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龙之人

    九霄雷霆之上，一条龙躯在天空中缓缓转动，它鳞片上白光闪烁，似乎携万钧雷霆之力。火焰从九霄云外射来，点燃了寂静的黑夜，似乎让整个世界开始燃烧。如同在黑夜中迎来破晓，然而，终究是恶龙的火焰！

    黄裳抬起头，大雨中，他只看到神龙红色的眼睛。

    看到火焰美轮美奂的轨迹，他心头警铃大作。几乎一个瞬间，他便脚下生风，沿着船顶不断逃离。

    “龙，有龙……”

    那身后的老者喃喃自语。

    “轰隆——”

    天空一声乍响。雨滴答滴答坠落。然而，火焰漫天，已经直冲东方宝船而来！就在黄裳奋力奔跑，他突然看到另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竟然已经在他的前面，他几个闪身，隐隐约约竟消失在雨幕中。

    太快了。

    黄裳刚刚纵身一跃，跃入大海，他回过头。

    只见巨大的火焰已经划破黑夜，来到东方宝船上空！而东方宝船内，一片骚乱与痛苦的呐喊。一切似乎在转瞬间发生，火焰吞噬了这艘船。

    “轰隆——”

    黄裳喝了几口海水，却见到整个东方宝船的化成粉碎，被火焰吞噬，而东方宝船被打成无数碎片，不计其数的木片飞入海中，沉入水下，又浮上来。而火焰中的身影，渐渐被吞噬。

    黄裳看着整个场面，只觉得如同一场梦。太梦幻了，东方宝船上的人的音容笑貌似乎还浮现在眼前，大宋子民死在他的眼前，让他的心沉入谷底。

    他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似乎心如刀绞，另一方面，却是释然，人终有一死。

    “龙……”

    他爬上一片漂浮的木片。

    天空中的龙翱翔在雷霆之中，龙躯时隐时现。它似乎不在意下面死去的人，它居住在天上，漠视一切。这就是龙吗？

    黄裳心中一冷，他想起那双红色的双眼。

    巨龙无情。

    他从水中跃起，坐在木片上。任由漂浮。背后是雨里火海中沉没的宝船。一切都缄默。除了雨声。他看到刚才那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也坐在木片上。

    “是你。”

    黄裳道。

    老人不语，仅仅注视着天上的龙。他随意坐在木片上，整个人的内力却在不断蒸干身上的雨。似乎昭示着他体内内力的雄厚。

    似乎源源不绝。

    “神龙出世。万物自然变化，无穷无尽。新的变数产生。”

    黄裳听不懂老人所言，只觉此人武道宗师，必然所说与众不同。

    老人转过头来。

    “我们乘木片，返回钱塘江。”

    夜雨潇潇，黄裳浑身发冷。如今在一叶扁舟上，他纵然有通天本领，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必然为大海所吞噬！况且大海中有不少强大生物，可能会吃掉他们！

    老人坐在木片上，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他的实力确实有这种资本。

    黄裳问：“敢问先生姓名？”

    老人坐在木片上，看着神龙远去，似乎领悟了什么。他回答道：“在下李耳。”

    李二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要知道，道家的源头，便是老子李耳！一定是名字相似吧。黄裳心想到。

    “原来是李耳前辈。”

    黄裳拱手。

    两人在两叶木片上漂流。

    “前辈缘何会在东方宝船上？”

    李耳道。

    “为寻龙而来。”

    又是龙！

    他不禁回忆起神龙银色的鳞片，猩红的双眼，巨大的龙躯。恐怖的火焰，一切都似乎昭示着这个生物非同一般。

    “这是上古的神龙吗？”

    黄裳倒吸一口凉气。

    “如今只有你我活下来了。”

    他说道。

    李耳摇摇头。

    “不是这样。绝非你我两人活下来。能够寻龙之人，岂是寻常？天下第一高手，莫非此人！不过，神龙之强大，真是远超常人想象。”

    李耳说完，夜色似乎更沉了。更加沉默。漆黑一片中，两人视力超凡，在黑夜中看到彼此，坐在木片上，孤独漂流。

    一夜缓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