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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闻名

    爱吃的人,可以做朋友;

    小黑长相普通,身材普通,却有个大胃口,喜欢吃,喜欢吃好吃的;

    刚才虽然吃了两碗猪肝面,但江南地界,碗大菜少,普通人吃一碗,也仅仅是七分饱,对于小黑这种习武之人,两碗也不能算是十分饱;

    与之江五侠握手言和,大家坐下来,自然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鸡爪软糯,猪蹄弹脆,火候刚刚好,卤汁的咸味和香味刚好盖过食材的腥味;大肠没有脏器味,多的是香料味,入口是鲜味;牛肉软烂,横切成片,入口都是肉味;白切鹅,白切羊肉,都是油水丰富的菜,难得是捣了碗极好的蒜,石蒜臼捣碎蒜瓣成蒜泥,加盐加酱油加醋加香油,鹅肉羊肉蘸蒜泥入口,一点点油腻感都没有,只有酸甜鲜辣复合味道,直冲脑门;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火腿味,小黑试过了,一般,不如桌上的真火腿,瘦肉鲜红如火,肥肉晶莹剔透,不等入口,这等颜色已是极品;火腿所用金华两头乌,肉质极好,没有一丝腥气,只有香气;这蜜瓜本是难得,是这月长夫人徐鸥,见有客人,便从大富之家的娘家大肆搜刮,以来待客;

    桌上又有一碟椒盐,其时胡椒刚引入华夏,算是上品;食客们将之研磨与细盐搅拌,用来佐肉,极是美味;特别是用来吃牛羊肉,更是相得益彰;小黑很喜欢,对着白切羊肉全力开火;

    孟说本就不善言辞,嘴巴的最大作用就是吃,见小黑是同道中人,喜出望外,两人比赛起来,谁吃得快谁赢;喝酒,则由朱文在旁边不停招呼,找个借口干一杯,找个借口干一杯,酒倒杯干,不能怂,就是喝;不多时,小黑已经喝了2斤女儿红,2斤梅子酒。

    终于桌上一片狼藉,六人宾主尽欢;

    吃了这么多肉,绿喝茶自不合适,徐鸥就给每人端了一杯九曲红梅,是钱塘江畔周浦当地茶农新研制的,同用龙井茶叶,烘培发酵,做红茶,风味较龙井绿茶完全不一样;茶汤鲜红,滋味浓厚,用来消食最好不过;

    小黑喝一口茶,用自己原本就不发达的读书脑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好喝”;然后又用不太发达的读书脑袋,想了半天,才问了一个问题,朱三哥,你们要做侯嬴朱亥,那谁是平原君信陵君?

    朱文正正衣冠,先问道,阁下身负高深武艺,不知来杭州所为何事?访亲探友,还是商贾贸易?

    小黑说,我师傅和四海镖局马飞扬马镖头是旧识,这次是托我来访友的。

    朱文点点头继续说道:“想我我杭州城,最重要的武林人物,确实只有马镖头,他现今又组织江南会,风头一时无两;只是我们的信陵君平原君不是他,而是他的公子,马小云”

    小黑立刻想起在莫干山下碰见的白马少年,也不打断,继续听朱文说话;

    我们和这马小云马公子,算是儿时玩伴,那时马飞扬在外闯荡江湖,还未成名,顾不上家里;这马小云就在杭州城里和我们一起厮混,四处出游;我们也没拿他当什么大人物;只记得这小子从小胆子大,每逢初一十五,钱塘江涨潮,他就喜欢往那边去;

    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我们都以为他是去看潮水凑热闹的,没成想他是去做好事的;钱塘江邪性,每年八月十八潮水最大的那几天,每一年,每一年,都会有几个落水而亡的冤魂,不管官府如何采取措施防护,每年总有好事者往前挤;大家都说这是龙王爷收贡品,避免不了的;马小云则是不信邪,每个月涨潮水那几天就去江边等着,他本身水性不错,有点功夫底子,就等着看挤落江中的游客,看见了,就奋起搭救,不顾自身安危;时间久了,救的人多了,就被称为弄潮儿;

    小黑冷不丁看到周诺的脸,本来喝酒之后脸就红的透透的,这下更加鲜艳欲滴;猜测是儿女情长,也不去纠缠,继续听朱文讲:

    再之后,马飞扬闯荡成名,成立四海镖局,马小云回家,我们就少了来往,但是交情不断,还是经常一起喝酒出游;但是毕竟彼此身份阶层隔了一层,没有了儿时的亲密无间;

    再之后,我们跟随大哥学艺,各个都有了傍身的功夫;马小云也没闲着,马飞扬花重金将之送入雁荡山大龙啾何家剑池学艺,尽得真传;回风舞柳雁荡云雾十七剑,青胜于蓝;回到杭州,在年青一辈剑客中,属于拔尖水平;

    不着鲜衣,却也光彩照人,不跨骏马,却也雷厉风行;隐隐然有昔年大风堂赵无忌的影子;

    不久之后更有奇遇,在月长学习飞刀技的集市上,与前辈高人一起来的,还有个喜欢喝酒的中年人,提根棍子,和马小云打赌输了,就教了他三招剑法,自此之后,马小云就成为四海镖局最能打的那个,连马飞扬也不是对手;旁人问起提棍子的师傅是谁,马小云说自己也不知道。

    再之后,马飞扬组织江南会,想借助更多的力量将四海镖局做大做强,再创辉煌;马小云却不以为然,就想凭一把剑,将四海镖局的生意从四海之内,做到四海之外;这份抱负,着实不小,也让我们之江五侠倾心;

    说罢看了一眼周诺,周诺的脸更红了;

    这江南会成立之后,果然成为众矢之的,这不,麻烦来了;有人构陷说是江南会参与朝廷朋党相争,意图不轨;这捕风捉影之说,却也是苍蝇不盯无缝的蛋,马飞扬肯定有把柄被拿捏;民不与官斗,江南会再势力大,武功高手再多,也抵挡不住朝廷的东西厂锦衣卫,更何况还有大内高手,还有禁军,边军;所以这马老板四处托人,各方想办法,想摆平此事;

    马小云找到我们五人,希望施以援手,这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自然答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就无论如何也要帮到底;

    大哥告诉马小云先找墨家墨子令,只有他们有实力能平衡各方;于是马小云启程莫干山,去请墨子令

    我则从苏州,嘉兴开始,盯梢朝廷派来的锦衣卫,看他们的动向,收集的证据;证据就在那个庄稼汉的口袋了;结果到杭州城了,却被阁下横叉一杠子;

    小黑听了,大概明白前因后果,也对马小云有了好感,风流人物,还看今朝;