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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死刑斩首

    这日正午,在市街中心,严绛已将被压在了斩头台上。他跪在日头之下,或许是在牢里待久了,又或许是被太阳的光晒的,他脸色发白,嘴唇很干,眼睛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他的样子像是受尽了牢里的刑处,被迫如此的。

    台下的百姓一直在议论纷纷,自从这件事闹出后,徐家的事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趣。

    到场的商贾也有,和徐老爷熟络的人也有,最多的是看戏的吃瓜群众。

    “哎,真是物是人非。回想前几日,我还在他们的婚礼上。”

    “是啊,是啊。”

    “前几日还看着这对佳人拜堂,今日就……”

    “想想徐老爷大摆宴席,宴请郡里的百姓真是相当风光了。”

    “但也实在没想到,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人,居然是个妖怪。”

    台下的人们纷纷扰扰。

    其中一人正仔细地盯着台上,他真是迫不及待看到他死了,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个仇也算是报了。

    这时徐祯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样子本就惊人,一身井天色的锦袍,右手的中指上有一个月白色的戒指,他的皮肤本就白,这样看上去就更美了。

    人群中的年轻男女见了个个都喜欢的不得来,总听说徐家少爷美若天仙,今日一看果真,他们踮着脚尖往他身上看。

    “哇,他好美啊!”

    “是啊,早知道徐家少爷这么帅,哪怕做几日的夫妻也行啊。”

    “这么美的人,居然发生这样的是。”

    徐祯卿一路走来台下的人们涌动着。

    他上了台,眼中带着泪光,眉间都是心疼,他跪在他身边,抱住他。

    严绛的眸中有了些许生气,他有话到嘴边,有不知为何说出口,几次嘴巴张合,最后见说出两个字,“信我。”

    徐祯卿双手捧住他的下巴,抵上他的额头,热泪夺眶而出,“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信你,我相信你,无论什么时候都相信你。”

    台下的人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由得感动起来,没想到徐家少爷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哪怕这徐家姑爷是只妖怪。

    坐在上面的郡守也不免动容,但时间不等人啊。郡守叫了小厮,小厮来到徐公子身边,“徐公子,时间差不多了。”

    两人不再多语,相视一眼,所有言语皆在这眼神中。

    徐祯卿取出袖中的扇子,展开挡住自己的脸,径直离开了刑场。

    郡守看了一眼时间,抽出桶中竹签,只听见一根竹签落地的清脆声,随后一声,“斩。”

    刑场之上,有人担忧,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伤。

    此时的徐府内倒是一片清净,很少有人在走动。

    因为严绛是罪人,所以即便是收了尸,也不能大办葬礼。到了时辰,徐家人将严绛的身体收了回来,全府陷入静哀之中。

    平日里严绛待府里的人还是不错的,他虽粗手粗脚的,很少注意细致末节的规矩,总是很宽厚。

    这一天里,徐府的人在家里拉了白布,未招什么宾客,拜了灵堂,严绛冰冷的身体躺在棺材里。

    灵堂里徐祯卿守在棺材边,他的眼中早已没了生气。眼下是两道泪痕,仅仅一人,人就消瘦成这样,脸色苍白,嘴里念叨着什么。

    徐夫人见儿子如此也不是办法,“桓路,去将公子扶起来,至少去吃些东西,他身体刚好没多少,撑不住这样折腾。”

    “是,夫人。”桓路走到徐祯卿身边,“少爷,你要注意身体啊。”

    徐祯卿直接推开他,“滚。”他又趴在棺材旁,“你个骗子,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个傻子,你知不知道,自从见到你,我便将你放在心里。”

    徐夫人见儿子无法自拔,找来了徐老爷,两人劝解了许久,徐祯卿才答应回房休息。

    可回到房中,处处都是两人生活的痕迹,他的心不由得又在痛,一个人在房子里难过。

    而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见到现在的情形,他倒是真放心了。

    这晚,那轮玉盘早早的爬上了夜幕,在启光郡最大的酒店旁,一人影悄悄地从巷子里跑出来,进了对面的巷子,他左看右看,他很着急的寻找着猎物,现在已经很饿了。

    步履匆匆寂静的巷子里,只有一人的脚步声,黑夜挡住了他的身形,但未挡住他的那双绿色眼眸。

    李府的家丁正在外院巡夜,提着一只灯笼,灯笼照着脚下的路。秋天了,正值九月末,此时的风吹得人,透心凉。

    那人漫不经心地走着路,悠哉悠哉的。突然间刮起一阵秋风,让人身体一颤,“怎么突然冷起来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个杀气腾腾的绿色眼睛,“啊~”他被吓晕了,灯笼掉在了地上。

    那只东西,准备享用晚餐了,露出尖锐的利齿。他掏出一把匕首,发着寒气的匕首悬在那人的胸前,蓄力发下。

    不知什么打到他身上,哐当两声,一声是匕首落地的声音,另一声是他摔在地上的声音,他捂着胸口,嘴中含着血。他什么都没闻到,可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幻化出狼形,拿起地上的匕首,他对月长啸。

    “是谁,出来,不要躲着。”他很慌,因为他在明处,敌人在暗处。

    说罢,一人出现在围墙上,头上戴着金冠,金冠上是麒麟形状的玉石。身着苍烟落照的锦袍,锦袍上是银线暗纹的麒麟图案。来人金色的眼睛,皮肤甚是雪白,脖子间有几片金色的鳞片,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他手中的玉骨笛很清透,坠着的那个麒麟坠,象征着他的身份。

    狼人眼眸一震,他有些怕,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无路可退了。他凝住精神,眼中蔓延出杀气。

    墙上的人脸上倒没什么变化,和风一切的看着他,一跃而下。

    两人在院中开始了战斗,狼人先蓄力掷去匕首。

    匕首与玉笛碰撞,哐,匕首直接反弹,速度相当快。狼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匕首竟已实实在在地扎在他的左臂上,血流不止,他只能忍着痛。

    他敌不过,想要离开,先虚晃一招,丢去一个真气球,见机准备跳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