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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暗是堕落者的通行证

    陈不凡双腿不听话的向着散发着腥臭的巨大洞口走去,他知道那是那个怪物的嘴巴。隔着老远,还能看见刚一入口,就化为白骨的众人甲。

    他害怕的紧闭着双眼,就好像慷慨赴死的壮士,可惜,壮士死的都有意义,而他死的犹如鸿毛,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死了,怎么死的。

    “老子这他么是穿越了吗?这么倒霉的吗?一穿越就死了?”

    陈不凡心底苦笑。

    “吼……”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虎啸声震彻天地。

    天际之间亮起一道白光,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直接将陈不凡掀起,扬在半空之中,惊天动地的一道霹雳,天空中光芒万丈的白虎脖颈一扬,发出震天嘶吼。

    “啊……?

    洞穴之内,一道惨叫声响起,陈不凡惊的一屁股坐了起来。

    “呼呼,呼呼……”

    愣是不知过了多久,才稍稍从恐慌中安静下来,豆大的汗珠不经意的流入嘴巴里,味同嚼蜡。

    心有余悸的陈不凡站起身来,看向洞穴外面,看到夕阳,都过去这么久了吗?

    陈不凡连忙拿起身旁的行山杖,准备下山,就在他脚步踏出洞穴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不对。”

    “这不是黄昏,这是早晨!”

    “我他么,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了?”陈不凡不确定的自语。

    “算了算了,先下山吧!”

    陈不凡将疑问驱逐,准备下山。

    而在连着山的河流大坝另一侧,耸立的山峰之上,石块堆砌的瞭望塔上站立着一个人,迎风而动。男子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袭黑色风衣,脸色犹如面瘫,没有丝毫变化,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男子眼中竟然不是黑瞳,而如火焰般,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赤瞳!

    “不凡,不凡”

    陈不凡在下山的路上,正好碰见了民哥,方形脸,体块壮大,眼里闪过精光的民哥隔了老远就对陈不凡喊道。

    陈不凡连忙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到民哥跟前,脸上露出悻悻然的样子,尴尬的笑道:“民哥。”

    “你他妈跑哪呢,老子等你一个晚上。”

    陈不凡这才看见民哥脸色有些憔悴,眼袋有些微肿,感受到民哥不满的情绪,陈不凡并没有反驳,快速掏出口袋里的烟,着急忙慌的递给民哥,他知道这是一个关心自己的朋友,一直把自己当成弟弟看待。

    “民哥,民哥,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在山上睡着了。”

    “我去,老子也是服了你了。”民哥接过烟,用陈不凡手上的火点着,顺便轻拍了两下陈不凡的手背。

    “算了,算了,走吧。”民哥笑呵呵的搭上陈不凡的肩膀:“回去喝两杯,驱驱寒,你他妈居然能在山上睡着。”

    “行,听你的。”

    两人勾肩搭背的向着民哥家走去。

    “民哥,你咋来这里找我了?”

    “早上碰见桂林婶子,说你昨天要上山的,老子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陈不凡听到这里,心里暖哄哄的,原来被人关心是这样的。

    “对了,等会儿你去婶子说一声,婶子估计还在找你呢。”

    陈不凡不停点头:“对对对!”

    两人一如往常,互相搭着肩膀去向着家里走去,走着走着,陈不凡猛然向后看去,露出疑惑的表情。

    “咋滴啦?”

    陈不凡不解的说道:“没啥。”

    下山这一路,陈不凡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好像……始终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可每次扭头向后看去,什么也发现不了。

    陈不凡心里不住嘀咕:该不会遇到鬼了吧。

    烈日朝阳之下,仿佛身后有一只惨败的手掌即将伸向他的后背,冰冷的寒气吹向他的脖颈。

    想到这里,陈不凡不由打了个寒蝉。

    “走走走……回去喝酒!”

    ……

    “哥,真喝不下了,下午还得回去,明天上班呀。”陈不凡舌头打结,端着手里的玻璃杯,杯壁之上还残留着酒液:“哥,最后,最后一杯了。”

    “嗝。”民哥呼出一口气,看见陈不凡快不行了,再喝估计都要断片了,眼珠子滴溜的转了一圈:“不凡呀,那这顿得你结账了。”

    “行,哥,听你的。”只要不让他再喝,脑瓜子保持清醒,说什么都行。

    啪!

    陈不凡手脚不听使唤,颤巍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直接将三百拍在桌子上:“姨,结账了。”

    村里第一户人家,一般是小卖铺,以前叫供销社,如今供销社的名头不在了,但还是保持着原样,卖一些生活必需品。如果哪个人想要买一些其它的东西,小卖铺里老板也会在下一次进城的时候,帮村民捎上,路费,服务费都不需要,不过是人情往来。

    就这样,下午两点左右,陈不凡背着民哥送的土特产醉醺醺的搭上了进城的公交,一上车,陈不凡直接瘫在最后一排。

    出山的道路可谓是九道弯,陈不凡呼呼大睡。

    “轰隆隆!”

    突然,一阵吵闹声将陈不凡吵醒,好像是巨大的石块砸在了地上。

    “我艹!”

    “发生什么了?”

    “啥东西掉下来了?我日,山体滑坡吗?”

    刺啦一声,公交车一个顺位漂移,砰的一声,陈不凡在惯性之下,直接砸在了车的另一侧。

    “靠……”

    这一下直接将陈不凡砸醒了。

    “嘶……真他么疼。”陈不凡摸着脑袋上肿起的包。

    “下车,下车。”司机停稳车后,大喊道,一马当先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满车的乘客你推我,我推你的涌向车门,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再待在车里,要真是山体滑坡,待在车里就是一个“死”字。

    “谁他妈踩掉老子的鞋了,狗日的。”

    “大妈,你别挤我呀,靠,谁要再让我给老人让座,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写。”

    “都让让,都让让,这里还有孩子呢。”

    嘈杂,乱作一团,混乱到了极致,就在大部分人下车,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时,砰!一块巨大的石头直接砸在了公交车上,直接将车顶铁皮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陈不凡呆呆的看着,这个时候他的酒也醒了。

    “我艹,我艹,一群狗日的,也不知道拉我一把。”陈不凡嘴里咒骂着,快速的穿上半拖拉的鞋子,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车门跑下车。

    下车后,先是一片寂静,所有人呆呆的看着后方已经被堵住的道路。这要是车速再慢一点,所有人都得死,耶稣来了都救不了。

    司机啪嗒啪嗒的抽着烟,一脸愁容的看着后上堆起来,堵住道路的石块,再扭头看看自己心爱的车。估计心里想的是:恭喜你成为倒霉的公交车主,愿凄惨的事业与你环环相扣!

    接下来瞬间,所有人议论了起来。

    “我日澳,真他么刺激!”

    大妈拍着胸口:“幸好幸好!”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非主流小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要慌不要慌!”

    陈不凡看了一圈人,直接被一个中年人吸引了,只见中年男人坐在一个石墩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手机,陈不凡看懵了都,心想这一定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呀。

    “大哥,还得是你淡定呀!”陈不凡分了一根烟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察觉到头顶的阴影,抬头看向陈不凡,不说话,缓慢的抬起手,接过陈不凡的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脚麻了!”

    “我日。”

    陈不凡尴尬的正准备坐下,刚蹲下腰,猛然间发现脚下浓浓的黑雾弥漫开来。

    陈不凡察觉到不对劲:“老哥,这是什么?”

    中年男人顺着陈不凡的目光看向地面,眼神一凝,就像一只兔子直接跳了起来,那迅捷的速度,让陈不凡想到一个成语:动若脱兔!

    “不是说脚麻了吗?”

    短短的几秒之内,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浓浓的黑雾已经侵袭包裹了这一段路程,整个路段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变化。直到最后一丝光亮被覆盖,恐惧,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有人尖叫,有人呼喊,有人躲在山壁墙角颤抖……

    咚…咚…咚咚。

    黑暗之中传来脚步声,陈不凡脸色格外的难看,抓着中年男人的衣服,半蹲着躲在他的身后。

    啪!

    这个时候离,的陈不凡较远的非主流小哥突然浑身一颤,然后一道凄惨的叫声传来,僵直的载到在地上。

    “咋回事,咋回事,喂,喂,喂,你怎么了?”

    有妇女被吓的瘫倒在地上哭泣着。

    “之前还好好的?这是啥,这是啥?”

    “快想办法,谁有办法?我不想待着这里。”一个女子显然被惊吓过度,夺路跑了起来。看见有人跑路,中年男人大怒道:“你放开我,我他么得跑了。”

    陈不凡一直抓着中年男人,想要躲在中年男人身后,现在直接被中年男人一把推开,迈开步子就跑。陈不凡此刻手脚冰凉,谁也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但他也知道,乱跑可能会先一步送命的。

    就在陈不凡犹豫着要不要跑的时候,一道漆黑的魅影在人群中不断穿梭,每到一人身前,便伴随着一道凄惨的叫声。

    啪叽一声,陈不凡直接被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双手垂落在地面之上,突然,手上感觉到温热。

    陈不凡抬起手,靠近眼前,想要分辨一下手上是什么东西?一股铁锈,和生鸡蛋一般无二的咸味直钻他的鼻孔。

    陈不凡瞬间明白手上是什么东西了。那是……血!

    “呜……”陈不凡眼眶猛然睁大,下一刻马上就要叫出声,手上不自觉的捂住了嘴巴,这一下,腥味直冲味蕾。

    砰!陈不凡昏倒在地面上。

    就在陈不凡昏倒后不到一分钟,一道嘶嘶声响起,随即发出如蛇的尖锐语气:“都死了,快点找到那东西!”

    显然,黑雾中并不只有一个怪物。

    就在其中一个怪物正要翻动尸体的时候,冰冷的暴怒声传来:“找死!”

    一道火焰如同破开苍穹,直接斩断黑雾,将之一分为二,男子从高处直接坠落在地面,身披黑色风衣,周身如同火焰覆盖,煅烧的黑雾滋滋作响,男子每走一步,黑雾退避一分,不到一分钟,黑雾已经浓缩成两团人形大小。

    蛇形怪物看向那双永不熄灭的赤瞳,一字一句:“赤瞳!箫子灼!”

    男子脸色毫无变化,没说一句话,一步踏出,身速突破音爆,抽出腰间长刀,刀声覆盖火焰,一刀挥出。

    “三日月”无形火焰扩散开来。

    刀铭:三日月,刀身烙印着金色纹路,伴随着赤瞳箫子灼的崛起而逐渐在诡异圈里声名鹊起,它的每一次出窍都要带走一名诡异,见血归鞘。

    “拦住他。”蛇形怪物脸色大变。

    无形火焰直接将另一个怪物拦腰斩断,继续延伸,直到距离距离蛇形怪物堪堪二三十公分才熄灭,就在蛇形怪物呼出一口气的时候,无形的气压继续压了上去,箫子灼手中的刀如高空扑击而下的鹰,肃杀的气息笼罩全身。

    “艹”蛇形怪物扭动全身,移行换位,在原地留下一道魅影,刀身火焰灼烧地面,划开一道裂缝。

    蛇形怪物心理焦灼,不知道箫子灼身后是否还有援军,而且不适合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抽身就要离开,可箫子灼哪里肯这么轻松的放过它。

    眼看箫子灼继续贴近,手中长刀以一种快到极致的震动荡漾着火焰反手撩劈,蛇形怪物大喊一声:“魔墙”

    黑雾翻涌,在身前形成一面墙,箫子灼微微一个踉跄,手腕一抖,三日月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和力量继续截杀,每一刀落下,蛇形怪物嘴角都会溢出一丝血,蛇形怪物不管不顾,扭身越下山崖,只留下一道声音:“赤瞳,给老子等着,我会回来报这一刀之仇。”

    箫子灼本想继续追击下去,可是就在即将踏出悬崖峭壁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

    “没死的话,就起来吧!”

    陈不凡此时躺在地上装死,心里七上八下,这他么是拍电影吗?自己这个时候起来会不会破坏了氛围,国内特效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是绿幕抠图了?

    说好的斗气化马?

    说好的慢动作?

    当陈不凡在胡思乱想着的时候,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的靠近着他。

    陈不凡马上屏住了呼吸,紧闭着双眼,自己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这个群众演员就出现在了电视上,到时候给李文仲那个棒槌看看,想到这里,陈不凡脑子里好像有个小人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多年的演员梦想就要实现了,不对,如果再进一步,被哪个导演挖掘,那他么就是明星了呀。

    啪!

    仿佛一根藤条抽在了陈不凡的大腿上。

    嘶!

    真疼,陈不凡的脸都扭曲了,但是楞没有睁开眼。

    箫子灼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明明就是装死的,难道自己的感应出错了,箫子灼第一次开始对自己起了深深的怀疑。

    啪!又是一下。

    “我艹你妈,你一直打老子干啥?导演,导演呢?这个人不讲武德,卡卡卡!”陈不凡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手揉着大腿,一手指着箫子灼东张西望,希望能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摄像头。

    箫子灼脸色露出一副表情:这莫不是一个傻子?

    但随即脸上恢复“面瘫”,冷冷的对陈不凡伸出手,说道:“你好,箫子灼。”

    陈不凡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所谓的导演和摄像头,再加上满坡的猩红血液,一地的尸体,呆呆的转过头,眼瞳睁到了极致。

    “这……呕!”

    在接受了这是真正的死人之后,陈不凡的内心极度害怕,恐慌,恶心。

    箫子灼一个侧身躲避着污秽,静静地看着陈不凡。

    直到陈不凡将肚子里的存货全部吐了出来,才抬头认真看向自己旁边的人,“帅到惊动党,羞煞古天乐”,是他的第一印象。

    妈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人,老夫情何以堪,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陈不凡的眼中倒映出一个仿若刀削般的面孔,两道剑眉浓黑而略显相连,当然最让人忘不掉是那一双赤瞳,瞳孔中心不是寻常之人的白色,而是黄金色,如火焰般燃烧,永不熄灭。

    “你……不害怕吗?”

    “见多了。”

    陈不凡嘴角抽搐一番,瞅瞅,多么装逼的的话。随即,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到:“特殊部门的?”

    “不是。”箫子灼言简意赅。

    陈不凡顿时气急败坏:“那你他么还不赶快报警。”

    箫子灼冷冷的看了一眼陈不凡,在赤瞳的注视下,陈不凡的气势瞬间被压到最低点。

    陈不凡连忙道歉,带着讨好的语气:“不是骂你哈,是这事件太大了,得赶快报警呀,出事了得第一时间想到警察叔叔不是。”

    该怂得怂,这可是和怪物打斗的人,超能力者呀,自己可千万不能得罪了,要不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陈不凡的话,箫子灼这才掏出手机,在一阵嘟嘟声后,对方接通了。

    “周升,在尧村的路上,一些普通人遇害,处理一下。”

    简简单单的两三句话,便将事情交代下去。

    “大佬,我们现在去哪里?”见箫子灼再次看向自己,陈不凡腆着脸问到。

    “回家!”

    “嗯?”

    “我送你回去,然后分道扬镳!”

    陈不凡拱拱手:“不愧是大佬,送佛送到西。”

    其实陈不凡内心的想法也是这样,回去的路上真需要有个人保护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了好不好。但是又不能直接说,毕竟人家也没那义务不是。

    “大佬,快快快,拉紧我点,我胆子比较小,天上风大,别吹下来?”

    “嗯?”这次轮到箫子灼疑惑了。

    看见箫子灼的表情,陈不凡问到:“御剑呀,大佬,就是那样站在剑上,在天上飞来飞去。”

    陈不凡一边说着,还一边手捏剑诀,给箫子灼比划。

    “我不会。”没给陈不凡继续比划的机会,箫子灼打断了他的话。

    “……嗝?”陈不凡傻了,喃喃自语:“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那些都是骗人了,走吧。”

    陈不凡不情愿的迈开自己的双腿,搭上11路公共汽车,没飞剑也可以来一辆迈巴赫,布加迪威龙,再不济奔驰呀,现在的超能者,修仙者这么没牌面的吗?

    走了几步,陈不凡突然停住,看了身后一眼,那些人还躺在那里,可真脆弱呀,不堪一击,人类的渺小,生命的短暂,在一次小小的意外中,就这么折了。

    陈不凡内心深处仿佛有一棵种子在生根发芽。

    “……呕。”从胃里泛起的酸水被陈不凡生生的咽下。

    箫子灼头也不回:“人在看到死亡的同类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呕吐,因为,同类的死亡往往意味着危险,所以会产生厌恶感,然后人类就会选择逃避,避开可能存在的,潜在的危险。”

    箫子灼顿了顿,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犹豫了一下,几秒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接纳它,直面内心的恐惧,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佬,咱能不装吗?”陈不凡扭头跟上箫子灼的脚步。

    陈不凡挠了挠头,继续问着:“大佬,你真不会御剑飞行,哪怕凌空也行呀!”

    “不会!”

    凌冽的山风夹杂着冷淡的声音。

    ……

    躺在出租屋里的床上,漆黑的空间里,陈不凡看着窗外,对面的楼上还有几家亮着灯光,好久没失眠了,上一次失眠还是论文答辩的时候。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梦幻了,好像有那么一群人,他们隐藏在都市的背面,仿佛在黑暗中行走,他们每一个人如同星火,自己与他们擦身而过,在偶然的一撇下,见识到了那个世界的神奇璀璨,终于,内心不再寂寞,可终究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陈不凡望着漆黑空洞的天空:“变形计?”

    “不过还好,至少我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老,见过就行了。”

    陈不凡没有太多的欲望,太大的野心,说想要怎么样,根子里其实就想做一个普通人,当一次看客,就挺满足的。

    奢华的酒店里,二十八层高楼,高约五米的楠木门,上面雕刻了繁琐华丽的雕花,门内是一个篮球厅大小的会议室,十米长的会议桌前,仅仅坐着六个人。

    主位上是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者,眼神熠熠生辉,老者望着下手位的箫子灼,声音和蔼:“怎么没带一起回来?哪里有问题?”

    箫子灼靠着后背,眯着双眼,其他人等了长达一分钟,箫子灼还没有开口,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或者组织着语言。

    对面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年轻人,和陈不凡年岁大致相同,搭配着白衬衫黑马甲,如同一个绅士,说道:“这可不像你,箫子灼,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箫子灼下首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孩,头发略有弯曲,五官立体感十足,从桌子下伸着的长腿,可以估算出身高大约175CM,纤细的腰肢再加上鼓起的胸,可谓是美女中的美女,等对面绅士男说完,笑吟吟道:“贝奇,那么严肃干什么?”

    “好麻烦呀,我还没看完综艺,你们就把我叫过来了。”说话的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像一个高中生,少女的身段如初春的柳条,双手交叉,小巧圆润的下巴搭在上面。

    “就是就是,灵絮妹妹,靠近我一点,咱俩一起看,花前月下,共赏令人愉悦的综艺”说着,黝黑的胖子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端着椅子的一侧,一点点挪向灵絮小姑娘。

    “达咩,达咩,怪蜀黍离我一点。”

    如果,陈不凡出现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个怪蜀黍是谁?死党李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