咽的赫蒂,听到这温柔又熟悉的话语,这四年来心里不断积攒的苦痛跟委屈瞬间爆发了出来。她仿佛卸下了重担,放肆地大哭了起来,就好像之前的坚强模样全是她的伪装。

    在一旁看戏看傻掉的三人,这时也回过味来了——这个男人,想必就是冯·阿巴斯·艾伯特——也就是冯庆的便宜父亲。

    埃里克原本说阿巴斯昨天便会回来,结果不出意外的又咕咕咕了。冯庆还以为自己要过段时间才能见到这个便宜父亲,没想到他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突然间出现了,冯庆还给这个久违多年的父亲送了一份“大礼”。

    “咳咳,不好意思,容许我打断一下这久别重逢的感人戏码。我们是不是先进去坐下,再慢慢叙旧?”

    门外传来一个充满慵懒魅惑的女性声音,将沉浸在二人世界的赫蒂跟阿巴斯拉回了现实。赫蒂被打断情绪,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在众人面前,尤其是自己儿子面前如此失态,羞得下了头。

    阿巴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没人看得清他的笑容。他拉着赫蒂去了屋外,打算先清理下自己身上的污物。

    门外那名女子这时也终于现出了身影。她穿着一身黑白混色的服装,复杂的花边跟装饰物,明显高档的用料,显示出她的富裕。

    微风拂过,从她身上带起一股令人微醺的香水味。可惜冯庆不懂香水,不清楚这种香水是什么做的,只知道气味很不错,就是稍微有些太魅了。

    她面容姣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紫罗兰色的眼睛和一头栗色的蓬松长发。她的嘴巴下方有一颗美人痣,脖子上戴着一个镶着蓝宝石的银护符。

    她并未自我介绍,只是缓缓地走到埃里克身边,优雅地坐下,风情万种地瞟了他一眼。

    “咳咳,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女术士集会所成员,布兰德王国的终身法术顾问,冬日的寒鸦,福德堡的叶莉芙,迦娜·叶莉芙·梅莉戈德。”

    “哟,难得见你这么隆重的介绍我啊,这是刮的哪门子风?不过,确实如他所说,我是福德堡的叶莉芙,一名女术士,同时也是他的……”

    叶莉芙拉长声调,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似乎是在等埃里克继续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

    “嗯……同时也是我的妻子。”

    听到埃里克这句话,叶莉芙满意的笑了。相对于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冯庆更惊奇于看到埃里克脸上那一抹窘迫感。

    “同时,还是我的导师。”

    阿巴斯靠着门口,顺着埃里克的话继续介绍到。此时他清洗掉了脸上的污物,他衣着考究,看上去像是贵族装扮。他身上的衣服用料比起叶莉芙也丝毫不差,复杂的花纹配合着中世纪特有的花斑跟褶皱,体现出他的社会阶级。

    只是那件名贵外衣明显是不能穿了,大片的污渍盖在上面,严重的破坏了衣服的美感。他将沾染了污物的衣服脱下交给了赫蒂,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麻制衬衫。

    他面容英俊,棱角分明,略显稀疏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沧桑感。他长得跟冯庆八分像,也顶着一头灰黑色的蓬松头发,只是一眼便能让人看出两人之间的血脉关系。

    多年的雇佣兵生涯让他面容显得更为坚韧,而不是像小艾伯特那样有一种病弱的阴柔俊美——虽然现在已经明显健壮了许多,但面容轮廓还是有些硬朗不起来。

    说实话,阿巴斯的音容面貌简直就是冯庆的好球区,硬朗沧桑的同时,居然还带了几分亚洲面貌的柔美。这皮相,要是放到前世绝对能秒杀一片小鲜肉,俘获大片男性的好感度。

    艾伯特家族的人都这么帅的?这家族基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啊,就自己跟阿巴斯这长相,要是家族里的人都差不多这个水平,那岂不是去哪都是抢手货,血脉不得传遍大陆才怪了。

    “仅仅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啊,小巴斯。”

    阿巴斯走到冯庆身边,带着歉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他的目光充满了父亲对儿子的爱意、温柔,些许歉疚,还有一丝自豪。

    双月历1037年7月12日,在小艾伯特10岁生日这一天,这位父亲终于在经历过苦难煎熬之后回归了他的家庭,回到了他的妻子,跟孩子的身边。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能看出来,他很享受这个时刻。

    “生日快乐,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